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山開殺戮

闖山開殺戮

「娘親,娘親你快點兒!就是這裏。」

只見憨憨像個小肉糰子一樣,晃動着自己可愛的馬達臀,使勁向著那遠看似山門,近看卻什麼都沒有的山崖峭壁跑去。

「憨,憨~憨憨!你慢點兒,我這兩條腿的怎比得了你那四條腿的呀!真是累死我了。「

「不是,你這看着小模小樣的,怎麼跑起來比那黑山姥姥家的吱吱還跑得快呀!」(注:吱吱是黑山姥姥的寵物,黑鼠精)

在境內本還哼哧哼哧睡得正香的憨憨,這會兒像是養足了精神似的,一出境就充當起開路先鋒來。

每跨過一片林子總要上躥下跳的穿梭著,還時不時雀躍的露出小腦袋來與小瑾互動,像是在與他躲貓貓一樣。

玩兒得有些興奮上頭時,脖頸間那團似火焰一樣的絨毛還會時不時的立起來,像個威風凜凜的小獅王立於風中,軟萌中透著一股子正兒八經的威嚴,讓人看了越發的喜愛,想要抱在懷裏揉搓一番。

經過一片雲海會率先跑到綠梧的肩頭上,賣著一張萌態可掬的小臉,搖晃着金燦燦的小尾巴,示意想要登高望遠看風景。

綠梧倒是也難得的不與之計較,居然乖乖的化作那顆高大威猛的梧桐樹,讓它棲居在一處舒適的觀景點,那待遇,可是就連那錦?公主垮臉、用腳花大力氣猛踢樹根都沒能如願的,可見在其心目中的地位可是不容小覷。

「小瑾,別追了,憨憨可是上古聖獸的後嗣,你追不上的,別白費了力氣,先喝口梅花玉露慢慢走吧!「

「哼!不自量力,還以為自己修為多高呢!待它成年後,那腳程可不止是一日千里,還想去追它,只怕是把你那兩條腿跑折了,恐怕都見不到個正形來。」

只聽同是勸話之人,身份也是各有各的高貴之處,可說出來的話,有的人那是真心關切,真情相待,有的人卻是明裏說着亮堂話,骨子確是滿滿的鄙夷。

小瑾雖有些不太聰穎,也涉世未深,不太明白這錦?公主為何一直對自己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抬出她那金貴的公主身份來,給他一陣階品長身份短的提醒,彷彿任何事都得需壓他一頭才可如願似的。

但有一點不可否認,他,確是與他們不同的就是那天差地別的身份和階品。

「公主,小瑾只是不想憨憨走丟了,畢竟就快要抵達山門的地界,還是抱着它走可能會比較妥當吧!」

小瑾放低姿態,謙和的回著話。

他心下里明白,與這些個身份尊貴之人起衝突,可是非常不明智的,畢竟自己還是跟着人家後面才上得這崑崙虛,怎麼着也不能與其相處的太難看才是。

若是逼急了,真被這公主一腳踹下山崖,又或是被她那藍色火焰給燒上一回,那可就真的沒命回去見親娘了。

想到這裏,小瑾靈台之中瞬時模擬了遍那被踹下山崖和火焰烤得噼啪直響的自己,一個機靈醍醐灌頂,迅速淋遍他那每個毛孔剛透出來的點點不滿,被那親和謙卑如見到觀自在菩薩一般的笑臉取代。

「咳咳,這周圍的瘴氣越來越濃,你們兩個還有心思磨嘴皮子,真是不可理喻。咳咳,咳咳。」

「.........瘴氣?」

「絔曲哥哥你怎麼樣?都怪你,看我過了這瘴氣怎麼收拾你,哼!」

只見那大殿此刻似乎又變成了那位羸弱的病嬌樣子,但臉色似乎要比之前更加蒼白一些,不知這次是真的病了,還是依舊想要營造他那副病弱的形象而不得知。

無論如何,小瑾雖無心留意到了一番這樣的場景,卻對這大殿的心思無心考究,不過,他倒是提醒了下所有人都忽略掉的重要細節,周邊的瘴氣確是比之漸濃。

而此刻憨憨也不知何時回到了他的懷裏蜷作一團,彷彿這樣能有一絲安全一般。

眾人面對越來越濃的瘴氣紛紛祭出自己的武器,隨時準備伺機而動,而小瑾什麼武器都沒有,也自覺沒什麼陣法可以在這矇混不清的地界施展得開,畢竟一個連兔子都定不住的那點能耐,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遂乖乖的抱着憨憨,很是自覺的退至所有人的中心。

所有人繼續保持包圍之勢緩步前行。

沒走多久,凄風爍爍之中開始夾雜着些許若有似無的血腥味,而此起彼伏的刀起刀落中夾雜着幾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之聲即出。

眾人不及,被這突如其來的咆哮之聲為之震蕩,當下迅速施展靈力固本,以穩住心脈靈根。

而小瑾不才,同是聽見咆哮之聲,卻因沒有靈力施展,又抱着蜷縮成一小團的憨憨來不及取出固本藥包,很快感到頭暈目眩,三魂彷彿撕裂一般就快隨體而出。

而這關鍵的一刻,不知是身後的哪位高人,竟能抽出空閑之手來,給他空度靈力,讓他得以在這危險降臨之季得以保住小命,免受那生魂被迫撕裂之苦。

「是開明獸,大家快用靈力穩住靈根。」

只聽二殿下一聲呼喊,眾人已然團團圍住,護住了自身靈根,並易手翻轉迅速施法,很快便將一個又大又圓的結界結了個穩當。

「前面定是有人先一步闖山,看來今日得開一次殺戒了。」

說罷,昇昇率先凌空而起,祭出一把波光鱗片為穗的蒼靈扇,雙手合十,術法並施,只見那白色勝雪的狐尾再度依次迭起。

術法即出,靈扇迅速向著濃霧四周迴旋而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一般迅速將那濃霧劃破。

其餘數人見狀,迅速破界而出,施法跟隨,徒留小瑾一人一病嬌在其結界之中。

只見那濃霧隨着靈扇的強力劃破,逐漸現出崑崙虛山體雄偉莊嚴的全貌來,那氣勢磅礴的蒼穹碧落之感,讓置身此山之中的小瑾備受仰望。

「這就是崑崙虛了嗎?」

「那是自然。」

他轉頭看了看淡語相回的那個人,此時此刻此山中,他眼裏,他眼裏彷彿彼此都是為了這崑崙虛而來,但彷彿又都不是,一絲莫名的情緒劃過,轉而卻被突然咋醒的憨憨給阻斷。

「嗷嗷嗷!娘親我來保護你!」

只見那軟萌可愛的小身軀此刻正全身炸毛警戒一般,對着前方已被清散開來之處勇猛無比的嚎叫着。

小瑾心下里一陣佩服,外加一陣感動和感慨。

「不愧是聖獸啊!果然是初生茅廬不怕虎呀!感情要來的是你親娘你該護著誰啊?」

「開明獸來了,你退下去。」

只見,病嬌殿下此刻雖依然看起來虛弱了些,但言語間那毋庸置疑之氣魄還是令人相當具有威懾力和安全感的。

小瑾識大體的抱着炸毛的小憨憨向其身後退去。

「你們這些如此羸弱之輩,居然有心闖山,真是不自量力。」

一道強有力的山外之音久久迴響于山崖之間,只見山崖虛空之處,緩緩步履而來一龐大如巨的靈獸,一頭嘴裏叼著一具像是還有餘溫的纖體,話里行間極盡狠厲與不悅。

想是前面闖山之輩,均沒達到與之匹敵之能,但又惹怒了這有些暴脾氣的守山神獸,現下里將這無名之火轉移至他們這群闖山者之中。

「我等無意惹怒聖獸,還望打開方便之門讓我們上這崑崙虛,學成歸來定回之以報。」

「哈哈哈哈!我堂堂上古聖獸會需要你的回報,你這小殿下太高看自己了,就是你那母神天後至此,都得敬我七分,你拿什麼跟我談條件。」

說完,只見逼近頓現的九顆頭顱威儀勇猛溫柔各異,身形卻毅然勇猛的朝着此方節節逼近,眾人見狀,趕緊施術還擊。

可來勢勇猛過快,而開明獸有九頭,九臉,九條尾巴,靈力在眾人之上,只昇昇能為之阻擋,卻僅能與之一尾分身為之相搏。

另外三人漸漸不敵只能各憑本事自行保命。

「大哥!!!」

只見龐大的身軀逐漸收攏分身,向著結界中二人而去,玉燭不敵,生生一口心頭血氣涌而上,緩緩睡去,身形僅靠着昊天塔的仙澤護體。

而一旁的錦?與綠梧早已敗下陣來,全靠昇昇法力相護。

眼見開明獸已回歸本身沖向小瑾與絔曲的結界處,昇昇已不及施法相互,遂祭出蒼靈扇準備大開殺戒。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強有力的水鏡之術破界而出,術法之力霸道洶湧,雖火候未升至極頂之巔,但隱約遞現真龍之身。

「想不到這小子竟有如此修為,藏挺深吶,看來是我多慮了。」

只見昇昇收回靈扇,一個手起落下,竟一副看好戲般的悠哉之態搖起了手中的蒼靈扇來。

「臭狐狸,居然背手看戲.......。」

只見絔曲雖嘴裏罵着人,可那還擊的力道絲毫未減,只有身後的小瑾見得,他背脊隱約在滲血。

看得出來這次這個病嬌是真的拼盡全力在還擊,而並非平日裏的假裝之態。

「殿下.......你!」

「護陣!」

只聽一個清脆中略帶命令的話語迅速打斷他即將問下去的話語。

小瑾來不及多想,趕緊佈陣加防。

山崖間瞬間光亮四射,戰火濤濤。

「嗷嗷嗷!你不要傷害我娘親,娘親我來保護你!」

只見憨憨忽的搖身一變,瞬間比之變大數倍后,霸氣護在小瑾身前。

雖身形比之正在攻擊的開明獸不知道小了多少倍,但是氣勢依然可算得上狐假虎威得非常到位,讓身後的小瑾莫名感動和佩服起來。

「乖乖,你這是在跟你親娘,哦不親爹,好像也不是,看這陣勢是雌雄同體,那就是對自己親爹親娘一併叫板!!!太威武了憨憨!!!」

「那是!憨憨?」

「你是誰?」

「你這小崽子出來湊什麼熱鬧?」

「小兔崽子閃邊去!」

只見開明獸的每顆頭顱發出不一樣的呼喊聲,威力也似有所收斂。

「你抱憨憨過去,快!」

小瑾一聽,雖有些猶豫,但還是照做。

只見開明獸開始有些混亂起來,時而悲憫的母態之音,時而露出威震四方之言。」

「那是我們的孩子,快住手!」

「婦人之仁,快退下!「

「那是憨憨!你不能傷我的孩子,你不能,他們也不能!我不會讓你們傷他!」

「你要做什麼?「

「啊!啊!啊~快住手!!!嗷嗷!」

只見開明獸開始原地自言自語步履蹣跚著而後一陣咆哮,最終留下兩顆頭顱清醒其中,並緩步來到憨憨與小瑾身前,用脖領間同樣的絨毛在憨憨顯得有些嬌小的頭顱間來回蹭了蹭。

憨憨本能的還有些炸毛的揮舞著爪子,開明獸只得有些難過的強忍着不舍,轉而換成一派嚴肅那顆頭顱面對小瑾,而他雖有些緊張,但依舊壯著膽子把好好抱緊,挺直腰板,硬是沒有讓自己腿軟到極致的樣子暴露於前。

「你就是喚醒我兒的人?」

「嗯?嗯。」

小瑾被問的有些納悶,但尋思著憨憨一直叫自己娘親,估摸著應該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自己把它喚醒的。

「應該是吧!」

小瑾心裏疑惑著。

「既然是你喚醒了它,那我兒就托你照拂,更待它成年之時回來即可。」

「啊?那個,聖獸,你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呢!!?」

「它的意思讓你先養着它,就是准你上崑崙虛了,還不走?等著被踢下山嗎!」

說完,只見絔曲早已信步而去。

小瑾只得抱着憨憨傻傻的追着問。

「不是,這上去是好事,可這開明獸我要怎麼養啊?難不成我那個,那個,真....那個不成。」

小瑾一邊不停的尷尬的問著,一邊不忘很是含蓄的在這大殿面前表達一番那種生澀的慈母場景。

「你想多了,開明獸只喝血,它既是被你的血喚醒,你便每天一碗血好生養著便是。」

「一碗血!!!這不是讓我把自己給燉了嗎???」

「也可以考慮。」

「.........你這病,嬌。」

只見那句病嬌還沒叫個完整,整個人便被絔曲一個攬腰,御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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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菩提燼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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