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舒言醒來看見古闕很自然的睡在自己旁邊，下意識的想要帶面具，帶上以後又覺得他已經看過了，那戴不戴就沒有意思了，索性又取下來，這才拍醒古闕:「你來這兒幹嘛？」
「找你！」古闕拍拍自己的腦袋，試圖讓它清醒一點。
舒言輕笑一聲，拾起床上的畫像：「真有意思，你居然能有事兒找本君？」既然已經這樣了，舒言就沒有和古闕演戲的必要了。
「自然是有的，你不是想為魔界尋找安身立命的地方嘛，我可以幫你。」古闕走到窗前，可以看見的只有一樹瘦小的桃樹，其餘的除了石頭還是石頭，空氣中的靈力也帶着一股濁氣，在這種環境下修鍊，不僅速度慢而且容易滋生心魔，並且對身體也是一種折磨，所以爭奪地盤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條件？」
「嗯！每天陪我下三盤棋，為我做三頓飯。」對比古闕的雲淡風輕，舒言就不是了。舒言不懂，這大費周章的要幫自己為魔界找地盤，只為了每天陪她下棋，估計啥子才會這樣做。
「為什麼？」
「大概是無聊吧！」
舒言更不明白了:「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我看不懂你！」
「魔界挺適合修鍊的，不過這濁氣太重，本來的濁氣影響了族人，族人的戾氣各種又加重的濁氣，不若我就將這濁氣清理掉好了。」古闕對他的問題避而不談，只說這魔界安頓的辦法。舒言也看出來了，她不說那就算了吧！重要的是族人能夠安頓，不用打仗。
「我不會下棋！」舒言直接告訴古闕，古闕很矛盾，自己的棋是他教的，這一世，他居然告訴自己他不會下棋，不得是不想和自己合作，對自己心存疑慮吧。
「我真不會，我從來沒有機會學下棋。」看見古闕懷疑的皺了一下眉，他又補充一句，古闕才信了。
「我可以教你」末了又補一句「不會嫌你笨。」這熟悉的話語讓他們臉上都有了笑意，當初舒言對自己說的話終於被古闕還給了他，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奢望能有這麼一天，人也好，仙也好，魔也罷，只要他在她總能有辦法留他下來陪着自己，即使這很自私。
古闕在魔界的每一天都和舒言在一起，舒言會為她介紹魔界的每一個地方，當她凈化濁氣時就在旁邊修鍊，為她護法，也會在她休息時去為她做飯，等他回來古闕又看起了之前的棋局，舒言總是會讓她先吃飯，古闕看着他只是搖搖頭：「我終究敵不過你。」這句話讓舒言愣了一下，那是他第一次贏棋，可是，古闕對着他說這句話像是透過自己對着另一個人說的，隨後他一笑置之：「不過是一局棋，不用想那麼多。」
「吃飯吃飯。」古闕哪裏想的是棋局，透過棋局她總能看到前世，他的棋路和以前如出一轍，這一世自己只是告訴了他棋的規則，不過數日他就能舉一反三，現在就能下出和以前的棋路了，想起自己的那些悔棋時光，她不免對着舒言笑了。
「我臉上有東西嘛！」古闕這個笑容着實有些狡猾，就像自己第一次做飯有些灰一樣，她不說話，害自己被檮杌笑話了半天。
「沒有！」古闕收回笑意，默默的吃飯，舒言卻是不信的，默然的拿起鏡子看向自己的臉，確定后才繼續吃飯。
「你為什麼執著於自己做凡間美食，難道直接去凡間吃不好嗎？」舒言不自覺的問出這個問題，古闕拿着個雞腿頓住，想起前世她問了舒顏同樣的問題，當時他回答：「給自己喜歡的人做吃的是一種享受，人生在世有三樂，亂世護家國一樂也，盛世攜佳人白首二樂也。」
「那三樂呢？」我忙追問，他則是將醉花雞的雞腿塞進我的嘴裏，笑着回答：「自然是為阿闕做飯。」
那些回憶總是在和舒言相處間再次湧現，我怔怔的回答舒言剛才問我的問題：「沒有原因，就是樂意，人生在世，及時行樂。」
「除了這些你還喜歡什麼？晚上我好做。」
「除了甜的都可以！」舒言總是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定義古闕，她常常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子不都喜歡吃甜食嘛！」
「偏生我和他們不一樣，天地間的女子都沒有我的能耐！」不過是個口味問題，古闕也不和他再繼續下去，舒言的情緒似乎有一些消沉下去，不過古闕並沒有注意到。
吃過飯我照往常一樣隨舒言去清理濁氣，可這濁氣卻越清理越多，大概舒言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便停了動作過來我這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即使你的法力在高強，也頂不住。」
「你對這兒熟悉嘛？」舒言搖搖頭，很是無奈：「這個地方叫做願山，願望的願，曾經有位上古魔族獻舍於此，換取魔界魔靈魔氣生生不息，後來魔界才能勉強安穩下來，不過，魔靈魔氣雖然有了，但是濁氣也隨之而來，這對魔界中人來說，既是福音，又是折磨，曾經很多人想過不要這兒的魔氣，可是若是不要，我們只能爭奪別人的地盤，況且，這兒的魔氣足夠充足，換地方我們需要將靈氣吸收後轉化為魔氣，這樣修鍊太慢了。」
「可是濁氣對你的影響似乎不大。」相比於承影，舒言雖然年紀較小，可是修為卻和他不相上下。
「我母親是人，我可以摒除濁氣的干擾，自然事半功倍。」古闕發現自己忽略了很多細節，他的母親是人，那身為人生下的魔族王子，他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呢！
「你父君一定很愛你母親吧！」古闕知道上任魔君是個殘暴之人，卻不知道感情方面如何。可是舒言的表現讓古闕知道自己說錯了，他不願提及的眼神，他只願意說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卻閉口不談魔君。古闕心疼他，如此，他該受盡了多少折磨才能到今天這個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