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冷漠是怎樣煉成的

神賜大6上的鐵匠分『魔法鐵匠』和『普通鐵匠』。

魔法鐵匠是能夠獨自製造魔法武器和魔法物品的魔法師，但是十分稀少。

一般的魔法師寧願當一個『附魔師』，也不願成為一個魔法鐵匠。成為一個技藝有成的魔法鐵匠實在太難，太累了。

不要說魔法鐵匠，普通鐵匠也不是那麼普通！技藝有成的普通鐵匠甚至可以媲美『劍師』的地位。

大6上的傳奇，一代匠神『鑄王』就是普通鐵匠。他的美名更是恆古流傳，至今，他已經逝世五千多年。

普通鐵匠是專門通過鍛造、錘打來製造金屬武器和物品。

技藝有成的普通鐵匠一般都是大劍士，因為大劍士可以利用鬥氣輔助鐵劍鑄造。

林漠現在來到的就是一所普通鐵匠鋪子，鋪名「永恆之錘」！

鎮店之寶：地階中品「青炎劍」。

「永恆之錘」很大氣！卻很小氣。。。鋪主只願意給林漠相當於職業鐵匠四分之一的薪水。

永恆之錘共有5名鐵匠，3個鐵匠學徒。

林漠就是其中一個鐵匠學徒，他已經在這裏呆了兩個星期。

從小到大，雖然沒有親自打過鐵，但是每天看着父親鍛造鐵器，林漠還是知道一些鐵匠基礎知識的。

再憑藉着九級氣者的力氣，他成功的成為了這裏的一名學徒。

每天聽完課程后，他都來這裏工作上8、9個小時，一直到深夜。

他現在時間可多著很，斗竅受損無法修鍊，學院的jīng神力冥想法門也需要對神靈的信仰或者說對規則的信仰（如：想成為一個風系法師，則需要對溫德神所代表的自然規則的信仰，否則無法擁有風元素魔力，jīng神力修鍊也就無法進行）。

每天的劍士和魔法課程合起來也就6到8個小時左右，因為考慮到給予學生的修鍊時間，學院課程無法從早排到晚，而自己的生活費又緊缺，自然得出來工作。

更重要的是，想要憑藉『青銅劍』修鍊也需要一個爐子和鐵鎚。

青銅劍是家傳的青銅劍，所以它不是普通的青銅劍，它確實也不是普通的青銅劍，但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它是普通的青銅劍。

歷來，劍士修鍊，煉的就是對鬥氣的最大控制量、經脈能承受的最大量輸出，這樣才能出威力更大的招式，攻擊力也就更高。

但這把青銅劍，卻能讓人反其道而行！

剛來到鋪子，林漠就把自己的青銅劍放在爐子上，左手套上買來的昂貴附魔手套，這是林漠花了13個銀幣買來的『隔熱手套』，上面附有一個簡易的冰系魔法陣。

『隔熱手套』起到的作用就是掩人耳目，因為這把青銅劍有着奇異的隔熱xìng。也就是劍的一端滾燙熱，但熱量卻無法傳遞到另一端。而利用青銅劍修鍊，必須得手持青銅劍，為了不讓人覺青銅劍的奇異，林漠就戴了個『隔熱手套』。

在手套上，林漠挖了個不妨礙冰系魔法陣運轉的小洞，手套可以隔絕熱力的傳導，卻防不了林漠的物理攻擊的。

接下來，林漠開始捶打着青銅劍進行修鍊。

過了一會兒，林漠感覺到了青銅劍對『運行於左手的鬥氣』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很小，林漠開始對鬥氣進行分離，將自己能控制的最小量鬥氣：一星點鬥氣向著手掌運去。

每個人都有明確的，對鬥氣的『最小控制量』，彼此存在細微的差別，一旦鬥氣小於這個最小量，便無法察覺到鬥氣的存在。

當林漠的『一星點』鬥氣運行到手掌時，就像鐵屑遇到磁鐵一般，在那吸力的作用下，一星點鬥氣向著青銅劍飄去。

原本身為九級氣者的林漠，是無法鬥氣離體的。只有『高階劍者』才能做到鬥氣的稍微離體。

但在青銅劍的作用下，林漠的一星點鬥氣，離體進入了青銅劍之內。並且，連帶着，林漠的意識竟然也被吸入了劍中。

劍內，空虛而黑暗，只有一星點的鬥氣可以感知到。不到一眨眼的時間，林漠的意識又回到了**。

鬥氣在進入劍中之後，不斷的被劍吸收著。當鬥氣被消耗，而小於林漠的鬥氣最小控制量（最小感知量），林漠的意識也就無法感知到鬥氣的存在，無所依憑，所以無法在劍中停留。

意識回到**的林漠又開始分離鬥氣，將『一星點』鬥氣向著手掌運去。

隨着一次次這樣的過程，林漠對鬥氣的『最小控制量』也在慢慢的增加著。。。

而林漠的修為也在以『龜爬似的度』增加著。。。

青銅劍，是在曾祖父那時得到的。

據曾祖父的研究，每次意識被吸入劍中，都有着對jīng神磨練的效果，而自身對鬥氣『最小控制量』的提高，更是涉及到隱藏天賦的提升。

本來斗竅受傷之後，就無法再鍛煉斗竅，從而修鍊提高修為。但隱藏天賦的提升，可以從本質上改變斗竅，從而讓修為進階！

所以青銅劍不是普通的青銅劍。

這把劍甚至創造過一個十二歲的『劍者』。

雖然六歲就可以檢測天賦，但由於鬥氣的高破壞xìng，真正的修鍊鬥氣，一般要等到1o歲才行。林漠也是1o歲開始修鍊鬥氣，到如今，他已經16歲了，也成為了一個『九級氣者』。

而青銅劍創造過的十二歲『劍者』，便是林漠的叔祖父，一個6歲就開始修鍊鬥氣的妖孽天才。他依靠的，就是青銅劍的修鍊作用。而林漠，直到兩個月前，斗竅受損，無法修鍊。。。林父才告訴林漠，這把祖傳青銅劍的秘密。

「因為我怕。。。

想你叔祖父，在那個年代，絕對稱得上妖孽天才般的存在！你叔祖父的志氣也高，誓要成為大6上的至強者。

但強者之路，豈是那麼容易？沒有血、淚、汗的歷練，如何成為一個強者！

你叔祖父後來去當冒險者，去做傭兵，去遊歷大6，都只是為了讓自己在血、淚、汗中進步的更快點。

到最後，卻身死魂消，還為家族惹來大禍，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年幼的我抱着青銅劍逃了出來。我身上斗竅的病也是那個時候烙下的。

你現在知道我怕什麼了吧！

你不要怨我的才好~

你小的時候，我就問你，你將來要做什麼。你總是說要成為一個強大的劍士。但天下英才無數，最終成為劍聖的有幾個？

成為劍聖又怎麼樣呢？也有身死骨朽的時候。我是怕這把劍，給了你『與自身不對稱』的強大自信！

我是擔心將來，你也會成為一個冒險者，離開家庭，拋開一切，只為了修鍊。我是擔心你重蹈覆轍，走『你叔祖父』的老路啊！

這麼多年，家族的仇恨早已淡忘。平安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生活終究是生活，修鍊只是輔助，不是主要。你不要怨我才好~~」

當時，林父是這麼對林漠說的。

聽了父親的話，林漠的心裏翻江倒海。有感動，也有埋怨。原來自己在小的時候就被父親抉擇了。

但你又如何知道，自從踏上修鍊之途后，此心屬天屬地不屬我。。。

。。。

用不了多少時間，林漠的意識就經不住反覆的拉扯，開始將青銅劍放到一邊，正式開始打鐵了。。。

林漠很累。。。用青銅劍修鍊真累。。。

青銅劍很受傷。。。每次都把哥弄得渾身燥熱，yù死yù火，是何道理？

林漠的奇異行為自然讓他人疑惑。

林漠編了個謊，說青銅劍是祖上傳下來的，已經經過了百年的鍛造，自己也想把它變的更加鋒利點。

用手握著青銅劍是為了更好的感受並且把握青銅劍，至於打了一會就放到一邊，自然是手被震的難受需要休息了。。。

別人聽了也有說他幼稚的，沒有高的鐵匠技巧，想要單憑敲擊，就讓一把劍更加鋒利？不過林漠手上的青銅劍確實鋒利，除了這點，別人也無法現什麼異狀，於是也只能由着他了。只要不誤了工作就行。

深夜，林漠自鋪子出來，星光明媚。

「先生，需要服務么？」沒有語言的錯過。。。是什麼在喧囂。

林漠知道，也許是『守劍式』帶來的孤傲。。。是寂寞在喧囂，孤單是他唯一的倚仗。

「能幫個忙嗎？」一個人。

「什麼事？」

「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你能買頓飯給我吃嗎？」一個女人。

「。。。我現在有事，沒時間給你買飯，這裏有5個銅板，你拿去買吧。」林漠伸出手。

「不，我不能要你錢，你給我買點吃的就行了。」一個美女。

「我現在真的沒空，沒事的，你拿去買好了。」

「不行，我怎麼可以拿你的錢，前面那邊就是小店，你給我買點吃的就行了。」一個楚楚可憐的美女。

「真的沒事的，我現在真的沒空。你拿去好了。。。你怎麼會沒錢吃飯。。。」

「我和母親從外地來到這裏謀生，但是剛來，母親就病了，現在躺在醫院裏，需要錢治療，但是我沒有錢。」

思量。。。「缺多少錢？」

「治病要很多很多錢，我沒有錢。。。」

「。。。你母親現在在哪裏？」

「就在前面的醫院裏。」

「你晚上睡哪裏？」

「醫院裏，陪母親。」

「那多寒冷。。。」

「。。。」

「我這裏有1個銀幣，身邊沒有帶多少錢，你先拿去給母親治病吧。」

「這樣不行，絕對不可以，母親不允許的！」

「。。。沒事的，給你母親治病重要，你快拿去治病吧。抱歉，我身邊只有1銀幣了。」

「不。。。，不行的。。。」

「說了沒事的。」林漠把錢塞到對方的手裏。

「可。。。可。。。我這裏有一枚戒指，我不能白要你的錢，戒指給你。」

「不，不用。」

「要的，我不能白要你的錢。這是枚石戒，並不貴重，你好好保管。」

「。。。好吧。你快回去吧。」

「恩，謝謝你，好心人。願萊特神祝福你！」

「再見。」

「再見。」

。。。

「怎麼樣？」巷子裏頭一個男人問道。

「給了一個銀幣。」女人答道。

「呵呵，看來今天真是個好rì子。」男人介面道。

那個戒指是他們花了1銅板，從一個路邊古董小攤那買來的。

。。。

正在往回走的林漠忽然意識到：被騙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意識到的，忘了，他知道自己最近很健忘，而且忘記后就不願想起，也很難想起。

就像忘記了那一個月自己思考過的劍法一樣，就像忘記了那一個月所有物非物的思考一樣，到最後，只有『對防守的領悟』，只有『物非物』這三個字刻在了心裏。

林漠洒然一笑，他還知道自己永遠不會被騙了。因為他不願意被騙了。。。世上會被騙的人，只是願意被騙罷了，因為他願意相信某種東西的存在。

林漠知道，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做『冷漠』！

拿出對方給的石戒，隨手就想仍在道路旁。忽然心裏一動，太虧本了，還沒戴過，起碼戴了再仍。

林漠把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忽然覺得很好看。青sè的石質戒指，怎麼看，怎麼順眼！

林漠決定還是留着它，雖然這種『順眼的感覺』很奇怪。

夜晚。

林漠做了個奇怪的夢。

他夢到了自己正在拿着青銅劍鍛造、修鍊著。

忽然拿着的青銅劍熾熱了起來。握著青銅劍的左手，被青銅劍的灼熱燙的著起了火，就像潑了油一樣。

火焰燒着，無論林漠把手放到水裏，還是沙里。

火焰還是燒着，最後林漠看到自己的左手變成了黑黑的木炭，一碰就完全化為了飛灰。。。

清晨，林漠醒來，感覺全身濕濕的，是被惡夢驚出的冷汗。

然後。。。

林漠感覺到自己的左手無名指，有着點點溫熱的感覺，是那枝戴着石戒的手指。

（ps：下一章，本書的「jīng神體系」。）

（又ps：真可憐啊。。。5月2號傳的書，但因為是節假rì，5月5號才通過的審核。。。沒人看書，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