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古疑難
老頭被突然而來的呵斥嚇得一哆嗦，雙腳抖個不停。
持槍少女毫不在意，目視前方，淡淡道：「我文武書院只尊天命，天選之子雖為神靈所選，還需通過考驗。」
「大膽！」
「曹大人，算了。」諸葛玄攔住還欲發作的曹雨，「書院為大炎付出甚多，理應有所優待。」
「是，諸葛大人大量。」曹雨滿臉堆笑，順勢恭維了一句。
諸葛玄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能統領影衛的太監不簡單，優秀的捧哏。
既然有人做好黑臉的鋪墊，他就來唱紅臉。
「六位大才不必拘束，肯屈才成為宰相府的幕僚，我感到非常榮幸。」
「這次讓你們出席新聞發布會，是為了告訴全天下的百姓，招賢令是一項長期政策，結果公開、公正。」
「有什麼訴求可以提出，我會酌情考慮，算是對大才的嘉獎。」
說到這裡，諸葛玄坐回位置。
新聞發布會不止本王朝在看，王朝之外的勢力也在看，他的身份決定了隨時需要保持威嚴。
次序綵排過，持槍少女率先出列，姿態依舊傲然。
曹雨不動聲色地記了一筆，隨即向諸葛玄介紹起來。
「此人是武極，文武書院演武一脈的首席弟子，第一屆天下第一武道會的第一名，以一敵百的強者。」
鳳舞在一旁聽得暗自點頭，修長的外形，膚色偏黑，肌肉蘊含著爆炸般的力量，站姿時刻警惕四方，這是個高手！
諸葛玄不懂武，從氣度來看，應該不凡，眼神透出一種洞穿一切的敏銳。
事先做過功課，《大炎百科全書》記載：文武書院地位超然，建國以來為大炎王朝輸送過幾位大才，成績斐然。
不過大才擁有自身的理念，若不能折服他們，遲早掛印而去。
演武一脈弟子常年鎮守妖獸出沒的山脈，死傷頗多。
書院出品，必屬精品，忠誠倒是無需懷疑。
相關資料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諸葛玄提出心中的疑問。
「武極，你說的考驗是什麼？」
「如果無法確定天命，是否願意為我所用？」
「諸葛大人只要心繫百姓，本人願出一份力，但想要我的全力輔佐，必須通過考驗。」
「是何考驗？」
武極思考片刻后，說出一直以來的困擾。
「書院中有不少弟子到了晚上便看不清。」
「平時無事，可遇到敵人來襲，戰鬥力大打折扣，白送性命。」
「諸葛大人身為天選之子，見多識廣，可有辦法醫治？」
諸葛玄瞬間明了，夜盲症？缺乏維生素a的表現，大炎王朝缺糧，普通的糧作物都不夠吃，更別提肉食。
「你們書院弟子多久吃一次肉？」
「肉？幾個月一次。」
「那胡蘿蔔之類的蔬果呢？」
「諸葛大人說笑了，飯也吃不飽，哪有餘力吃這些。」武極搖搖頭，不明白為什麼問吃的。
「以書院的武力可以打獵吧？」
「是，打獵所得全分給了當地平民百姓。」
原來如此，難怪文武書院能獲得那麼高的地位，也正因為如此，導致書院弟子勉強不挨餓，營養肯定跟不上。
「你們得了夜盲症，身體缺少一種元素。」諸葛玄坦言。
夜盲症？
周圍人豎起耳朵，不止書院才有這狀況，王朝里不少人都是夜不能視物。
武極能混到書院首席，除了武力，腦子也在線，一連串的問題，大致想通了關鍵。
「諸葛大人的意思是和吃有關？」
諸葛玄一怔，看來天啟世界缺乏食補的概念。
「不錯，我們人體需要定期攝入一些特殊的營養元素，而它們只存在於特定的食材中。」
「夜盲症想要得到改善治療，多吃肉和胡蘿蔔就是有效的手段。」
「目前大炎糧食緊缺，所以我正在採取一些辦法，很快你們就能見到效果。」
鳳舞看著侃侃而談的男子，又一次失神，未來的夫君恐怖如斯，居然能解決長期以來困擾所有人的夜盲症。
「參見主公。」武極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嗯？不用如此大禮。」
「這一禮為全天下而行，夜盲症是千古疑難，沒想到您真能找到辦法。」
「啊？全天下嗎？」
「今日得遇天命，當效犬馬之勞。你若不棄，我便不離，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神靈見證。」武極莊重宣誓。
諸葛玄有點懵，對方態度轉變得太快，不過良好的心理素質讓她及時作出回應。
「我收下你的忠誠，先從一名親衛做起，待具體考察過後再決定職務。」
「遵命。」
諸葛玄對武極挺滿意，用槍，武道會第一，希望能有趙子龍在長坂坡七進七出的風采。
武極自行走到主座之後，護衛從此刻做起。
鳳舞和曹雨神色一緊，一個左手下垂摸到靴子口沿，一個右手放到了腰間，隱隱有利器的冷芒閃現。
第二位出列的是紅袍青年，曹雨大聲介紹道：
「此人名為明空，博聞強記，有過目不忘之才。」
「曾是文武書院弟子，修文一脈，被書院除名，原因不詳。」
書院除名？某種意義上同樣不凡。
諸葛玄饒有興緻地打量著對方，第一印象就是紅紅火火，披肩長發、膚色偏向紅色系，直勾勾的眼神，極具侵略感。
「方便說說你被除名的原因嗎？」
「不方便。」
「作為我的幕僚，你可有所求？」
「一個書記官的職務足矣。」
書記官？
諸葛玄暗暗猜測，怎麼感覺想混日子摸魚。
書記官沒什麼實權，出身文武書院，沒折服嗎？
再勸勸。
「你的能力應該發揮出更多作用，當我的輔官怎麼樣？」
「不了，書記官能以旁觀者角度去理解諸葛大人一些列的新政策。」
這麼直接的拒絕，讓諸葛玄一愣，算了，以後多接觸，再看能否讓對方為大炎儘力。
第三位出列的是純凈女子，諸葛玄發誓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
年齡和武極半斤八兩，二十五歲左右，青衣羅裙打扮，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五官端正，那清澈的眼眸彷彿洗滌了人心。
鳳舞輕輕敲了敲案桌，諸葛玄尷尬地掩飾道：「呵呵，只是好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