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三）

正午時分，朱傾玉穿整衣帽，轉屏風升堂。

堂下跪着昨天的犯人，以及帶着面笠的女人，堂外是裏外三層的百姓，他們期待這件案子的結果。

「犯人張散，於三日前，夜間綁架良家少女，行不軌之事，今日歸案，開堂正審。」

小吏話畢，朱傾玉重砸驚堂木「張散，你認罪嗎？」

堂下犯人閉口不言。

「怎麼？你不服？如今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不服的。」

「我，我絕不會做這種下作的事。」張散抬起頭，一副義憤填膺的神色：「再說，大人又有何證據，難道僅憑空口白牙幾句話，大人就能定下我的罪嗎？您倒不如……」他的眼睛瞟向身旁的女人。

「您大可以叫大夫來，我們在公堂上，給這位姑娘驗明正身，哈哈哈…」

「大膽！竟敢藐視公堂！給我打！」兩邊獄卒即刻動手，將張散按住，兩個碗口粗的棍子打起來。

「好！哈哈！打的好！」那人也是硬骨頭，即使被打，也不喊饒。

「大人！大人！請收手！」人群忽然傳來高呼，一個壯漢扒開人群沖了進來，入堂便跪了下來。

「停！李承大人有何事？」

「大人…請大人不要動刑，我願意坦白事委。」

「李大哥！」張散聽他這樣說當即想要爆起，又被行刑人按回去，再次塞住嘴。

「小人願意坦白，只求大人從輕發落。」

「你說便是。」

「前日夜，張散找到我，說是自己和一個女子情投意合，哪想到完事後，女子要他給錢，否則就告官，小人看他不像是說謊，就答應讓他暫時避避風頭，哪想到……」

「你血口噴人！」昨日的白須老人從人群中顫顫巍巍的走出：「我孫女從來潔身自好，為什麼就要為了你的那點錢去……咳咳咳……」

「肅靜！」堂下狀況有些失控，朱傾玉只能再拍驚堂木，待到騷動停止他轉向一旁的女人。

「證人所言屬實否？」

那女子，原本聽完張散的話正悄悄抽泣，等到李承的話結束她全然僵住，身子好像在顫抖。

「孫女…？蓮兒，你告訴爺爺，那人是在胡說八道對吧？」老人也同樣注意到自己孫女的不對勁，走到她身旁。

「你從小就是爺爺最喜歡的孩子，爺爺知道你不會騙爺爺的，是吧，你已經和那個男人……你說話！」

那女人再也忍受不住，大哭起來。見她的反應，老人面色驟然轉下。

「我是怎麼跟你說的，那男人，不務正業，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如今還……咳咳咳……」

「民女糊塗，我的男人在外面跟我寄信，說自己急需用錢，這個禽獸知道了便跟我說只要跟他……哪想到，他翻臉不認人…」

「你的男人？！你……」老人再也承受不住，身子一軟，暈了過去。有官吏將他帶了下去。

「犯人張散，誘騙婦女屬實，李承身為官員，包庇張散，著罷黜領頭職位，兩個各打三十大板，收押牢獄，民女衛蓮，盡喪婦德，令家人帶回，於家禁足。」宣判后，朱傾玉站起身，再拍驚堂木。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