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禁忌
宮殿門外。
眾人翹首以盼，其中一名太上長老更是在虛空中來回踱步，緩解心中的急切。
他們不是沒有耐心，活了數萬年，什麼沒見過。
但這次不同，人族現如今已甚微到一定程度，因為缺乏頂尖強者的緣故更是時常被欺壓的，為了這次翻身的機會，拼著將族內如今唯一一個先天至寶交出來，就是為了聖女能夠渡劫成功。
至於剛才發生的插曲，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奇怪，但不足以第一時間關心的小事。
正在場外眾人心急如焚時，宮殿外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出來的，是一道身著白裙的倩影，氣質脫塵，容顏絕美。
「聖女出來了！」
「我輩尤憐，這是渡劫成功了嗎？」
或許是聽到了他們的疑惑，就在大門打開的那一刻，洶湧澎湃的氣機如浪潮般席捲，無法抵擋，無法抗拒，恐怖的氣勢讓所有人渾身不寒而慄。
不管是天上還是地下，殿內都有種被天敵盯上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是了，這就是渡劫期修為！
天空上的太上長老雖然憋得難受，但臉上卻是止不住的歡喜。
渡劫期與合體期最大的區別就是渡過天劫后，身上被洗滌，也有了天劫的意味。
天劫，對於他們這輩人是恐懼到骨子裡的東西。
無他，卡了大半輩子了，就是因為沒有那個魄力和實力能保證在天劫下存活下來，當然數萬年來，也不是沒有自付能夠渡過天劫，不卡的。
不過現在，
墳頭草已經黃了不知多少個季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激動起來，天空上的太上長老降在地面，練武場聚集的數千名門人弟子齊齊跪拜。
「恭賀聖女大人榮耀！」
「恭賀聖女大人榮耀……」
榮耀，是人族所追求的神聖光輝，當然，有時候壯烈死亡也是被稱為榮耀。
眾人恭賀，那恐怖的氣機頓時消失，但在這整齊的場面中，卻有一人突兀地沒行禮，而是直接飛落到倩影身旁。
「影，感覺怎麼樣。」鍾莫離笑著道。
鍾莫離是聖墟星辰殿的殿主，同時也是聖女師尊，這是所有人都知曉的。
至於更上層的，則是當初如果沒有鍾莫離一人力排眾議，聖女也不是現在的聖女，早已經在那場混戰中死去了。
聖女姓澹臺，名影，澹臺影，影是親切之人的稱呼。
澹臺影輕輕點頭，「嗯，成了。」
鍾莫離這麼急著過來所問並不是真的像師徒那般，只為了了解自己徒兒的天劫渡后感，而是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確定的事實。
即便自己剛才已經氣勢外放，境界外顯，但沒有親口承認，這些人都會有些心慌。
果然，不遠處的太上長老們在聽到聖女親口承認后，齊齊鬆了口氣。
成了啊，是真成了啊。
心中那股被壓抑許久的積憤在此刻都爆發出來。
年輕弟子可能體會不到，但他們這些活了數萬年的太上長老是一步步過來的，那種被整族被欺壓的味道，他們無法能忍，卻不得不忍。
能稱為太上長老不止要能活還得實力強大，曾經他們也是人族天才，心高氣傲，但卻被一次次壓制。
這次終於，苦盡甘來了。
「聖女大人，我們什麼時候舉行人族祭典？」
太上長老，一共有八位，問話的是一名身穿花色長袍的老者。
祭典，說白了就是借著名頭公布一下，
我人族也有渡劫期強者了，雖然比不過靈界大族中好死不死的大乘老祖，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掂量欺負的。
當然，此舉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穩定民心。
人族中，地位超然的是他們聖墟星辰殿，而後面則是十大宗門廣收門徒，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今日之事，所以，心穩很重要。
「鄭長老勿急，再等等吧，等一個月以後舉行也不遲。」澹臺影輕聲道。
「也是，也是，是我太過急切了。」
被稱鄭姓的太上長老連連點頭。
「剛才的五色天劫當真恐怖，如今聖女大人天劫剛過，身上傷勢未愈，境界也還未鞏固，一個月正好。」
其實原本，他們是不用如此自降身段的，畢竟不管是鎮守的功績還是資歷都是頂尖，但，今時不同往日，靈界中修為決定一切，即使是老者向少年口稱前輩也是並不少見的。
況且，如今澹臺影已經人族是目前最後的希望了，地位本就超然。
「呵。」
澹臺影先是笑了，不過隨即卻又想到什麼，臉色微紅，還好場上所有人都沉浸在激動的情緒中，沒人注意到。
她鄭了鄭聲，「好了，今日就先這般吧，另外紅楓長老。」
「聖女大人有何吩咐？」
答話的是一名鶴髮老者，手拿拂塵，腰系紅葫，長著一撮長長的山羊鬍。
「你哪裡還有九轉聖靈丹嗎？」
「還有三粒，聖女大人需要嗎。」
澹臺影點了點頭，「嗯，我需要一枚。」
「是。」紅楓拿起腰間的那個紅葫蘆，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圓形顆粒。
拿出的那一刻，眼中是肉眼可見的心疼。
被稱為九轉聖靈丹的丹藥外表看起來其貌不揚，圓都沒有，甚至有些凹凸不平。
然而，當暴露空氣中的那一刻，一抹充蘊的氤氳靈氣在丹藥上一閃而逝，一看就珍貴非凡。
等到澹臺影拱手后拿著丹藥離開，圍著的太上長老鬆了口氣。
「看來聖女大人傷勢很嚴重啊，竟然需要九轉聖靈丹。」鄭姓長老唏噓道。
「畢竟是五色雷劫，剛才光在外面就能感覺到天空中那種對我們而言的極致恐怖，想必聖女這次也是九死一生了，還好，聖女成功渡過了，等到祭典一過，我人族也總算能暫時喘口氣了。」
紅楓捏著鬍鬚感慨，
「說起來還要多虧了殿主當初力排眾議了，否則我人族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再度崛起。」
這時，長相威嚴，身穿白袍的中年男人卻是冷哼說道。
「哼，如果不是因為她，那場與百族中毀天滅地的戰鬥也不會發生，人族也不會成為現在這樣，衰弱了十萬年！」
這話一出，現場氣氛冷了下來，顯然，這是一個禁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