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家

前文提到我有個外號叫「曉大俠」，我還有另外一個外號叫「29天半」，這個外號是怎麼來的呢？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在外面打工，又是乾的勞務市場，比較自由，我每次離開家出來，因為想家，從來沒有干到過一個月，所以同村的老鄉們都笑話我，說我戀家。而我有一次發了狠，賭氣說一定要干夠一個月，可是最後在干到29天半的時候又慫了，拼車回家了，自此以後「29天半」這個外號就一下子出名了！

而這次從清明回家以後就出來幹活，到今天已經28天了，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次意外打破原來的記錄？晚上，我躺在賓館的床上胡思亂想著，心裡有些煩亂！看了看對面牆上的時鐘，已經過了九點半，可一點睡意也沒有，電視還開著，不過電視里演的什麼我全沒在意。我從床上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帘，黑夜裡繁星點點，而星空下的城市霓虹閃爍，我隔著玻璃望著這一切，感覺隔著的並不只是玻璃。我想象著此刻的家鄉：月牙兒掛在天空，月光下的小山村夜蟲低鳴，像極了一個熟睡的嬰兒，發出微微的鼾聲，做著甜蜜的美夢。

半夜無眠，天快亮時卻又睡著了，再醒來已經天光大亮。起床洗漱，果然不一會兒飯菜就送過來了。依然是吃的精光，剛準備看電視，門口的特警忽然進來說要請我去開會，我暗道「還請我開會，說的好聽！」可是無可奈何，只得跟著他走。到了會議室，科學家們已經在那裡熱烈的討論著什麼，看到我來立刻讓我坐下。我覺得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已經毫無保留的告訴他們了，真不明白他們還想問什麼，再說他們不會自己下去考察考察嘛！這時那位年長的學者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對我說道「我們昨天就下去勘察了，和你說的基本一致，只是沒見到那隻貓」他繼續說道「而今天早晨當我們想再下去的時候，所有的洞卻都閉合了」，聽到這裡我有些沒大明白，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他，他耐心對我解釋說，那種黑色的石頭，經過我們初步的勘察，它是一種極堅硬的石頭，而且密度之大遠超過地球上的重金屬。一開始我們以為是隕石，可是經過我們的探測，這種石頭覆蓋了整個工地的下方，所以它不可能是墜落到地球上的。而且對它的成分進行光譜分析發現，它不是小行星，而是來自於太陽系以外。最離奇的是，昨天還能進入的豎井和橫洞忽然都消失了，而石頭的表面沒有一點裂紋和痕迹，看上去彷彿它本來如此。

我聽懂了他說的話，但對於其中的原因我也是莫名其妙，感到匪夷所思。我暫時忘記了回家的念頭，追問道「那你們用高科技探測一下它的內部結構啊」老教授搖搖頭說「我們只能探測到它的外部形狀和大小，用光譜分析它表面的成分，內部根本無法探測」，他繼續說道「整個石頭的形狀類似於一個倒扣的碗，如果不是因為它的體積過於龐大，它看起來很像一個飛碟」，我想象著它的樣子，問道「你們準備把它整個挖出來嗎？」教授說他們已經向國家提出了發掘申請，可因為工程量太大又要絕對保密，上級的指示還沒有下來。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原來空空的洞怎麼變成了石頭，又想到這麼多科學家都研究不了我怎麼會懂！於是我對那個年長的學者客氣的說道「尊敬的教授，我知道的已經都和你們說了，別的也不懂，你們又找我來是為什麼呢？」「什麼時候才能放我回家呢？」教授聽我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他說道「你回家的事我們說了也不算，不過我可以提前給你透個消息，估計等明天國家安全局的人到了就差不多了。」然後他解釋道「我們這次找你來並沒別的意思，也不是問話，只是把我們所考察的一些東西告訴你，希望能對你有所啟發」，他看著我的眼睛繼續說道「畢竟你給我們提供了很多信息，對我們的研究有很大的幫助！」聽他這麼說，我思考著說道「石洞的消失或許和那隻貓有關」「至於它是怎麼做到的我雖然不知道，可既然它們能把物質轉化成能量，那麼把能量轉化成物質對於它們來說應該也是很容易的，這可能和它們那個星球的文明有關」我說完之後，他們都默不作聲，其中一個瘦瘦的年輕人忽然說道「你的意思是之前我們進入的通道其實是充滿能量的，它們隨時可以轉化成物質」「你這個想法很奇特，我們現在的科技根本實現不了，可是卻非常符合愛因斯坦相對論。」他忽然插嘴，所有人都不驚訝，更沒有人表示不滿。我明白過來：真正的科學家們，他們都是和藹，又不拘禮節的，很好相處，不會像電視上的那些「專家們」一樣學問不高架子卻擺的很高！

回到賓館，我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心裡卻在思考老教授無意間提到的信息：國家安全局的人要來！他們為什麼來呢？我想肯定和我們四個人有關，卻不知道為什麼會驚動國家安全局，我們又沒做什麼！為了保密？我忽然閃過一念「難道要殺我們滅口」，但隨即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再說這件事和國家的安全有什麼關係呢？一直想到下午，我也沒想出一個能讓我自己信服的理由，便早早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的早，我洗漱完吃了飯，兩個特警再次開車送我到公安局，這次意外的見到了二哈、大超和我表哥，我心中明白教授沒有騙我，我們可能真的可以回家了。在會議室里，除了第一天問我們話的那個老刑警，還有四個年輕人：三男一女，他們毫無拘束的站在一邊，裝束很平常，讓人很難猜透他們是幹什麼的！

老刑警和我們客氣一番，從兜里掏出四個精緻的鑰匙扣，並告訴我們：這鑰匙扣是送給我們的紀念品，它們是精鋼打造，非常結實，裡面還裝了定位，以保證我們的安全，希望我們24個小時佩戴。我們當然不敢反駁，每人拿起一個，掛在腰上。老刑警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說道「一會兒你們就可以回家了，這四個人負責你們的安全。」我有些莫名其妙，心裡暗想：我們有什麼不安全的？難道會被外星人劫持？不過想到馬上要回家了，也就沒說什麼。

那四個人分出那個女的開著大超的車走在後面，剩下的人開著一輛特警開的車。兩輛車載著我們八個人，一路狂飆，用了不到兩個小時便到了我們村。進了村，他們先去了村委，和村長說了幾句話，我看到村長接了個電話不知是哪裡打來的，他一個勁的點頭，掛了電話和那四個人客氣一番便立刻給他們安排了住宿，我這時才明白那四個負責我們安全的人竟然要住在我們村。安排停當，村長走過來讓我們四個人一人一個領著到家裡去，他們三個人不知是不是心裡有鬼還是咋的，竟然一人選了一個男的，剩下那個女的算是我的選擇。

這四個人不是警察，很活潑開朗，在路上和我們聊了很多，所以大致也熟識了些。我記得這個女的好像叫非凡，她看起來還沒有我大，卻非讓我叫她「凡姐」，我知道他們用的都是化名也不介意。我和非凡一起回家，走在路上，心裡琢磨著怎麼跟家人說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到了家門口也沒想好怎麼說。

我們倆走進大門，正好看到我老婆在那裡洗衣服。我老婆叫阿毛，看到我領著一個女的走進來還沒來得及說話，非凡卻很自來熟的走過去介紹道「你是嫂子吧！我是國家安全局的非凡，你老公和他的三個朋友在工地上發現了一個石窟寶藏，因為涉及國家機密，所以上面派我來保護他的安全。」我心裡暗想你這瞎話編的，她能信嗎？可沒成想，她竟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錢來，目測一下應該是一萬塊錢，只見她把錢交到我老婆手裡說道「這是國家對你老公的獎勵！」阿毛也不推辭，竟然接過錢來就相信了，我心裡暗想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說完這些，非凡略微掃了一眼整個院子，就和我們告辭走了，臨走的時候說「一切要保密，有事到村委去找我！」

我過去搶過她手裡的錢說道「你真是鑽到錢眼兒里去了，怎麼人家說啥你也信，也不怕把你賣了」可不成想她說，「賣也是賣你！」然後她告訴我昨天村裡的領導就和我們提前把事情說了。我「哦」了一聲，心裡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