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一字青紗斷 八劍揚雲水

第一回 一字青紗斷 八劍揚雲水

「休想再逃!」話音未落,那手持一把三尺三寸銀裝刀的青年男子揮刀上前,直砍那藍衣少女。那少女見此便以手中的斷水長劍格擋,只聽到『錚』的一聲,那少女退出六尺有餘。青年男子便趁機左旋刀刃指向少女右肩,其攻勢十分猛勁,但被少女以一招『蝶角』給擋格了下來。

青年男子的刀法jīng湛且變化多端,時而直斬頂門,時而側斜刀鋒刺其下身,左右交叉攻守並齊。那少女雖全力相搏,但還是有點招架不住如此強勁的刀功。

藍衣少女只得左右避閃,避閃不過便以劍格擋,如此拆了十餘招后,那少女心想:「此人刀法了得,卻無取我xìng命之意,這樣與他交鋒下去並不是辦法。我看還是逃為上策。」那少女便側握劍柄施展出一招『琴心』,一劍揮出,有如琴音和風而鳴,其劍氣如狂風般強勁,破風而出。劍氣所過之處落葉盡飛且一分為二,粗大的樹榦上亦留下了劍痕。那青年男子一見知其利害便雙手握刀把內力施於銀裝刀來破此『琴心』劍氣,一刀揮下卻破了半招。那青年男子身手甚是迅捷反握銀裝刀,向右側斜,一蹬地便向後凌空飛起,再仰握刀柄平刀使出一刀,霎時劍氣刀氣相遇,出風卷水浪的響聲,青年男子內力強勁,只削一刀便破了那半招。

那少女先是一驚,便又使出了數招其他的劍式,但都被那青年男子一一拆了招。那少女驚問道:「你是何人?竟能破解我的劍法。」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偷來的『卻邪劍譜』交還給我便是。」那青年男子悠然地答道。

那少女笑道:「你未報家門,就想讓本姑娘交出劍譜,那本姑娘偷此劍譜有何用處。再說,我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拿到劍譜盡可將我殺之,又何須多言。」

那青年男子微笑道:「小小女子童稚未脫,不在閨房中習其琴棋書畫,卻來舞刀弄槍,干起這偷盜之事,這豈不有失姑娘家的儀容。我並不打算取你xìng命,你若留下劍譜,便可放你離去。」

「你······你······你毋須管這事,想要劍譜,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種能耐。」少女忿忿的道。

青年男子道:「我不想再和你打鬥了,從青鳳庄一直追趕你到此,已有一夜了,你不覺得疲倦,我還覺得無趣呢!」

少女笑道:「好囂張的口氣!只道要我向你求饒了。休想!」說罷,將劍身一橫,佯裝出招。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說道:「你手中拿的可是斷水長劍,傳聞斷水劍法有二十八式,蒼龍、白虎、朱雀、玄武各七式,上應二十八星宿。這······」話未道完,那少女忙道:「你道是便是,本姑娘可不知什麼斷水斷土斷木的劍!」那青年男子見狀,便輕描淡寫的道:「傳聞越王勾踐為圖霸業,效法周文王鑄九鼎之意,命鑄劍師冥山、棠溪、墨陽、合膊、鄧師、宛馮、龍淵、太阿,以白馬白牛之jīng血,純金黑水鑄之,共鑄八劍。其名為掩rì、斷水、轉魄、懸翦、驚鯢、滅魂、卻邪、真鋼,這八劍各有神妙,為當世寶劍。後來越國為楚國所滅,從此這八劍好像在人間消失了,後人亦無從知其去向,只道是一種傳言。今rì見你使出一招奇怪的招式,我心中自是疑惑,其音如風,其勢如水,只可惜······」那少女忙道:「可惜什麼?」青年男子笑道:「可惜你的內力並不深厚,我險勝你半招。其斷水劍,以之划水,水開而不合。今rì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那少女心裏想:「這漢子知道得如此熟悉,才比劃數個回合就看出這劍非一般的劍,莫非他也是持有八劍之一的後裔。可爹爹說越國覆滅后,只有斷水、轉魄、滅魂、卻邪四把劍分別被鄧師、宛馮、龍淵、墨陽,這四位鑄劍師保留下來了,並一直不現於世,見過劍的人更是屈指可數,其餘的四把劍我也未曾從爹爹那裏得知。可他使的是銀裝刀,自然不是會使劍的。」

兩人對視沉默了一會,那青年男子便道:「傳聞斷水劍、卻邪劍和轉魄劍由冥溪道人創下三本其獨特的上乘劍法,但很少有人見過,也許見過的人皆亡於劍下。你盜取的是「卻邪劍譜」,可你使的卻是斷水長劍,這恐怕不合道理。你還是把劍譜交還給我。讓我好向鳳莊主有個交待。」

少女笑道:「本姑娘喜歡便拿,用不着你來管事。何況這劍譜也不是你的,我憑什麼要交還與你,莫非······莫非你想得到劍譜以據為己有。」

青年男子微笑道:「我端木雲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個守信義的漢子,自不會起貪念之心。」

少女笑道:「別人識得你,本姑娘可認不得你,你有沒有貪念,也只有你知道。反正劍譜我是不會交出來的,有本事你盡可來取。」

端木雲河無奈的道:「你······我不與你耍嘴皮子。你若不給,我強取便是。」

雲河剛走出兩步,突然一件物事從身後飛來,那少女驚道:「小心,背後有暗器。」雲河猛地覺察當即迴旋刀鋒,只一削便將暗器打落,暗器雖快但云河出刀更快了數倍。隨即只聽得嗤嗤兩聲輕響,兩把飛刀又飛將過來,雲河一揮刀又將飛刀打落。雲河喝道:「施放暗器不是江湖好漢,請快快現身吧!」話音未落便從林子裏跑出七個身着飛魚服,腰間提着綉net刀的人,迅的將雲河和藍衣少女圍住。那少女便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暗算於我們。」有一個身長八尺的中年漢子走將出來,冷笑道:「我等何人?你不須知曉。只要你乖乖把「卻邪劍譜」交出來,可放你一條生路。對吧!端木指揮使。」

「原來你與他們是一夥的,都想要我手中的劍譜。不過,今rì你們誰也別想從我手中奪去劍譜。」那少女轉向端木雲河怒道。隨即劍鋒一揮,飄身而出,直刺雲河胸膛。雲河jǐng覺,長劍離胸口已不到三尺,便自然地提起銀裝刀擋在胸前,『鐺』的一聲,雲河後退了三步。

雲河忙道:「姑娘且慢,等我把話說清楚。」那少女不聽得,又一劍刺來,雲河左右躲閃,少女見刺其不到便施展一招『柳仙』,劍尖前指,一股勁風,直撲雲河面門。雲河躲閃不得,只得豎起刀身擋格劍氣,這一招雖然厲害,但還是被雲河招架住了。

那少女上前兩步用劍指著雲河,說道:「你休得狡辯,滿口胡言,誰敢信你。」雲河知道現在解釋是無濟於事了,便不和那少女強辯,轉過頭來向那漢子道:「門達,我不管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蹤,也不管你是怎樣知道青鳳庄鳳莊主的「卻邪劍譜」被盜走的。今rì,誰也別想拿走劍譜。」門達『啪、啪』連拍了兩掌,走到雲河跟前作了一個揖,便冷冷地笑道:「端木指揮使,哦······不,現在不應該這樣稱呼你了,應該叫······叫端木雲河。」門達慢慢走到雲河身後,左手搭在了雲河的右肩續道:「想當年你可是錦衣衛的一把手啊!今rì卻變成了江湖客。你放着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不要,卻選擇過這種浪跡江湖、自在逍遙的rì子,着實讓人費解啊!你不覺得可惜,我還覺得憐憫得很。」

雲河把銀裝刀立在地上,剛想說話。門達又道:「端木雲河,你這般心軟敗給毛驤也是一大幸事,你應該覺得高興才是。如今的錦衣衛已不是你當年帶領的錦衣衛了,現在我們在朝中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了,可不是守城門的禁衛軍,這個你曉得的。今rì,劍譜我是要定了。勸你不要插手此事,否則休怪我不念當年提拔之情,下手狠毒。」

雲河聽了門達的這番話,並無怒sè,只在一旁靜默沉言。可那少女聽得這話已明白些許,對雲河的戒備之心也減了三分,但對門達的戒備加強了。那少女尋思:「為何連錦衣衛也得知青鳳庄的劍譜在昨夜被盜之事,還一路追來。錦衣衛一向不管江湖之事,為何也想得到劍譜,這其中必有蹊蹺。」

少女沉思了一會,便笑道:「本姑娘不管你們是誰,劍譜是我拿到的,你們想要可以到青鳳庄去取,怎麼都跑來向我要劍譜。」門達聽出這話,便冷冷道:「既然這樣,那你就把xìng命也留下來。」那少女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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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刀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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