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戰事起

易無量從陰蠡的信中了解到對倪啟哲的圍剿並不順利。他狡猾如狐狸，躲在密林中不肯出來，晝伏夜出，每每捉到個尾巴就又被他逃走。好在他的私兵被絞殺大半，只剩下為數不多的精銳在護著他。

魏芊芊推門進屋：「皇叔怎麼說？」

「考慮到戰事已起，陰蠡留一部分兵力繼續圍剿倪啟哲，他帶著大部隊去支援我大哥和秋子玦去了。」

魏芊芊並不知曉五大城池的事情，心中十分擔憂：「明日我們去趟寺里吧，給家中的男人們求個平安。」

易無量按住她的手：「現在外頭亂的很，想拜神就在家裡設個小佛堂拜，不要外出，更別輕易出城。」

「禹都應該沒關係吧？」

「普通人戶自然沒關係，但別忘了我們的身份。熾國太子文璟在離開前曾秘密留下幾個密探，到現在都還有好幾個沒抓住，眼下正是要緊的時候，如果我們落入他們的手裡，會給家裡人添麻煩的。」

聽易無量如此說，魏芊芊也有些害怕：「我還好，重點是你。你乾脆就待在家裡別出去了，如果鋪子里有事情我去給你當跑腿，你和孩子一定要平安。」

易無量笑著捏了下她的臉：「那以後就拜託你啦！」

「臭丫頭，把手拿開！」

易無量偏不，笑道：「好大的膽子，連皇嬸都不喊了，小心我治你的罪。」

魏芊芊被逗笑：「你隨便罰好了，我還怕你不成。」

易無量想了下：「那就罰你去看看小寶寶們吃飽了沒，要是吃飽了就抱來我屋裡玩一會兒。」

「是是是！侄媳現在就去。」

魏芊芊笑著出了門，裝上迎面跑來的千相。

「怎麼了？」

「俞家小少爺來了，看樣子是來告別的。」

門內的易無量聽得清楚，披了件厚斗篷就出來了。

「阿哲呢？」

千相指著門口：「前廳。奴婢陪您換身衣服再去。」

易無量擺手：「這樣就行。」

前廳內，俞哲正吸著芋頭牛乳味道的奶茶，去了戰場可能會喝不著，他這兩天一個勁兒的往肚子里炫茶。

「阿哲！阿哲！」

他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放下茶迎了出去：「別跑，慢一點。」

兩人在門口撞上，易無量的額頭直接磕在了俞哲的胸口。

「哎喲！」

「撞疼了？」

易無量擺擺手：「不疼。」

「不疼怎麼紅了一大片。」

俞哲手心捂了上去，用力揉了幾下，這才拉著人進屋。

「都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怎麼還毛毛躁躁的。」

易無量嘿嘿直笑：「這不是著急見你嘛。你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見，我早來一會兒就能多看幾眼。」

俞哲嘴角上揚，心裡暖呼呼的。

「那我坐在這裡讓你看個夠再走。」

易無量看了眼跟來的千相，讓她去取幾杯新口味的奶茶過來。千相識趣的退出房間，還順手把門帶上了。

「阿哲，神闕城路遠，你要多保重。」

俞哲點頭，小聲道：「這次我們一定把內奸都揪出來，讓倪啟哲永無翻身機會。」

「倪啟哲很狡猾，他現在很可能已經去了神闕躲起來了。」

「他和文璟貌合神離，等文璟百萬大軍壓境，他就會發起叛亂，扶至新君登基。別的我倒是不擔心，我就是擔心你的安危。」

易無量無奈：「新君到底是誰我們現在都不知曉，這個人藏得太深了，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好不好對付都要對付。但你千萬別和對方硬來，你在明他們在暗，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你。」

「我會盡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給對方拿捏我的機會。」

「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

二人又說了半天的悄悄話，易無量才起身送俞哲出門。

「抽空給我寫信抱平安，別學陰蠡那個不著調的。」

俞哲笑了：「王爺打起仗來就是這樣，能給你來一封信就不錯了。不過你安心，只要機會允許我一定會給你保平安的。」

俞哲騎著馬朝出城的方向去了，又有一位摯友離開，易無量的心又空缺處一塊。

「關門！」

她回身，對著侍衛吩咐：「除了我的家人及與我極其相熟之人，其他人一概不準放進來。」

侍衛們抱拳：「王妃放心，王爺走之前吩咐過，屬下們始終銘記在心。」

「他們有他們的戰場，我們有我們的戰場。他們的戰場要贏，我們的戰場也要贏。」

「屬下明白！」

易無量抬頭看了眼湛藍的天空，自言自語：「希望和平能早日到來。」

南境，將士們還穿著單薄的衣衫，這裡沒有禹都寒冷，估計還得半個月左右才會冷。

陰蠡與易無悔、秋子玦站在演武台上，盯著下面的人操練。這三個人一個比一個嚴厲，他們幾乎日日都是魔鬼訓練。

「將軍，小的門聽說熾國的軍隊里在喝一種叫咖啡的東西，聽說提神很厲害，要不咱們也弄一些？」

陰蠡看了眼說話的兵卒：「那咖啡對於坐在房子里的文官也許不錯，但對你們而言那可算不上好東西。」

「什麼意思？」

陰蠡但笑不語。

下面的人雖然摸不著頭腦，可陰蠡的話他們信，便也不再要求喝咖啡了。

操練結束后，有人偷偷去找了易無悔。他是他們當中脾氣最好的了，下屬們只敢和他打聽消息。

「金令大人，為什麼咖啡不是好東西？」

易無悔抬手按到那人心口的位置：「會傷害這裡。」

「有毒？」

易無悔輕笑出聲：「不是。咖啡無毒。」

「那是為什麼？金令大人您就告訴我們吧。」

「這是軍事機密，說不得。等你們多與熾國兵卒交戰幾場，你們就會發現問題所在。」

像是為了驗證易無悔的話一般，當天晚上熾國再次發起偷襲。只是他們沒想到陰蠡早就在城樓兩側埋伏了步兵，他們剛溜過來就被禹國的步兵圍擊。

不到半個時辰，熾國派出的偷襲兵就自行開始撤退。將士們回到營帳激動的說道：「果然，他們的體力不如從前了。這麼多年來大小摩擦不斷，我們與他們交手不下上百回合，哪次不是打個平手。可現在，他們的爆發力很強，耐力卻出了問題，最多兩盞茶的功夫，他們就會大汗淋漓，粗重喘氣，明顯的體力不支。這是不是就是那個咖啡弄得？」

秋子玦笑的開心：「這要問咱們的殺面戰神啊！」

眾將領看向陰蠡，陰蠡笑道：「這東西是你們王妃發現的。她在番邦就是普通飲品，因為苦澀喝的人很少。後來王妃把它引進禹國，兌上牛乳賣給文官，他們平日里要批閱的資料多，都是坐著，偶爾喝這個可以提神，對身體沒什麼壞處。但習武之人不同，我們每天都要長時間操練，身體的血流淌的很快。喝咖啡會加速血液流動，雖然短時間可以讓人精力充沛，但長時間會耗光人的精力，很難再補起來。」

將士們興奮的直拍大腿：「怪不得不讓咱們喝呢，原來是不適合呀。」

陰蠡點頭：「按照你們王妃的意思，戰時咱們每天要補充牛乳和雞蛋。為了讓你們天天能吃到這麼珍貴的食物，除了孕婦、老人、病人外，其他人已經禁止食用了，很快就會有專門的人給咱們運送過來。」

將士們歡呼成一片。有的人感慨道：「怪不得疾風營的兄弟各個都誇讚王妃人美心善，她是真的實時在為咱們著想。」

另一個人跟著附和道：「聽說還給咱們做了冬衣呢，今年打仗咱們不怕糧草不充足了。」

秋子玦面含笑意的說道：「剛才的話大家可千萬別傳出去，熾國現在還在採購黑黑豆做咖啡，只要他們繼續喝，咱們這一仗就可以早點結束。這個秘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熾國的人知道。」

「將軍放心，除了大帳的門，兄弟們都會爛在肚子里。」

安排了後幾日的操練計劃，將領們走出了大帳，紛紛去各自的帳篷休息去了。

秋子玦坐在案前：「希望今夜的局沒白下。」

陰蠡陰沉著臉，在燭火的搖擺中顯得異常森冷。

聯合大營的外圍每隔半盞茶的時間就會有巡邏的兵卒路過，此時是夜最深的時候，沒有火把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一個黑影在帳篷的庇護下來回穿梭，似乎在尋找逃出去的路。

黑影記得他們挖好的洞就在附近，只要仔細摸索，很快就能找到。他溜著邊緩慢尋找，可已經過了記憶的位置許多，還是沒有找到那個腰口粗的狗洞。

「找什麼呢？」

突然，一個聲音在黑影耳邊響起。黑影驚得直接出殺招，卻不想自己慢了一步，被人一個手刀從後面劈暈。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捆綁著扔進了審訊室。

「大半夜不睡覺是要去哪兒啊？」

秋子玦冷臉坐在穿著一身夜行衣的男人面前，眼神如地獄的閻羅。

男人不說話，低著頭。

秋子玦看向一直站在黑暗裡的羅老：「直接上針，我們沒時間和他耗著。」

羅老提著自己的小箱子笑眯眯的出現在男人面前：「你好啊！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

男子驚得瞪大眼睛：「你……你是……羅醫正？！」

羅老笑眯眯的擺手：「哎！我早就不在熾國當什麼醫正了，我現在是禹國的一名普通仵作。不過你能認出我我就放心了，要不是熾國的姦細，我還不好下手呢。」

男子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往後退，雙腿間有黃色液體流了出來。

秋子玦笑道：「羅老，我聽說這些姦細聽說你投靠了禹國后還挖了你家祖墳，將你的祖輩們挫骨揚灰，之前你一直忍著，如今就別忍了。」

羅老笑道：「將軍放心，我一定留給他們投胎都難忘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