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與火之歌(1)
在不同的人眼中，世界可以呈現出不同的色彩。
對於有錢有權者而言，這世界是如此多姿多彩，連帶着生命也如此寶貴，進而開始畏懼死亡。
但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世界只有黑和白兩種顏色，黑是晚上，白是白天，晚上去睡覺，白天就得爬起來幹活，否則就難以生存。
包子鋪吳老闆顯然是后一種人，實際情況還要更糟糕，因為天色還黑著，他就已經爬起來幹活了。
要賣包子就得先包包子，吳老闆此刻就躲起來一個人在包包子。
包包子與躲起來似乎聯繫不到一起，前者是一般行為，後者多少帶點見不得光，可吳老闆又的的確確是躲在地下室里包包子。
地下室里的燈光昏暗，空間逼仄，但吳老闆並不在意，他已發好了面，正彎著腰攪動肉餡。
吳老闆是個身材肥碩的胖子，彎腰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快，他油膩的腦門上就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可他任憑汗水密佈，甚至從額頭滑到鼻尖，也沒有去擦拭，彷彿全然不擔心汗水滴進肉餡中去。
也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
因為吳老闆打心底里不覺得盆里的肉會比自己的汗乾淨多少，因為這肉不是豬肉或者羊肉，而是從黑市收購的黑肉。
黑肉當然不會是黑色的肉，而是指來路不明的肉，說白了就是殭屍肉。
吳老闆自己也常常納悶，殭屍這種東西，人厭狗煩，模樣也難看，走起路跟犯了病似一拐一拐的，可偏偏做成包子就很香，而且是異常的香，特么的，簡直是沒天理了。
吳老闆一邊嘀咕著，一邊賣力攪著肉，他必須賣力，因為要把死貓死狗的肉與殭屍肉攪勻實了才行。
真是一點也沒錯，黑市買的殭屍肉多貴，必須加點其他的肉，否則怎麼做到物美價廉薄利多銷？
至於其他肉會不會不衛生？別開玩笑了，你連殭屍肉都吃了還差這點添料。
「死胖子，你怎麼還在攪肉，再不開始包好上蒸籠，我看等天亮了你賣什麼，賣屁股嗎？整天廢物似的磨磨唧唧……」
老闆娘到地下室看了眼進度，很不滿意，壓着嗓子對吳老闆罵開了。
今天包包子的進度的確是慢了，但那是因為送殭屍肉的人來遲了，而非吳老闆幹活不利索，不過他並沒有辯解。
沒必要對吧？
誰也不會對着一盆肉餡解釋什麼，哪怕現在這盆肉餡還在說話，可總也不過是遲早的事，也許是一周，也許是一月，反正是不會超過一年了。
時間點滴流逝。
早上五點鐘，天還沒亮，包子鋪便習慣性的提前開門營業。
兩口子齊上陣，一屜一屜剛出爐的熱氣騰騰的包子抬了出來，果然，肉香四溢，味道鮮美。
之所以提前營業，完全是出於蚊子再小也是肉的考慮，因為別管幾點，街上總偶爾有人經過，多賺一點是一點嘛。
就好比今天，才剛開門，蒸籠還沒打開，店門口就有人等著了。
「小哥可以啊，起這麼早，別急，包子馬上就來。」
老闆娘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作為小生意人，她攬起客來真是熟絡至極。
可惜今天這位客人卻好似個冰疙瘩，黑色風衣黑色手套，一聲不吭的站在店門口，彷彿泥塑木雕般沒有半點生氣。
該不是沒帶錢憋著賒賬吧？
老闆娘暗叫晦氣，做生意的最講究開門紅，
能否打響頭一炮，對一整天的生意都極為重要。
於是她乾咳一聲，忽然轉身對店裏面喊道：「死胖子，那天買了倆包子沒給錢那小子是不是還沒把錢送來？早告訴你別賒賬別賒賬，小本生意你賒得起么？以後堅決不許了啊！」
老闆娘正暗暗佩服自己的機智，但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這包子誰包的？」
這聲音忽然響起，比寒冬臘月的冰水都涼，嚇了老闆娘一跳，她趕忙回過身，「這都是純手工包的，保證乾淨又衛生……」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店門口那人又冷冷道：「你們為什麼不把自己包進去。」
這叫什麼話。
什麼叫把自己包進去，怎麼包？這大清早哪來的犟種抬杠玩呢。
「」
在不同的人眼中，世界可以呈現出不同的色彩。
對於有錢有權者而言，這世界是如此多姿多彩，連帶着生命也如此寶貴，進而開始畏懼死亡。
但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世界只有黑和白兩種顏色，黑是晚上，白是白天，晚上去睡覺，白天就得爬起來幹活，否則就難以生存。
包子鋪吳老闆顯然是后一種人，實際情況還要更糟糕，因為天色還黑著，他就已經爬起來幹活了。
要賣包子就得先包包子，吳老闆此刻就躲起來一個人在包包子。
包包子與躲起來似乎聯繫不到一起，前者是一般行為，後者多少帶點見不得光，可吳老闆又的的確確是躲在地下室里包包子。
地下室里的燈光昏暗，空間逼仄，但吳老闆並不在意，他已發好了面，正彎著腰攪動肉餡。
吳老闆是個身材肥碩的胖子，彎腰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快，他油膩的腦門上就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可他任憑汗水密佈，甚至從額頭滑到鼻尖，也沒有去擦拭，彷彿全然不擔心汗水滴進肉餡中去。
也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
因為吳老闆打心底里不覺得盆里的肉會比自己的汗乾淨多少，因為這肉不是豬肉或者羊肉，而是從黑市收購的黑肉。
黑肉當然不會是黑色的肉，而是指來路不明的肉，說白了就是殭屍肉。
吳老闆自己也常常納悶，殭屍這種東西，人厭狗煩，模樣也難看，走起路跟犯了病似一拐一拐的，可偏偏做成包子就很香，而且是異常的香，特么的，簡直是沒天理了。
吳老闆一邊嘀咕著，一邊賣力攪著肉，他必須賣力，因為要把死貓死狗的肉與殭屍肉攪勻實了才行。
真是一點也沒錯，黑市買的殭屍肉多貴，必須加點其他的肉，否則怎麼做到物美價廉薄利多銷？
至於其他肉會不會不衛生？別開玩笑了，你連殭屍肉都吃了還差這點添料。
「死胖子，你怎麼還在攪肉，再不開始包好上蒸籠，我看等天亮了你賣什麼，賣屁股嗎？整天廢物似的磨磨唧唧……」
老闆娘到地下室看了眼進度，很不滿意，壓着嗓子對吳老闆罵開了。
今天包包子的進度的確是慢了，但那是因為送殭屍肉的人來遲了，而非吳老闆幹活不利索，不過他並沒有辯解。
沒必要對吧？
誰也不會對着一盆肉餡解釋什麼，哪怕現在這盆肉餡還在說話，可總也不過是遲早的事，也許是一周，也許是一月，反正是不會超過一年了。
時間點滴流逝。
早上五點鐘，天還沒亮，包子鋪便習慣性的提前開門營業。
兩口子齊上陣，一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