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各懷鬼胎
大長老境地依舊未開，這意味着大長老還未正式上任，隨左隨右長老依舊是個空席。
許兌希只是成天遊盪在空鏡各處，其實她現在下人間也是可以的，只是她並沒育這個想法。
此刻，這位剛剛離開澤湖的候選大長老，又折了回來。
「你來了。」
「嗯，兌希。」
他已脫去了那象徵身份的衣服，身上唯一亮眼的部位也消失不見，眼前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年人，雖然也不至於穿老頭衫那樣隨意，但也是深色T恤大褲衩。
「申懷珺身在何處啊。」
「我好久都沒去過人間了，怎會知道哪是哪？」
「呵，機靈死你了。」
。
。
人間。
申懷珺一行人走在回秋瀟郡的路上。
甫懷安似是有心事，不像以前總要說幾句話招人嫌，反倒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有屁快放！」申懷珺將他這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模樣盡收眼底。
「那啥，阿秋啊，你先答應我別生氣，我，我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
「我不保證你就不告訴我了？對嗎？」申懷珺皺了皺眉，「誰給你的膽子。」
雖然申懷珺沒有提升音調，但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甫懷安大氣不敢喘，其實他不是很清楚那人類女孩對阿秋的重要性，畢竟他自己修的是狗形，自己的啟蒙生物現在都未必能認識他。可申懷珺是人形，與人類交流是修鍊的必然，這兩人的感情可深可淺，但絕對比甫懷安與那條家養小狗的感情深厚。
「額，阿秋啊，那個小何，來找過你。」
小何？何玉俞？！
「你說什麼？！」申懷珺其實自己也忘了，雖然已經寫了二十七章，但從第一章到現在只不過過了五天而已，（我靠，這時間線拉的太長了吧！我咋寫的這麼拖沓！接下來得大賽我要拉快時間進程。）五天，整整五天，那個和小何締結得約定可是一天都沒有履行。
申懷珺心情其實很複雜，何玉俞終歸是個人類，她一開始確實只是把她當作修鍊工具，可後來逐漸了解到這個小女孩后，似乎也萌生了感情。
申懷珺心中一個很沒人性的問題冒了出來，「她不會到處嚷嚷吧，我還得跟在她後面擦屁股，真麻煩！」
「趕快回去！」申懷珺現在急需見到何玉俞。
可是話雖這麼說，賀若家族在河南，而何玉俞的家，在山西，雖然兩省份毗鄰而居，但怎麼說也是兩個省，它們又不是人類傳說中的神仙，既不能飛也不能御劍，只靠着這雙不會疲憊的雙腿，但現如今嘛，申懷珺已經不是那個「永動機」了。
人們很快就看到了這樣三個身影：一個眉目如畫的女子，唇不點而紅，眉不描而密，目不畫而星，整個頭骨都像是雕刻出來的，但又不至於硬朗。只是臉上的疲態盡顯，白晃晃的大長腿從那「做舊風」的牛仔短褲中大幅擺動；
一個濃眉大眼，長相明顯不是現代審美，更偏向於上世紀的奶油小生，還好肩寬身長，也是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
還有一個，沒牽狗繩的薩摩耶？蓬鬆的毛髮讓人根本看不出是空心還是實心，看它的爪子便知這一隊是經過長途跋涉的，可這小狗的皮毛卻依然潔白若雪。
畫面實在美好，卻也是在奇怪，為什麼，不坐高鐵呢？
「沒錢」。
一個出走突然的人類，一個剛剛變成人類，
才意識到人類不止有吃喝休息，還有拉撒疲憊的鏡心，以及唯一賺錢方法便是賣藝，但由於城市管理嚴格、將這想法扼殺於搖籃的小狗。
對於它們來說，搞錢，再難不過。這倒讓申懷珺想到了那個所謂的弟弟，他雖謊言成習，卻揮金如土，申懷珺甚至不由得冒出一個很沒出息的想法，一直被騙下去，至少衣食無憂。
而此時倒是有個於申懷珺想法相似的鏡心。
「啊！」望初四腳齊奔，沖向眼前那個大道足足可以睡五個人的床，
「爽！」當身體接觸到床墊的時候，望初脫口而出。
望初甚至在想，要是把這身累贅的毛髮全都剃掉，和這比我命厚的乳膠床墊來個裸身接觸，該是怎樣的感觸。
可這裏的一切，都被針孔攝像頭拍的一清二楚，而觀察室里的澤兌瑟翹著二郎腿，看起來瀟灑自在，眉頭卻緊皺，「阿秋的附鏡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她，這該如何是好。」
澤兌瑟摘掉耳機，從舒服的老闆椅上站起來。珠光寶氣堆砌而來的氣質很獨特，況且他儀態端正，無論哪裏都筆直挺拔。不像是個暴發戶，倒像是那種顏值還沒來得及多代基因改良的富二代。
站起后的澤兌瑟並未停留在原地，而是快步走到這個特殊材質包裹着的房間的暗門，然後用食指點了點看起來只是牆壁的中央，隨後，門悄無聲息的開了。
「頭兒，有份文件需要簽一下。」
原來，澤兌瑟是聽到了外面的異樣，所以才趕忙出來。
「進。」
「頭兒你怎麼半天不搭理我，是不是在看什麼寶貝呀，給我也分享一個嘛。」應聲進門的是一個小眼睛男生，也不知是不是帶着眼鏡的緣故，真是叫人擔心，透過那縫隙究竟可以看到多少範圍。
「滾，能不能說點正經的！」澤兌瑟倒是開的起玩笑，與這下屬的交流也輕鬆愉快。
「好啦，就是這份，」男生將文件輕輕放在澤兌瑟的辦公桌上上，貼心的翻開，上面還用便利貼標註了重點部分。「對了，小雨剛剛問我了，咱們是不是已經跟一個電競俱樂部簽合同了呀，就是那誰，你知道的，是不是？」
「是又怎樣，」澤兌瑟盯着文件的眼神閃過一絲欣慰，然後抬頭看了看男生，「不是，又怎麼樣。」
哪想這男生倒是立刻紅了臉，原本大大咧咧的他竟有種畏畏縮縮的感覺，「哎呀，小雨嘛，你就別編排我了。」
「好吧，念在你工作努力的份上，」澤兌瑟故意停頓，隨便掏出一隻筆，卻開始細細把玩，「你瞧，這蓋子可真蓋子啊！」
「頭兒！」
「唉呀呀，這筆芯也真筆芯呢。」終於，澤兌瑟拔開筆蓋，又開始琢磨筆芯，似乎要看出這筆芯是怎樣製作出來似的。
「哎呀，老總！」男生是真有些急了，竟然用了撒嬌的語氣。
只見澤兌瑟依舊不為所動，摩挲着筆桿，似乎想要探探這男生的底線，不過也沒過火，停頓五秒后，澤兌瑟十分絲滑地在文件上籤了名，抬頭面帶無辜的看着他。
「下個月，比賽前一周。」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