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棒菜與皮蛋瘦肉粥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難得可以睡個懶覺，溫雯也不想再思考外面的筐子。

玩了一會兒遊戲困意漸漸湧上來，沒什麼意識地就睡著了，隱隱約約聽見了溫爸溫媽回家的聲音。

太陽升起，無邊無際的黑色慢慢褪去。

昨晚睡覺的時候溫雯沒拉上窗帘，這就導致一早就被刺眼的陽光給照醒，有些煩躁地睜開了眼，不耐煩地起了床。

溫媽正在廚房做著粥，看著周末溫雯起這麼早，頗有些奇怪，「怎麼，不睡懶覺啦？」

「別提了，昨晚忘記拉上窗帘了。」一邊說著一邊往廁所走去，捧起一捧冷水澆在臉上，身上那股子燥意都有些消減。

醒了醒神，走到陽台伸了個懶腰順便活動了下身體，可能是最近氣溫有些高，陽台上有些盆栽略微奄耷耷的。

溫雯往噴水壺裡灌滿水，挨著把盆栽都撒上了些水，心滿意足放下噴水壺。

餘光掃過昨天帶回來會吞東西的筐子，此時裡面用塑料袋裝了些東西，並沒有像昨天她放進去的東西那樣消失。

溫雯走過去蹲下，把筐子里的口袋提了出來。

把放在地上的口袋打開看了看，滿滿一大口袋的棒菜，想了想，好像昨晚爸媽出去散步的時候是說要順便去看看有菜買點。

怕再放回去這一袋的菜又消失了不好交代，溫雯就把這袋菜提去了廚房。

在廚房熬粥的溫媽看見她把菜提了進來，順口說道：「正好，昨晚拿回家順便就放你拿破籃子里了，正好今天中午煮來吃了吧，你看著粥我去處理一下。」

溫媽提著菜放在廚房另一角開始削皮，溫雯看了看轉頭繼續攪拌著鍋中的粥，熬的皮蛋瘦肉粥，整整一大鍋，應該中午也就湊合吃粥了。

「怎麼都放空心了呀，還有點老，這幾個還有些壞掉了，我還說好久沒吃這個了買點，但是我現在覺得不能吃了。」

削了幾個就沒有再削了，溫媽連著已經削好的幾個把皮也裝在一起放進原來的袋子里。

又繼續說，「我現在下去把它丟掉，你繼續看著粥啊。」

說罷就準備開門下樓丟掉，溫雯想起這袋東西爸媽昨晚放的時候都沒有自動消失，想了想說，「還是我去吧。」

說著就從溫媽手中接過這袋菜往外走，回頭看了下溫媽沒有出廚房，溫雯就提著袋子往陽台走。

準備再往筐子里放一下看看會不會消失。

隨著袋子脫離溫雯的手接觸到筐子的底部，神奇的一幕又出現了，一整袋的菜都消失了。

看來確實只有從自己手中放入這個筐子的才會消失。

回到廚房擦了擦手，收拾好碗筷準備吃早飯。

溫媽看著又出現的溫雯還有些奇怪，「這麼快？怎麼感覺沒聽到你關門的聲音呢？」

「哈哈，我關得輕。」溫雯有些神色不自然地打了個哈哈跳過去了這個話題。

碗里的皮蛋瘦肉粥散發著特殊的香氣，一口下去，軟軟糯糯，皮蛋q彈的口感和瘦肉軟軟的口感相互交錯又融合著。

溫雯一口接著一口，沒一會兒就吃完了一碗粥。

「什麼？摔倒了？我們馬上來。」溫雯正準備起身往廚房盛第二碗粥喝，就看著溫媽本來平靜的神色接了個電話之後瞬間變得焦急起來。

溫雯皺了皺眉頭，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了媽？」

「你大伯說你奶奶摔倒了，快叫你爸，我們得趕快回去一趟。」

奶奶家不在溫雯一家生活的市，來回得三個小時的車程。

溫雯聞言趕緊叫溫爸起床，一家人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

溫雯在門口等爸媽的時候回頭掃了眼家裡檢查有沒有什麼是沒關好的，掃過客廳沒來得及收的碗。

想了一下，應該沒那麼快回家，今天的粥不知道會放到什麼時候，估計到時候回來也不能吃了。

雖然不知道放進筐子里的東西最後會去哪裡，但是她直覺應該是會發揮它的作用。

趁著爸媽還沒收拾好出門的功夫，去廚房連帶著砂鍋一起放進了放在陽台上的筐子里，同樣也是很快消失了。

這時候爸媽也正好從房間收拾好東西出來了，一家人匆匆忙忙關上門離開向奶奶家去。

筐子消失的東西確實發揮了它的作用。

南臨朝，天策村，天還沒見亮大林就起床從村上往縣裡趕，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帶著些許期盼地走到昨晚搬進房間的大水缸旁邊。

有些緊張地往裡看了看，並沒有像昨天那樣出現東西。

雖然能夠有一次神跡降臨就是上天施捨了，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

給自己鼓了鼓勁，今天自己要更加努力做工，爭取讓妻孩都過上在這個時刻頓頓都能吃飽。

大林走後沒過多久天就有些微微亮，娟娘也跟著起床。

看了看大水缸里沒有出現像昨天的東西，也沒有多失落。

像平常一樣找了些以前做的手工活，雖然現在價格跟不上，但是有一點總好過於沒有。

「娘，水缸里有神仙給我們送東西了嗎？」

珍珍可能是對昨晚發生的事帶著很大的期盼，一醒來就往房間里跑，墊著腳扒著缸就想往裡看。

「珍珍放心，爹娘會盡量讓你吃飽的。」旁邊的林天聽見娟娘這樣說就知道水缸里沒有像昨天那樣出現東西。

他拉了拉珍珍的手，把她牽在一旁坐在娟娘旁邊。

珍珍不肯，鬆開林天的手，「哥哥，我要坐水缸旁邊。」

娟娘和林天也就隨她去，繼而娟娘繼續做工，林天在一旁看著以前買的書。

但珍珍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坐在水缸旁邊，就聽見水缸里有一聲悶響。

這聲響聲，不僅是珍珍瞬間抬頭趕緊扒著缸看，正在做工的娟娘和看書的林天也抬頭，有些猶豫地往水缸邊走了走。

從上往下看，水缸里又出現了奇怪的東西，娟娘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透明的像是紗一樣的東西裝著好像是菜，上面幾根菜是剝了皮的。

算是自從旱災來見過比較水靈的菜了，關鍵的是大根大根的菜就被隨意裝在輕紗里。

娟娘此刻是真的相信有神仙在幫他們了，先不說這年頭沒有人會拿出這麼多菜來，就是裝這菜的容器也是從來沒見過，像是琉璃但又輕飄飄的。

稍微彎了彎腰，把菜從裡面拿了出來，還挺重，長期吃不飽讓娟娘一隻手都提不起來，最後是雙手並用才把菜從缸子里拿出來。

「娘，我們今天吃這個菜嗎？」珍珍眨巴著大眼睛盯著這個袋子。

「對，我們今中午吃掉昨天剩的土疙瘩，然後我們等著你們爹回家一起吃這些菜。」娟娘笑了笑回答。

「娘，裝菜的這個你知道是什麼嗎？」摸起來薄薄一層還透明，居然可以裝那麼重的東西，林天不禁有些好奇。

「興許是神仙的東西或者是村外的東西，等你們爹回來再問一下。」

林天點了點頭，一家人開開心心地把昨天剩下的汽水和土豆當午飯吃掉了。

南臨朝首都景城，陽光逐漸劃破黑暗，慢慢灑下來的光線讓書房外的樹有了些金黃的顏色。

謝之臨揉了揉有些疲勞的眼睛，放下筆，前段時間因為受傷積壓的政務經過這段時間和昨晚因為喝了那杯黑水有些亢奮的精力，基本上都處理完了。

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舒展了一下坐了一晚上有些僵硬的軀體，逐漸產生了些許困意。

「爺，您還傷著呢，太醫說了您要多休息，我扶您回房休息會兒？」謝義看見謝之臨站起來趕忙對著他說道。

說來也是奇怪，昨晚守夜，他覺得精力越來越好，甚至到後半夜還有些亢奮，一絲困意也沒有。

想到這，不禁聯想到唯一的區別就是昨天喝了從瓷盆里突然冒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裝著的黑水。

竟然一絲困意也感覺不到，頗有些神奇。

還沒想完，突然聽見書房內有聲清脆的響聲，皺了皺眉頭，謝義直接閃身進入書房，全身進去了戒備狀態。

環顧一周，並沒有任何的人影，又仔細看了看房內，眉頭皺得更深了。

只見昨天那個突然冒東西的瓷盆里出現了一個砂鍋。

想來剛才突然聽見的聲響就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砂鍋發出來的，哪怕是不太相信鬼神的謝義此時也產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難道真是神仙或者妖怪？

「爺，這個瓷盆里又出現了東西。」謝之臨慢慢走到了瓷盆面前，如玉般的面孔也帶著一絲疑問。

看起來這次的東西又像是吃食，難道有神仙覺得自己吃不飽飯？還是在暗示現在的旱災百姓吃不飽飯？

謝義把瓷盆里的砂鍋拿了出來，整個鍋身還帶著燙意，打開蓋子，一陣白霧升起，往裡看了看，像是新鮮出爐的粥。

看著鍋內的東西，謝之臨微挑了挑眉頭，香氣止不住地往他的鼻子里鑽，哪怕是根本不在乎口腹之慾的他也不能否認很香。

經過一夜的伏案工作，精神有些疲勞，此刻看著這一鍋粥，也產生了些許食慾，看了看一大鍋粥，讓謝義帶著粥去祖母的院子。

來到祖母的大院子，此時父母親和大房的人也在。

大哥從武場回來，大嫂抱著謝為安，二哥已經離開家，二嫂和另外幾個孩子安安靜靜地坐在餐桌上，看樣子是準備吃早膳。

「臨哥兒來啦，快坐下吃早膳。」

平常謝之臨都是在自己院子里單獨吃飯，除了請安或者家裡有事很少能夠一起吃飯，此時祖母李氏看見謝之臨也有些奇怪。

「慧兒，趕快給三爺準備碗筷。」謝之臨母親張惠萍側過頭對著丫鬟吩咐著。

謝之臨讓謝義把砂鍋放在餐桌上，撩了下袍子坐在大哥的大兒子謝為錦身邊，謝為錦抬頭看了看謝之臨，乖巧地叫了句三叔好。

謝之臨點了點頭，正巧看著慧兒要往他碗里盛粥，制止了慧兒的動作，自己起身從桌上的砂鍋里乘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臨哥兒，你來祖母這裡還怕餓著不成，還自己帶吃的？是什麼好吃的？」

李氏看著他的動作不禁有些好笑，要知道家裡人都知道謝之臨不重口腹之慾，平時從不對吃食挑剔，像今天這樣還能自己帶著吃的來，頗有些好奇。

「祖母不知，這粥孫兒也是第一次喝。」說完叫了幾個丫鬟給每個人新拿了一個碗，每個人都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