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殷微發給他的晚安沉入深淵，外面溫馨的嬉鬧聲沒有感染，他若即若離的一層輕紗像是給殷微的心熨上一層抹不開的濃霜，又是一個傷感的夜晚，滿天星斗浩瀚，濃烈的情感在翻攪著不平息的黑夜。

「你可以不喜歡我，可是為什麼這麼說我？我明明是關心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屑一顧，你知道我很難受嗎？」

「我真的好討厭你了，可這種討厭在你心裡沒有起到絲毫波瀾，你無所謂的態度，我真的無話可說，最惡毒的話從你嘴裡說出，我還真的是一無是處。」

「世界上好男人千千萬，我為什麼要糾纏於你，我一定會找一個帥哥有錢人。」

「有點點想哭，但是我剋制住了。」

「那我給你一勞永逸，從此打拚，努力的目標只有你，賺錢只給你，我能成就你的輝煌。」

出門淋到的雨，恰到好處的冷靜。

殷微從未有過，從天堂狠狠墜落，心碎的時刻，沒有一個，說無條件的站她背後，抱緊她，恐懼狂咬著，腐蝕著她。

文琉清從沒離開過，擁有被愛的生活，意外的轉折，世界塌了，男朋友也太過刻薄，不肯陪她去扛過，心酸的曲折，她的信念只剩半格。

「我不明了，她是如何對你更加重要，你僅用三秒頭也不回的走掉，原來我在你心裡這麼渺小，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們畢竟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文琉清：「我問你一句，你單身嗎？」

「對啊。」

「那有什麼不行？」

「萬一哪天找到了呢，這個很難說。」

文琉清攥緊了雙手，復又張開，走上前抱住他，「那就找到再說，在那之前我們就，糾纏下去吧。」聲音輕飄飄的像是隨時會被風吹散遠去，多麼無力。

「想找一個差不多合適的再談談，等幾年後再去上演那些被逼相親什麼的戲碼吧。」自嘲一笑。

「那沒談之前我是不是可以？」文琉清挑眉。

「不知道啊，連自己未來伴的另一半有什麼要求也不太清楚，她該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我現在不想談太多關於什麼女朋友一類的話題。」

「你會很快找女朋友嗎」文琉清問。

「我自己都不清楚，怎麼回答？」

「只是你的性格還是比較合適的。」他說。

「合適什麼？」文琉清挑眉。

「就是合適，跟理想的性格差不多，這個很多方面的。」

「那你不考慮我？」

「打算考慮，那是之前，但是後來，就沒了，沒什麼慾望。」

……

「錯了就不能原諒？」文琉清說。

「這個不是錯不錯的問題，不知道怎麼說，一時難以接受。」他說。

「對不起。」文琉清說。

「不聊這個話題，你洗澡睡覺吧。」他說。

「好，安。」文琉清說。

「嗯。」

「玩夠再說吧，這個東西很自然的。」

懶於解釋，也無謂能否做個好人，活得不盡純粹，至少要過得乾淨利落。

「我如此骯髒，能入得了你的眼，我感激你。」

「你被瞞在鼓裡，我配不上你，我怎麼會這樣傷害你，我不冰清玉潔。」

「明明想愛卻不能愛，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你知道每當我看到他在我面前，總是眼神碰撞，沒有交流沒有擁抱，我多難過？

「可是我沒有資格，我不能同時和兩個人在一起，為什麼要犯這種罪過？」

「我的心好亂，我很凌亂，我很不舍，我真的不貪心啊，可是為什麼我們的關係會變成這樣子？我都喜歡，我很依戀他，同時很不舍他。」

「一開始，我總勸自己，他性格就是那樣，已經改變很多了之類的。他總說，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有顧慮，我看到了就回你，如果忙的話，就忙完了再回你…可是，那些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女生，是有恃寵而驕的資本的，他並沒有給過我恃寵而驕的安全感，他從不主動找話題。其實，他沒那麼喜歡我，我也能接受的，因為我太喜歡他了。我不能接受的是，我在他心中並沒什麼特別。我見過他和一些只認識幾天的小姑娘聊天的記錄…現在想起來，依然很心痛，沒事的，i"llbef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