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題 其一

隨風一同帶來的，到底是什麼呢？

她將這個疑問放在心底，反覆追問著，直到它生根，發芽。

「風失約了。」他的話刺入她的心中，心悸，她彷彿在看一個外鄉人——不，他就是那個異鄉的來客。

她獃滯地望着爐火，直到火焰熄滅。灰燼，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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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你看，小牛犢出生啦！」她的聲音微顫，飽含着驚喜。

微風拂過她的臉龐，吹散了她的秀髮，在艷陽的高照下，她的笑顏，如陽般絢爛。

「嗯。」霞說着，她聽着妹妹咯咯的笑聲，也靦腆地笑了。

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苑，也無從知曉。只是，她依稀記得，那是她還未被稱為郁菀的時候。

隨風一同來的，到底還有什麼呢？她在記憶中苦苦追尋，卻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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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陣厲聲襲來，劃破了這關口的沉悶。

「敵襲，列陣！」轉眼間，號角吹響，狼煙四散。

身後城門欲墜，而身前是黃沙滾滾。

「快進來，沒聽見嗎，敵襲！」身後的士兵向他吼道。

「來了——」他說着，一頭衝進門內。

遠處令旗高揮，兵分八縱。

近處弓箭架設，劍拔弩張。

「看上去是雁形陣吶，連山的老套路了。」城門之上，主將低聲道。

「連山尚未突破封鎖線......應是孤兵深入，孤立無援。傳下去，敵兵有至射程範圍內者，射殺之：若無，則靜待號令。」

「是。」隨從應聲傳令。

而城門下。

「老弟，你要去哪啊，這時候碰到這事，真有夠倒霉的。」放他進來的士兵拍着他的背，說着，帶着一些憐憫和同情。

「不去哪兒，就出去逛逛。」商人說道。嘴角微揚，表示著和善。

「嗯，哪你夠閑啊。」那士兵說罷，搖搖手，便被傳令的士兵叫走了。

他也順勢擺弄好衣裙，向客棧的方向走去。壓下帽檐，步履匆匆，幾時便至。

風卷席來城外沙場的黃沙，一股馬騷味撲面而來。原先計劃今日離開的旅商，也像他一樣，滯留在此。

「玄襄陣，鼓聲鳴天，黃沙四起。這次來者不善——多做防備吧。」商人憑他多年的經驗，如此判斷。

仍舊是草草上路，未帶行李，烽煙四起的天，好不凄婉。

沿着下水道摸向城外護城河。路上的人們，或奔走呼號，或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而昭穆二府的大門，深鎖緊閉，不露一絲風聲。

那風平浪靜的二府，和狼狽的街，有着強烈的反差。

一頭扎進護城河內，一會兒，水下便再沒他的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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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在這裏？

四周漆黑一片，目光邊界之處，尚有黑夜的殘光。穹頂的坡度，暗示著山體的存在。

身前一張書桌，桌上的燭火，搖曳欲墜。

淺光映入眼帘——是一本書，攤開，放在身前，卻是反方向擺放。

「首領。」眼前的人遮住了他的面龐，我無從得知他的面目。

為什麼，叫我首領？

「魁，在來的路上。」對方說道。

魁又是誰?

腦海中閃過些許畫面——頭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