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拒絕
說的條件似乎都無法拒絕，可我只是名馴獸師啊！渾身上下沾染著動物的氣息，這樣的地方總歸不會缺少約束。
我是否可以選擇拒絕？站在原地許久，也沒有椅子可以休息，格林特晃動着有些僵硬的身體問道。
坐着的艾麗茲努了努嘴短暫的思考側頭看了他一眼回應道：
「當然可以」
啥？這個轉折有點讓他錯不及防，思考片刻說道：
「那我選擇拒絕」
格林特迅速的連接起上句，給出答案。
原本他以為像這樣興師動眾的將自己領到這裏來，是不會給出選擇的餘地，本來以為來到這裏是為了接受調查，誰知道……
艾麗茲絲毫沒有生氣嘴角半漏出潔白的牙齒勝過她的膚色，抬起手又從桌面拿起文件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再換個人。
「那就可以走了先生經過調查發現您沒有問題。」
這就完了，格林特感覺有些不真實，總認為哪裏怪怪的，剛要轉身，欲要離去，背後的艾麗茲·施密茨卻突然喊住他：
「等一下我忘記一件事情。」
？
格林特回過頭滿是疑惑。
艾麗茲抬起頭，淡藍色的眼眸隱含着笑意道：
「我們這裏工資豐厚，另外如果你反悔的話，隨時歡迎。」
……
出了大門伸手在衣服內側摸了摸口袋，從中拿出薄薄一塌紙幣，通過紙張的大小以及手感，格林特知道這是蘇勒，而他只是抽出一張攥在手心，其餘的又放回原位因為用不到那麼多。
馬戲團的生意固然慘淡，收入大多數都用來投入維修物品的損壞以及動物的食物，但還是每月給出4磅的薪水。
1鎊紙幣的中央是喬治三世的父親，前任國王威廉.奧古斯都六世，這位「強勢者」有着濃密的鬍鬚和堅毅的眼神，他在位期間，魯恩王國擺脫了陳舊的束縛，再一次走到了諸國的頂端。
攔下一輛無廂馬車決定先拉上一段然後再坐公共馬車，既然來到這個世界花錢也不能大手大腳需要精細的打算。
今天不是周日，周一人們都較為忙碌，馬車或者地鐵都在正常工作。
從這裏到碼頭區的勝希爾廣場步行肯定需要幾個小時，公共馬車1便士一公里，不過路程只能固定有確切的路線，而兩輪輕便馬車4便士一公里到時候需要需要轉車。
溫潤的陽光順着空隙從左右高聳的樓房中拋灑而下，不站到某些位置，都難以見到天空的太陽。
報紙！
報紙！
普利茲港探索新大陸的鋼鐵巨獸已經啟航！
某位貴族小姐與幾位先生的晨情晚事！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格林特轉瞬消失的視線內出現一名帶着有一頂髒兮兮的氈帽，右手邊挎著一個齊腰的麻布挎包，兜內的報紙漏出白色一角。
這個男孩看上去十四五六的模樣，眼神楚楚可憐的望着來往的路人，左手高舉一份白花花的報紙，右手捂著挎包內側的口袋。
《貝克蘭德晨報》裏面記錄着奇奇怪怪的新聞，往往是那種可能博人眼球的事件，這個報紙也是酒館內醉漢們調侃的對象，當你對此發表出意見就會收穫到酒館內眾人的友善。
有種八卦新聞的感覺，果然哪裏都不會缺少這樣的生活調味劑，剛剛報童喊出的新聞中唯一能讓他引起興趣的是「探索西大陸」
難道這裏還沒有探索全部的陸地？還有未知的區域是屬於無人區？屬於蒸汽鋼鐵的時代還有屬於西邊的大陸沒被發現，
有些奇怪！
就在格林特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停止，顯然已經到了地方，這時他才發現面前高矮成群，最中間的巨大帳篷遮蓋刺眼的光線映出龐大陰影。
周圍依舊吵鬧，有不少孩子偷摸接近打着眼向帳篷內觀瞧，不過卻被安保人員驅攆。
更遠的位置傳來船隻的汽笛聲，聲音的悠長讓所有人都心中輕震。
東區人數居多，自然環境也是惡劣，人多的地方就有小偷，尤其街區有不少失業的貧民和被人驅使的飢餓孩童，當然這並不是他們順走帳篷內某些物品的理由。
下了車，從零錢中挑出幾枚較舊的硬幣支付，馬車遠去，格林特轉身回到他的卧室。
躺在床上，深呼吸重重的呼出。
接下來應該幹嘛！
吃飯！
拖着疲憊的身體，格林特一邊聞着四周動物與汗液糅緒的氣味，一邊在櫥櫃內拿出一塊表層微乾的白麵包。
格林特.喬爾納如果擁有家庭的話，那他不算很高的收入可能就會吃不起，那笨硬難咽的黑麵包才是窮人的正常選擇。
來到桌前，拎了拎面前的銅質茶壺，覺得還有不少水，就把它放在位於靠門口的爐子上，順帶添加幾塊煤炭，格林特決定用最簡便的方法來處理早飯。
嗯……，太陽不是很高，還可以稱作為早飯，格林特自嘲著嘟囔兩句放上麵包，等待着蒸汽將麵包蒸的鬆軟。
經過幾年前霧霾事件的教訓，魯恩王國開始重視環境，為了限制某些工廠的污染氣體排放，最終頒佈了「環境保護法」那巨額的罰金讓那些不遵守規則的人得到懲罰。
不過這也讓煤炭工廠產生危機，在多次的實驗與研究下很快就產生了無煙煤筒，那是一種黑色的圓柱體，中間排列眾多豎着的小孔用來透氣，價格倒是可以接受。
很快壺內翻滾聲音傳出，水蒸汽順着沿壁徐徐上升，感受着肚中的飢餓，麵包的淡淡清香，讓格林特吞咽唾沫靜靜等待。
等時間差不多了，拎下水壺，感覺雙手不臟就伸手抓過，灼熱的感覺在掌中傳遞，連忙兩隻手相互交換，直到冷卻時用手撕下一點入口咀嚼。
如果說好吃的不行那肯定是假的，口感只能說是平平無奇，出生於農村不怎挑剔的他風雲殘卷之下很快結束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