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永恆的悲傷

第七章 永恆的悲傷

()校園地下停車場一間封閉的小屋內,蠟燭呈環形圍繞著仲念燃燒著,照亮了昏暗的小屋,睜開鬼魅般的雙眸,燭光映照著蒼白的臉龐,心中透過一絲傷感,嘆了口氣,「沒想到遊戲這麼快就結束了!」

「噠……噠……噠……」隱隱約約聽到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傳來,腳步聲輕緩平和,每次的步伐間隔時間幾乎恐怖的完全吻合,彷彿行於深淵,水波在無盡的黑暗中緩緩蕩漾一般,靜的可怕,靜的令人窒息。

嘴角露出一絲久違的笑意,「果然是趕屍族的高手!」

腳步愈來愈近,愈來愈近,終於在小屋門口停了下來。一股幽冥的白sè火焰透過房門的間隙,環繞著房門,慢慢的化成了虛無。只見一位身披紅袍,一頭濃密的白的少年出現在眼前,少年的雙眸是如此的迷離,右手手掌之上白sè火焰幽幽的燃燒著,冷漠的言道,「犯……吾……朋……友……者……死……」

「就憑你么!」抬起右手,手掌上燃起血紅恐怖的血月紅蓮焰,仲念冷冷的笑了笑,「真沒想到你也擁有異火!」

所謂異火,就是指醞釀於天地之間的奇異火焰,它們存在於不同的天險要地,如火山群中的焚天烈焰,南極極寒地帶的天絕寒冰焰,泰山之巔的青雲焰;有些異火則需要特殊的機緣才能夠遇見,如冥界的冥火,骷髏界的焚天骨焰,大戰爭前夕才會出現的滅世之焰;而仲念的血月紅蓮焰正是需要機緣才能夠遇到的異火,血月紅蓮焰,八十年才會現世一次,在月圓之夜血氣最濃的地方現世。

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符,黃符在血月紅蓮焰中燃燒著,凌空一甩,黃符伴隨著血sè火焰向著項方襲去。

項方沒有迴避,迷離的雙眸看著於他愈來愈近的黃符,居然揮舞著雙指在虛空中畫起了詭異的弧線。

「什麼!虛空畫符!」望著項方的怪異舉動,仲念不禁大吃了一驚。沒錯!項方在虛空中畫的詭異弧線正是在畫符咒。符咒的使用不僅僅只限於趕屍一族,yīn陽師一族、蜀山道法一族、佛族、鬼道一族皆會使用符咒,但是能做到離開實質,進行虛空畫符的人卻少之又少,實乃各族高手才能夠掌握,就連仲念自己也無法進行完整虛空畫符。

黃符臨近的一剎那,虛空中的弧線出了光芒,光芒不斷串聯,虛空中一張符咒浮現了出來,項方雙指一揮,虛空中的符咒向著攻擊過來黃符擊去。「轟隆隆」兩股力量的碰撞,惹得小屋重重的搖動了一番,一些碎石坍塌了下來,砸在了仲念和項方身邊。

沒有理會這小小的崩塌,仲念抽出佩戴在背上的木劍,從袖中掏出三張黃符,黃符當空一擲,木劍向空向著三張黃符刺去。右手持木劍,左手雙指貼近嘴唇,閉上雙眼,念著奇異的咒語。只見木劍緩緩地被血月紅蓮焰覆蓋,火焰越燒越長,此刻的木劍宛如紅sè火劍一般,令人嘆為觀止。猛的睜開雙眼,「斬魂術!」仲念帶著紅sè木劍一揮,一道血sè的劍芒向著項方斬去。

劍芒斬來,項方一躍而起,避開了差點擊到他的劍芒,木劍並不可怕,若是將木劍加入了血sè紅蓮焰和符咒的力量,那麼此時的木劍力量是非常恐怖的。沒有就此收手,仲念揮舞著木劍,紅sè劍芒不斷地向著項方襲去,項方在虛空中不斷的閃躲著,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身為「屍徒」的他對趕屍術有著天生的直覺,他知道若是被「斬魂術」擊中的話,受傷的不是身體,魂魄卻會收到極大的傷害。若是在以前,項方的魂魄完全可以抵禦這樣的攻擊,但是現在項方依靠的僅僅只是一絲殘魂活於世,根本無法承受「斬魂術」的攻擊。

閃躲了許久之後,項方停止了閃躲,呼吸變的有些急促,眼看著就要斬過來的血sè劍芒,項方伸出右手向著仲念的袖中用魂力將其袖中的招魂鈴奪入手中。「呤……呤……呤……」招魂鈴不斷地搖擺,項方的周圍漸漸形成了一層白sè保護罩。「轟」,劍芒重重的攻擊在了保護罩上,兩股力量不停的碰撞著,保護罩與木劍出一絲絲裂開的聲音,「轟!」的一聲,木劍斷裂,保護罩破碎。

望著斷裂的木劍,仲念感嘆這白少年的實力,他沒想到,在如今趕屍一族中,自己是家族公認的天才少年,如今卻又出現一個不為人知的少年高手。

「哈哈哈哈!有趣!好久沒有那麼痛快了!」仲念仰天長笑,冷漠的眼神也變得充滿鬥志,手心的血月紅蓮焰更是洶湧到了極點,全身覆蓋於血sè火焰內,宛如血海的修羅一般恐怖駭人,縱身一躍向著項方衝去,「接招吧!我仲念是不會輸的!」

項方手中的白sè火焰也洶湧到了極點,縱身一躍對著當空而來的仲念衝去。「轟!」血月紅蓮焰與白sè火焰的衝擊,產生了極大的衝擊力,小屋容不了這股力量,剎那之間完全崩碎,磚頭瓦礫向著四面飛去。

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之下,仲念被狠狠地震飛,重重的撞在了牆上,只覺得胸口一悶,「撲哧!」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項方也被這股力量震出去數十米之遠,重重的跪倒在地,嘴角流淌出一絲鮮血。

「這是什麼異火?」仲念含血感嘆。

「焚……天……骨……焰……」

「居然是骷髏界的焚天骨焰,沒想到如今趕屍族有你這樣的高手存在,枉我還被人稱之為小屍徒,真是可笑之極!」慚愧的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屍……徒……項……方……」

「屍徒項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為什麼仲念突然大笑了起來,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子,臉龐變得扭曲猙獰,眼神里充滿了無盡的怒火,其蒼老沙啞的聲音嘶吼道,「開什麼玩笑!項方乃我最崇拜的先祖,他早已在三千年前已經死去!我不允許任何人自稱項方!我要你死!」

黃sè長袍內突然動了起來,在仲念的黃袍之下居然出現了一具女屍。女屍身材高挑,手持一把長劍,有著一頭紅sè長,臉龐蒼白卻非常美麗,若是活於現世,定然是絕世美女。

「秋艷!我們一起戰鬥吧!」

秋艷的雙眸如此深邃冷漠,望著跪倒在地的項方,微微的點了點,腳尖一登,一個瞬步來到項方身前,揮舞著長劍向著項方斬去。

艱難的再次燃起焚天骨焰,雙手直直的接住了秋艷的長劍,秋艷的力量另項方大吃一驚,一具前身僅僅是普通人的女屍,蘊含的力量與怒火卻如此的龐大。

奮力的抵抗著秋艷的長劍,由於剛才的戰鬥受傷,再加上項方本來就是以一絲殘魂支撐自己,不敵秋艷的力量鬆開了手,向著一邊閃躲而去。秋艷的長劍不斷地向著項方揮去,項方狼狽的在地上翻滾著,終於被秋艷逼到死角,秋艷長劍向天對著項方最後一擊。

迷離的雙眸望著揮之而來的長劍,已經無力在抵抗了,絕望的閉上了雙眸,「就……這……樣……結……束……了……嗎……」

一個乖巧可愛的少女出現在了項方面前,對著他調皮的笑了笑,「項方!你怎麼了呀?你不是說要讓我過上幸福的生活嘛!這麼快就想來見我了呀!我才不要!另外一個世界的生活一點都不好,他們都好可怕,都欺負我的!嘻嘻!我最喜歡項方你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雪……兒……」

猛的睜開了雙眼,眼神變得不再迷茫,用盡全身力量重新燃起焚天骨焰,向著長劍揮去,「砰!」長劍在焚天骨焰的力量之下直接被擊成兩段,反手掐住秋艷的脖子,將其高高舉起,焚天骨焰不斷蔓延到秋艷全身,焚燒著秋艷的軀體。

「為……了……雪……兒……我……不……能……死……」

秋艷的軀體不斷地被焚燒著,仲念大聲嘶吼道,「不要傷害秋艷!讓我來忍受這罪過吧!」用盡全身的力量重新燃起血月紅蓮焰,沖向被焚天骨焰環繞的秋艷,用血月紅蓮焰將她衝出了焚天骨焰。「啊!啊!啊!」仲念的魂魄在火焰中不斷地焚燒。

「為……什……么……要……救……她」

「因為她是我最愛的人!」仲念忍受著魂魄的焚燒,撕心裂肺的吼道。

「最……愛……的……人……」

收回了焚天骨焰,仲念無力的癱倒在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終於忍不住心中無盡的委屈,絕望的痛苦了起來。

「被人奉承又怎樣?實力群又怎樣?稱之為小屍徒又怎樣?終有一天還是會失敗!但是!這又能怎樣呢?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你知道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自己的父親化作女屍是什麼樣的感覺嘛!為了讓自己變成天才就會讓自己心愛的人死去,我寧願不要這所謂的天才,我寧願過平凡人的生活,每天勤勤懇懇,與心愛的人在一起一輩子!」

「我恨!我恨!蒼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寧願用自己xìng命讓秋艷活過來!她是一個多麼美麗多麼善解人意的女孩啊!蒼天為什麼要讓她離開我!」

「現在的我活著到底為了什麼?難道你不覺得我活著還不如一具屍體嗎?屍體至少沒有感情、沒有悲傷、沒有眼淚、也不懂什麼叫絕望!」

眼角涌過一絲暖流,俯下身子輕輕抱住了仲念。

「朋……友……活……下……去……」

「朋……友……」仲念哽咽了,從來沒有人把他當做過朋友,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孤獨的活著。

「還……有……我……在……」

「項方!」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悲痛,仲念徹徹底底的哭了起來,眼淚不斷的滑落眼眶,仲念心中那永遠的痛也在近rì流向遠方,從此以後自己有朋友了,不會再孤獨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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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剎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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