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醒來
軒轅燁醒來，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
軒轅燁醒來，看到自己躺在熟悉的塌上，腦子裏模模糊糊的，他摸摸自己的嘴唇，想了許久，卻是什麼印象都沒有，但又好像冥冥之中知道，這次是夢裏的那位女子救了他。他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烏黑、樸素，並沒有什麼異樣。
「裴綸。」他坐起來，靠着枕頭。
「爺。」裴綸端著一碗參湯走了進來，「您先把湯喝了。」
軒轅燁接過碗，一飲而盡。
「我睡了多久？」
「兩天，您整整睡了兩天。」
軒轅燁眯了眯眼，又看了看戒指，「我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這次發病，跟平時不一樣。」
「是，這次非常嚴重，就連林大夫也束手無策。」
「戒指可有異樣？」
裴綸看着軒轅燁的戒指，想起那晚血紅色的戒指，心裏發毛。
軒轅燁看着他的神情便知有古怪，「發生了什麼？」
「爺，那晚您發病後，這枚戒指慢慢變成了血紅色，比平時更紅，而且...」，裴綸似乎還心有餘悸，「而且還閃著紅光，持久不滅。」
「紅光？」軒轅燁也是感到驚奇，以前可從未出現過。
「師傅來了吧，他人在哪？」
「先生在河邊釣魚。您醒過來的消息我已經派人去傳了，想必先生很快就會過來。」
「好。西離那邊如何？」
「昨日程爵帶兵來犯，已被我軍擊退。只是他在陣前嚷嚷着沒見到您，出言挑釁。」
軒轅燁輕蔑一笑，「隨他去吧。」
「是。」
「徒兒醒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還未進帳，納蘭羽的聲音便飄了進來。
「今天天氣不好，我一條魚也沒釣著。」說着，進門將魚竿丟給裴綸，坐到了軟塌旁邊的椅子上，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
「師傅若想釣魚，明日我陪您一起。」說着，對裴綸招了招手，裴綸見狀，行禮退了出去。
「噗」納蘭吐了一地，「這茶不好，沒有我的天山雪翠好喝。」說完還砸吧砸吧嘴。
軒轅燁輕輕一笑，「師傅想喝，我這就命人去取。」
「誒，不需要，等他們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來來來，乖徒兒，快讓為師看看。」納蘭笑着挪到了軒轅燁身邊，抄起他的一隻手就要把脈，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軒轅燁的臉。
「咳咳。」這麼多年，軒轅燁還是習慣不了自己師傅這副不正經的樣子。
納蘭看着軒轅燁面色紅潤，脈搏強健有力，顯然已無大礙。嘴角一勾，放開軒轅燁的手，坐正了身子。
軒轅燁看着自家師傅，眯了眯鳳眸，一抹算計閃過。
他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師傅，您的血怎麼有點苦。」說完還痛苦的皺起眉頭，砸咂嘴，貌似真的吃了什麼難以下咽的東西。
「胡說，你喝的又不是我....」納蘭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捂住自己的嘴，看着自己的徒弟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兩隻眼裏滿是精明。
「該死，怎麼就被他套話了，這小子也太精了。」納蘭羽內心腹誹到，「不對，他怎麼知道自己喝了血，難不成他的記憶提前恢復了？」這麼想着，眼神瞟向軒轅燁，滴溜溜的轉。
軒轅燁無奈的笑了，「師傅，你再看下去，徒兒只怕要長出花了。」
「咳咳」被軒轅燁調侃，納蘭悻悻的收回眼神，「為師就是想看看你恢復了沒有。」
軒轅燁也不拆穿，順着他往下說，「恩，我如今已經沒有大礙了，這次還是多虧了師傅。只是，我這次發病怎麼會這麼嚴重？」
談起這個，納蘭的眼神就變得犀利，「你的戒指上染了血。」
軒轅燁看着戒指，疑惑道，「我平時在戰場上也沒少沾血，難道是血的問題？」軒轅燁想起來，那晚那些暗衛流的血好像有些奇怪。
「不錯，這血是嬰兒血，乃是在嬰兒還活着的時候，割破血管取得血。」
「嬰兒血！」軒轅燁聽到這三個字，心底生寒，西離為了贏他，手段如此殘忍。
「師傅，為何嬰兒血會導致我發病?」
納蘭看着軒轅燁，欲言又止，他現在還不能告訴他真相。只能含糊其辭，「大概是嬰兒血太過純凈吧。」
軒轅燁看着納蘭胡謅，也不想他為難，他不願說便不說，將來總會知道的。
「那我喝的是誰的血？」軒轅燁不給他逃避的機會，黑眸緊緊的盯着他。
納蘭被他看的發毛，心想主上不愧是主上，即使現在是凡人，這氣勢可一點都不弱。
「咳，」他尷尬的摸摸鼻子，「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可是為師用盡畢生所學救回來的，哪裏喝什麼血了。」
「行了，看到你沒什麼事，我就走了，回去喝茶。」說完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要走。
「多謝師傅。」
納蘭楞了一下，擺擺手，走了出去。
軒轅燁看着納蘭彆扭的樣子，笑出了聲。而後收起了笑容，看着戒指，陷入沉思。
他這次一定喝了某人的血，從師傅的神情可以知道，師傅認識那個人，而且不想讓他知道。他真的很好奇，可這師傅又滑的很，一句都不肯多說。想想就氣得緊。
「裴綸。」
「爺。」
「這一戰拖得夠久了，是時候結束了。」軒轅燁眼神狠厲，「我病了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目前只有我、林大夫、先生以及爺的幾位近身侍衛知道，消息被我攔下來了。」
「把消息傳出去，越嚴重越好。」軒轅燁邪魅的唇角上揚。
「您是說，將計就計。」
「不錯，這次發病看來是慕容策劃的，，那本王就如了他的意。」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等等，你再傳封信給我師傅，此事，還需要他的幫忙，不然這場戲就不像了。」
「是。」裴綸想起納蘭羽迫不及待要回去的身影，露出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西離大營。
「此事可是真的？軒轅燁果真病重了？」程爵興奮的從椅子上跳起來。
慕容看着他這副喜形於色的樣子，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
「是，據下人來報，自從那晚我們的人偷襲后，軒轅燁進入大帳就沒有出來。探子看到裴綸將他的隨行大夫喊了進去。」
「昨晚我親自去看了一眼，裴綸將軒轅燁那個神秘的師傅也請來了，一晚上都沒出來。裴綸還在秘密找診治的辦法，想要將軒轅燁帶回昭關。南楚軍現在軍心渙散。」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果真找到了軒轅燁的弱點。只是，他那個師傅真的治不好他嗎？」程爵不放心的問道。
「他，還做不到。」慕容九眼中儘是志在必得。
「好。」
「來人啊，傳我令，整軍，今晚咱就去送南楚一個大禮。」
彷彿已經打了勝仗一般，程爵端起酒杯暢飲起來。
慕容九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經冷笑出聲。
「還真是酒囊飯袋。」
他走出房間，看向南楚駐軍的方向，「軒轅燁，這下，我看你如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