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二輪蛻變（1）

好累哦……真的很累……我守在海浪床邊，竟然睡了過去。

夢見水晶，夢見依依，夢見了雅芬，夢見了一大堆的，已經死了的人……但是在夢裏，她們並沒有去世，好象我們之間都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大家在一起聊天，笑，打鬧，奔跑……夢着夢着，我又醒了。發現海浪那傢伙正大睜着眼睛盯着我。

我吃驚道：「你醒了？」

「我已經看你很久了，你在做什麼夢啊，說了一大堆的夢話。竟然趴在床邊都可以誰得這麼香，你還真是個人才啊！」

我看這傢伙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於是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臉。

海浪吃驚道：「你想做什麼，為什麼要摸我？」

「什麼？呃……我是看你心情很好，給你鼓勵……」

「所以你就摸我？沒有想到你這麼色啊……我聽野雞說你曾經還有要強暴他的衝動，對不對？」海浪賊笑着問。

我一聽趕緊解釋道：「這個純粹是誤會，他怎麼連這也說給你聽？哼……」

海浪並沒有接話，而是嘆氣，然後看着天花板。

「又怎麼了？」

海浪問我：「水晶是不是死了？」

我愣了一下，他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她還是要走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啊，全世界，最了解她的人就是我了！」

難道說她一早就知道水晶的想法嗎？他一早就知道，水晶其實那麼捨不得我們么？

顧野塵從外面進來，看見海浪醒了，激動了一下，隨即又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啊，差點把我嚇死。怎麼樣，現在覺得怎麼樣？傷口會不會很痛？會不會覺得沒有力氣？」

海浪說：「恩，傷口很痛，全身也沒有力氣。我覺得天旋地轉，就快要不行了。我飯也沒有吃，水也沒有喝。又餓又渴加上心情不佳，我活不下去了！」

顧野塵一巴掌打過去：「你去死吧！」

「我確實是又餓又渴心情又不好啊……過分！」海浪委屈地說。

我站起來捏捏他的臉：「好吧，我去給你弄東西吃。」

「趁機占我便宜。女色鬼！」

我走出門去，心情低落大節。海浪，怎麼你什麼事，都不肯說出來呢？怎麼你，難過都不說呢？水晶的離開，對你真的是不小的打擊吧，可是你怎麼都不肯和我們說呢？還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你呀你，叫我拿你怎麼辦啊，笨蛋！

搞了很久我發現，認識這麼久，我竟然不知道那傢伙喜歡吃什麼，到底要弄些什麼去塞他的肚子呢？傷腦筋！

「獨孤無若嗎？」

我轉過頭，這是，這是……蝶心？

「怎麼？你也沒有吃東西么？」我友好的問，可別惹她生氣了。

「恩。是。你這是在給那個混蛋在買吃的吧？難道他還沒有死？」

混蛋應該是指海浪了吧，好像這傢伙還挺關心他的死活啊。

「對。還沒有死。」

蝶心點點頭，不再說話。看樣子也沒有要對我不利的趨勢，我還是趁現在早些從她眼前消失吧！

「站住！」

我抓着一袋子的東西停了下來。

「恩……有句話要跟你說。你們應該有人可以進行二輪蛻變吧？時間不多了，那就好好準備吧……這是我買的，既然那個混蛋還沒有死，就給他吃了吧，就當是喂我們家小狗。」蝶心把手中的東西遞過來。

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怎麼，不要嗎？你要是怕我下毒的話……的話……那……那你先吃過，再給他啊。」

我說：「應該是說你先嘗吧？」

蝶心吼道：「不是一樣嗎？總之我沒有下毒啦，不吃就拉倒，哼……好心當成驢干肺！」說着她又收回手中的東西，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我發愣地站在原地，在想，我剛才什麼時候說過她有下毒啊？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呃！神經病！」

於是我又提着東西往醫院去，見到海浪我說：「剛才遇見那個蝶心了，我發現她啊，完全是個神經病！本來有東西要給你吃的，結果又把它拿回去了。還對我凶！」

海浪問：「你遇見那個寡婦了啊？她沒有把你怎麼樣？」

「我也在想啊，她並沒有要把我怎麼樣的意思。」

顧野塵問：「那她氣呼呼地走了，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吼我啊！莫名其妙！她還說，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人可以二輪蛻變，要抓緊時間？我想問一下，什麼是二輪蛻變啊？」

顧野塵和海浪都吃驚不小，然後對望着不說話。

我繼續問：「什麼了？說啊！」

顧野塵說：「我不知道什麼是二輪蛻變！」

海浪說：「也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我鬱悶道：「都不知道？那就奇怪了，那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顧野塵說：「吃東西，這個事你以後就別問了。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的！」

「是么？」

海浪說：「對啊。可能就是她胡說的吧。你也知道那是個瘋子。」

顧野塵停了一下，走了出去，我看他神色似乎是不對，便追了出去！

「你去哪啊？我買的東西不和你的胃口嗎？怎麼一口也沒有吃就走了？」

「你買什麼也不會和我的胃口，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我問：「那你喜歡吃什麼？」

顧野塵看了我一眼，不回答，繼續往前走。我繼續跟着。

「你要做什麼？」

「我不做什麼啊，我想知道你要做怎麼，你要吃什麼，我再去給你買啊，你別走那麼快。」

「你別跟着我，我想一個人走走。」

「為什麼？」

顧野塵轉過頭，皺眉說：「你很煩啊，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原因。你還是回去陪着海浪，乖啊！」

「我又不是個可以隨便打發的小孩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對我我說話！」我有些生氣地說。

「你在我心裏，就是個小孩子。」

我問：「難道你……」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過。」

「我還沒有說完。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無非就是問，我曾經有沒有喜歡過你之類的話。對不對？現在我回答你了，我沒有喜歡過你，從來沒有過。而且以後也不會有。」顧野塵冷冷地說。

我……不知道說什麼，也想馬上就走，留在這裏自取其辱又是何必呢？可是我的腿不聽大腦的使喚，它就是挪不開，嘴巴也不聽大腦的使喚，它還是想要得出一個理由，為什麼？為什麼我獨孤無若那麼令你顧野塵討厭？

「為什麼？」

顧野塵突然走近，盯着我，盯了有三秒種，現在我們之間的距離，也許只隔了幾厘米。我不知道他這樣的眼神，到底是恨意，還是愛意，或者是，別的什麼我不知道的意思，總之從他的眼睛裏，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想說什麼。

「無若，你聽清楚了，我顧野塵這輩子，只愛依依一個人。我今生今世都只愛她一個人。聽懂了嗎？」

聽懂了……我聽懂了你眼神里的意思……可是……

「可是依依已經死了！」

顧野塵還是那麼盯着我，像要把我吃掉一樣，也不回答我的話。

我用力推開他，吼道：「她已經死了！依依她死了！難道……難道我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嗎？」

「不是你比不上，是沒有人比得上。你死心吧，我除了能讓你傷心，除了難過和傷害，什麼也給不了你。」

說完顧野塵轉身，繼續向前走，沒有回頭看我。這次我沒有追上去，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顧野塵，難道你都不想回頭看一眼，次刻我淚流滿面的樣子么？難道你都不想知道，我為了你，難過成了什麼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