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系統覺醒

「朱閣！朱閣！我還沒上車呢！」

白風喊得聲嘶力竭，追在一號考試車後邊，感覺嗓子冒煙，兩眼發昏。

當駕校教練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學員他都見過，就沒見過朱閣這麼菜的！這是朱閣第五次預約科目三！還是第五次預約里的第二次補考！

但是，現在，他把安全員扔在車下，自己開車上路了！

白風在後邊追的兩眼發昏，他這個月的獎金又沒了！

眼見追不上前邊的車，他氣的咬牙切齒，抄起腳底的老年布鞋就扔了過去！

大夏天他累的滿額頭是汗，吭哧吭哧喘氣。突然，肚子右上方傳來一陣劇痛，白風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臨了閉眼前，他想的是，完了，他大概是第一個被學員氣死的教練，太沒面了。

「叮咚。」

【人物:白飛】

【年齡:26】

【壽命:肝癌晚期，一年】

【病因:長期被天菜學員氣的】

【續命點:1】

【附加能力:讀心】

「駕校續命系統已自動啟動，宿主需要從菜鳥學員身上獲得續命點。」

「溫馨提示:學員越菜，宿主得到的續命點越多哦~」。

「駕校續命系統功能多多，宿主日後自行探索噠~」

「附加能力會隨著續命點的增加而解鎖哦~」

救護車上的白風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徹底昏了過去。

……

「白哥，你出院了？身體怎麼樣？」游小時一眼就看到了大門口穿著大紅玫瑰花襯衫大褲衩的白風，是在是這穿搭太扎人眼了。

嘴角再叼根玫瑰妥妥的花花公子一枚。

但他不得不承認，就白風那張臉，隨便在大馬路上撿個麻袋套上去都難看不到哪去。

或許可能會被當成一種新的流行……

搞不好還會和他腳底的老年拖鞋很搭。

「小事情」，白風並不打算和身邊的人說自己肝癌晚期的事，他太不習慣應對那些帶著過度憐憫和關心的人，憂心的好像得癌症的是對方一樣。

想到那場面他就頭疼。

「白哥的臉色好蒼白，那隻豬哥這兩年菜的都把白哥折騰成什麼樣了。白哥今天來該不會是打算撂挑子不幹了吧。」

「我先進去跟涼哥說個事。」白風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是來辭職的。」

「太好了，以後我們還是豹過駕校的難兄難弟兩支草！」

游小時由衷地感高興。

等等，他剛剛的話有說出來嘛？

……

白風走到經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撞上了朱閣。

朱閣剛剛拿果籃給經理叫他代傳給白教練，於情於理他都沒什麼臉面去醫院探望白風。

他活生生把一風華正茂的教練給氣進了醫院，朱閣覺得自己以後沒臉叫白教練教自己了。

豹過學校的其他教練他又看不上，一個兩個帶他練了兩天就暴跳如雷，直呼孺子不可教，大肆和其他教練學員訴苦。

就算他自己也知道他很蠢，但朱哥不要面子的嗎！

還是白風好！

就算上次考試他把安全帶繫到了副駕駛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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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掛了，他也只是說了句「再接再厲」。

如果忽略掉那張「獎金沒了」英俊的臉猙獰不已，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

門一打開，兩人就撞了個正著。

「白教練！」朱閣太驚訝了，他掐准這個點平時白風不會來駕校才顛顛提著果籃來的。

「嗯。」白風點點頭。

「白風回來了啊。」涼經理泡著人蔘枸杞茶，坐在辦公室里打了個招呼。

「出院了。」白風應了聲。

他不急著進去，朱閣擋在門口。

「白教練，真的對不起，」既然見面了，朱閣咬咬牙還是決定坦坦蕩蕩地道歉，「我太菜了，把您都氣進醫院了。」

「我科三連著五次正式預約五次補考一共十次都掛了，我得從科一重新開始了。」他掰著手指算了算，剛交一雙手。

「您放心！我這次肯定不會再報豹過駕校了，你以後不用再教我這麼菜的學員了！」

朱閣神色鄭重地捧起白風的手。

這哪成吶！

白風現在就指著菜學員給他續命呢，朱閣現在就像他的再生父母一樣！

這麼菜的學員，打著電燈泡都難找！1000千瓦的那種。

「朱學員，你不必自責！」白風緊緊回握朱閣的手，「世界上哪裡有天生就會駕駛的學員，如果有的話，我們這些教練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過能菜到這種程度實屬稀罕。

當然這句話白風沒有說出來。

涼經理:聽聽，聽聽，這是多麼高的覺悟，白風就是他們豹過駕校的正道之風！

……朱閣感動得都要哭了，事實上他的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白風頓時警惕地一把甩開他的手，退開三四步遠。

果不其然，下一刻朱閣就哭唧唧要來抱他，嘴裡喊著。

「白哥你對我真好，比我爹還好，我爹只陪著我練了兩次，就忍不住揪著我耳朵，打得我嗷嗷直叫。嗚嗚嗚。」

朱閣他爹也是駕校教練。

白風推開他湊過來的身體，「行了行了，我不打你。」

他偏臉險險躲過朱閣差點甩到他臉上的鼻涕。

朱閣只聽到那句「我不打你」，用手糊了把眼淚，一張臉憨笑得像熊二。

這貨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終於不嗷嗷哭了。

「白哥，從今天起您就是我爹！」他用那雙剛剛糊了各種一言難盡東西的手重重地握住白風垂在身旁的手。

白風扯了扯嘴唇，短短一個小時，他從白教練到白哥，現在還成了白爹。

他緩緩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朱閣握得太大力，他斷斷續續用力抽了兩次才抽出來。

甚至感受到了某些東西在手掌間的滑動。

「行，下次練車記得還來找爹。」他咬牙切齒，忍辱負重，為了保命，不忘提醒。

朱閣拍拍胸脯:「爹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練，爭取下次不把你氣進醫院。」

這哪成！

白風:「你儘管菜，氣死了算爹的。」

朱閣帶著滿腔對白爹的感動離開了。

朱閣就算走遠了，白風的腦袋裡還是時不時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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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嗷嗷喊「爹爹爹，白爹」的聲音。

嘰嘰喳喳像只麻雀。

白風有點小潔癖。

最後白爹還是選擇原諒兒子的臟手之仇。

目睹全程的涼經理:這年頭當教練都這麼容易被刺激得精神病了嗎。

……

等白風去廁所用消毒液搓了五遍手再來經理辦公室的時候。

涼經理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中年人都這麼嗜睡嗎。

「涼哥。」白風輕輕推了推涼經理。

涼經理毫無動靜。

白風皺了皺眉，不太對勁。

他大力地晃了晃涼福。

「啊，怎麼了。」涼福這才醒了過來。

「是白風啊。這人老了就是容易犯困。」他神情懨懨，眼底下的黑眼圈很重。

白風直覺涼福的狀態有點奇怪，但他又不是那種喜好打聽別人事情的性子，就沒多問。

「涼哥，」他在涼哥對面的接客椅上大喇喇坐下，「我們這還有那些通過率比較低的學員嗎？」

「啊，你問這幹嘛，有，這種學員多了去了。」涼福拉開抽屜，拿出報名冊。

報考的時候駕校都會有統一記錄，哪個學員在哪個駕校掛了幾次，都清清楚楚。

「都在這。重點標星的那些，有些還是剛報名的。」他遞過報名冊。

白風接過報名冊略略一翻，按照通過失敗率，學員都被標了星。

在一干兩星，三星里，一張五星的報名表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東方駕校、培新駕校、包您過駕校、平安駕校。

這位大媽去過好幾個駕校。

底下還有豹過駕校電話諮詢后留下的備註:天菜學員，sss級！

「涼哥，我要帶這個學員。」

點了點手下的報名頁。

白風彷彿看見白花花的續命點在向自己招手。

涼福探頭一看，嘴裡剛喝下去的菊花茶差點噴了出來。

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完了，白風真的被朱閣逼瘋了。竟然主動要求帶魔鬼級學員。」

白風:……

「涼哥，我沒瘋。」

「啊噢噢，可以可以。」涼福以為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慌不擇路答應了。

「我記得秦大媽是報的明天考科目一。」

「一般瘋的人都不會承認的。」

「不行，下周馬上找個由頭安排個精神測試。」

白風:涼哥人到中年，內心戲還是很豐富的嘛。

……

秦大媽報的是第二場。

為了早點見到續命點……不，秦學員。

白風昨晚和秦大媽聯繫，約好今天考完去看練車場。

電話里的秦大媽操著一口不純熟的普通話，聽完后，連連應著「蚝！蚝！」，熱情而質樸。

就是聲音大得白飛耳膜震動。

……

「白教練！」秦梅是和她的小姐妹一起來考的。

遠遠就認出那輛寫著豹過駕校的車，走了過來。

「秦嬸，考過了嗎？」

秦梅一張臉笑的像朵花:「剛及格，60！」

她伸手比了個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