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紙婆婆

第8章 紙婆婆

胡說奮力從石室中爬了出來,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老黃口中的土系本源之力。站在那黑漆漆的洞口處,胡說雙眼微眯,在他前方是一條暗紅色的圓形通道,不知通向何處。

深吸口氣,胡說一步邁出,緩緩朝通道深處走去。時間不長,一陣斷斷續續的歌聲傳入他耳中,這歌聲甚為詭異,悠長而深邃,時而似嬰孩啼哭,時而似少女吟春,時而似老婦輕罵,聞之讓人頭皮發麻。胡說倒吸一口涼氣,一陣寒意自體內襲來,他打了一個哆嗦,喃喃道:「什麼鬼?還有人唱歌,這唱的也太難聽了!」

胡說振了振有些恍惚的精神,繼續超前走去。隨著胡說不斷前行,那時有時無的歌聲也變得越加清晰起來,不一會兒,胡說停下腳步,此刻,在他面前出現一道淡淡的紅芒,而在那紅芒之中竟然是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孩童。孩童背對著胡說,圓圓的腦袋不停點著,好像在吃東西。

胡說當即愣了一下,心說:這是哪門哪派啊,竟如此缺德,把小孩都用上進來尋找機緣造化了,這得有多窮!

眼見是一個孩童,胡說的防備頓時就卸了下來,他快步朝著那孩童走去,口中傳出話語:「小朋友,這裡很危險,你趕緊回家吧!」

說完,胡說就來到那孩童的身後,然而就在這一刻,胡說終於看清那孩童的模樣,當即怪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哪裡是什麼孩童,分明就是一個紙人,一個只有一張猩紅嘴巴的紙人,那紙人啃食的不是別物,而是一顆血淋淋的腦袋,紙人嘴角還殘留著紅白相間的腦汁。

就在胡說正要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卻見那紙人扔掉手中的人頭,而它的腦袋也是在脖頸上旋轉一百八十度,雙手抬起,猛地朝著胡說撲將過來。胡說見狀,趕緊閃身躲避,與此同時,他手掌攤開,木劍剎那出現。胡說雙手握劍,對著那撲將過來的紙人就是一斬,劍光一閃,一道劍氣落在紙人身上,將其一分為二。

被劈成兩半的紙人在地上蠕動幾下后便捲縮起來,變成了兩個紙團,再也沒有動靜了!胡說深吸口氣,心臟都快從胸腔跳出來了,他擦了擦掛在額頭的一滴冷汗,又向前幾步踢了踢地上的兩個紙團,確定對方沒有反應后,這才鬆了口氣。

胡說問道:「老黃,這是什麼鬼東西?」

青玉中,老黃答道:「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好像闖禍了!」

胡說疑惑,說道:「闖禍?老黃,你什麼意思?」

老黃沉默片刻之後才說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一炷香之後,胡說來到了一扇石門前,那石門早已經被人打開,石門後面,映入胡說眼中的是一個廣場,而此刻,他也終於聽清楚那歌聲到底唱的是什麼了!

「黃帽子的干,白帽子的轉,紅帽子的看,藍帽子的說了算......歐耶......歐耶......」

胡說邁步走進石門,往裡看去,但見那廣場上站了許多人,這些人頭上戴著黃、白、紅、藍四種顏色的帽子,正在集體大合唱。在廣場的中間位置有一個祭台,祭台上供奉著兩尊青面獠牙,奇醜無比的雕像,雕像前擺放著很多吃食,甚至還有人在殺豬烹羊,忙的不亦樂乎。

在祭台的右邊站在一個老嫗,她佝僂著身子,滿臉褶皺,右手提著一個紅燈籠,左手拄著一根拐杖,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場中眾人。

胡說剛一來到廣場上,便見到一個清秀女子緩緩走來,

這女子鼻挺眼大,腰細腿長,長發披肩,裊裊娜娜,身著一襲青紗,紗不遮體,雪白的肌膚隱約可見。很快,女子來到胡說身前,身體一個踉蹌,徑直撲在胡說懷裡,胡說眨了眨眼,連忙推開女子,說道:「姑娘,你沒事吧?」

女子邪魅一笑:「公子好生俊俏,來來來,快入席吧!」

說完,女子不知從哪裡取來一頂黃色的帽子,遞了過來。

胡說接過帽子,隨女子來到了人群中,站在了人群前面靠左的位置,緊接著,他也加入了大合唱。

過了一會,但見祭台上的老嫗將手中拐杖在地面輕輕一跺,嘶啞開口:「敬神三杯酒,一個都別走;管神三頓飯,兒孫結成伴!」

說完,老嫗在那青面獠牙的雕像面前灑了三杯酒,又盛了三碗飯,接著說道:「開席!」

話音落下,十個同樣身著青紗的女子從祭台邊走出,她們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個托盤,每個托盤上都擺放著一個饅頭跟一塊肉。十個女子穿插在人群中,依次將托盤上的吃食分給眾人。此刻,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堅硬的,目中更是無神,他們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拿著肉,一口一口往嘴裡送著。

當其中一個女子來到胡說面前時,他正要伸手去取那托盤上的吃食,腦海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吃不得,吃不得,吃了要不得!」

胡說瞬間表情有些痛苦,很快,老黃的聲音再次傳來:「千萬不能吃啊,少爺,快醒醒,千萬不能吃啊!」

胡說猛地一振,眼中剎那有神起來,一股刺鼻的腥味湧入他口鼻之中,胡說輕咳幾聲,環視四周,這一看之下整個人都呆住了。站在他面前的哪裡是什麼漂亮女子,那分明就是一個紙人,而那托盤中擺放的則是一團沾滿了鮮血的紙團,那肉也是沾滿了血的殘肢斷臂。

再看祭台上,老嫗變成了一個手持紅燈籠的紙婆婆,那些吃食是堆積如山的屍體,什麼殺豬烹羊,那殺的是人,烹的是人肉。胡說乾嘔幾聲,隨即倒吸一口涼氣,一拳打在面前的紙人身上,拳頭將紙人打了個對穿,然而那紙人則是獰笑一聲,說道:「哎呀,被你發現了!」

胡說心中大驚,他卻不像剛才第一次遇見紙人那樣慌亂,冷哼一聲,胡說舉劍就砍,呼吸之間,面前的紙人被攔腰斬斷,變成兩個紙團。這時,老黃的聲音自胡說腦中響起:「帽子,摘下帽子!」

聞言,胡說立刻明白過來,讓他陷入幻境的就是頭頂上的帽子,他一把扯下帽子,說道:「老黃,這次多虧你了,不然就完犢子了呀!」

老黃說道:「趕緊跑吧,那個提著紅燈籠的傢伙你打不過!」

胡說看向祭台上的紙婆婆,卻見那紙婆婆面目十分猙獰,紅燈籠里也出現一縷淡淡的光芒。胡說不敢怠慢,轉身就跑,可就當他沒跑出幾步時,目光就落在了場中某個人身上,這人正是姚玲,她正拿著一塊滿是毛髮的血肉往嘴裡送。胡說暗罵一聲,將速元丹提升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直接原地消失,出現時已經站在姚玲身前。

胡說一把打掉姚玲手裡的東西,又順勢摘下她頭頂的帽子,姚玲精神一振,立刻從幻境中蘇醒。她看了看四周,頓時就嘔了起來。胡說一邊去摘不遠處一人的帽子,一邊說道:「現在不是嘔的時候,趕緊摘下他們的帽子!」

姚玲忍住噁心,抬手就將一人的帽子取了下來。此刻,再看場中眾人,他們大多數已經將手中血肉啃食殆盡,接下來,他們開始啃食自己的手,或者相互啃食著彼此的血肉,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胡說正要去摘掉一位北黎院弟子頭上的藍色帽子,卻不料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那人面無表情,力氣很大,抓起胡說的手就要往嘴裡送,胡說抬腿就是一腳踢在那人腹部,將對方踢得倒飛而去。那人倒在地上,眨眼間就有七八個人撲了上去,將其硬生生啃成了白骨。

這時,祭台上的紙婆婆一指胡說,嘶啞說道:「還我兒命來!」

話音落下,所有的紙人當即就朝著胡說撲將過來,口中更是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見狀,胡說一劍斬出,沖在最前面的兩個紙人腦袋飛起。與此同時,「啪嗒」一聲,姚玲的銀辮也抽打在其中一個紙人身上,將其抽的爆裂開來。這些紙人悍不畏死,一窩蜂的朝兩人衝來。

胡說暗罵一聲,拉起姚玲的手就往石門外跑去,紙婆婆冷哼一聲,整個人竟從祭台上飄了起來,似幽靈一般。紙婆婆飄在半空,手中的紅燈籠微微一抖,一張扭曲的人臉剎那從紅燈籠中鑽了出來,空洞的大嘴一張一合,直接朝胡說咬將過去。那人臉速度實在太快,眨眼間就來到胡說背後,好在胡說服過速元丹,眼看那大嘴就要撕咬在胡說的脖頸上,胡說向前一個猛衝,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人臉「哇哇」大叫幾聲,立刻又追了上去,而那紙婆婆也是朝著胡說兩人逃竄的方向飄了過去。

秘境中的某處枯林里,一聲慘叫傳出,冷沐雪手起刀落,將最後一人殺死。她收起鐮刀,自語道:「區區散修,也敢跟本姑娘叫板,找死!」

說完,冷沐雪朝著不遠處一株嫩綠的小草走去,在這片枯林中,這株小草尤為顯眼,因為只有它是綠色的,充滿生機的!微風吹過,小草在風中搖曳,冷沐雪蹲下身子,輕輕刨開小草周圍的枯枝殘葉以及泥土,這才將小草挖了出來。她笑了笑,喃喃道:「松子克麻草,你是我的了!」

松子克麻草,三品靈草,可入葯,可煉丹,也可熬粥,也可直接服用,只是味道有些苦澀!入葯可治病,煉丹可助通幽境高手突破到通玄境。

冷沐雪將草收入納戒之中,然而就在這時,她的目光突然看向不遠處的天際,那裡有一個提著紅燈籠的紙婆婆飄然而來,而在那紙婆婆下方不遠處,有兩個人正瘋狂逃串著,兩人身後還跟著一群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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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經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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