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敗類

於老九，北台市著名投資企業家，警察之友，曾以一己之力帶動了整個北台市的中老年人健身行業，讓老年人在強身健體的同時也不會感到年老退休後生活的空虛，可謂是北台市最具影響力的青年，沒有之一，如此多的光環環聚在他一人身上，以至於外界他我有了一個親切的稱呼----

敗類。

說起這一稱呼的由來呢，其實也非常的簡單，無非就是那一句話，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誰讓同行是冤家呢，就因為他的太大已經完全掩蓋住了他們的存在，所以我的這些冤家們才會經常抓著我在中學門口收保護費被揍，三天被抓走兩次，經常與老頭以武會友，導致現在全市老頭瘋狂健身，老太太日日紅光滿面精神煥發這些亂七八糟雞毛蒜皮的小事來諷刺他。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九爺依然是北檯子知名人士，在北檯子你可以不知道市長叫什麼，但如果你問於老九是誰，大街小巷之間一定會瞬間響起九爺的傳說。

在這個月第七次從廣大中小學生手裡拿來零錢投資自己后，於老九拍了拍背後四十二碼的大腳印子，一邊腹誹現在孩子吃的就是好，一個個都長的五大三粗的，一邊沾著口水數著手裡邊五塊十塊不整的零錢。今天一共收入三十二塊五，能夠我吃兩頓麻辣燙，還能加上十塊錢的炸串，不過作為一位投資企業家，自然要學會長久考慮，為自己留下十塊錢以備不時之需。

就在於老九一邊感嘆著自己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有擁有如此經濟頭腦，順便考慮著一會麻辣燙是要多加麻醬還是多加辣椒油，扭頭時候餘光卻掃到一個老登正坐在馬路牙子上，手裡攥著個啤酒瓶子，呲著大黃牙沖我樂呢。

我焯？

於老九當時就驚了，諾大北檯子哎，居然還有老頭敢看九爺我的笑話呢？

見於老九眼神反覆變化，那老頭當時就意識到事情不妙，左手用手裡的啤酒瓶子拄地，右手抓起屁股底下的破爛小坐墊轉身就想跑，但九爺我那還能讓丫的跑了，一把將兩天的飯錢揣進褲兜，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就是一個大飛踹，一腳就悶在老丫的后腰上，老東西「哎呀卧槽！」一聲，一個大前爬以一種惡狗搶屎的動作撲倒在地。

眾所周知，這是一個老頭倒地就必定傾家蕩產的時代，但於老九卻敢說一句，在這諾大的北檯子絕對沒有一個老頭敢碰瓷，對此，九爺可謂是功不可沒。

當年就是因為有一個老頭膽大妄為到碰瓷碰到九爺我的頭上，被他一頓愛心教育，告訴他這麼做是不對滴，不能為老不尊，怎麼能做這種會磨滅社會愛心的事情呢，簡直是喪盡天良，不可饒恕，在我的悉心教導下那老頭當即表示要痛改前非，以後一定做個有愛心，為社會做貢獻，對年輕人們起到良好的榜樣，當時那老頭因為對自己所作所為的愧疚，回到家之後愣是三天沒起來炕，從此之後北檯子就再也沒聽說出現過有老頭碰瓷的事情發生。

眼下，這個呲著大黃牙的老東西被一腳踹翻在地，手裡的小墊和啤酒瓶飛出去老遠，於老九彎下腰，伸手就去抽老丫的後腦勺，這可是他的拿手絕活，通過小臂帶動手掌，同時旋轉手腕抽擊老頭的後腦勺，不僅一抽一眯糊，還絕對驗不出來傷。

於老九一邊伸手跟抽陀螺似的抽老丫的腦袋，嘴裡一邊罵罵咧咧道：「我讓你笑，我讓你笑，你笑個波，今天晚上九爺鑽你家老太太被窩！」

這老丫被抽的滿地打滾，打了半天也理解這才算消了氣，直起腰雙手叉腰一陣大喘氣，那老頭見終於停手，這才鬆開一直緊緊捂住腦袋的雙手，顫顫巍巍的往起爬，於老九抬腳在地上一跺，老丫的「蹭--」的一聲就竄了出去，提著褲腿子撒丫子就跑，於老九不慌不忙的開口：「回來。」

這老登立刻頓住腳步，遲疑了不到一秒的功夫，彎腰就撿起了剛好就在他腳底下的啤酒瓶子，回頭用一種三分猥瑣七分邪魅的笑容看著於老九，手裡的啤酒瓶子輕輕的顛了顛。

於老九不慌不忙，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用鼻孔看向這老東西，嘴角逐漸上揚，隨後以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從后腰抽出長年隨身攜帶，已經被盤的直冒紅光的板磚指向他的狗頭。

老東西手一滑，啤酒瓶子差點沒掉在地上，連忙彎腰抓緊了酒瓶子，點頭哈腰的小跑過來雙手將酒瓶子舉過頭頂：「九爺九爺，消消氣，喝兩口，別這麼大的火氣嘛。」

於老九用一種冷冽的眼神看著這老登，多年與老頭打交道練出的世界告訴我這老丫不是什麼好東西，就這麼一直看著他，看著他，直到老丫的額頭上的冷汗由一滴滴變成一股股順著臉頰流下，這才開口道：「怎麼著，不是北檯子本地的？」

於老九別的不說，單論威望而言那是天下老頭無不拜服，放眼整個北台也就只有劉二楞他爹在手持那二十公斤啞鈴的時候敢直著腰板跟我說話，其他老頭見到就跟見著閻王似的，別說笑了，哭都找不著調。

見我問話了，老東西連忙點頭哈腰連連點頭，：「是是是，回九爺的話今天剛搬過來。」

於老九繼續看著他：「行啊，消息倒是挺靈，剛搬過來就認識九爺我。」

「哎呦，可不是嘛，剛搬過來我就看北檯子的老哥哥們一個個膀大腰圓的，就在公園找一個玩單杠的老哥哥打聽了一下，那老哥哥就把九爺你干過的畜···光榮事迹，不過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剛才那是沒認出來九爺您老人家，不然我哪敢笑啊。」

」少跟我來給這陰陽怪氣的」於老九又是一個腦勺抽老丫的腦袋上，心裡卻暗自竊喜，看來九爺的威名在北檯子依然口口相傳吶。

剛打了半天，這會也有點口乾舌燥，低頭掃了一眼老丫手裡那瓶沒開封的啤酒：怎麼著，讓九爺自己咬瓶蓋啊？

這老丫的連忙用他那滿口大黃牙就開始啃，啃了好半天才算是把瓶蓋咬了下來，又呲著滿口大黃牙沖於老九一笑，伸手用袖口子把瓶口擦乾淨，恭恭敬敬的遞了過來於老九這才心滿意足，接過酒瓶但還是克服不了心裡的膈應，瓶口離嘴巴老遠的往嘴裡倒啤酒。

可下一秒，於老九就一口吧剛剛倒進嘴裡的啤酒全都吐了出來，那東西是又苦又澀，還帶著一股獨特的尿騷味，好像隔壁老太太那十來年沒刷過的尿壺，低頭細細看去，不由得又是一腦勺拍向老丫的：奶奶的，你家啤酒有哇哈哈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