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

校場，遮語看著送上來的弓箭，都是適宜女子拉的輕巧便攜的弓，可惜了，她拉的是破風弓。「長淮，去把我那柄破風弓取來。」遮語側首，對著長淮說。「是，那箭羽也一併取來嗎？」「不必。」楚霜序已挑好了一柄最重的殘雲弓，看著遮語還閑適的站著，問「殿下還沒選好嗎？」「沒有本殿拉的弓，我已經派長淮去取了。」宴溫寒不解，「這裡有所有重量的女子弓箭了，怎麼還會沒有呢，便是稚齒小兒也能拉動啊。」遮語慢悠悠的開口，「太輕了。」此句一出，離遮語離的遠些的貴女紛紛議論，有一個三品文官嫡女竟直接開口，「公主殿下若是想顯現自己的颯爽英姿，也不必如此啊，不過呢，我們也不會笑話殿下的。」楚霜序和宴溫寒淡淡地笑著，謝雁婉本想爭辯，卻被楚霜序攔下了。

「殿下，弓在這裡。」遮語看也不看那名貴女，將派了兩個太監來抬的弓箭一手拿過，從木桌上抽出三支鐵箭，對好位置，拉弦，身引如雪下松，箭羽若流星般破風而出，直逼那名貴女。那女子嚇得獃獃站著，箭羽穿過她頭上三個發孔，髮絲不動，箭直接落到百米開外的樹上，三隻箭，每一支，都射中一片樹葉，大半支箭沒入樹榦。「嗯，笑話，你站在這裡，還挺像一個笑話的，下次的洛羽宴，你就別來了，讓邱尚書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遮語語緩緩把箭放下，接過楚霜序遞過來的帕子，細細拭著手。

「殿下力氣當真是力拔山河。」楚霜序猶豫著開口。「不是力氣，這種弓是用內力拉開。如果沒有內力，有千斤之力也不能抬起分毫。」遮語忽然抬頭，一字一句的說，「楚小姐配那把殘雲弓，太可惜了。」楚霜序一怔，隨即粲然一笑，「公主殿下好眼力，若你是個男子，我便直接叫我爹請陛下賜婚了。」

回來時，遮語已經很疲倦了，匆匆洗漱，便上了榻。

殷其休是兩天進宮一次，今日並無事情，遮語正坐在窗前練字，忽然棲梧走了進來，「殿下平夜侯府家的小姐來了，見嗎？」遮語頭也不抬，「請進來吧。」棲梧退了出去。

「殿下還真是勤勉。」楚霜序今日本是要去逛南市的，但今日那兒正好休整，想著沒處去，便來了遮語這兒，畢竟這個長公主很讓人好奇。「比不上楚小姐，空負你一身抱負。」楚霜序不答，「殿下想來無事，不若一併去看看溫寒。」遮語略加思索，便輕輕頷首。

宴府，「哥哥，你想來是沒有見過公主殿下，那邱婧我們都不喜歡，要不是出於教養，我直接就一巴掌扇過去了，公主殿下那三箭啊，當真襯的她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宴子衿本懶懶靠在樹上，聽妹妹這麼一講，頓時提起來點興緻，「溫寒，她那三箭用的什麼弓？」宴溫寒思索一下，開口，「好像是破風弓，聽殿下講只能靠內力拉弓。」宴子衿頓時從樹上飛身下來，正欲開口，外院的小廝便飛奔過來，「小…小姐，楚小姐同長公主來…來了。」

他剛講完，楚霜序就同遮語走了進來，「呀，我來還稟報什麼。」遮語等小廝出去，把面紗揭下，「宴小姐安。」宴溫寒本來想回禮，卻被宴子衿拉過去一點，聽到他用內力傳音說，「長公主年方几何，可有婚配？」宴溫寒理都不理他，上前，「殿下安，這個是我同你說的，我的兄長——宴子衿。」「宴小將軍安。」聲如珠落玉盤，清冽空遠。宴子衿淺笑開口，「殿下安，聽家妹說殿下射箭了得。」「不過一般而已。」遮語搖搖頭。

遮語本是上來串串門，稍微熟悉一下，卻也沒有想到這宴小將軍如此自來熟，直到晚膳前才以宮禁推脫告辭。

「哥，你當初不是說公主嬌氣的嗎？」宴溫寒不解。「那殿下也是公主中的一股清流啊，那南沼公主，嘖，長得不及殿下十萬分之一，卻嬌氣的很。」「可是殿下武力值那麼高，你打得過嗎？」

「我怎麼捨得打呢？」宴溫寒蹙眉，順手抓了一本書打過去，她哥立場也太不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