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白色的雲朵緩緩跟隨在兩人的身後,藍天越發湛藍。「小黑!」小黑兔子蹲在櫻花樹下的花瓣叢中細細咀嚼櫻花,浡骨一眼認出了他的小夥伴小黑。驚喜之餘,他不敢往前跑過去,心裏的陰影揮之不去。「小黑?」驪博鏑問。要上前去擁抱小可愛的驪博鏑被浡骨一手拉住。「怎麼了?」驪博鏑再問。「我不敢確定小黑到底是不是好的。」「小兔子能有壞的嗎?」驪博鏑反問。浡骨始終緊緊的拽著驪博鏑的手,不放鬆絲毫。「怎麼了?」驪博鏑再問。「小鏑,你在這裏等哥哥好不好?」「怕什麼?」驪博鏑反問浡骨。「也是,我在怕什麼?」浡骨與驪博鏑挨得很近,走近小黑。以小黑為中心,剛踏足方圓兩個平方,小黑在無聲中爆開,櫻花漫天飛舞。嚇到後退的兩人在櫻花雨中渾身冷汗,隨後的「哈哈」聲中眼看着小黑已經跑到兩百米外。

「別跑!」驪博鏑的勝負欲成功被激活,浡骨緊隨其後。

櫻桃樹林深處,櫻花漸漸稀少,綠意增多,小黑消失在紅櫻桃成對掛滿的樹榦后。「小黑。」浡骨喊到。許久不出現的小黑終於爬上樹梢吃起了櫻桃。「兔子會上樹?」驪博鏑問。「應該會吧!」浡骨回答。「什麼叫應該會吧?這不是你的管轄範圍嗎?」驪博鏑又問。浡骨突然抓住驪博鏑的手臂,仔細掂量這片地的模樣,浡骨這才領會到小黑的意思。當初,單琪瑤一路帶着浡骨逃出煊鳴的歇腳地就是這棵櫻桃樹的地方。現在,櫻花不僅在煊鳴開放,煊鳴之外也依然開放,沒有界限。「小鏑兒,琪瑤姐就在這裏,你信不信?」「信,為什麼不信?」驪博鏑最先靠近櫻桃樹,抱下小黑兔。閉上眼睛,驪博鏑感受到了櫻桃樹的異常,不受自己的召喚和控制,驪博鏑退出意識。「浡骨哥哥,琪瑤姐姐會不會就在這裏?」驪博鏑問。浡骨閉上眼睛,感受到櫻桃樹的平靜,感受到既屬於自己,又不屬於自己的力量。

雲朵齊聚,下起大雨,櫻桃落了一地,樹葉落了一地,櫻桃樹化作一灘黑泥,單琪瑤從中走出來。浡骨和驪博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大了看個清楚。「你們來了!」單琪瑤走近了弟弟們。「別怕,我不是你們之前看見的那個魔徒。我都知道了,你們要去找恪守珠夫人。沒有了真身,我走不出這個地方,你們找到恪守珠夫人,我可能才能回歸正常。此行你們一定要記住,萬不可與那黑衣人有來往。她是我化泥的魔頭,你們要盡量避開才行。聽清楚了嗎?」驪博鏑和浡骨似懂非懂。單琪瑤消失,地里長出新的櫻桃樹來。兩人相看眼神空洞,浡骨正要叫走小黑,被單琪瑤制止。「留個伴兒不行嗎?」「行行行。」驪博鏑、浡骨離開。

驪博鏑和哥哥應驀走過三山四海,卻怎麼也找不到入口,也找不到沙梵祖地,找不到泚筆。

「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有什麼絕技沒有用呢?」浡骨的提醒給了驪博鏑茅塞頓開的靈感。

「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驪博鏑雙手合掌放置於胸前,屏氣凝神喚醒旋金。

「怎麼樣?」浡骨問。

「沒有反應。」驪博鏑回答。

無論驪博鏑怎麼召喚,體內的旋金依舊沒有任何動向。「可能,是因為應驀哥哥沒有在身邊的原因吧!」驪博鏑喪氣的樣子心疼壞了浡骨。「沒事兒,不着急。哥哥也不是吃素的呀!」驪博鏑又想起哥哥應驀帶着自己在外的那些美好日子,眼淚落下,在剛抽出嫩芽的草地上濺起小小、小小的淚花。淚花滋潤乾涸的土地,滋養脆弱而強大的小草葉子。旋金流過全身,在左邊身體亮出該有的光彩。耀眼的金光照耀大地,灼燒血脈,一步步打通驪博鏑的氣穴,強大驪博鏑的身體。

「應驀離我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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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驪博鏑問浡骨。浡骨不知所以,被驪博鏑的,傳說中的旋金亮呆雙眼,驚嘆旋金的厲害。「應該在?」浡骨回答。

「果然另一半在你的這裏!」又是那個黑袍,看起來像極了單琪瑤的人。這一次,他腰間透明氣體包裹着的東西很吸引驪博鏑和浡骨的眼神。「他怎麼會在你那裏?」驪博鏑問。「怎麼會在我這裏?不着急,你的也拿來就知道了!」被黑袍困在腰間的旋金就是一株被太陽曬焉了的小苗,在氣體中被來回甩動。看見被奪走的旋金和驪博鏑的難過,浡骨搏動的血脈開始緊繃,眼色在黑中帶着越來越明顯得紫火。只見抬腳,浡骨寬大厚重的手掌就將黑袍纖細的脖頸死捏在掌中央。「我讓你活不過今晚。」看見浡骨的眼睛、嘴巴裏面的紫氣越愛越紅,黑袍放棄抵抗,瞬間丟掉之前的囂張。

「浡骨大人,小的不知是您,多有冒犯,請見諒!」

「別扯!」

「是是是。小的是魔界現任魔君惑,大人饒命!」

「饒命?你有命嗎?」

浡骨扯下裝在氣體里的旋金交給驪博鏑,然後在一陣密密麻麻的經文背誦聲里,現任魔君惑被收入囊中。

「天哪,我的浡骨哥哥,你也太帥了吧!之前見到他的時候你怎麼不動手啊?」

「動什麼手?我不得看一看是什麼惑色。」

「對對對!」

旋金剛到驪博鏑的手裏就恢復了生機,也直接帶着驪博鏑和浡骨找到了被魔徒藏在魔界獄谷的應驀。被無魂鎖鎖住手腳、身體和脖子的應驀靜靜的躺在黑暗的大地上,驪博鏑和浡骨輕輕地走近他,用旋金打開了無魂鎖,將他背着離開了魔界地域。睜開眼睛,被晃得直流淚的眼睛還是想要睜大看個清楚。藍天、白雲、綠樹、花香、鳥叫。再輕輕的摸一摸大地,是小草的柔軟,正要淚流滿面的應驀被驪博鏑和浡骨及時發現蘇醒了。

「應驀哥哥!」驪博鏑喊到。

應驀起身,發現被自己已經被解開,看了看浡骨和驪博鏑。「無魂鎖呢?」應驀問。「在我這兒呢?」浡骨回答。聽到無魂鎖在浡骨那裏之後,應驀又躺回了大地上,放心的休息起來。「應驀哥哥,你是怎麼做到被魔徒鎖起來的?」驪博鏑問了一個找打而不自知的問題,不想在浡骨面前丟臉的應驀將臉轉朝一邊,也將身體轉開。「等會兒再問行不行?傻弟弟?」「行!誰是傻弟弟?」回過神來的驪博鏑追着浡骨繞了林子幾圈。

「行了,浡骨你別逗他了。」應驀站起來,渾然沒有了剛出魔獄的慘樣,渾身恢復了健碩的模樣,旋金也重新融入了骨血。「這個魔頭惑好心機,利用單琪瑤的模樣來騙我們,讓我們每次見到他都以為是琪瑤姐姐。」「難道不是嗎?」被浡骨收入囊中的惑在袋子裏也不消停,還跟應驀搭起話來。被嚇到的三兄弟看着浡骨腰上的囊,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別驚訝,我在囊中看不見,但聽得見啊?」惑說。

「噓!」浡骨突然警覺,護住小鏑和應驀。原地不動的三人突然產生幻覺,在生命逐漸勃發的,隧道一樣的世界穿過。幻覺停止,雲霧籠罩,看不見樹顛,大片的落葉橫斷前面的斜坡,阻斷後面的溪流。「誰?」應驀問。環顧四周,斜坡上凸出的圓石旁樹葉搖搖預墜。「咚咚」兩聲后,相繼從樹枝上掉下來兩個小人,與森林顏色一模一樣的衣服讓他們模糊的出現的三兄弟的面前。兩個小人還沒有拍去身上的塵土,圓石忽然滾動,朝着三兄弟的方向準確滾去。兩個小人瞪大眼睛,一手捂住驚訝的大嘴,一手伸出要抓住圓石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大的圓石越靠近三兄弟,看起來就越大,三兄弟從側面快速逃開圓石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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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石轟隆滾下山崖,三人驚魂未定。兩個小人已經離開,害怕三兄弟的找茬。生命逐漸稀少,三人回到原本站立的現實,腦袋一陣顫抖。

「他們又來了!」兩個小人說。

「誰又來了?」他們的君主書瑾問。

「他們!」兩個小人畫出三兄弟的樣貌在幻境裏。

剛看見幻境裏的三兄弟的君主書瑾和身邊老僕都沒有覺得是什麼大事,直到同君主書瑾一起下棋的老醫看清其中兩個的樣貌后撒腿就失蹤。

「還等什麼?去迎接啊?」兩個小人捂住耳朵,假裝聽不見君主的話。

「不想去?那就?」君主書瑾還沒有說完,兩個小人就立刻回到三兄弟的面前。

「嗨!」兩個小人突然出現,再次給了三兄弟一個驚嚇。「你們好……好久不見……好啊?」吞吞吐吐的打招呼總是令人莫名奇妙又充滿好奇。「歡迎來到鶇陡崖!」

「東陡崖?」浡骨還沒有弄清楚的時候,應驀和驪博鏑高興起來。「你們好!你們好!」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回到三山四海了?對於鶇陡崖的記憶雖然有不好的,但更多的是感謝和溫暖,還有宏偉壯觀的螢火橋。

「你們自動啊恪守珠夫人在哪裏嗎?」驪博鏑問兩個小人兒。兩個小人兒苦着笑笑:「這邊走,找個地方休息一吧!」刻意迴避問題的兩個小人兒讓三兄弟都察覺到了他們知道些什麼的信息。一路觀察兩個小人兒的表現到休息的地方。

「一家酒樓?」驪博鏑遠遠的就看見了山下湖邊的酒樓,還有酒樓頂高高飄揚的寫着「一家酒樓」的紅旗幟。「怎麼了?」浡骨和應驀一起問。「泚筆也有一家一模一樣的酒樓。」浡骨和應驀聽了之後久久的望着酒樓,心裏難受着自己不在的時候這個傻弟弟都是怎麼過來的。越走進酒樓,溪流的潺潺聲就越動聽,附和著高處的鳥兒聲。酒樓里喧囂熱鬧的划拳聲此起彼伏,酒的清香混著肉的濃郁,花圃上繞着飛的粉蝴蝶和黃蜜蜂,驪博鏑嘟嚷着他們的安逸。應驀和浡骨輪流輕拍着他的肩膀和背部,應驀和浡骨輪流牽着他的纖細的、雪白的的手心。

「上上上客,老闆!」兩個小人兒叫到。

「哎,九足……」老闆還沒有說完的話被兩個小人兒噎回肚子裏面,大笑着明白一切。

以為瞞過一切,應驀已經回憶起他當有的模樣。」好啊,修成人形了!只是你的九足只有四足了。「應驀一邊看着兩個小人兒,一邊說。兩個小人兒連忙鞠躬道歉:「當初有眼不識泰山,我家君主已經責罰過了。」「責罰過了?」應驀問。「是的,小君主,到今日本該修到四個小人兒的,已經折了一半了。」「哦!」應驀圍着兩個小人兒,反覆觀察。「哦,難怪總是一起說一樣的話,做一樣的動作。」

「上上上客官們,裏面請!」酒樓老闆要為九足連蟲解圍,站在一旁伺機許久,終於等到一個說話的間隙。跟着老闆進入酒樓裏面,紅玫瑰豎着插在透明花瓶裏面,斜著躺在花竹籃裏面,靜靜睡在厚重的絲綢鋪設的紙殼上面,安靜的放置在每一張黑色漆面方桌上面。選定距離開敞着的大窗戶不遠不近的位置,三兄弟入座。

「老闆,回鍋肉、臘腸糯米飯、清炒娃娃白菜,黃悶雞米飯。」

「好嘞,上桌!」

應驀擅自做主的菜樣很合驪博鏑和浡骨的胃口,口水早已經回甘。驪博鏑撤去桌面上的紅玫瑰,將它放在後面一桌的玫瑰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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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洑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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