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結識

陸小鳳揮手示意眾人安靜，眉毛一挑，回應道：「我叫陸小鳳，四條眉毛的陸小鳳！」

「陸小鳳是誰啊？」「沒聽說過，哪冒出來的？」賭徒們側耳討論，印象里根本沒有這個名字。那個猥瑣鬍子男拍著胸口，囂張地說道：「大爺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怎麼沒聽過你的名號啊？」

眾人的反應本在陸小鳳的意料之中，陸小鳳正欲應話，卻聽得角落裡傳來的聲音：

「四條眉毛的陸小鳳？著實是有趣。」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莫笙。

陸小鳳望了望莫笙，微微笑了笑，繼續說道：「你當然沒聽說過，因為我現在還是個無名之輩。但是……」

「但是什麼？」那猥瑣鬍子男緊追著問道。

陸小鳳自信滿滿地說道：「但是我馬上就會揚名四海，譽滿天下。」眾賭徒聽了此話，紛紛大笑起來，那猥瑣鬍子男笑道：「原來是個瘋子！」

「吹牛倒是夠可以的。」「甭理他，咱們玩，咱們玩！」

眾賭徒將陸小鳳視為瘋子，準備繼續賭局。

陸小鳳走到賭桌旁，只見那猥瑣鬍子男說道：「買定離手！開！」

猥瑣鬍子男正欲掀蓋兒，卻被陸小鳳的兩根手指壓住了蓋兒，用儘力氣，也不得寸進，陸小鳳仍舊是悠閑自得。

「你幹什麼？」被打擾了賭局，猥瑣鬍子男自然有些不悅，便詢問道。陸小鳳苦口婆心地說道：「聽我的勸吧，不要賭了。你們知道嗎？有多少人因為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真是很慘啊，我有一位朋友……」

話說到一半，便被猥瑣鬍子男打斷，猥瑣鬍子男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就算家破人亡，跟你有什麼關係呀？少管閑事！」彷彿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武力，猥瑣鬍子男舉起拳頭，威脅之意很是明顯。

「說對了，你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跟我有什麼關係？但是你們在這裡賭就跟我有關係了。」陸小鳳笑答。

那猥瑣鬍子男不明所以地問道：「唉，什麼關係啊？」

「我本來在樓上睡覺睡的很香，可是呢，你們在這裡大呼小叫，把我吵醒了。這算不算跟我有關係呀？」陸小鳳一提到這個，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對這幫賭徒頗有些不滿。

猥瑣鬍子男高聲說道：「唉，我們賭我們的，你睡你的，受不了吵你就滾到別處睡去！」

「嘿，我這個很特別，能照一張能讓我睡的踏實的床真是太難了。在這裡好不容易找到一張，睡得正香，就被你們吵醒了。」陸小鳳想到那床的滋味，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接著說道：「如果你們想賭的話，勞駕你們去別的地方賭，讓我再多睡一會。」

那猥瑣鬍子男豈會聽從陸小鳳的話？厲聲說道：「說那麼多廢話沒用，把手拿開！」

「唉，看來你們是不肯讓我睡覺了。」陸小鳳有些戲謔地說道。

「你睡不睡關我們鳥事啊？」猥瑣鬍子男顯然有了些怒氣，雙手持骰，拼盡全力，意圖掙脫，卻仍是紋絲不動。猥瑣鬍子男瞥了瞥陸小鳳，捋起袖子，挑釁般地說道：「原來是個練家子啊。」

陸小鳳無奈地搖了搖頭，冷笑道：「看來要想讓你們不賭，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你們都贏光！」

話音剛落，陸小鳳一拍桌子，每張賭桌上的骰盅皆是飄了起來，在半空中搖晃，半息之後，忽的落下，足可見陸小鳳內力之深厚和精準的控制力。

「看好了！」陸小鳳自信地笑著，揭開了骰蓋，正是「666」至尊豹子！其餘賭徒紛紛揭開其他賭桌上的骰盅，竟全是至尊豹子，眾人瞠目結舌，自知是遇到了高人。

陸小鳳高聲說道：「你們都輸了！沒錢可賭，你們該走了吧。」

眾賭徒心中有些不忿，不過礙於陸小鳳的武功，也不敢放肆，只得灰溜溜地給錢走人。陸小鳳端著裝滿籌碼大錢的盤子走到櫃檯，掌柜滿心歡喜地清點，遞給陸小鳳一疊銀票。

「大爺，小的今天真是開了眼了！」小二咧著張嘴，驚訝之色仍表露於臉上，顯然是被陸小鳳這手給唬住了。掌柜也隨聲附和著。

陸小鳳本就是放蕩不羈之人，隨手扔了張銀票給了小二，隨口說道：「賞你的！」說完，便欲走出客棧，小二緊隨其後，稱讚著：「大爺，您真是武功蓋世，而且慷慨大方啊，一定要再來啊大爺，一定要再來啊！」

陸小鳳剛走幾步，只覺得一股酒香鋪天蓋地而來，街面上的所有人全部止住了腳步，想要探清這酒香的出處。陸小鳳閉上眼，循著酒香，又走回了客棧，慢慢走到了莫笙桌前。

「朋友，敢問這酒為何如此芳香？我陸小鳳平生還是第一次聞見這麼香的酒。」陸小鳳貪婪地吮吸著那酒香，笑著問道。莫笙指著凳子，倒了兩杯酒，笑道：「既是好酒，陸兄不妨坐下同賞。」

陸小鳳自當不會推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那酒香彷彿透體而出，極為舒適，古代的酒普遍度數不高，所以並未覺得酒氣燒心。

「兄台，這酒當真是天下僅有啊！」陸小鳳毫不吝嗇地讚美道。

莫笙搖了搖頭，笑道：「這隻不過是三百年的女兒紅，談不上什麼天下僅有，不過喝一小口，酒香在口中便可三天不散，再喝其他酒就無味了。」

「三百年？兄台，恕我直言，恐怕這世上再難找出能媲美這酒的酒了。」陸小鳳笑著說道。

莫笙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我二人有緣再見，定當請陸兄喝更好的酒！」話一說完，莫笙身形一閃，便到了門外，消失不見。

「兄台，還沒請教高姓大名？」陸小鳳仰天喊道。

「莫笙！」半空之中，傳來一個飄渺的聲音。

莫笙已和燕小三二人商量過，分開行動，畢竟三人在一起太過顯眼，不易於取信陸小鳳，更不方便莫笙與陸小鳳共同查案。

陸小鳳自然捨不得一口氣喝完這酒，便將酒壺帶著，走出了客棧，仍舊沉浸在酒香的世界。

走了沒幾步，便遇上了幾個乞丐，圍在陸小鳳身邊，哀求道：「大爺，行行好吧！大爺，行行好！」

「那全給你們！」陸小鳳何等瀟洒，直接將贏來的銀票全部拋到空中，任由乞丐們撿。陸小鳳自言自語道：「千金散盡還復來，身外之物。」

不過話音未落，便聽到身後傳來乞丐的聲音：

「假的！」

陸小鳳回頭望去，只見捕快們趕緊趕來，將其圍住，齊聲喊道：「別動！」

而蔣龍洛馬兩位捕頭也隨即趕到，蔣龍義正詞嚴地說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使用假銀票！跟我們走一趟！」

「唉，慢著！」陸小鳳揮了揮手，解釋道：「剛才那些銀票呢……」

話還沒說完，捕頭洛馬厲聲說道：「飛龍鐵馬在此，你難道還想跑？」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蔣龍洛馬兩位捕頭。」陸小鳳自然聽說過這倆人，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便繼續解釋道：「是這樣的，剛才那些銀票呢，是在賭場里兌換的。如果是假的，你們就充公好了。」

陸小鳳解釋完，便想走人，卻被蔣龍擋住，戲謔地笑道：「撒謊都不會，本地一直以來嚴禁賭博，何來賭場？」

「走，跟我們去衙門一趟。」洛馬順勢說道。

陸小鳳立刻揮手示意，說道：「等一下，這裡沒有賭場，那好，你們跟我去看看。」

說完，陸小鳳便領著捕快們前去那客棧，想要個清白。莫笙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離去，莫笙並不會改變劇情，但也絕不會讓宵小改變劇情，陸小鳳天牢之行勢在必行，所以陸小鳳並不擔心劇情會改變，便消失於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