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念山涉險，三少年結交（上）
而後三個少年又走了一個半時辰，隨着溪流向上而行，終於不是如無頭蒼蠅般來迴繞圈了。
溪流的盡頭連接着一條急而寬的水渠，水渠之上掛着一片瀑布。少年們在瀑布附近轉悠了一圈才發現，瀑布就是這條路的盡頭，他們竟無其他路可走。少年們望着巨大的瀑布，不知所措。
楚天闊眼尖，一眼就發現急流邊立着第二塊石碑。
他趕緊加快腳步，邊跑邊招呼虞月秋和宇文澹道：「小紅魚，宇文澹你們快點來，這又有塊大石頭！」虞月秋順着楚天歌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遠處立着一塊大石碑。
她戳了戳前面的宇文澹，問道：「宇文澹，我們快些前去看看吧。」
「嗯。」身旁的人似說非說的含糊了一聲。
這一路上無論虞月秋如何追着跟宇文澹搭話，少年總是愛答不理。因為總是跟在宇文澹後面，連楚天歌都嘲笑她像宇文澹的小尾巴。
虞月秋追上看着少年俊朗的側臉，心中暗想：「這人的確長的好看，但怎麼不愛說話啊，一聲不吭的活像個木坨子。」，說罷，虞月秋撇了撇嘴。
二人快步走到石碑旁，只見那一人高的碩大石碑只用硃砂寫了一個字，一個「勇」字。
三人頓時惆悵了起來，都是半大的小少年，誰也不知道到底這一個字到底想說些什麼。
三人對着字端詳了半天，誰也沒得出個結論。
虞月秋忽然出聲說道：「反正前方也沒有別的路了，不如我們賭一把，我賭這瀑布後面有文章，我們乾脆不做不休，爬上去看看吧。」
楚天闊第一個反對：「小紅魚你不怕沒命了嗎？這瀑布如此之險峻，若是跌下來，我們都會沒命的。不行，我反對。」
二人討論了半天僵持不下，齊刷刷的轉頭看向宇文澹。
宇文澹望着瀑布思考了一會，看着二人說：「我贊同爬上去看看，前方已然沒路，我們在此尋也是白尋，還是不得法門。不如爬上去，我看着上面凸出來的石頭有些不對勁，還可以確認一下是不是我們一開始的路線走的就不對。」
楚天闊心中搖擺不定。虞月秋補充道：「楚大哥，你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也不着急翻越，不如我們先休整一晚，你也斟酌一番，明日再啟程攀爬瀑布吧。」
楚天闊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三人就近在瀑布邊尋了一塊空地當作休整地。虞月秋有私心，便打發了楚天闊留下整頓，自己屁顛屁顛的跟着宇文澹去遠處的樹林子裏拾柴火。宇文澹看着身後的少女笑嘻嘻的向他跑來，心中充滿無可奈何。虞月秋一路上都像個小尾巴一樣跟着他問東問西，起先他還有意避讓，後來發現這女子完全沒有一絲察覺不妥反而越戰越勇，他乾脆就由着她去了，有個小尾巴跟在後面吵吵鬧鬧的，倒也讓枯燥的上山旅程增添了一絲樂趣。
樹林中，少年正在仔細的挑選一根粗細均勻的樹枝。虞月秋則偷跑到一邊蹲在一塊灌木叢旁邊，藉著草木的遮擋偷偷仔細打量著少年的側臉。陽光從樹蔭里斜斜照射進來，淡淡的籠在少年的鼻樑上，虞月秋覺得此刻的宇文澹好似一塊美玉，晶瑩剔透，似有流光溢出，緊緊吸引着她的視線。
少年感覺到身後好似有人在看着，轉頭看過去，正對上少女熾熱的目光。他察覺到少女眸子裏的一股別樣的情緒，感到耳根傳來一絲火熱，少年旋即低下頭裝作拾樹枝的樣子。
「你..老盯着..我看幹什麼。」少年紅著耳朵虛張聲勢道。虞月秋眼角一彎，坦蕩的對着他說：「因為你長得好看，所以我盯着你看。」宇文澹被說的不知所錯，他不理解這女子哪裏來的一股子坦蕩勁兒，明明是她偷看他，怎麼反而搞得像是他不夠坦蕩一般。搞的他活像...，活像個被調戲的姑娘！
少女收回目光拍了拍身上的雜草認真問道：「宇文澹，你跟我想的一樣對吧？」
「嗯？」少年疑惑道。
「我說瀑布的事情，既然前無路后無門的，還有一個勇字，我估摸著就是想看看我們能否有足夠的勇氣和決心吧。」少女托著下頜若有所思。
少年不置可否，反過來問虞月秋：「那你不怕嗎？萬一不是我們想的這樣，你會不會後悔。」少女頓了頓，大抵是沒想到少年會如此問。
仔細思考了一番后虞月秋慢慢走到少年身邊，抬起頭堅定的看着少年的眸子道：「怕啊，但是怕也沒有退路了，我是一定要進無念山的，縱然前方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況且，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少年看着少女堅定的眸子，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是如此的勇敢且倔強，不由得對她更好奇了起來，他暗暗下定了決心明日一定要好好保護虞月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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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滋啦，滋啦」
無念山漆黑的角落被少年們燃起的篝火點燃。
累了一天的三個人癱坐在篝火旁旁，橘黃的火苗照着少年少女疲憊卻意氣風發的臉。楚天歌拿着乾糧邊啃邊問其餘兩人：「小紅魚，宇文兄，你們為什麼想上無念山啊？是想學厲害的法術降妖除魔嗎？」
虞月秋咽下一口乾糧含糊回道：「想變強大，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說着說着她就恍了神，她又想起了母親，想起了那個充滿鮮血的夜晚。
宇文澹則看着火光認真的回答：「我想誅盡天下不公，平定天下不平。」
楚天歌仰頭灌了一口水，嬉皮笑臉的說：「那我沒你們這麼厲害，我就是想修習術法，然後遊歷天下做個仙客。」
三個人對視一笑。
楚天歌舉起水囊向前一舉，鄭重其事的說：「小紅魚，宇文兄，有幸相逢二位。在下以水代酒敬你們，以後你們就是我楚天歌的好友了。」虞月秋，宇文澹紛紛應和，也舉起水囊堅定的碰了上去。
在無念山的黑夜之中，三個初入仙門的少年稚氣又認真的結為好友，而祠堂之上，昭華劍與流光劍的劍鳴聲更甚......
虞月秋看着楚天闊笑嘻嘻的說：「那我們既然是朋友，我就不客氣啦，以後我就喊你楚大哥了。」
然後她目光一偏看了一眼身旁的宇文澹笑說：「那我也不客氣了，以後我就喚你一聲阿澹了。」
「阿澹，阿澹，阿澹。」少女眉眼彎彎的沖着他喊道
少年側了側頭躲過了她的目光，沒有說話，一抹火熱又爬上少年的耳根。
一夜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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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念山上，無涯負手而立，目光緊盯着著仙法畫面中的三個少年。
「這前事能否重續，是福否，是禍否，就全看你們如何突破了。」無涯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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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瀑布旁，三少年早已蓄勢待發。有了昨晚的一番談天結交，連一開始最反對爬上瀑布的楚天歌此刻也顯得堅定了些許。虞月秋站在瀑布下，指著瀑布中上端凸出的一塊石頭說：「楚大哥，阿澹你們仔細看那塊大石頭，我們一會攀爬上去后就以石頭為着落點，向內探一下後面是否有路。」
「好，我先行上去，你在中間，楚兄弟殿後，我們互相也好有個照應。」宇文澹順着月秋指的方向認真部署。
「你們確定了，不後悔了？」真走到石壁邊上時楚天歌還是稍顯猶豫。虞月秋走到楚天歌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不後悔，楚大哥若真不願冒險，真的不要強求。」，宇文澹看着虞月秋放在他身上的手，心中莫名竄出一絲不快。
「生死一線，開弓就沒有回頭劍了。你可要想清楚了，楚兄。」宇文澹附和。楚天歌看着兩位友人堅定的臉龐，忽然間冒出了一股子衝勁，大喊一句：「丫的，老子今天就唱捨命陪君子這齣戲了，上就上，走！」
做好準備后，三位少年從瀑布的一邊一個接一個慢慢向上踩着石頭爬行。瀑布最下端的牆壁比較平直，雖有一些水花濺出但並不影響少年們的進程。
到了瀑布中端的時候，虞月秋漸漸有些體力不支，湍急的瀑布垂直而下，給本身並不輕鬆的爬行增加了巨大的難度。
宇文澹走在前段，忽然感覺後面的人好像不見了，他轉過頭，發現虞月秋已經落了他一段距離。他停止攀爬，轉頭問虞月秋：「你還撐得住嗎？」她努力又爬上一個石階之後回復他：「......有些.....吃力。」
－－－－－－題外話－－－－－－
太主動了！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