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某同學接話：「老師，我們的假期也不是很長。」
這話說出來不少同學的心聲，真正的假期的確不多，就在一天前，各科老師都已經安排好寒假作業了，他們都說不多，但是那麼多科加起來……老師你確定不多嗎？
老師他們以前也是學生啊，難道他們聽到就他們老師這句話的時候就沒有哀嚎嗎？
現在他們一哀嚎就被老師懟，——就那麼一點點作業你們就嚎成這樣？
大家：「……」
作業是我寫，又不是你寫。我嚎兩句咋的了？我又沒說不寫……
老班直接忽略他，講起了自己的：「回家記得要幫忙做點家務，別讓父母覺得自己養了個只會讀書的書獃子，行了，祝大家過個好年，成績出來我會穿上班群的，收拾吧。」
感恩父母，這是一個永恆的話題，長假短假，老班都會拿出來說一下。一個人要是沒有一顆感恩的心，那他走的必定也不長遠。
教室里，同學們都行動了起來，老班叫了白昉利上交代事情，說完他就離開教室了。
後面白昉利就安排大家打掃教室的衛生，關好門窗。
班長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班長的妹妹也是。班長妹妹的未來男友也是。
他們不用上宿舍收拾行李，所以也不是很急。
「走吧，回家了。」
並不是所有的書都要收拾回家，所以她的書包也不是很重，邊傾兩根手指勾著。
三個人就一起下樓。
顏湘一步一晃的走在邊傾後面。
「你什麼時候回家？」
邊傾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啊了一聲才回答：「明天吧，等高澄他們回去了，我再回去。」
顏湘哦了一聲：「這樣啊，但是我今晚就回去了。」
也不用上去收拾什麼了，家裡什麼都有，程麗華就在校門口等他們出去。
說了幾句話，他們已經出了校門了。很多來接學生的家長都堵在這裡。
白昉利喊她：「顏湘，過來，老媽在那邊。」
顏湘點了點頭，轉頭向邊傾：「我要走了，拜拜。」
突然的顏湘撲上去，抱了邊傾一下，很快就退開了。
這時間很短，邊傾都沒有反應過來。
「想見我就告訴我，我去找你。」
顏湘臉有些紅了：「誰會想你啊！」
說完她就搶過邊傾手裡的書包，擠著人往白昉利那邊走。
邊傾站在原地笑，她剛才那眼神，不就是不舍嗎？還不好意思認啊？
她可是難得的這麼主動啊，不過是突然的一抱，還真讓他有點摸不著腦袋。
幸福總是這麼短暫，他還沒來得及感受，就消失了。
邊傾回到家，客廳裡面沒有人，高澄和路麟應該是在房間收拾行李。
春運就要到了，他們得趕緊回去，不然越到後面越是交通困難。
他們倆是同一個地方的，就一起回去，挺方便的。
高澄先拉著行李箱出來，隨手就放在一邊。
邊傾問他：「今晚就走嗎？」他還以為他們會再留兩天的。
顏湘回家了，高澄他們也回家了，只有他，還外漂泊，有家不想回。
邊傾晃了晃神，然後就聽到高澄說：「對啊，過年之後馬上就回來了，你可不要太想我喲！」
高澄這個傢伙前一秒還很正經，后一秒就換了腔調。
邊傾上去捶了他一拳，讓他老是貧嘴。
他沒事想個大佬爺們幹嘛？有空他就應該想想他家小可愛啊！
路麟從裡面走出來：「年末了，也沒什麼工作，就剩那些財務問題了，我再回家整理吧。」
邊傾點了點頭：「可以回家再整理吧，也不是很著急。」
只要在年末之前搞好就可以了。
送了高澄他們出去，邊傾又回到了家裡。
這個房子又變得空蕩蕩起來了。又回到了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了。
他還不想那麼快回家，除夕再回去吧，反正家裡也沒什麼人。
***
除夕夜之前的一個多星期，顏湘趁著快遞還沒有停運，她網購買了好幾打毛線，還有織針，她要織圍巾！
這是顏湘首次挑戰織圍巾。她看了很多網上的教程，最終她選定了最簡單的，沒有花樣，也是不會換線就一條織到尾。
前段時間她在看霸道總裁的時候，看見了女主給男主織了一條大圍巾。故而她也想著織一條。
給……邊傾。
想到這裡，顏湘不自覺的捂臉，她的臉紅了。
和邊傾認識一年多了，成為未來女友也有大半年了，可是她還是不時的會害羞。
邊傾也安安分分的每天和她一起學習，催她寫作業，她真的就是一個未來女友。
可她這個未來女友也得到了他很多的偏愛。
為了織圍巾給邊傾，她要把家裡人的圍巾都織一遍。
爸爸媽媽的，爺爺奶奶的，還有哥哥的，還有邊傾的。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啊，除了學習還要吃這麼多條圍巾。
那天她抱了一下邊傾，他是把手搭在他脖子後面的，為的就是量一下長度，不然她不好掌控。
大概就只織兩手臂張開的長度就行了。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顏湘也不知道她能織多少條圍巾。
快遞到的這一天還是白防利幫她領的。
白防利敲她的門。
「你這個買了什麼呀？這麼大一件，但是又輕飄飄的。」
顏湘抱過這個大包裹。
「沒啥，沒啥，你別問了。」
見顏湘不告訴他，白防利也不說啥了，就走了。
神神秘秘的。
顏湘關好了門就開始拆包裹。
果不其然，裡面就是她的買的毛線還有織針。
她買了灰色，黑色，藍色，黃色等等，多種顏色可以選擇。
黃色是她特地選給程麗華的，灰色是選給邊傾的。
其他的就，就旁敲側擊的問問他們吧。不過爺爺奶奶應該喜歡深一點的顏色，畢竟人年紀大了，不喜歡太艷的。
一直到除夕之前，顏湘都是在房間里寫作業，織圍巾。
因為她要在除夕之前完成，這個要送給他們做新年禮物。
放假之後，尹燦燦他們一家就出去旅遊過年了。
她經常在群里發一些風景照下來，還曬美食，深夜放毒。
除夕之前他們一家就到達了海南，在那裡過一個溫暖的春節，然後再返航。
而林媺就迷上了看小說，基本就是癱瘓在床，抱著手機看網路小說。
一天三個時段，早上下午娛樂，晚上才學習。
經常為霸道總裁和他的小嬌妻哭得稀里嘩啦的。徐呈浩，被她晾在一邊，有時還要安慰她。
看了幾本長篇小說，幾百萬字的那種（也不知道她怎麼看下去的），林媺有些審美疲勞了，後來她又去看追劇去了。
她做的可狠了，追劇就追劇唄，為了不看廣告把網給斷了。
這樣子，徐呈浩發來的消息他都接收不到了。這樣子重重複復的徐呈浩有些不開心了。
他就賭氣自己打遊戲去。
這倆人各忙各的，好幾天都可以不聯繫。
到了除夕這一天。
自從公布完了成績，也就這天，被塵封的班群又活躍了起來。
才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面，他們又開始想學校了。
想念教室里的同學，想念學校規律充實的生活。
放假在家其實也不是很舒服，因為你可能自己會熬夜，睡覺睡多了還腰酸背痛的。
突然覺得人就是那麼賤吧，在學校的時候想著舒服的家，在家的時候被父母罵了，又想念舒服的學校。
除夕這一天顏湘起了個大早，又開始織圍巾，今天還剩最後一段。
六條圍巾啊，真的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她就這樣子緊趕慢趕的完成了，還挺佩服自己的。
貼對聯，打掃這些事情都有傭人去做了，並不需要她幫忙。
她吃完早餐就回到房間，正好聽到了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
是邊傾發來的語音。
真的無法想象，這個人居然每天都發語音來問候她有沒有完成作業？
顏湘你按住語音按鈕給他發了一條。
「今天是除夕，我不想寫作業了。」
最主要是給他的圍巾還沒有織好，她要在今天織完，然後明天送給他。
過了幾秒邊傾的消息又進來了。
他嗓音低低沉沉，像是哄小孩一般：【不可以，今日事，今日畢，必須完成。】
「昂，可是我今天還有其他事要做呢。」
邊傾那邊，他把手機聽筒靠近耳朵，聽著顏湘輕輕柔柔的聲音，像羽毛掃過他的心尖，讓他手指有些顫。
他還想說點什麼，顏湘的語音就首先進來了。
她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問他明天下午有沒有空。
雖然心中很是疑惑，顏湘為什麼問這個？難不成想約他？
結果還真的是如他所想。然後他們約在一個咖啡廳見面。
邊傾放下手機，起身，他要去看看他的衣櫃。
這雖然不是他們倆第一次出去玩兒，但這是顏湘第一次主動約他出去。
長大了，也不像小孩子那樣每年都會去買新衣服了，而且他還是一個沒有媽媽的男孩子。
他發現自己的衣櫃有些空虛。
這還是早上，他還沒回許家，趁著回家，順道去給自己買兩套新衣服吧。
白家
家裡本來就富麗堂皇，然後再裝上各種過年的掛飾，就更加的喜氣洋洋了，真的是年味十足。
爺爺奶奶穿上了喜慶的紅色新裝，老人如小孩，返老還童，穿喜慶一點很開心。
其他人穿的都比較的隨意，家裡暖氣足，不像外面那麼冷，他們就套一件毛衣就差不多了。
一家子人吃了年夜飯，顏湘就跑回房間，把她準備好的圍巾都拿了下來。
爺爺奶奶坐著看春晚，白防利則是坐在一邊玩手機。
顏湘把手上的禮物盒都放在桌子上。
他們很好奇，扭頭就問她：「哪裡來這麼多禮物啊？誰送的？」
顏湘笑而不語，在他們的注目下，把五個盒子都擺好才說：「這是我這幾天織的圍巾。」
他打開要送給王溫的那一個盒子，把裡面的圍巾拿出來。
「奶奶，你看這是我織的，好看嗎？」
王溫把圍巾拿在手上，笑不攏嘴。
「好看很好看，我這個孫女兒有孝心啊！」
她真的是越來越滿意這個小孫女了，乖巧懂事，還心靈手巧。
又想起以前自己做的那些糊塗事兒，她真的是把腸子都悔青了。
顏湘又打開給爺爺的。
「顏湘真乖，爺爺很喜歡。」
這孫女織的圍巾雖然不是什麼名牌，可是那一份孝心卻是很難得的。
「哥，這是給你的。」
白防利已經在邊上看了一會二了，沒想到還有他的，他有點受寵若驚。
「還還還有我的呀？」
他接過那個盒子，打開看見一條深色的圍巾。
白防利拍了拍顏湘的肩膀：「不錯，哥沒白疼你。」
嘖，就沖這條圍巾，我白昉利以後都讓著你了！
「顏湘過來。」
王溫叫了她一聲，神神秘秘的，正在掏著衣服里的什麼東西。
把顏湘挪步過去。
「這是奶奶給你的壓歲錢。」
這才除夕就給壓歲錢了？
顏湘又沒有接過來，她問道：「可是這不是明天才給紅包嗎？」
白防利起身朝王溫走過來道了一聲奶奶萬福。
他說：「我們家今晚給的是壓歲錢，明天給的才是紅包。」
那這樣豈不是能拿到兩份紅包？太開心了！
以前小時候就天天盼著過年，因為過年可以得到紅包，可以買零食，買各種自己喜歡的東西啦。
收了爺爺奶奶的壓歲錢，把你喜滋滋的捧著兩個禮物盒上二樓去找程麗華和白耀東去了。
下來的時候，白方禮還坐在那裡玩手機。
把顏湘走到他旁邊，問他：「哥，今天我們不放煙花嗎？」
上次元旦都放煙花，這會大過年的，怎麼可能不放煙花呢？
白昉利似乎聊天聊的不亦樂乎，顏湘問了他幾句，他才回頭過來。
「好，等一會兒。」
等了他十分鐘，他才慢慢吞吞戀戀不捨的放下手機。
這會二管家和傭人她們已經都回家了，只好他們兩個人去倉庫把煙花了。
白家的倉庫很大，平時他們有不進來，還好門上面寫了那天採購的東西會放在哪裡，不然他們鐵定找不到。
倆人出了後院，地上有點濕，中午的時候剛剛下過了雨雪。
他們住的這個地方並不是市中心，沒有那種很繁華的景象，倒是有股稀稀落落的凄涼意味。
這會放煙花，就他們倆，更顯得孤寂了。
顏湘翻著箱子，頭也不抬的問：「哥，以前過年的時候你都做什麼啊？也是放煙花嗎？」
一個人放煙花，好孤獨。連個一起玩的兄弟姐妹都沒有。
以前她過年都要跑出去和街道上的小朋友們一起放煙花，顏湘的膽子小，躲得遠遠的。
白防利擺弄扯煙花：「以前啊，就自己玩咯。」
現在好了，他們倆可以湊個對兒了，以後就不會再孤獨了。
「還好今年你回來了，不然家裡也不會準備這些東西。」
往年他都是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陳麗華本來也給他準備過一年煙花的，可是他沒那個興趣，所以以後過年就不再準備了，這也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次放煙花沒有，上一次好玩兒，他們就隨便燃了幾個搞搞形式，畢竟這是過年嘛。
白昉利拍了拍手：「行了，我們回去吧，剛才我看班群很熱鬧，回去和同學們聊天。」
剛才可熱鬧了，他們聊的不亦樂乎，要不是顏湘想出來放煙花，他還在那坐在聊天。
倆人把沒有放完的煙花收回箱子里。
「哥哥，我想回無錫。」
這是顏湘猶豫了很久的，她想回無錫回去看看。
這幾天他做夢一直夢到姜蘭，夢見去年，她給自己做年夜飯。
王者要的白防利明顯一僵，幾秒鐘之後，他才問顏湘：「什麼時候想回去，我陪你。」
聽著顏湘的聲音里夾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悲傷，他莫名的有點心疼。
白瑩也沒有想到白防利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她想了一會兒。
這大過年的，如果陳程麗華他們知道了，她還想回無錫會怎麼想啊？
「等過幾天吧，現在才剛剛過年。」
白昉利搬起箱子：「好。」
顏湘跟在他後面走進倉庫。
「哥，能不能不要讓爸媽知道？我怕他們不讓我回去。」
白昉利沉默了幾秒，把手上的東西放好。
他轉頭朝顏湘笑道：「可以，那我們就當去冒險了。」
平時馬馬虎虎的顏湘，這會變得那麼細緻，真的讓他心疼。
那他就幫忙瞞著吧，就當做保護一下她的自尊心。
白昉利伸手拍了拍顏湘的腦袋：「傻姑娘。」
顏湘抬手打掉白昉利的豬蹄：「你才傻，我覺得成績可好了，你可不能再說我傻了！」
她這次的排名可是進來班級前二十，超越了不少班上的同學，得到了班主任的重點表揚。
一個進班時候成績倒數的同學，現在進了全班前二十，難道不厲害嗎？
反正顏湘很佩服自己，她對自己的要求其實很低，就是有進步就可以了。
再說了，除了學習她可是還有很多愛好的，勉強的也能算上是前期書畫樣樣精通了，這要是擱在古代，那顏湘也算是個名門閨秀。
回到了室內，收拾一下衣服，去洗了個澡，回房間。
她打開qq，看見班群99+的新消息，進去一看實際上有1000多條。
噢，他們真厲害。顏湘心裡暗暗的佩服。他們一直都專註聊天嗎？不看春晚也不放煙花嗎？
帶著疑惑顏湘把消息往上拉。
「他們在群里發這麼多紅包。」
怪不得會有這麼多消息，原來是有紅包在這裡吸引人呀。
詞語接龍，詩句接龍，純拼手速的搶紅包，然後還商業互吹。
嘖嘖嘖，他們說話真好聽。
光看他們聊天就很搞笑，氣氛非常的輕鬆，還顯擺了自己家年夜飯，有些人還發了放煙花的照片視頻上來。
消息彈的賊快，她這種手速根本就插不上話。
顏湘看見尹燦燦也在班群上活躍著，就直接問她。
「燦燦那邊兒多少度啊，今天天氣怎麼樣？」
一看到這個問題就引起了大家思考。
「小白同學這個問題有很多信息！」
「燦燦，這是在哪裡呀？」
「不在家過年嗎？這裡都很冷哎？」
然後尹燦燦直接就發了個沙灘圖上來。
「在海南啦，這裡比較溫暖，我們旅遊過年。」
後面羨慕聲一片。
北方的孩子最喜歡的就是溫暖，可是他們又受不了南方的夏天啊，坐著都能淚流滿面。
顏湘是真的插不上什麼話，就只會看著手機上的聊天記錄傻笑，時不時再複核一下，冒個泡，刷刷存在感。
顏湘這一笑就笑到了十一點多，他放下手機先去刷了個牙，洗了個臉。
回來坐到椅子上：「呼，一年又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
去年顏湘還在無錫，她在和姜蘭看春節聯歡晚會。
後面還給邊傾打個電話。
白瑩又把玩著手上的手機，無聊的滑動著屏幕，切換應用。
「邊傾在幹嘛呢？怎麼沒有給我發消息呢？」
手機里幾乎都是群消息，還有一些群發的祝福，除了林媺和燦燦，就沒有人找她單獨聊天了。
可能是兩人心有靈犀吧，顏湘剛剛念到完邊傾為什麼沒有給她發信息，邊傾的消息就進來了。
他發來的是語音。
【方便通個電話嗎？】
通電話？為什麼要通電話呀？
顏湘雖有疑惑，但是她還是同意了。
她主動打電話給邊傾。
「喂，你怎麼自己打過來了？」
他這邊本來等著她回消息，然後再打過去給她的。
和邊傾聊天，顏湘一直都是笑呵呵的，聲音里的笑意永遠都散不去。
「哈哈，驚不驚喜？」
電話那頭的邊傾輕笑了兩聲，無奈的說：「驚喜，但是應該我打過去給你這樣子才好。」
「有什麼好處嗎？你想你說一下。」
難道是他打過來，然後她這邊接聽不要錢？
「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主動的事情應該讓男生來做。」
雖然隔著電話，但是顏湘能想象到邊傾說話的神情，他很認真。
這麼認真的話，顏湘的臉都紅了，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嗯了幾聲。
「好吧，那下次你打給我，嘻嘻。」
鼻腔一直泄露著她的笑意。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開始沉默，最後他是顏湘打斷了這個沉默。
「邊傾，你找我什麼事嗎？」
邊傾輕笑了兩聲：「沒什麼事，就是想和你一起跨年，去年你不是打電話給我了嗎？」
經邊傾這麼一提，顏湘就想起來了，去年是他打電話過去找邊傾的。
所以他今年想主動打電話給她？
這是時間對仗嗎？他的儀式感好強。
離零點還有十幾分鐘，把顏湘夾著電話，把要送給邊傾的圍巾拿出來。
「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顏湘真的是一個藏不住事的人，前一秒還想著這麼瞞人家，下一秒就泄露了秘密。反應還特別的遲鈍，久久緩不過來。
邊傾也挺好奇的：「什麼禮物？」
上次過生日，他送了一隻鋼筆，可是這回，難道是新年禮物？
「嘿嘿，不告訴你，明天你就知道了，你不要遲到哦，我會等得不耐煩的。」
把顏湘仗著邊傾對她的喜歡，平時沒少教慣著撒嬌。
「我不僅不會遲到，我還會早到。」
他怎麼可能會遲到呢？先不說他的時間觀念很強，再怎麼說他這也是要去見他的小可愛了，怎麼可能會遲到？
顏湘又把邊傾的圍巾裝回到禮物盒裡，然後拿出漂亮的包裝袋裝好。
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幾下。
嘴裡不禁的就吐出了四個字——大功告成。
邊傾不知道顏湘是什麼意思，問道：「你說什麼？大功告成？」
呃，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個兒，說出了這種不著頭腦的話。
「沒什麼，就是把明天要給你的禮物裝好了，你就期待吧。」
還好，還保持了一份神秘感。
許家。
邊傾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稀稀落落的幾盞路燈。
許國薦的車開進了大門，年夜飯也不回來吃，看來他的工作還是比家庭還要重要。
不過也還好吧，他趕在了零點之前回來。
邊傾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笑，沉默了幾秒，他問顏湘。
「白叔叔，他今晚在家吃年夜飯嗎？」
邊傾突然這麼問，把顏湘還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哦，在啊，吃年夜飯，然後就回房間了。」
「嗯，那挺好的。」
雖然隔著著電話，但是顏湘還是察覺到邊傾，有些不對勁。
「你怎麼了？」
顏湘這麼問，邊傾立馬就意識到了，他把自己的情緒傳給了她。
使人深呼吸，放了一口氣。
「沒有沒什麼，就是我爸，他今天剛剛回家。」
聽到了這句話顏湘還是挺震驚的，這已經接近零點了才回家，應該是沒有在家吃年夜飯吧，怪不得邊傾會失落。
爸爸不在家，那媽媽應該還在吧？
「那你媽媽應該在家吧？」
白瑩有這麼一問，簡直就是直戳到了邊傾的痛點。
「沒，她也不在了，去年就不在。」
顏湘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去年就不在，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媽媽已經去世了？
把顏湘吞吞吐吐的向邊傾道歉。
「不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有你就夠了。」
他說：我有你就夠了。
有你就夠了。
邊傾聲音很低沉，說的很小聲，似乎在壓抑著些什麼。
就像貼在耳邊，輕輕的對她說一樣，顏湘的耳朵有些發燙。
可心裡卻有些揪著疼。
這本來是一句非常甜蜜的情話，怎麼在他嘴裡說出來卻那麼的悲慘？
顏湘正尋思著要說點什麼安慰邊傾，但是他自己事先說話了。
「你不用擔心我，我都習慣了。」
在別人眼裡他們家又有錢，他又那麼的聰明，一直都是人家羨慕的對象，可是別人不知道的是，他的要求並不高，也不要求家裡多少錢，只想家庭和睦。
其實自己出國在外面生活，他也不是很樂意，畢竟得不到父母的關心，可是當時父母不和啊，都在吵架。
都沒有顧及他的心情。
邊傾問她：「能和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我嗎？我小時候啊，就天天跑來跑去的，整個街道就沒有不認識我，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他們可喜歡我了。」
說起這個，她還自個笑了幾聲。玩捉迷藏啊，一條街道的小朋友都一起躲起來。那時候可開心，可無憂無慮了。
顏湘的注意力就這樣子被邊傾轉移了。
「你的童年挺歡樂的。」
可惜了，我並沒有參與。
這有一點遺憾。如果顏湘是在白家長大，那他們之間會不會還有其他故事？
會吧，畢竟他們會從小定親。
兩人就這樣聊啊，十幾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凌晨天空起了巨大的煙花，響亮的炮竹，整個世界都活了過來。
「顏湘，我們今年又一起跨年了，希望明年還一樣，新年快樂。」
顏湘撲哧的笑了笑：「好啊，明年我們還要打電話。」
「早點睡覺吧，晚安，明天見。」
「晚安，明天見。」
放下了電話，顏湘在炮竹聲中沉沉的睡過去了。
夢回那一天，邊傾和她回無錫的那一天。
她抓著邊傾的外套一直把眼淚蹭到他身上。
這個少年還曾在他的房門前蹲睡了一晚。
邊傾掛了電話就翻出了手機里她的那張相片，那張側臉照。
邊傾沉沉的目光盯著屏幕上的顏湘，雖然只看見了半邊臉，但是依舊把她的爛漫俏皮展露的淋漓盡致。
「你說要是我們能早點遇見會怎麼樣？」
可是你又在無錫，我又在國外。
「還好你來了，也還好我回來了。」
要是你再倔強一點，不來這裡上學，要是我再叛逆一點，不回來，我們今生就可能錯過了。
邊傾坐到他的單人沙發上，往後靠著沙發，眼睛看著天花板，兩眼放空。
寂靜的夜空，因為這個萬家歡慶的夜晚而變得鬧騰。絢麗的煙花依然在天的那邊綻放。
***
清晨，不像其他地方，一大早就燃放爆竹辭舊迎新，像他們這種獨棟別墅，外邊兒還是很安靜的。
大家都起得很早，坐在餐桌前。顏湘一到餐廳的時候，大家就已經坐在那了。
就連白防利也在，看來她是最晚的了。
一個個的拜了年，顏湘手裡穿著很多紅包。像她這個年紀，其實已經不是很好意思問長輩要紅包了。
但是她謹遵老班教誨，給長輩們拜年的時候嘴要甜一點。
下午。
顏湘收拾好東西，帶上要送給邊傾的圍巾，準備出門。
她從吃完午飯就開始上來挑衣服，做髮型。
行吧，髮型這種東西她也做不來，就是反反覆復的扎了兩個麻花辮了。
老是不稱她意，只能反反覆復拆了。就這樣子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她偷偷摸摸的下到客廳，客廳沒人，估計都上去睡午覺了。
顏湘直起腰杆子，走向玄關換鞋。
「去哪裡？」
一道男聲傳來。
顏湘微微一頓了，回頭看見白防利站在樓梯上，正在往下走。
她老老實實的交代：「我要出去玩兒。」
白防利走到她的面前：「去哪裡玩兒？什麼時候回來？和誰一起去？」
顏湘咽了一下口水。沒想到哥哥管她管那麼嚴。
顏湘一邊換鞋，吞吞吐吐的說：「就出去隨便逛逛，和邊傾一起。」
說出來她還有點害羞，這應該也算是出去約會吧。
白昉利點了點頭：「去吧，去吧，他來接你嗎？」
顏湘和邊傾一起出去，他就放心了，不過他她這個路痴如果沒有人接她，她會迷路的。
「他現在就在大門口外邊等著呢，所以我要趕緊出去的，拜拜！」
換好了鞋子的顏湘，披上大衣就往外跑了。
白防利看著顏湘的背景，搖了搖頭：「……就那麼的迫不及待嗎？」
隨即而來的就是一聲關門聲。
砰——
白防利摸了摸自己，一直都在震動的手機，也不覺得顏湘有多誇張了。
看看讓他的手機一直震動的這一位才叫做瘋狂。
唐曉柔一直給他發消息，不是問這個，就是問那個，他一點點個人時間都被佔據了。
可是要說說她吧，他又不捨得。怕打擊了她的熱情。
可是就這樣子一直抱著手機聊天，就像網戀一樣。
【利利，我可以見你嗎？好久不見了。】
這幾天唐曉柔一直在重複問這個問題，都被他拒絕了，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了。
可是唐曉柔還不死心，她一個問題重複用，可是白防利這邊，他的借口不能重複用啊。
今天他實在編不出借口來了。看著手機屏幕，白防利緩了一下，才發過去幾個字。
【可以吧，你想什麼時候？】
反正把顏湘也出去了，那他也出去見一下唐曉柔吧，省得她天天吵著。
【要不就現在吧？】
白防利正想問一下她現在有沒有空，唐曉柔的信息就發過來了。
像是怕白防利會反悔，唐曉柔回復很快，她只回了一個字還加了感嘆號。
【好！】
唐曉柔立馬扔下手機，跑到衣櫃前打開衣櫃開始翻找衣服。其實今天穿的衣服已經很漂亮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找更漂亮的。
「耶，利利要見我啦！」
像個瘋子一樣的，唐曉柔搖晃著腦袋，扭著腰肢，興奮了十幾秒。
「不行不行，得趕緊換衣服。」
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唐曉柔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她就完成了換裝和梳理頭髮，這一點和顏湘形成了非常大的對比。
隨便搭配了一個小挎包，唐曉柔撈上手機和錢包就走出了卧室。
一邊走她還一邊給白防利發消息。
她的利利居然問他要不要他來接，amazing，她受寵若驚！
唐曉柔是非常想要白防利過來接她的，但是考慮到了要節省時間，她忍痛拒絕了。
唐曉柔和白防利約好在某個商場前面碰頭。
因為她想去逛街啊，就想要白防利陪著她去逛逛飾品店。男朋友陪自己逛街，這是每個女孩都想要的。
倒不是說逛街有多好玩，而是兩個人可以一起並肩行走，一起前行，這樣就夠甜蜜了。
顏湘和邊傾已經在咖啡廳坐下，點了飲料。咖啡廳這一類消遣性的場所，早上還沒什麼人，但是下午就人滿為患了。
還好他們來得早佔了座位，不然的話可就沒有地方坐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顏湘覺得邊傾今天有點好看。
他的頭髮剪短了，他應該是過年之前去剪的。
顏湘那水靈靈的杏眸，就這麼盯著邊傾看，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
邊傾抿嘴笑了笑，語調中還有調戲她的意味，他說：「怎麼啦？這麼傻傻的看著我，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顏湘給他翻了個白眼。
他怎麼可以這麼自戀？
雖然她真的是在犯花痴，而且他還是真的帥，那也不能掛在嘴邊吧？
「給你看看這個。」
顏湘從旁邊拿出禮品袋遞給邊傾。
邊傾把盒子拿出來放到桌面上。
「這是你要給我的禮物？」
為了禮尚往來，他早上特意去挑禮物去了，他總不能白收人家的吧。
他一個大男生，收女生的禮物本來就不好意思了，沒有回禮，就是萬萬不能發生的事情。
邊傾從他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方盒子：「這是我給你的，我們禮尚往來。」
這個小方盒子給顏湘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
「啊？你也準備有禮物給我啊？」
顏湘沒有動手拿過來了，她端詳了一會兒。
裡面會是什麼呢？鑽戒？不會吧？
顏湘的思緒已經跳轉到了邊傾要向她求婚的場面了。
不行不行不行，顏湘腦子裡一直就重複著一隻兩個字。
她都已經緊張的手心冒汗了。
不會吧，不會吧，這應該不會是真的吧？
「你幹嘛呢？發什麼呆？」
邊傾問他她一句，顏湘才從她的思緒里轉回來。
白瑩尬尬地扯了扯嘴角，笑著說：「沒沒什麼。」
她才不會笨的把自己剛才想的事情說出來呢，那多丟人啊？
顏湘催促邊傾，打開盒子：「你快打開看看吧，看一下喜不喜歡。」
雖然慢慢的掀開盒子蓋，看見裡面是一條灰色的圍巾。
他伸手摩挲著圍巾，輕輕柔柔的，很舒服。
把顏湘的這條圍巾，暖到他的心裡了。
以前他媽媽也給他織過圍巾。
雖然看著顏湘的目光變的有些情愫，沉默了幾秒他才說：「顏湘，謝謝你。」
顏湘咧嘴著笑了一下：「你喜歡就好。」
她都不知道她的這個微笑，在邊傾的眼裡是多麼的純潔又溫暖，簡直融化了這冰冷世界的所有冰雪。
「你圍一下看一下長度合不合適，我可是特地量過的喲！」
「嗯？你量過？你什麼時候量過？」
「嘻嘻，你仔細想想。」
難不成是那天離校之前他特意的抱了他一下？應該就是這個時候了吧。
邊傾拿著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動作，挺滑稽的，顏湘看著他就呵呵的笑。
「應該是放假那天吧，你突然撲上來圈住了我的脖子。」
顏湘做事的目的性真的非強，有意識的，無意識的，她都有她的原因。
「哈哈，被你猜到了，我織了很多條呢，花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
顏湘抱的手臂放在桌子上。
邊傾：「其他的呢，你都送給誰了？」
「我給家裡的人都織了一條，然後才順手織給你的。」
顏湘坐直身子，把玩著衣服上的毛球。
「都是一樣的款式，複雜的我也不會只能都織一樣的了。」
隔著桌子，邊傾長臂伸過來捏了捏她的小臉。
「你確定是順手織我的？不是順手織他們的？」
提前就量好了他的尺寸他，他才不信，這是她順手織的嗎？
被他發現了，顏湘也窘迫，她說：「算了算了，不要糾結這個了。」
顏湘不拿那個小盒子，邊傾就把它拿回來打開。
看來他們還挺有默契的，她送了圍巾給自己，自己買的也是一條項鏈。
邊傾發現給人家買禮物真的是非常的不容易，他逛完了一整層的珠寶店，都沒有找到合他心意的，最後還是在最後一家店裡，他看見了原創設計。
happy——他腦子裡浮現的就是這個單詞。
看見邊傾打開盒子，顏湘又緊張了起來，她微微咬著下嘴唇，往椅子上縮了縮。
「你要幹嘛？」
邊傾起身，繞到顏湘的後面。
「我幫你帶條項鏈，你送了禮物給我，我當然要送禮物給你。」
他輕輕撩開她順滑的長發，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朵，還有脖子上的皮膚，這細膩的出口讓顏湘腦袋一縮，就夾住了邊傾的手。
顏湘呵呵呵的笑道：「好癢，好癢，我自己來。」
她真的很怕癢，顏湘夾著脖子，慢慢的放開。
她一整個腦袋都貼在邊傾的手上了，柔柔的秀髮，還碰到了她細膩的脖頸。
顏湘自己把頭髮撩好，居然就給她帶項鏈。
放下頭髮，顏湘拿起那個吊墜來看，是一個happy的單詞，字體看起來有點眼熟。
「這是你寫的？」
把顏湘扭頭問邊傾。
輕輕的嗯了一聲，幫她戴好項鏈的邊傾，忽的雙手抓住了顏湘的肩膀，慢慢的傾身湊到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這圍巾可要圍到對的人的脖子上才行。」
圍巾這種東西，非常曖昧的。
「我收了你的圍巾，你收了我的項鏈。」
說完，邊傾在她耳邊輕笑。
這這這怎麼這麼像電視劇里的，主角們私定終生交換的信物呢？
顏湘脫口而出：「定情信物？」
說完這句話她羞的都想找地縫鑽進去了。她這麼可以說是……定情信物呢？
突然覺得手上的小吊墜有點燙手。
邊傾他還添油加醋的說了句：「很準確。」
顏湘在心裡暗罵，準確你個頭！
在咖啡廳坐了會兒，吃了點東西，兩人就到外面去逛。
主要是因為顏湘覺得太無聊了，看她那快要長蘑菇的樣子，邊傾就提出要跟她到外面逛逛。
外面人山人海，喜氣洋洋。新年的氣息迎面撲來。
他們逛到了小吃街，香氣飄飄，各種味道混雜在空氣中，撒在臉上又香又暖。
有個賣糖葫蘆的大叔，很多小朋友都圍著他。
顏湘伸手指了指那紅艷艷的糖葫蘆：「我也想吃糖葫蘆。」
邊傾拉著她走到大叔的身邊。
「你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怎麼喜歡吃糖葫蘆？」
顏湘扭頭看邊傾，正想回答，賣糖葫蘆的大叔卻快了她一步。
「小夥子啊，我這個糖葫蘆甜而不膩，小女生們都很喜歡吃。」
邊傾點了點頭：「你挑一串吧。」
顏湘對他微微一笑：「我要吃最大個的。」
「好了，小姑娘，這一串兒最大的。」
「謝謝大叔。」
邊傾掃碼付錢，放好手機，又很自然牽起顏湘的手。
動作很自然熟練，像是已經在一起反覆練習過很多遍一樣。
而顏湘也沒有多想，她只顧著吃糖葫蘆，心裡也不抵觸，很自然就跟著邊傾走。
顏湘不喜歡吃餅乾之類的零食，但是她真的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吃貨。
一條小吃街逛下來，她走過去都說要試一試。
顏湘想吃什麼，邊傾就去買什麼，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還好她自己有點自知之明，在邊傾要去買的時候，把這邊傾攔了下來。
邊傾轉頭看杵在原地的顏湘。
「怎麼啦？」
把顏湘嘆了口氣：「不要了，我吃不下了，你怎麼都不攔著我？」
反而是一直縱容著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她又看了看自己抱在手裡的章魚小丸子，還有邊傾手上各種打包好的小吃。
邊傾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臉：「你太瘦了，還是要多吃一點，肉肉的才可愛。」
她才不瘦呢，她現在已經有一百斤了，再肉下去，她就要成胖墩兒了。
顏湘一臉認真，把話說的極其可愛：「我不要肉肉，再胖下去，我的衣服就要穿不了了。」
她是說的可是真話，她本來可以穿s碼的，但是胖了三斤之後直接要穿m碼，s碼穿不下了，她也很無奈。
要是別人這樣矯情，邊傾看都不會看一眼，但是他就是迷上她認真的傻裡傻氣的小模樣。
「衣服可以買新的，你要是胖了我給你買，把你衣櫃里的衣服全部換掉。」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的——（曖昧？）
顏湘沉默了一會兒：「……不要。」
邊傾勾起嘴角笑了笑：「累了嗎？要不我們回去吧。」
他也不再逗她了，逗女生要有個度，過了就是耍流氓了。
顏湘眨巴眨巴眼睛看邊傾：「好像有點。」
「好。」
邊傾又牽起顏湘的手，穿越人群，走出小吃街。
***
某女飾品店裡。
過年的時候，女生飾品店是非常爆滿的。
唐曉柔和白防利也在裡面擠著。
「利利，你看看這個發卡好不好看？」
唐曉柔照著鏡子把發卡比劃到頭上，這個發卡上有很多亮晶晶的水鑽，簡直是少女心爆棚！
白昉利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可以。」
唐曉柔聽了有些失落，她嘟囔著嘴說，跺腳表示不滿：「就不能給長一點的評語嗎？」
總是那麼簡言意賅的，都不會哄哄她。
白防利拿下她手中的發卡，幫她戴到頭上：「挺不錯的，很適合你。」
面對白防利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唐曉柔害羞的笑了。
「是嗎？我也覺得。」
害羞的都不敢看白防利的眼睛了。
「那我就買這個啦。」
她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了，就為了挑這個發卡。
逛個飾品店，他們還去其他地方，隨便看看，一整個百貨大廈都讓他們兩個逛完了。
後面白防利先送了唐曉柔回家，才自己打車回去。
他剛下車，顏湘也到家了。
白防利笑著打趣顏湘：「喲，約會回來啦？」
邊傾和顏湘走過來。
「這我……」
顏湘沒有辦法回話反駁。
白防利問候了一聲邊傾：「新年好。」
「新年好。」
「我們就去吃了點東西而已。」
邊傾替顏湘回話。
白防利哈哈大笑。
「沒事沒事，我就隨便打去一下而已。」
白防利抬腿往裡面走，把空間留給顏湘和邊傾。
「你也趕緊回去吧，拜拜。」
「好，再見。」
顏湘抱著東西，屁顛兒屁顛兒地追上白防利。
白防利看了一眼顏湘：「這麼快就跑上來啦，不跟他多說會話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用跑的。
顏湘回頭看了一眼大門，邊傾還站在那裡，她就朝邊傾揮了揮手。
她扭頭回來回答白防利：「哪有這麼多話要說啊？」
白防利笑著輕嗤一聲：「嘁，嘴硬。」
「對了，你怎麼從外面回來？難不成也是去約會了？」
還有要敏銳的捕捉到了，白昉利也是剛下車的樣子。因為她看見了前面開走的計程車。
「怎麼就允許你出去玩兒，不允許我出去啊？」
顏湘湊近他追問：「嘿嘿，你跟曉柔去哪裡啦？」
白昉利有些不自然，說話都不利索了。
「不不就和你們一樣隨便逛逛逛嗎？」
顏湘無情的嘲笑白防利：「逛逛就逛逛唄，你緊張什麼？」
瞧他那緊張的樣，還往旁邊挪了兩步。
白防利拿鑰匙開門，叮囑她：「一會兒啊，就說我們兩個一起出去買吃的了，知道了沒有？」
顏湘很不理解「為什麼啊？」
白防利深呼吸一口氣，翻了個白眼：「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你照做就是了。」
顏湘哦了一聲，沒有再多問，以免白防利又說她是十萬個為什麼。
她是這麼想的，沒準白防利是不想讓媽媽知道他談戀愛了。
那為什麼她和邊傾的就不會反對呢？真奇怪。
進家門，換好了鞋，他們被例行問候了。
程麗華：「你們兩個出去玩了？」
白防利坐到沙發上，把顏湘跟在後面走過去，把小吃放在茶几上。
「嗯，哥哥帶我出去玩了。」
「去哪裡逛？買了這麼多吃的。」
「就是那一條很有名的美食街，我們逛到一半就累了，然後就回來了。」
程麗華點頭沒有再問。
他們家過年不出去串門，倒是不停的有親戚上門拜訪。還有一些白耀東工作夥伴來訪。
每天都是那麼熱鬧。但也都僅限於坐坐，聊聊就走了，留下來吃飯的很少。
年初二的那一天，白珺禧他們回來了。
初二回娘家，他們一大早就到了，顏湘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就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了。
白珺禧一看見她，就很熱情地招手叫她過去，楊怡仟坐在白珺禧的旁邊，也朝她笑。
「顏湘越來越漂亮了，過來過來，讓我看看你和我們家仟兒誰比較高。」
女人年輕的時候，就相互間比美貌，結婚了就炫耀老公，有孩子了就炫耀孩子，這真的是一個永恆不變的定理。
白防利從樓上走下來，正好看見白珺禧要叫顏湘過去。
「不用看了，當然是表姐比較高了，她就是一個矮冬瓜。」
顏湘扯著嘴角笑了笑，一個眼刀殺過去，他卻是一個嬉皮笑臉。
顏湘對著白防利哼了一聲，也不過白珺禧那去了，就去廚房的冰箱拿了點零食和純牛奶回房間了。
白防利這個家又損她！
***
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十六這天兩兄妹早早的就出門了。
有一種披星戴月之感。
顏湘說今天要回無錫，當天去當天回，所以他們要早一點。
兩人拿著東西上了計程車。
顏湘有些擔心：「哥，真的不用跟媽說嗎？要是她找我們，我們應該這麼說啊？」
顏湘絞著手指，這是她第一年在白家過年，現在她又帶著哥哥跑回無錫，他們會怎麼想啊？
白昉利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你放心吧，我們今晚就回來了，她要是問起來，我們就說出去和同學玩了唄。」
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聽起來也是可行的，顏湘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向了車窗外。
其實姜蘭的遺體捐贈了，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可是她就是想回無錫，這是她的精神寄託。
他們乘的是最早的一班動車，兩人到無錫的時候才十點。
剛回到家，她就接到了邊傾的電話。
邊傾的聲音有些焦灼：「你在哪裡？」
邊傾剛起床，開機手機就發來了強烈的警報。
顯示顏湘，已經不在市內。想起還有人盯著顏湘，他的心裡就不免是一陣寒顫。
邊傾的手抖的厲害，馬上打電話給顏湘。
「邊傾？你這麼早打電話給我幹嘛？」
聽見顏湘還能接電話，應該沒事他就放心了，沉默了幾秒他才回答。
「沒什麼事，你在哪？」
顏湘沉默一下，才說：「我，我和我哥回無錫了，今今晚就回去了。」
邊傾也不是什麼外人，可是回無錫這種事，顏湘還是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這是顏湘心底的傷，她不願意提起。但她還是和邊傾交代得一清二楚。
「怎麼不叫我陪你回去？」
邊傾這個問題，讓顏湘有點難以回答，腦子飛速一轉，也不知道神經搭錯了哪根線顏湘說：「我，我……我怕你沒時間。」
她說了什麼？可以撤回嗎？
對面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顏湘又叫了他幾聲，他才回答：「只要你需要我，我隨時都有時間。」
他這句話也太撩人了吧？怎麼可以這麼會？
沉默，在他們之間是交替進行的，這不就輪到顏湘了嗎？
這，這樣她咋說好呢？
腦子一片混沌，但是臉蛋已經熱起來了，頓時變得紅撲撲的，像上了腮紅，也彎起了嘴角笑。
顏湘掀了掀眼皮，對上白防利好奇的目光，她轉身向一邊。
邊傾沒聽到顏湘的回答，他先開口：「好，那沒什麼，我先掛了，拜拜。」
邊傾在顏湘的手錶上裝了定位系統，以防萬一她迷路，方便他找人。
總之，這塊表，用處很大。
「好，拜拜。」
顏湘收好了手機旁邊的白防利就問她。
「是邊傾打來的電話嗎？他管的還挺快的嘛，這都放假了，他還打電話過來。」
白瑩有些不好意思，她走在前面：「就是一般的關心罷了，行了，我們趕緊走吧。」
白昉利摸了摸下巴，臉上就寫著幾個字，我不相信，他說：「……一般的關心，你臉紅個什麼勁兒？」
「……」
兩人直接叫了車回到了……家。顏湘住了十幾年的家。
白防利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裡面陳設還不錯，就是久沒有人住了，有些悶。
把背包放在家裡，兄妹兩個就出去了。
青石板磚，小橋流水，氣溫也很溫暖，江南水鄉的溫婉氣息。
「小時候我經常在這條道上跑來跑去上學，放學都要經過這裡。」
顏湘又指向路的另一邊：「你看那邊賣水果的阿姨，他在這裡賣了好多年水果了，風吹雨淋的每一天都在這裡。」
白防利默默地跟在她旁邊，看聽著她的介紹。
這裡環境不錯，起碼把她養成了一個氣質溫婉，天真又可愛的姑娘。
午飯他們就不回家做了，還要買菜什麼的，索性就在外面的餐館解決了。
他們走進一家小餐館，坐下之後服務員就上來點菜。
顏湘翻著菜譜看了看，菜色還挺家常的
她對白昉利說：「這裡的食物偏甜，我們就叫廚師，少放點糖吧。」
顏湘剛扭頭看服務員，白昉利就打斷她。
「不用入鄉隨俗，嘗嘗這裡的口味挺好的。」
嘗一嘗，她吃了那麼多年的口味也挺不錯的。而且他又不挑食，哪像顏湘，不吃這個，不吃那個。
兩人隨便點了幾個小炒，吃完就回家了。一大早的就奔波到這裡，兩人都有點疲憊不堪，特別是顏湘，臉上就寫著疲憊兩字。
小餐館離家並不遠，所以他們是步行，一路上顏湘哈欠連天。
白防利看著眼角含著淚光的妹妹：「回去休息一下，下午你還想去哪裡嗎？要是不想出去了，我們晚一點就回去了。」
顏湘又打了個哈欠，才回答：「好吧，我有點困了。」
她把這句話說的可可愛愛的，然後還揉了揉眼睛，白防利還看見了她的雙下巴。
回家的路上，程麗華還真的打了個電話來，問他們倆在哪裡。
白防利胡謅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回到家白防利就躺在沙發上休息，顏湘走上樓去了。
她走進姜蘭生前住的房間，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這並不是她收拾的，是姜蘭，她去醫院之前就收拾好的。
顏湘在裡面做了一會，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很困倒頭就睡了。
兄妹倆睡覺都沒有調鬧鐘，從下午一點開始一覺就睡到了三點多。
還是顏湘先醒了過來，他下樓看到白防利還睡死在沙發上。
他走過去戳了戳他的手臂，好一會兒他才醒過來。
「起來了，都快四點了。」
顏湘心裡暗暗鄙視他，一個午覺能睡這麼久，他是豬嗎？
行叭，好像她自己也差不多。不過，起碼她自己能醒過來呀，白防利醒不來呀。
白防利坐起來發了會呆才問：「四點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很正經的說了句：「還有十分鐘呢。」
「……」
這有什麼區別嗎？
顏湘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白昉利又躺回去了。
「起來了，四點了，這次是真的。」
顏湘拿抱枕拍他。
白昉利不情不願的離開沙發「好吧，好吧，起來了。」
還不是昨晚，唐曉柔一直吵著要和他聊天，聊到了十二點多，今天五點半就起了，他不困才怪呢。
起來洗漱，收拾好東西，五點他們就出門去吃了個晚飯，又踏上了回京的路。
晚上回到家挺晚的了，中途程麗華還打過電話來，問他們需不需要她來接。
還好白昉利又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這要是顏湘接得電話止不定就露餡了。她不擅長說謊，緊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全，她只會實話實說，人家問她什麼她就答什麼。
他們剛進門客廳里，白耀東坐那看報紙，程麗華可能是在廚房。
「你們兩個又去哪裡野了一天？你媽跟我說一大早起來就不見人影。」
「同學聚會，大家早上早早的就一起出去，然後又找了個地方吃飯唱歌。」
「是這樣的嗎？顏湘。」
顏湘沒想到，白耀東還會問她，她愣了一下，神色如常的回答：「是的。」
白耀東擺擺手，讓他們上樓去：「行了，那你們去休息吧。」
只要他們安全就行，管的太多太嚴，反而限制了孩子們的天性。
北方天冷，過完元宵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才開學。
不用織圍巾了，白就在家畫畫，學習，玩遊戲。和邊傾聊聊天，跟他討論問題，還有的時間就水水群。
開學的時候都已經冰雪消融了，臘梅和海棠也開了一院子。
想必學校里的桃花也開了吧。
顏湘躺在床上拿起手機，看見班群里又熱鬧起來了。
是語文老師發了第幾張學校里桃花的照片。桃花朵朵，嬌艷欲滴。
「同學們，學校已經準備好迎接你們的到來啦~」
「花好美，拍照的人更美！」
「人比花嬌！」
「哈哈哈，要開學了，我好開心啊！」
「我好想你們。」
「我居然有點想念學校的飯菜，這是怎麼回事？」
語文老師是個年輕漂亮的女老師，因為是文科老師嘛，所以就比較文藝。
斯斯文文的看起來就是淑女文藝，符合他們對語文老師的定義。
***
回到學校，一個假期不見，同學們見面都很熱絡，扎著堆寒暄。
「小文子，一個假期不見，你有圓潤了！哈哈哈哈。」
「說我說我，你摸摸你的下巴，我們半斤八兩，哈哈哈。」
過個春節胖三斤，她們都只多不少。
女同學放假之前的瓜子小臉都圓了。
「不過我發現有一個人例外哎。」
說話的是尹燦燦，她坐在顏湘斜對面，翹著二郎腿。
「誰啊誰啊？」
邊傾看了眼顏湘的小臉，下巴比放假之前尖了。
大家都很好奇，有人目光投向尹燦燦，有人四周看。
顏湘也看向尹燦燦。
「不就是顏湘嗎？你們看她，小臉瘦的，像是在家被虐待了，要不是班長平時那麼寵她，我就真的覺得他們家都不給她吃了，哈哈哈。」
大家先是哈哈哈的笑，再看向顏湘。
說時遲那是快，顏湘馬上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啊。
坐在她旁邊的女生扭頭問她：「顏湘，人家回家都是胖，怎麼你回家反而是瘦了？有什麼秘籍嗎？傳授給我減肥。」
女生摸了摸自己的小胖臉。
顏湘噗嗤一笑：「我，我也不知道哎。就是吃的少。」
回了家看著大魚大肉，她反而沒有胃口。基本都是喝個湯，吃點青菜，幾天才吃點肉，油水很少，她喝湯都要把上面的油撇乾淨。
程麗華看著她天天撇油，後來就買了水分離器。
「家裡伙食太好了，一天好幾頓，還帶上夜宵。」
某女生苦著臉，捏著手腕：「你看看我這手腕，肉的抓都抓不回來了。」
邊傾雖然不參與其中，他還是有在聽的，也不是聽全部，他選擇性聽見有關顏湘的，其他的全部屏蔽。
他的餘光里，顏湘正微微低頭淺笑。
她又在傻笑什麼？難道，就因為有同學說她瘦了嗎？
教室里同學們到齊了，老班還沒到，外面的廣播就響起來了。
本來大家還在聊天的，一聽到廣播響起，大家都很默契的安靜下來。
廣播：同學們請注意，同學們請注意，請……
顏湘小聲抱怨：「三高的廣播質量也太差了吧，每次都是一聽到關鍵部分就聽不清。」
都這樣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是設備問題，還是播音員的問題，大家都很無奈，一片虛聲吐槽。
白昉利起身跑出去走廊聽去了，廣播要播兩邊，現在跑出去還可以聽見。
有人說話比較大聲：「行了行了，班長出去了。」
同學們都往門口看，廣播一停，白昉利就進來了。
他站上講台說：「是書本的事，來五六個男生跟我去搬書本上來。」
說完白昉利就走出門去了，男生們也很積極，邊傾他們隨既就起身跟了出去。
還有很多男生都站了起來，又坐下了，看著出去的人夠了，也用不上他們了。
看著他們出去了，顏湘突然有想去搬書的衝動。
顏湘伸出脖子看著他們背影：「唉唉，我也想去看看哎。」
但也僅限於想一想，她就不要去添亂了。
開學第一天是不上課的，學校給同學們一天的緩衝時間。
這個是安排真的非常人性化，開學第一天同學們收拾東西什麼的都很累了，剛剛拿到新課本，也還沒來得及預習，聽課效率不高。
一轉眼就到了下午放學，這火已經到3月了，下雪基本是沒有了的，氣溫也漸漸回暖。
估計再過那麼一兩周，他們就可以騎自行車上學了，等路上的冰雪消融乾淨。
顏湘走路蹦蹦跳跳的，把手晃得老高，看看駛過去的車，還有走過去的人，什麼東西都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
而她，一雙淺色馬丁靴，毛呢半身裙，上面再穿個毛衣，外套是英倫風呢子大衣，清新秀麗，活潑俏皮，她就是邊傾眼裡的風景。
邊傾則是黑色長褲，搭配一件深色的夾克，手裡拿個書包，長腿大步跟在少女的後面。
這倆人簡直就是這一條街的風景。
顏湘左看看右看看，一路就晃蕩到了小區樓底下。
邊傾也就這樣，看著她蹦噠了一路，她現在穿的衣服比之前少了，整個人小了一號。
倆人都站好了，邊傾把書包遞給顏湘，摸了摸她腦門上的幾縷劉海：「記得多吃點飯，你太瘦了，小心被風颳走。」
顏湘歪著腦袋：「嗯？我才不會被風刮飛呢。」
交代她多吃點飯？難道是今天他聽到，有同學們說她太瘦了？
邊傾低頭看著顏湘的眼睛笑道：「也是，你不會的，還有我牽著。」
餘生，我將把你困在我的心裡。
顏湘眨巴眨巴眼睛看他：「……，那你也多吃點。」
看著顏湘走到白防利旁邊，居然才轉身走上樓。
天氣漸漸暖了，校園裡的花都也準備要開了，含苞待放的，一束一束的趴在枝頭。
特別是那個桃李園，更是春色，滿園關不住。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學校也漸漸安排他們戶外運動。
教室。
本來安靜的校園，突然傳來了一陣一陣的整齊又響亮的口號。
一般的同學算是比較淡定的，他們只是微微的抬起了頭來，顏湘也抬頭看了看窗外，透過窗戶顏湘看見對面樓的班級，他們沒這麼淡定的，都已經跑到走廊上，欄杆邊上黑壓壓的站滿了人。
某正在課間補覺的同學抬起頭，他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外面咋的了？」
他們都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看，只見到對面樓走廊上黑壓壓的，都站滿了人。
「不曉得。」
「不懂，不知道。」
陸續的，班上也有幾個同學出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顏湘自說自話：「我也去看看。」
雖說好奇害死貓，但看熱鬧這種事情，顏湘從來不會缺席。
他們班走廊外面，也都站了不少同學。
同樣不會缺席看熱鬧的同學還有尹燦燦，她正趴在欄杆上看著外面的校道。顏湘看見尹燦燦的背影，就走到她身邊。
她正在說話：「是高三的在跑操。」
顏湘擠進去：「我也來~」
尹燦燦往旁邊移了兩步，給她騰了個位置。
「為什麼他們要跑校道呢？過球場那邊不是更好嗎？」
顏湘話音剛落，又是一陣響亮的口號。
「1412……」
「1413……」
尹燦燦扯著嗓子：「球場那邊太遠啦，這是課間，他們時間不夠！」
顏湘也扯著嗓子，很認真到：「哦！」
但是顏湘這一聲「哦」正好插在了口號與口號之間的間隙。
大家側目（看智障的眼神）：「……」
顏湘咽了一下口水，只好裝傻，心裡默念，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看完高三的班級，整整齊齊的一班一班地跑過，直到他們都解散了，走廊上的人才回教室。
「外面是高三的在跑操，剛剛結束。」
顏湘坐回位置上，笑著對邊傾說。
邊傾翻了一頁書：「然後呢？」
「呃……沒有然後了呀。」
這還有什麼然後啊，難不成她還要長篇大論的說感想嗎？
「說不定明年我們也要跑操了。」
邊傾又發了一頁書：「……嗯。」
她雙手撐著下巴，一聲嘆息：「唉，穿那麼厚的衣服跑操一定很累吧。」
旁邊傳來翻書的聲音：「……應該吧。」
顏湘轉頭看邊傾的側臉，一字一頓，慢慢悠悠的說：「邊傾還會說其他的嗎？」
「……」
邊傾轉頭見到顏湘，托腮看著自己。
看來顏湘是嫌自己無聊了，邊傾想湊近她，她卻往後一退，拉開了點距離。
她反應還比以前快了。
邊傾也沒有再向前，他就停在那，嘴角微微勾起，聲音低低沉沉：「你想聽點什麼？情話？」
顏湘空做了一個吞咽，猛地搖頭：「沒有沒有。」
她可沒有這樣想，是他胡亂意會她的意思了。
看她不敢亂動的小緊張樣子，邊傾的笑容慢慢擴大，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了幾秒才坐直身子。
顏湘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呼，看來她最近是得意忘形，膽子也變大了，居然敢調戲邊傾。
她餘光偷偷的瞄了一下邊傾，他又在看書，還很認真。
兩個月後，天氣漸漸炎熱了，這也代表高考即將到來了，還有最後二十幾天高考，學校組織了一個高一高二同學為高三學長學姐加油鼓勁兒的活動，寫便利貼留言為高考加油！
宣傳委員（兼班長，其實有很多事都是班長去做的）站在講台上，他清了清嗓子：「高三年級的同學快畢業了，我們組織了一個祝福活動。
做一個祝福牆，用便利貼貼上我們高一高二年級對高三的祝福。
現在我傳一本便利貼下去，大家想寫的就各扯一張吧。」
祝福這種東西都是自願寫的，並沒有做強制性的要求。
說完白防利走下講台。
求一張便利貼，速度也很快沒有，一會就傳到顏湘這裡了。
「你要不要？」
「不用了。」
顏湘做了個哦的嘴型，把便利貼往下面傳。
五分鐘之後，白防利又走上講台。
「大家寫好了沒有？寫好了的話就拿上來吧。一兩句祝福花不了，大家那麼多時間的五分鐘足夠了。」
「給你看看，這是我寫的。」
上面寫著：一份耕耘，一份收穫，高考的鐘聲即將敲響，希望你都能夠談笑自如的去面對，相信自己，一定能考高分!
祝趙凡霄和胡敬學長金榜題名！
——高二顏湘
邊傾接過看了兩眼拿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