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走

痛。

渾身被撕裂了一般的痛楚遍布全身。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那種痛處實在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忍受的等級，所以我發出了很丟臉的慘叫聲。

「他媽的，真沒想到會是這麼痛啊。」一邊堅持著，一邊和自己說話以分散注意力，因為如果不那麼做，崩潰實在是太容易了。那種全世界一起詛咒你的感覺實在是差勁的要命。

「因為是人類啊，不得不群居的動物啊，他媽的。」我使勁的掙扎，「成為全人類的背叛者的感覺真是他娘的最低了。」滿眼都是血紅色。血到處都是，天空、大地和樹木全部都是血紅色的，就連空氣也是粘稠的血紅色，讓人呼吸困難，想要嘔吐的感覺不停地襲來。

「真噁心…………」胃裡不停地翻滾，不管是看到的、聞到的還是嘴裡嘗到的味道都是血的味道。耳朵里雖然聽不到「血」這個字，但不停重複著播放著所有人的詛咒，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所有人都在對我攻擊著。

不知不覺中，眼前的背景開始晃動，血色的條紋像糾纏不清的紅線在我眼前不停地交織著。那血紅色的線不斷的重合，編織成了一個個人的回憶。現實的，虛構的，正義的，邪惡的，大堆的回憶一股腦的湧進腦海里，似乎腦子快被撐爆了，眼前的世界不停的切換著，自己的身份似乎也開始轉變了……

「阿姆羅，出擊了！」「大家一定要活著回來！這是隊長的命令！」「居然是扎古？扎古是新型機的對手嗎？！」「叫卡繆的男人有什麼不好啊！我也是男人啊！」「人類絕對會毀滅自身的，你為什麼就不明白這一點呢！？」「父親死了，不能讓你再死了！」「你們所謂的正義能算是真正的正義嗎?……既然是,那讓我變成邪惡,打敗我……」「我要破壞世界的扭曲！」「真不想承認啊，因為太過年輕所犯下的錯誤。」「哈曼大人！萬歲！」不同的自己喊著不同的台詞戰鬥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時代，不停的重複著殺人――被殺的過程，不停的看到最重要的人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自己卻無能為力。每經歷一次，心裡就有一個念頭不斷的萌芽：「要是擁有力量的話……擁有更強的力量的話………」

隨著經歷變得越來越多，心中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就像心中有著一隻宛如惡魔的手，向我索要著力量。

「是啊，力量是好東西啊……有了力量的話……就可以從這該死的牢籠里脫出了呢……有力量的話……」我開始渴求著力量，不管是什麼性質的力量，只要是力量就可以了……

為了力量，我開始在這個血紅色的世界戰鬥了……不停的砍殺，不管男女，不管年齡，不管種族，只要是阻擋在我面前的東西就全部轟殺殆盡……

終於，有一天，我得到了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牢籠的力量。我自然是迫不及待進入了脫離這裡的出口。但是，感覺總有點不對，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忘記了的樣子…………

當我脫離了那個討厭的空間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飄在空中。而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擁有栗子色頭髮的可愛女孩，不知道為什麼呢，看到她總有著一股溫暖的感覺。但是，她……是誰呢？

想不……起來……？不對，肯定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人……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不爽。焦慮。對於自己記憶被篡改的憤怒。以及似乎湧起的什麼悲哀的感覺，這些情緒混雜在一起的感覺令人發狂，身體開始不受控制，渾身發熱，眼前的一起都開始發紅，而心中，則充滿著殺戮的**。

『那個金頭髮的女人……殺了她，沒錯，殺了她！那個女人必須死，要殺掉她，撕開她的肚子，扯出她的內臟，吃了她！！！！！！！』

身體附近不知道出現了什麼東西，不過感覺力氣更大了，所以，準備……「宰了你啊啊啊啊啊啊！！！！！！！」我雙眼發紅的沖向金髮的女孩子。

那，是我這段時間裡說的最後一句類似人話的話了。

「嘎嗷嗚嗚嗚嗚嗚嗚――――――――！！！！！！」我已經發不出人類的聲音了，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掉那個女人！！

吐出一口氣，我拿出投影出來的大型斬艦刀，沖了上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砍。追上去。再砍。現在這種狀態的我完全不能使出什麼技巧，但是，在**能力變得極為強悍的這種狀況下，只要砍就已經足夠了。

「不會讓你傷害菲特的！！！！」似乎很熟悉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時腦中出現的是類似於布丁的東西，真不明白是什麼意義。不過，現在只是礙事而已！

一劍揮出。一個類人的軀體飛了出去。「艾爾芙！！」金髮女孩子叫道。

「嗷嗚！！！！！！！！！！」依舊是一劍劈出，但是這一次卻迫使她手上的斧杖回到了寶石狀態。而金髮女孩子也掉到了地上。

我提著劍走到金髮女孩子身旁。她用著非常冰冷的眼睛看著我，但是，不關我事呢，我所要做的只是――殺掉你而已！

提劍，舉高，準備斬下。

「希羅！！！」那個溫暖的聲音傳來了，而我的手則僵住了，那一劍再也砍不下去了。

面前的溫柔女孩顫抖著，舉起了嬌嫩的雙手站在了我面前。「停手吧！希羅！已經夠了啊！！」雖然害怕著，但仍然鼓起勇氣擋在我面前的女孩子，有著一股讓人安心的香味……

話說，我的名字……是希羅嗎？好熟悉的感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而且，頭，好痛。似乎大腦被人撕開了一般。這種痛苦迫使我抱住腦部，跪倒在地上。

腦里的回憶再一次的開始轉動，一直在我身邊的那個女孩，一直善良的，一直有點笨笨的，但是總是為他人著想的，栗子色頭髮女孩，以及一直在一起吵架的，聊天的，關心著她的女孩子們…………

「奈……葉………」嘴中不經意的吐出了這個名字。而看到了女孩，不，應該說是奈葉的反應后，就已經知道了，那個流著眼淚，哭得像個小花貓似的女孩就是奈葉。

身上的裝甲開始脫離，在我的面前形成了一個深藍色的球狀物體。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功夫管那個了。我已這最後的一點力氣對奈葉說道：「對……不起，奈……葉。」說完后，我對著菲特稍微示意了一下。然後就――――

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