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殺人誅心

第二節 殺人誅心

明亮的地庫內,有兩身着白色衣裝的男子身形端莊皆左手握劍疾步行於地道內。片刻后,兩人拐過一彎,眼前赫然出現一處空殿。此時,殿台上有一男子身着紫衣背身而站,待兩白衣男子疾步行至台下便異口同聲並向背身而站的紫衣男子行禮道:「殿下!」。

「嗯!如何?」。

「殿下!據我二人這幾日暗中觀察那方雲博,除了日日升歌載舞花天酒地以外,再無其他動作!」。聽聞台下二人報稟,台上的紫衣男子猛然回首。此紫衣男子正是方雲鶴,台下躬身稟報的二人乃是這方雲鶴的兩位高手親衛——葉辰和北星。

此時,方雲鶴背手在上台看了一眼台下的葉辰和北星,思索片刻,而後背手於台上慢走,面色深沉的道:「本王實在是想不通,論智謀,他方雲博與我差之千里!論功力,我是青龍志,更有神劍赤魂在手!他哪一點比得上我!?哼!現如今,像這般無德無能之人都能當得了太子!屬實叫人驚嘆!」。葉辰與北星二人聽罷便雙雙握劍行禮跪拜,緊接着葉辰說道:「殿下!葉辰與北星這就去想辦法除掉方雲博那廢物!為殿下開出一條路!」。

「慢著!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們別忘了,且不說父皇為保那廢物專門在他身邊派有沈丘山和衛騰兩位高手,就算拋開沈丘山和衛騰,這太子剛來天譚不久就遇刺而亡,你們覺得,父皇那邊我能脫得了干係!?所以,還需再等!」。方雲鶴目露凶光的說到。「可,殿下!這得等到什麼時候?」北星一臉疑惑的問道。此時,方雲鶴仰頭長輸一口氣,而後一臉殺意的說道:「方雲博素來桀驁不馴且好色成性!智謀嘛~呵!更是不值一提,除了父皇以外,恐怕沒人拿他有辦法了。所以!我們要牢牢抓住他這幾個弱點,等待時機一到,便抓住機會,一次讓其永不翻身!」。台下葉辰和北星相視一笑而後轉看向方雲鶴舉手行禮又異口同聲道:「殿下聖明!」。方雲鶴依然背手而立,臉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話說這方雲鶴與方雲博素來不合,方雲鶴兒時受盡了方雲博的欺負,早就心中結怨頗深,於此同時,方雲鶴真實身份乃是青龍轉世而生,並意外獲得駕馭了那上古神劍——赤魂。此事,除了太平天國皇帝方達知曉外,就只有方雲鶴的親衛葉辰和北星知曉了。

天譚城內的皇宮大殿上,一眾大臣坐於大殿兩側,兩側後方皆各站有一排下人於身後,殿內一番歌舞昇平之景,上座的方雲博則衣衫不整的斜靠在座椅上:左手臂搭在蜷起的左膝上,右手端著酒杯一臉壞笑的看着台下獻舞的一群舞姬,身旁一眾美女相伴,時不時的便給方雲博添酒和喂水果,甚是享受。片刻之後,方雲博起身坐好伸了個懶腰便向一旁頭也不抬的一招手,此時,上殿旁出現兩黑衣男子,這二人便是方雲博的親衛:沈丘山,衛騰。見自己的主子方雲博招手,二人便雙雙疾步而來,到至方雲博身旁低頭行禮並異口同聲道:「主子!」。方雲博聽罷滿意的點點頭,隨後一臉壞笑的說道:「嗯~本太子今日心情愉悅,甚是開心,故而一時來了興趣,去!給我把關在地牢裏的天聖皇帝給我帶出來見我!」。此二人聽罷便聽命行禮道:「是!!」而後轉身離去。坐於上座的方雲博與此時又向殿堂招手示意下座的叛徒劉康上來,劉康一看方雲博招手叫他,便趕緊慌忙起身並屁顛屁顛的跑到方雲博身前行禮后便躬身附於其耳邊,方雲博在劉康耳邊悄聲安排一番后,劉康微微抬起頭看向方雲博,隨後與方雲博相視一笑,緊接着一臉邪笑的應道:「太子殿下放心,劉某知曉當年天聖皇宮的很多事情,必將此事辦好!殿下,您就等著看好戲吧!」。說罷,只見方雲博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昏暗的燈光下,地牢門口傳來陣陣大叫嬉笑聲,四名看守士兵此時正衣衫不整的在牢門桌前喝酒玩鬧,聽聞門外傳來腳步聲四人先是一愣,而後快速拿起各自的配刀起身準備查看,卻見門口沈丘山與衛騰二人穩步前來,四名看守見狀紛紛行禮道:「大人!!」。沈丘山於腰間順手摘下腰牌亮於四人道:「太子殿下有令!命我二人前來提原天聖皇帝見他,開門!」。聽看此況,四名守衛一個個皆面面相覷並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怎麼?不想是嗎?難不成,爾等想讓我二人親自動手不成!?」。沈丘山一臉憤怒的質問到。

「唉不是不是,只是......大人!這關於此處的,是那天聖皇帝,此人身份.....」。這名守衛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站在沈丘山旁邊的衛騰快速一把抽出佩劍向這名守衛一劍劃去,只聽「噌!額!!!」一聲,這名守衛一瞬間就被衛騰一劍封喉,瞪大眼睛並捂著脖子應聲倒地而死,其他守衛見狀皆一時間晃了神,一個個快快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大人!大人!我們這就開,這就開!」。沈丘山與衛騰相看一眼便雙雙露出一臉冷笑,緊接着沈丘山轉頭大聲呵斥道:「還不快些!」。說罷,便見其他三名守衛趕緊起身手忙腳亂的翻看鑰匙而後轉身跑向門口,雙手顫顫巍巍的打開了牢門,沈丘山和衛騰這才大步向里走去...

地牢內的天聖皇帝寧衛國此時正在牢內雙腿盤坐閉眼養神,聽牢門似有腳步聲便緩緩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門口,出現在牢門的沈丘山二人見寧衛國后便喊到:「喂!你!坐於牢中數載,今日有幸,承蒙我們太子殿下抬愛讓你跟着我們出去放放風,起來吧!」。寧衛國閉眼長嘆一口氣而後用手撩了一下凌亂不堪的頭髮便站起身來,伴隨着陣陣腳鏈和手鏈聲一步步挪到門口。這時跟在沈丘山與衛騰身後的一名守衛趕緊佝僂著身子手拿鑰匙快速打開了牢門,寧衛國從容淡定的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入獄十六年,寧衛國初次走出那昏暗的地牢,抬首望去,刺眼的陽光直射而來,寧衛國眯着眼睛慢慢的伸出右手遮擋在眼睛上。「快走!我們殿下還等著呢!」此時,站在身後的衛騰推了一把寧衛國瘦弱的後背催促道,寧衛國長輸一口氣而後拖動着沉重的腳鏈伴隨着腳鏈的作響聲一步步走向宮殿。

寧衛國走在這曾經屬於自己的皇宮內,邊走邊看,這一刻,在他的腦海中,浮現起了當年皇宮的點點滴滴:自己的風光時刻和大好河山,自己的皇后和手足兄弟,自己的兒女和萬千百姓等等等等,曾經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彷彿如夢似幻一般。想着想着便老淚縱橫,內心滿是酸痛,這種滋味讓寧衛國一時間如焚心一般難受。

輝宏壯觀的大殿門外,寧衛國一步步走來。此時,坐於上殿的方雲博定睛一看便臉露喜色,緊接着大手一揮一眾舞姬立馬停下而後行禮之後皆躬身退下。殿內一眾大臣各個頭轉向門口看着一步步走進來的寧衛國,待行至大殿內,沈丘山與衛騰二人向方雲博行禮道:「主子!人已帶到!!」。「嗯~好~!」方雲博應聲道,沈丘山與衛騰聽罷便行至一邊;方雲博看着立身於殿堂下的寧衛國先是冷笑一聲而後悠然說道:「寧衛國!你~入獄數載,如今,看這當今天下是何感想啊?」。聽到方雲博的問話立於原地的寧衛國面無表情的一聲不吭。見此狀,方雲博面露兇相的盯看着台下寧衛國,冷哼一聲便整理自己的衣裝轉而一臉淡然的冷笑道:「不想開口講話?呵!不強求於你,只不過,今日叫你前來呢~是有一事想讓你知曉」。說着方雲博翹起二郎腿轉頭對殿堂內一眾人說道:「哎呀~你們是有所不知啊!近日,於城郊處我軍抓到一女子,其形跡甚是可疑,故而~帶於牢獄中去審問盤查,結果,哈哈哈,經過重重嚴刑逼供才得知,此人身份不同於一般人吶!~你們猜?此人,是何種身份呀~?」。聽聞此話,殿內眾人一時滿是疑惑的看看彼此又看看方雲博,方雲博隨即哈哈一聲大笑緊接着說道:「你們肯定都猜不到!此人身份就連本宮聽到當時也是驚訝至極呀!此人,正是那天聖國的餘孽——亡國公主!」。方雲博此話一出,殿內一時間眾人嘩然。此時,站在原地的寧衛國瞪大眼睛滿是驚訝的抬頭看向方雲博;方雲博見計劃快要得逞,緊接着裝作一副皺眉可惜的表情嘆惜道:「只是,唉...!本宮還是晚了一步,待本宮這邊查明此人確實乃是天聖亡國公主的身份后,卻,嘖嘖嘖,已然被那牢中獄卒糟蹋的不成樣子啦~,你說可惜不可惜,啊?可惜不可惜?哈哈哈...」。聽此一說,眾人皆瞪大了眼睛甚為驚嘆,緊接着皆開始交頭接耳。這時,台下的寧衛國愣在了原地,雙目左右快速轉動的思考片刻后,心中依然想的是不會有此事。此時,方雲博見寧衛國還未有所動便張口說道:「不過!本宮素來就有仁慈之心,故而將其救了下來並留於宮內修養,今日,本宮就叫你父女二人團聚,來人!」。一聲令下,門口進來兩侍衛中間抬架著一女子,此女子看去滿臉煞白,虛弱不堪甚是憔悴,「民女寧茹,參見太子殿下!」。方雲博點頭罷,便看向寧衛國,寧衛國皺着眉頭不可思議的慢慢轉身向這名女子觀看半天後只聽上座方雲博又說:「寧茹!你眼前的這位,就是你那亡國父親——寧衛國!」。聽到方雲博此話,這名女子眼淚汪汪的看向寧衛國,上下打量片刻后流淚輕聲問道:「你?便是我的,父,父親!?」。寧衛國此時看看方雲博又看看這名女子依然皺眉不止,見此情,對其寧衛國並未打動。這時,上座的方雲博趁寧衛國觀察這名女子的同時快速給這名女子使了個眼色,這名女子見狀立馬哭了起來,並且又哭又潸然淚下的說道:「父親!您,難道不認得我嗎?我是您的女兒呀~嗚嗚嗚,當日,宮內叛軍四起,母后見狀便託身旁宮女將我與弟弟帶出宮殿,卻未想到弟弟於半途中不慎丟失,時隔多年,今日茹兒又見到父親!茹兒...嗚嗚嗚!」。此女子說罷便聲俱淚下,哭的更是厲害了。這一刻,寧衛國終於相信眼前的這個自稱叫寧茹的姑娘便就是他的「小公主」。此時,寧衛國渾身顫抖了起來並伸出顫抖的雙手艱難的走向這名女子,兩行清淚順勢流了下來:「女兒!我的女兒~!」。說着便迎了上去一下跪倒在這名女子的身旁並伸出顫抖的雙手一把扶住這名女子的肩膀一時間哭成淚人,這名女子也是裝的有模有樣的哭聲不斷並一把抱住了寧衛國,一時間,大殿內所謂的「父女倆」相擁而泣,哭作一團......

片刻后,寧衛國緩緩鬆開了這名女子,慢慢的站起身來,眼神中充滿殺氣,滿眼通紅的瞪看着上座的方雲博並咬牙切齒的怒吼道:「你們這群畜牲!!!犯我國土,破我山河又害我子女!我殺了你…!!!」。此時,寧衛國脖頸處青筋暴起就要衝向上座的方雲博,突然,一側的沈丘山騰空飛起一腳踹向寧衛國的後背,「砰!」伴隨着一聲慘叫,寧衛國被狠狠的踹倒在地並被沈丘山順勢一腳踩在臉上,一時間,寧衛國嘴裏口水混合著鮮血流了出來趴在地上撕心累肺的大聲怒吼:「啊!!!我殺了你們!!!」......

「嘶!哎吆,好痛!」。另一邊的寧悠站在船板上此時心口突然一陣劇烈疼痛便一把捂住胸口坐了下來,一時間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這一刻,許是心有靈犀感應到了自己的親人正悲痛欲絕的原因。站在一旁的呂良格見狀立馬跑了過來一把扶住寧悠神情緊張的問道:「師父!師父你怎麼了?」。聽到呂良格大聲問到,另一邊船頭的朱亦止趕忙回頭也跑了過來:「師弟!師父怎麼了?師父怎麼了?」。寧悠表情痛苦的緊閉雙眼伸出右手揮擺着說:「啊!~嘶~就是,就是心口猛烈抽搐疼痛!」。呂良格見狀着急忙慌的說道:「啊?師父,快把衣服脫了我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刺進去了!」。

「唉!我看你真是一頭驢,那師父是女的,那,那能脫衣服看嘛那!」這時,朱亦止聽呂良格荒唐的說出此話便一臉怒氣沖沖對呂良格吼道。

「這救人要緊,師父這會....」

「哎呀!好了好了,就稍微不舒服了一點你們兩個在這大呼小叫的,行了!扶我去船艙休息一下吧!」。寧悠皺着眉頭捂著胸口說道。聽罷,這二人互瞪一眼便急急忙忙伸手慢慢扶起寧悠走向船艙。

自那晚三人結識后,寧悠本着為天下眾生離苦得樂的原則準備直接去天譚城一探究竟,畢竟那太平天國所屬的重要人物及兵力全部在那天譚城內。此次出發,幸虧呂良格身上有些許銀兩,這才不僅填飽了肚子也順利的搭乘上了通往天譚城的水船,此時,三人結伴正一路向天譚城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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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朱雀向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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