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新人

「要是能上班的話，你什麼時候能上？」

可能是韓可可覺得自己的這句話過於刻意露骨了些，於是緊接着找補了一句，「要是能儘快上班的話，可以跟上面的領導求求情。」

「我一會兒得去買點洗漱用品，明天以後隨時都可以。」張士魯生怕錯過，急忙回復道。

殊不知，他已經落進了韓可可給他挖的坑裏，

當然……這也是許久之後他才明白的。

雖然張士魯沒上過大學，但他此時的一舉一動像極了初出茅廬的大學生，自認為很重要的東西，其實一文不值，有些話根本就沒有問到點子上，也沒有理解對方話里的另一種意思，一種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那行，那你明天就過來吧，正好快月底了，這幾天培訓好，下個月月初就能開單。」韓可可緊接着說道。

「好的。」

張士魯也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答應下來了。事實上，他還巴不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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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

看着韓可可從外面走進來，一直坐在前面的范世文范世傑兩兄弟同時看向她。

「你還有臉說呢，讓你面試你去哪兒了？」

看到范世傑，韓可可就氣不打一出來，見對方剛一見面就這樣說，登時原本就沒怎麼壓抑的怒火就再次復燃，其規模要比剛才的無過之而不及。

但……范世傑只用一招就令韓可可偃旗息鼓。

只見范世傑從桌子上遞過來一張a4紙，韓可可莫名的感到一陣熟悉，下意識的伸手接了過來。當翻過來后，這才看清上面的子，赫然是另一張面試要填的信息表。

「這是……你剛才面試的？」韓可可的語氣里充滿了不相信。

范世傑正開口說話，「當然……」

話說了一半，被一旁坐着的范世文認認真真的給告了密，「是剛才進來個女的找工作，本來要聊聊的，但是她着急買東西，我哥就讓她先填了張表，一會兒人就過來。」

一聽這話，韓可可只感覺自己手裏拿着的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嚇得急忙撒手，不，與其說是撒手，倒不如說是被她扔回去的，直接將其丟進范世傑的懷裏。

「我還沒吃飯呢，徐老闆要是問起來就說我去吃飯去了。」

丟了這句話，韓可可二話不說，瞬間消失在了店面中。看着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跑，像極了一隻胖企鵝。一旁的范世文還滿臉問好的看向一旁范世傑，「怎麼你倆都不願意麵試呢？」

聽到這話，范世傑只感覺剛才自己跟他說的話白說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望着他，「怎麼就教不會你呢？」

范世傑無奈的嘆息著，一旁的范世文則更是有些不解。

時間來到晚上，消失了一天的徐老闆出現在店面中，當他看見韓可可的時候便開口問道，「下午的那個面試來了嗎？」

韓可可告訴他，「來了。」

「怎麼樣？」

韓可可重新回憶了一下下午張士魯的表現，「小夥子看着還行，就是不知道幹活怎麼樣，我讓他明天過來了。」

徐老闆沒再說什麼，反正韓可可也說了，對方明天就會過來，到時候自己親眼看看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范世傑……明天那個新人來了，你帶他啊！」徐老闆朝後面坐着的范志傑喊道。

還沒等范世傑開口答應，前台坐着的韓可可緊接着開口，「下午的時候范兒還面試了一個，還是女的。」

「是嘛？怎麼樣？」

聽着韓可可的話，徐老闆緊接着就來了興趣，於是來到范世傑面前，「你是給面了試嗎？厲害啊！這得恭喜恭喜。」

徐老闆的話引得店裏所有人的共鳴，韓可可更是率先鼓掌，企圖將范志傑架在火上，來報下午的那虛晃一槍的仇。

「嘛玩意啊你們，快乾活吧！」范志傑自然不會接招，反而是學着平日裏徐老闆的語氣，開口制止道。

「面的怎麼樣？」

玩笑過後，徐老闆更在乎的還是這個。

范世傑此時也恢復了一本正經，開始給徐老闆介紹一下面試者的情況，「就住咱們店上面，東北人，也是剛來天津，以前干過新房，我也讓她明天一塊兒過來。」

「行啊，那這個要是來了，你也一塊兒帶着。」

三言兩語間，徐老闆直接將即將到來的新人，全都劃到了范世傑的名下。這就令范世傑心中不滿，因為帶新人是個很考驗人的事情，不單是所有的東西都要從最基礎的給他們講起，而且還得事無巨細的呵護著，勞心勞力不說，關鍵有的幹不了兩三月就離職不幹了，平白的浪費了一份感情，一份心血。

所以這就是范世傑不願意帶新人的原因。

但徐老闆可不是這樣的想法，「你給面的試，你不帶誰帶啊？」

這個理由看似無懈可擊，實則范世傑也想不到反駁的理由。不過既然想不到，那就拉人一塊下水，隨後朝着徐老闆質道。

「可可也面試了一個，怎麼不讓她帶新人？」

「她不是你師父嗎？她要是帶徒弟的話，可就是跟你一個輩兒的了。」徐老闆一臉我是為你好的表情。

「沒事啊，我不介意。」范世傑心想能推出一個是一個，就算是人慫又能怎樣？

徐老闆看到都這麼好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怕自己也攪和進去，直接開口對着范世傑和韓可可二人說道，「你倆自己商量吧，到時候告訴我就行。」

徐老闆及時抽身，顯然是不想再摻和這事，於是范世傑將目光望向韓可可，可還不等他開口，韓可可卻是連給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轉頭便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這舉動很明顯，就是在告訴范世傑，她不帶新人。

范世傑看看身邊的人，沒有一個能幫他分擔的，因為他們大多都是近一年剛入職的，雖然現在可以獨立作業了，但是讓他們帶新人的話還是牽強了些。

范世傑無奈之下只好默默承受了，不過這也催生了他要找個關門弟子來繼承他的「衣缽」，這種想法主要還是在以後能替他帶新人。

換個高雅點的詞語，叫「代師授藝」要更為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