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死了

第1章 她死了

溫太初覺得自己可能要離世了。

全身拾不起一點力氣,身下流出了汩汩的鮮血。旁邊是侍女的嘶嚎,混雜著穩婆火急火燎的聲音,還有簾外父皇焦急慌張的喊聲,一併在耳畔炸開。

可這喧鬧卻彷彿與她相隔一個世界,溫太初只聽得到自己細弱的心跳和呼吸,她感到筋疲力盡,這也許是因為她難產,一天一夜痛不欲生,才生下了一個孩子,一個她和裴封的孩子。

孩子姓裴,這是太初五年來奢望已久的,到臨死前,終於實現了。

可太初卻不想這樣了。

裴封從未心悅她,這在五年前他在洞房花燭夜就丟下自己不管就可以看出來。從前太初有過奢望,她以為五年的磋磨,足夠慢慢讓裴封接受自己,可是即便是懷胎九月,他也從未寫過一封家書,更別說從漠北回來看她一眼。

她也算從鬼門關趟過,那悶頭撞南牆的倔驢勁也忽然緩了過來——她死了不要緊,可孩子要怎麼辦?

裴封絕不會因為那是他的骨肉而心軟,孩子還那麼小,娘親故去,爹爹不愛,就算是天潢貴胄,也怕……

溫太初忽然就有些後悔自己鐵了心要嫁裴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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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不醒的懷若公主突然掙扎著醒了過來,驚呆了屋內哭天喊地的眾人,侍女水暖反應過來猛然止住哭泣,看向榻上忽然蘇醒了的公主,「公主!」

溫太初目光柔柔的,像以前無數次看向她那樣,輕輕弱弱道:「水暖,讓大家不要吵鬧,我想和父皇說幾句話。」

水暖急忙應聲,依言做了。

人仰馬翻的屋子裡忽然止住了聲,靜謐的近乎金鑾大殿上莊嚴的朝覲,眾人皆輕輕呼吸,不敢動靜,等著那虛弱的公主交待最後幾句。

——原已被斷定要去世的人,忽然有了呼吸,眾人都明白這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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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聲音竟然在顫抖,「懷若,父皇已下急詔令那小子回京,你再等等,好嗎?」

即便是萬人之上,俯瞰天下的帝王,此刻也只是一個父親,面對即將逝去的女兒,心中全然抹去了計謀策略,只餘下孺慕之情。

好一會兒,那裡面才穿出虛弱的聲音:「父皇,兒臣自知陽壽已盡,只有兩樁未竟的心事,求父皇成全。

一是兒臣與定北侯原本無緣,是兒臣作孽,才釀成禍患,今日也當積陰德,只求父皇賜封和離書,我與他此後便一別如雨,不復相見。

二是兒臣的孩兒要隨天姓,求父皇收養他。」

簾外的帝王早已紅了眼眶,還未應聲,只聽裡頭丫鬟慘叫一聲「公主!」,便再也不顧天家威儀,怔怔地落在紅木椅上,熱淚隨之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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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若公主薨了。

這個消息猶如火燒飛絮,剎那間走街串巷,傳遍了京城每個堂口。

大雨猝然傾盆而下,天色一片暗沉,陰雲滾滾,壓抑地心慌,叫人打心底里喜歡不起來。

公主府外的哭聲甚至大過了傾瀉的雨聲,京城百姓將公主府圍的水泄不通,在雨幕中跪了一地,嗚嗚的哭聲混雜著雨的噼里啪啦聲,將繁花似錦的春色渲染上一層濃濃的哀戚,在百姓們心中鐫刻成了一段不可磨滅的痕迹。

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公主府也懸挂上了白幡,所有光怪陸離都被滿眼慘白取代,寫著「奠」字的燈籠分佈在各處,不時有野貓凄厲的叫幾聲,那堂上棺槨前的牌位靜靜地立著,在燈火葳蕤間更顯孤寂。

靈堂的燈火燃了幾夜,忽的聽聞馬嘶鳴之聲,一身鐵甲的人闖進了靈堂。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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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前夫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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