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胎懷四蛇
()在這無所事事的一個月，我打算再次回到迷霧森林的小屋，看看小靜。
我走到月弦之地的入口時，現江山如綠，風景如畫，又改變了主意，先去了月弦之地。
一道人在那裡過著帝王一般的生活，我早已料到。
那時候的白天，既不能上網，又沒有手機，我苦苦熬到了黑夜，便去了女王的樹洞。
女王還認識我。
我輕輕咬她的腿彎和脖頸。
她說，「你們三人，你最解風情。」
啥？我們，三人？
龍天軒早已在此。他除了是個劍聖，擅長找路和走路，還是個搞關係的能手。他正在跟女王商量，讓聖槍修女回來打毛衣，然後他趁機收拾了聖光教會。女王覺得就這麼答應了有點不夠意思，便留龍天軒在此提供服務。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果然見著了龍天軒。一道人也在。
我說我打算回去看看小靜。一道人不說話。
龍天軒道，「去呀，我又不攔著你。」
「不能去。」一道人道。
「有什麼不能去？」龍天軒不以為然。
「你去。」一道人道，「啊，我突然想，也許我們都去，沒什麼問題，不過受點驚嚇。」
「嚇我嗎？」龍天軒很輕鬆。
「嚇嚇小巫。」一道人道，「這樣，我們一起去轉轉，你帶劍。」
「有危險？」龍天軒輕輕吹了口氣。
「有點。」一道人抿了一下嘴。
三人向我在迷霧森林的小屋走去，有龍天軒和一道人這樣的高手在身邊，我忽然感覺自己也成了大人物。
越走近那間小屋，越覺得凄涼。我能明顯地感覺到，這邊已經沒有什麼生氣了。我想自己這麼久沒來看小靜，好不容易回趟家，看到月弦之地的入口，居然先去找了女王。
等我打開門口那道魔法禁制的時候，一些眼淚忽然進入了我的眼睛。
這裡沒有什麼做飯的痕迹，不知道小靜這一陣都吃些什麼，每天吃幾頓。
進了屋裡，便看到吃過飯的碗泡在水裡還沒有洗，碗底非常寒磣，沒有什麼油跡，有些黑乎乎的菜葉，一看就非常難吃。
此情此景讓我感到難過，要是我吃了飯不洗碗，那毫無疑問是因為我很懶。但是小靜要是留著碗不洗，那一定是她已經沒jīng神做事了。
我見到小靜的時候，她已經不是先前那個一招制服我的先知了。
她看到我進來，都沒有打招呼的力氣。她伏在床上，臉瘦了許多，只說肚子痛。
我忽然想到，她一定不是今天才開始肚子痛的。我上次離開她的時候她已經說肚子痛，現在她瘦成這樣，一定是經歷了莫大的痛苦，而這一切都是她獨自承受的，我沒有在她身邊，也沒有人照顧她。
這麼久來，她獨自一人，每天都吃些什麼。
一道人捏了個手訣，燒了一道符，她便睡著了，這麼久以來，她每天能睡著多久，我看著她瘦弱的身軀，忽然感覺對不起小靜。
一道人道：「龍天軒，拔劍。」
龍天軒皺眉。
一道人道：「我要讓她早產，這是有危險的，你要做的就是，等會以看到有東西從她下體出來，務必在第一時間一劍致命！我相信你的眼力，準備好。」
我和龍天軒都吃驚不小，但一道人沒有解釋。
一道人拿十二桿鐵旗擺了陣，作法許久，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滾下來。
在我還注視著他的額頭和陣法的時候，劍光忽然閃亮了小屋，龍天軒已經出手！
看著地上的血跡，我只能感到異樣，龍天軒卻顯出一絲驚恐的神sè。
地上的屍體，不是嬰兒，而是一條小蛇。
「還有三條。」一道人的聲音里透著緊張。
從第二條蛇開始，四個人各自有了各自的心思。
一道人要救人，龍天軒已經知道了死在自己劍下的是什麼，聚jīng會神地關注了小靜的情形。小靜的心情應該是複雜的，因為她應該不知道自己腹中竟然懷著四條蛇，但是她似乎也知道其中是有不對勁的。
當時的我，卻是感到汗毛豎立，牙關打戰。我雖然震驚，但我的思路卻變得異常清晰，我已經想到了一道人他們過會才會思考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小靜的肚子里為什麼是蛇？
從她突然成為先知的那一刻，我已經感到不對，但是沒有人告訴我，是因為什麼不對。現在，我的心思已經緊緊地鎖住了以前莫名出現的那條蛇。
以前也許是為了好玩，但是從現在起，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必須變得強大，像龍天軒那麼強大，能夠不慌不忙地找到那條蛇，然後讓他死於劍下！
第二個問題，小靜是怎麼懷上蛇的？是多少次懷上的？
等忙完了手頭的工作，一道人和龍天軒自然會用寫著問號的腦門面對我，並露出一臉的疑惑。而小靜的身份，是我的老婆。
這個問題是需要小靜回答的。
因為，我也不知道。
「完成了。」龍天軒還劍入鞘，劍身與劍鞘的摩擦，在我的耳朵里變得異常的動人，我從來沒有這麼激動地關注劍的聲音。
因為，我想殺人。
一道人忽然極其認真地側耳傾聽起來，他將耳朵貼在地面上，眼睛等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
「這個世界上有槍神了。」一道人緩緩地說道。
「槍神？」龍天軒的瞳孔有了微小的變化，接著說道，「這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個槍神。」
一道人道，「我能夠想象一個槍手成為槍神的場面，此時此刻，就有一顆子彈，從很遠的地方飛來，它飛到這裡來的時候，已經在空中飛行了十分鐘，但仍能保持很強的力度。」
龍天軒道，「我聽說第一個劍聖出現的時候，周圍十里都感覺到了強烈的劍氣，這股劍氣沒有攻擊任何人，但是它能夠讓感覺到它的人知道，有一個比我們所有人都更懂劍的人出現了。」
一道人道，「槍手有所不同，我聽說第一個槍神出現的時候，會出八顆子彈，如果沒有障礙，每顆子彈將飛行一百里，如果有人不幸被擊中，那他一定是槍神恨透的人，因為這八顆子彈飛出的方向，槍神是完全能夠控制的。但是現在，有一顆子彈還在朝這邊飛行。難道我們四個當中，就有槍神恨透的人？」
龍天軒道，「別說飛上幾分鐘，就我們說話的這會功夫，子彈的力道已經大大的減弱了。即使飛過來，也沒法傷害我們任何人。」
在龍天軒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還不知道我將為他們解開這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