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第9章 第 9 章

照例是步輦出行,只不過馥橙被慢悠悠地送到船頭,幾名侍衛便停了下來,小心地將步輦放下,唯恐顛到少年。

藕荷一看情況有異,忙過來問:

「怎麼停了?馥小公子,太子爺準備的快船就在那邊,咱們還是儘快坐船過去吧。」

「快船?」馥橙正裹在厚厚的狐狸毛披風裏打着呵欠,聞言坐直了身子,望了望畫舫前方的水面。

那裏正停著幾艘小船,看着倒不如何簡陋,畢竟皇家出品,可問題是……

他這麼大一艘佔了半個江面的豪華畫舫不坐,為什麼要坐小船去呢?

那小船追求速度,肯定搖搖晃晃能顛得他暈船,他才不去。

馥橙慢吞吞地瞧了一眼,收回視線,認真道:「我坐畫舫去。」

「這……」藕荷聞言皺了皺眉,頓感不妙。

畫舫是太子從俞寒洲手底下硬搶的,一月前,外頭就已然將此當成了太子不堪大用的「證據」之一。

因為這艘畫舫並非尋常王孫公子見到的北地遊船,而是俞寒洲為了進一步開拓造船業而設計出來的江南畫舫,建造期間融入了江南千百年的水鄉文化和造船技術,無論是耗時還是前前後後砸進去的人力物力,都不可小覷。

雖說只是一艘畫舫,但它的遠航能力甚至比關外海寇最頂級的海船還要出色。

而當今聖上最苦惱的便是每隔幾年就死灰復燃頻頻進犯的海寇,這船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如今俞寒洲好不容易把船造出來,才在老皇帝那兒過了明路,正準備用同樣的技術建造其他能遠洋出海的大船,以便擴展海外版圖,這太子就把畫舫給搶了……還用來金屋藏嬌……

這是什麼紈絝能幹出來的事啊……得虧老皇帝不知道,否則不得被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活活氣死?

為此,京中權貴們天天唉聲嘆氣同情俞寒洲,沒看宰相知道了此事還成全了太子臉面,什麼都沒說么?

這人最怕的就是有對比,一個知進退顧全大局犧牲小我的權臣,一個為了一時之氣強權壓人不把家國大事放在眼裏的太子,對比高下立現。

皇后前陣子知道此事後便在坤寧宮砸了一天的瓷器,眼中的淚差點沒流干,端的是恨鐵不成鋼,連帶着馥橙這個禍水也被恨到了極致。

幸好朝中還有國舅爺周旋,臨時派人用學子寫書污衊皇帝的事將這事混了過去,之後又有俞寒洲焚書的事轉移視線,才堪堪將畫舫這事給壓了下來,沒讓皇帝知道。

藕荷一想起來便心中嘆息,如何敢讓馥橙再坐着這艘畫舫出去招搖?

這畫舫體型如此巨大,一旦開動勢必會讓岸上的人發現,不是徒惹非議?到時流言又要起來了。

「公子,畫舫到底體型過大,開起來甚是不便,不如快船便捷,咱們還是別讓太子爺久等為好。」

一旁的靖安衛聞言,想起俞寒洲的吩咐,道:

「藕小主此言差矣,世子是什麼身份,如何能做那僕從坐的小船?小主莫不是忘了安定侯世子也是陛下欽點的國師繼承人?」

「正是。」另一名趕回來的靖安衛接過話頭道,「既然是太子爺相邀,那

么小世子坐着畫舫去,不正是以禮相待表示重視之意?」

這麼大兩頂帽子扣下來,藕荷一時漲紅了臉,雙手掐得死緊,無話可說。

馥橙見她這副為難的樣子,細細想了想,又結合占星術卜了一卦,也大概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所以這狗太子還真窩囊到要皇后、國舅給他收拾爛攤子?

未免太沒用了些,做事也全然不計後果,連俞寒洲造這畫舫的意圖都沒搞清楚,就硬搶了去。

馥橙托著腮琢磨……

恐怕這事也是俞寒洲將計就計故意的,否則這麼重要的畫舫,不說派重兵把守,就是臨時差人說一句,太子那狗東西也不敢搶啊,這俞寒洲明擺着在挖坑,就看狗太子自己往裏跳!

而且狗太子還真跳了,跳得義無反顧,恐怕以後想爬出來都不行了,這頂心中無家國的帽子一扣下去,這輩子太子想繼位都是困難重重,起碼朝中的中立派和清官之流就不會支持。

玩得還挺好嘛這個俞寒洲,真夠壞的……馥橙輕輕撓了撓下巴,禁不住抿出個笑。

這一笑又如曇花初綻,迷得在場之人神魂不屬,藕荷甚至連適才的憂慮都要給忘了。

不過他們出神,馥橙自己可一點事沒有,他想明白畫舫的事,便捏著一個紫砂泥小人擺件,哐哐哐敲了敲步輦的扶手。

等眾人回神,他便驕矜地指了指船艙,道:「去開畫舫,不是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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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病美人只想當鹹魚(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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