第3章 學習就該去學校

你們知道嗎？

日本國內每年平均有10000人以上的非正常死亡?失蹤人口。

其中很大部分是被人類溢出的負面情感所害。

我們稱這樣的負面情感為「詛咒」。

是的，人類的七情六慾都會化為實質性傷害到人的「詛咒」，辛酸、後悔、恥辱、悲痛、憎恨等等。

甚至是是喜歡、快樂、愉悅、幸福的情緒過於沉重，也會成為負面情感，詛咒人身。

像學校、醫院、劇場這類人類感情聚集的地方，「詛咒」很容易沉澱聚集起來，不定時地危害到他人。

詛咒是世間蔓延的禍根，最壞的情況將致人死亡。

並且，詛咒只能靠詛咒祓除。

利用自身負面情緒產生的詛咒來祓除詛咒的人，就是咒術師。

「深谷小姐，已經為您登記了咒骸的使用。確認您的咒骸為一級突然變異咒骸，將進行對您的評級更新，評級考試安排好之後，請帶上咒骸一同參加評級考試。」

身穿着黑色西裝的事務員以公事公辦的語氣說着，並遞給深谷桃已經更新過的卡片，上面已經從二級咒術師更改為準一級咒術師。但要正式生效還需要她通過學校準備的評級考試。

考試當然不是指在考卷上寫答案那種，基本上他們就沒有參加過要在考卷上寫東西的考試，全部都是實戰，甚至還有學生在實習或者考試中死亡。

金髮碧眼的少年從旁邊的房間走出來，他換下了那套頗具特色的騎士衣裝，換上深谷桃從自家父親衣櫃里找出來的黑色針織衫和長褲，變成了一個毫無特色的帥哥。

嗯，對於有騎士情結的深谷桃來說，普通衣着確實算毫無特色。

「Saber，檢查完畢了嗎？」深谷桃歪頭確認了一下，沒有缺手缺腳，看來沒被分解研究。

Saber表情微妙（這個表情從昨天開始就經常出現在他臉上），斟酌了一下回答：「是的。」

被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士當成解剖實驗品那般打量，還有脫了衣服在機器上掃描什麼的，這種經驗他在迦勒底也沒試過，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又不是珍稀動物？不，大概很珍稀吧。

「工作人員讓我戴上這個手環。」Saber遞出手，上面戴了一個很有咒術師風格的黑乎乎手環，上面還有一個「咒」字標記。

深谷桃點點頭，向Saber解釋：「這是用於識別你身份的手環，其他咒術師看到就會知道你是我的咒具。否則你單獨外出會被其他咒術師攻擊。」

說起來，這個手環就像Saber說的令咒一樣，其實是確認主從關係的道具，雖然沒令咒有用。

深谷桃想起出現在自己後背的羽翼形紋樣，Saber說是有三次對從者的絕對命令權，也能充當臨時增強咒力的充電寶，因此使用之前必須慎重。

做Saber的主人還送充電寶，也太划算了。

詛咒、咒術、咒骸……不管是哪一個都是讓Saber感到陌生的辭彙，即使已經聽過御主的解釋，勉強與自己所熟悉的常識對應上，還是覺得不習慣。

他被召喚到了脫離自己常識的世界，被召喚時並沒有獲得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

但Saber沒打算跟御主解釋這個問題，召喚出他的御主似乎是個異世界轉生愛好者，總覺得……解釋起來很麻煩。

畢竟他之前所在的世界並不是古色古香的劍與魔法世界，御主會覺得失望吧。

真的不是他嫌麻煩不想解釋。

被金髮碧眼的王子殿下凝視超過一分鐘，若是一般人就要浮想聯翩了。

然而早就習慣了與自家帥哥青梅竹馬相處的深谷桃毫無心動的反應，把更新過的證件收好后，向Saber發出邀請。

「難得回來咒高一趟，我帶你參觀一下吧。」

Saber順着深谷桃的視線往外看，肉眼所及的是一座有一座充滿日式寺廟風情的建築，同時又夾雜着幾座高樓，遠處是遼闊的林地，根據深谷桃所說，包括一整座後山都是學校的範圍。

「我對這個世界還不熟悉，要麻煩Master多給我說明。」

金髮碧眼的騎士微微揚起笑容，碧色的雙眼清澈而溫柔，就算再怎麼看習慣美男子，深谷桃還是得感嘆，帥哥不愧是帥哥，一個微笑就能迷倒一批無辜群眾。

對，就是在說那個對着她公事公辦，此時卻眼冒愛心的事務員。

咒高，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對外形象是私立宗教學校，實際上是日本全國僅有的兩間咒術師專門學校之一，位處東京，佔地遼闊，而且預算相當充足。

大部分咒術師從咒高畢業之後仍是以此為據點開展活動，這裏不僅是培養咒術師的教育機構，還負責任務統籌規劃以及支援工作。

「如果用一個簡單的形容，就是網游和輕小說常出現的冒險者協會吧，這樣說你能理解嗎？」深谷桃歪頭問道。

領着自己新到手的咒骸在自己剛畢業不久的學校里參觀，感覺還蠻新鮮，因為是擁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咒骸，感覺就像多了個朋友或者家人？

是指教會和魔術師協會吧……Saber點點頭，表示了解，「學校里感覺人很少呢。」

他曾經所在的世界，魔術師是稀少的，Saber認為在這個世界也一樣。

但也曾經聽聞英國時鐘塔的情況，而咒術高專如此巨大的學園，卻沒看到多少學生和教職員。

就算上課時間學生都在教室學習，他們來到咒高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依然沒有多少人活動的跡象。

「嗯，因為現在三個年級的學生一共只有4個人在學校嘛。」深谷桃理所當然地回答。

「全學校，只有4人？」即便是在聖杯戰爭中也至少有7名御主，Saber再一次感受到世界觀的衝擊。

「因為有1個學生出國留學，1個學生在停學，還有1個新生暫時沒到東京。」

深谷桃算完，才意識到Saber震驚的原因，「啊，你是指學校這麼大學生少得可憐的意思……因為咒術師是很稀有的，就算是咒術師大家族裏出生也有很多人沒辦法成為咒術師，一年都收不到一個學生都是常有的事情。」

大家族裏很多人沒能繼承這點他能理解，在魔術師中找到不到繼承人而從別的家族時有發生。

但這個世界居然稀有到這個程度嗎？在心裏已經把魔術師與咒術師等同（畢竟能召喚從者的應該只有魔術師）的Saber依然震驚。

「能看到詛咒的人很多，但有資質成為咒術師的卻很少，成為咒術師也等同要面對很多危險。因此真正願意把孩子送到咒高的家族並沒那麼多。明明如果人再多一點的話……」深谷桃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話語戛然而止。

「御主？」Saber側過身，想看清少女的表情。

深谷桃歪歪頭，笑着眯起眼，「還有什麼問題嗎？」

方才的低沉就像是Saber的錯覺一般，他只好略過不提，「雖然昨天御主和您的老師解釋過咒骸是什麼，但一般的咒骸是怎樣的呢？」

這個問題似乎讓深谷桃心情好了起來，她舉起食指晃了晃，「你腳邊現在就有哦，咒骸。」

腳邊？

直到深谷桃說到，他才注意到腳邊跟着一隻白色的像兔子一樣的……人偶？畢竟兔子是四隻腳蹦跳的，這個是兩隻腳走路。

「咒高的校長就是現在最厲害的咒骸師，簡單的咒骸就是這種，是帶有詛咒的人偶。很多鬼怪電影不是喜歡用日本娃娃來營造恐怖氣氛么，那一類算是最基礎的咒骸。」抱起地上的兔子人偶揉弄兩下，深谷桃說道。

「至於最高級的咒骸……」

「深谷小姐！」

剛才給深谷桃辦理證件的事務員跑過來，神色慌張地打斷了她本要繼續的解說。

「有份工作需要您協助，請馬上跟我一起來醫務室。」

「家入醫生呢？」深谷桃點點頭，習以為常問道。

「正在處理別的病人。」事務員馬上回答。

「我明白了。」深谷桃答應之後，轉向Saber的方向，「Saber，我先過去幫個忙，你自己到處逛逛吧。」

Saber馬上搖頭，滿臉都是認真，「我是御主您的從者，跟隨御主身邊是我的職責。」

這台詞非常有騎士騎士風範，深谷桃多少有點害羞。作為一個騎士控她確實憧憬過聽到有人這樣對自己說話。

「放心，我很快回來……」深谷桃笑了笑，並不同意Saber跟着自己過去，「除了今天我們暫時不會再來咒高了，所以你要趁此機會參觀完哦——」

「這……」

Saber還是猶豫，雖說他本就是為了打倒「獸」才會穿越世界，但他身為從者也必須對自己的御主負責，他對這個世界不夠熟悉，若因為自己的疏忽致使御主受傷，那無論是作為一個從者還是一名騎士，都是失職。

固執的騎士雖然很萌，但也很麻煩呢，深谷桃思來想去，突然靈機一動。

「Saber，學校里藏了校長的咒骸最高傑作，在我回來之前找到它，就當驗收你聽了一上午科普的成果哦——」

咒骸的最高傑作……還有比從者更高級別的咒骸嗎？Saber忍不住撓了撓臉頰，他好像已經接受了咒骸這個稱呼，這算好事還是壞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亞瑟同學的學習之旅，持續刷新世界觀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