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閃電劈惡人

禹國的使臣再次踏上前往異國的旅程。這一次，陰跖親自為他們送行，並且為每一位使者送上他們母親親自釀造的梨花白。

收到母親的踐行禮，使者們潸然淚下。但眼淚過後，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堅毅。易無量告訴陰跖，女性的力量因禁錮的思想無法釋放。如果能調動起全禹國女性的力量，禹國將無敵於天下。

易無量剛穿越到禹國時就曾想過改變古代女性的命運，可那時候她弱小無能，什麼都證明不了。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想禹國證明了女性不遜色的商業能力，那麼在其他方面，女性也可以做到，甚至做的更好。

深夜，陰蠡坐在桌案前淚眼朦朧。

易無量擦去他眼角的淚花：「是時候讓百姓看到偉大女性的力量了。有了女性的支持，在艱難的大戰也會很快過去。」

陰蠡感嘆：「你筆下的人物都是那麼勇敢堅毅，看的人敬佩不已。」

易無量輕嘆了口氣，她無法告知陰蠡他所感受到的真實感，是因為她們真實存在過，自己不過是將事實寫下來而已。

陰蠡喊來李立，將文章交給他：「明天一早百姓們就要看到。」

李立點頭，快馬加鞭送去文士樓。

第二天一早，從鐵匠鋪出來的墨時君看到對面租話本子的店鋪在擺新的本子。因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引起他的好奇。

「是什麼新話本？」

老闆激動的遞給他一份：「《英雄母親》，文士樓最新話本，天不亮送來了。我剛看完，哭的眼睛疼。」

墨時君看老闆已經紅腫的厲害，確定他沒騙人，買了一本。

等他拿著包子回去的時候，眼裡蓄滿了淚水，邊走邊哭。

有好心的書生問他怎麼了，他將話本子拿給書生看：「太感人了，母親太偉大了！」

書生好奇心被勾起，匆匆找了間書閣詢問同款話本子。

不到中午，話本子已經流入大部分人戶。買不起書的也聽書生們讀完了上面的內容。所有人都在哭，感動於英雄母親。

「為了國家，母親將自己兒子送出去替死，保住了護國英雄。這樣的女子，絕對是國家的英雄。」

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心中是對英雄母親的感慨與敬佩。

易無量坐在探春樓上喝著奶茶，聽著樓下的討論，胸中激蕩。如果能改變一點點古代女子的現狀，那她的功夫就沒白費。

史季端著一盤熱乎乎的點心走了進來。

「對門剛出鍋的，你家夫君讓你趁熱吃。」

易無量笑問：「他人呢？」

「疾風營。」

易無量拉著史季一起吃，可史季說什麼也不入口。

「寧王說了，這東西……」

史季一下子有些說不出口了。

易無量笑道：「下奶，確實有這個功效。可是你又沒生孩子，這功效在你身上起不來作用，怕啥。」

史季趕忙捂住耳朵：「非禮勿聽，非禮勿聽……」

「我貴女的首飾做的如何了？」

「已經在趕工，但也要講求精細，所以還得等些日子。」

「沒關係，慢慢來。」

史季嗯了一聲，磕著瓜子問道：「魏芊芊怎麼突然去學種田？」

易無量：「陰河酷愛農業，她希望和夫君同心同德。再說戰事起后，咱們需要更多懂農業的人帶領農民保護糧食，收割糧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勞力，挺好的。」

史季深覺有理。

「對了，倪啟哲和付嗣校的案子快有結果了吧。」

易無量點頭：「我聽武大人說了，後天貼榜公布。付嗣校會公開處刑，立即執行。」

「這麼快？不等秋後問斬？」

「不等。」

易無量想到府上那些可憐的壯漢，說道：「是我和陛下提議的，現在禹國事多，早點處決就少點變數。再說那些受害者家庭，等了這麼多年了，就別讓他們再等了。」

「是這個道理。那你當天去看嗎？」史季問。

易無量搖頭：「三個寶寶才剛過滿月酒，作為母親我能去刑場那麼晦氣的地方嗎？要是把不幹凈的東西領回家，豈不是害了孩子們。」

「那我也不去了，我還得上門看我小外甥女呢，沾染上刑場的煞氣不好。」

易無量笑道：「你們一個個的都只親寧寒，君心和重泉太可憐了。」

史季輕哼一聲：「那我管不著，我就喜歡我小外甥女，我祖父也是。我倆準備了一大車的禮物，就等過兩日送去了。」

看到身邊都是女兒奴，易無量也就放心了。

八月的天，本應該是炎熱的時候，可天空突然陰了下來，雲層黑壓壓的，像是要壓到人的頭頂。

昨日，刑部貼出了右相和監察御史的種種罪行，罪名共計五十一項，條條都是死刑。案犯的口供因太過駭人，也被整理成文字一起張貼出來。

「兩千一百二十七條人命啊！就這樣活活斷送在付嗣校和倪啟哲的手上了！」

有位老者顫抖著雙手哀痛道，周圍的百姓也淚濕眼眶。

「都說是百姓的父母官，可哪有父母殺害自己的孩子的。」

「付嗣校必死！倪啟哲必死！」

百姓們已經無法壓抑住怒火，紛紛跑去刑部要求刑部將罪犯處以極刑。

武司宇親自出門，對眾百姓說道：「陛下已下令，這樣的殘忍無道的昏官就應該交給你們來處刑。明日午時，請百姓們務必抵達法場，與刑部一起處罰罪犯。」

因此一番話，今日雖然將有暴雨，百姓們還是湧上街頭，成群結隊朝法場走去。

陰蠡與李立站在法場對面的樓上，盯著地下烏泱泱的一片人。

陰蠡問：「他們都到了嗎？」

李立指著最前面的一群人：「就在那裡！孔心別和夫人府上的，都到了。」

「好！」

由於倪啟哲潛逃，今日在法場上的是付嗣校和各地被押送而來的涉案官員。他們此時已經不復往日的光鮮亮麗，一個個披頭散髮，傷痕滿身。

不多時，一群衙役抬了十幾個大箱子放到百姓面前。

武司宇站在台上大聲道：「箱子里是從各地收集而來的石子，這上面曾經沾染過冤死百姓、官員的血跡。死者家屬何在？」

站在最前一排的男女老少齊聲答道：「在！」

他們聲音嘹亮，響徹法場。

「抓起石子，砸向你們的仇敵！」

他們從箱子里找出最大的石子，用力朝台上跪著的仇敵砸去。

一瞬間，哀嚎聲此起彼伏。有的在求饒，有的在破口大罵，還有的一言不發。

「再來！」武司宇大吼。

孔心別拿出他事先準備好的，滿是稜角的大石塊，狠狠的朝付嗣校的頭上砸去。

付嗣校被砸中的瞬間血流不止，倒在一邊。

衙役上前拉起他，喝到：「跪好！」

付嗣校突然瘋魔，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爽了這麼久，值了！」

就在他還想放肆大笑，放肆說話的時候，嘴裡被衙役塞進去一塊稜角鋒利的石頭。他的嘴被石頭尖戳的稀巴爛，牙齒也基本上被砸碎。

「再來！」武司宇再次大吼。

壯漢們又一次扔出手中的石頭，有的砸暴了官員的眼球，有的砸斷了他們的鼻骨，有的直接擊碎了男人的喉結。

等前排的死者家屬們砸了三輪以後，武司宇對法場的每個百姓說道：「現在，所有人自行去拿石頭，每人一次，砸完離開，直到箱子里再沒有石子。」

轟的一下，百姓們蜂擁上前，無數石子像是雨點般砸在罪人們的身上。

哀嚎聲、憤怒聲、咒罵聲同時響起，場面殘忍但痛快。

如此公開處刑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箱子見底，台上的人血肉模糊。

「死得好！」

不知是誰大喊出聲，百姓們紛紛跟著大喊。聲音如海浪翻滾拍到天空的烏雲上，大雨傾盆。

就在百姓們不顧雨水，緩慢調頭往家走去的時候，身後一道白光閃過，誇嚓一下砸在了法場台上。

眾人驚恐回頭，發現閃電砸在了付嗣校等人的屍體上。血肉模糊變成了焦黑一片，死狀慘烈。

孔心別從未如此暢快過，哭著大喊道：「劈的好！付嗣校，老天爺都要劈死你，你活該！」

父親、母親、妹妹……你們看到了吧，可以安息了！

第二天，有人又去了法場，法場已經被清理乾淨，正在重新搭建檯子。

「惡人終得惡報。」

「是啊！昨天那一幕應該被記錄進史冊，警醒後世官員。」

「可憐死去那麼多無辜之人。」

「要不我們給他們做場法事吧，在郊外，大家可以自發來，來了的燒點紙供點東西，也算是咱們的一片心意。」

提議者說完，百姓們紛紛附和。不出半日，法事的事情就傳遍了禹都。

易晟覺得百姓能有這樣的思想覺悟難得，主動承擔起法事操辦的事情，在城郊給亡者辦了一場盛大的祭典儀式。

官員為了得個好名聲幾乎全部到場，燒元寶供點心灑烈酒，有的還淚灑現場。百姓們則盡己所能，有的燒香有的供吃的，誠心感人。

易無量坐在孔心別的床前，給他額頭上換了塊毛巾。

「等病好了就去王府報道，家居博物館離不開你，我也離不開你。」

孔心別了卻心中最大夙願，此刻如獲新生。

「我身體好，三五日就能回去。」

易無量笑道：「那我等你回來。」

窗外，一陣花香飄入屋內。

「天真好！」

「是啊！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