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艾麗婭視角）

提摩西似乎有許多話想對我說,但是在談話之前，我們得先把毒藤女抓到。

毒藤女，原名帕米拉,曾經是哥譚大學的一名學生。因為被自己的教授當做實驗體，注入植物毒素,她的全身血液都變成了葉綠素,且思想發生逆轉,認為植物比人的生命更重要。

晚上10:34時,哥譚銀行的大門被人暴力撕開，貝恩帶著一群下屬,正大光明的走進了銀行。

無數警車呼嘯而來,把銀行團團包圍。面對警察的數次警告，以及指向他們的幾十把手qiang,這些人無動於衷，嘴上不停喃喃著,「願意為你效勞,艾薇女士。」

「束手就擒，否則我們就要開槍了。」戈登的聲音通過無線設備傳出了很遠。

蝙蝠俠等人藏在一個隱蔽的角落,發現樓下的人就像木偶一般,自顧自做著手中的事。沒有溝通交流、沒有眼神對接，看似作為老大的貝恩也是，機械地重複著裝錢的動作。

「是毒藤女做的。」蝙蝠俠拿出高倍望遠鏡，注意到這些人的瞳孔都泛著綠光。

毒藤女的嘴唇能分泌精神毒素,可以通過親吻目標，達到精神控制的目的。操控成功后,被控制者的瞳膜就會變成綠色。

「我去解決貝恩,你們在這裡待著。」作出安排后,蝙蝠俠一躍而下落在眾人之間。先是甩出幾枚蝙蝠鏢，接著做出一套連擊動作，他便解決了其他小兵，只留下貝恩一人與他對峙。

羅賓和……羅賓貓貓的動作出乎意料的相似，一臉神往的看著蝙蝠俠。

我勾了勾唇角，加快手中的動作，敲下回車后關閉投影設備。與此同時，蝙蝠俠和羅賓的無線通訊設備，都發出一聲輕微的震動。

「這麼快？」羅賓低頭看了一眼顯示屏，發現夜鶯已經成功鎖定毒藤女的位置。

「神諭提供的系統很好用。」我不可置否道。

芭芭拉癱瘓後轉而做起幕後工作，設計出一套名為『神諭』的系統，用以監視查找哥譚罪犯們的行蹤。與我之前的設計有些許相似之處，目前還在完善中，而我讓紅后偷偷幫了她一下。

羅賓：「既然如此，我們去找毒藤女吧。」

我：「嗯？」

羅賓：「我可是羅賓，怎麼能龜縮起來，讓蝙蝠俠一人行動。」

提摩西說的信誓旦旦，而我考慮了一下，沒有拒絕。

不管是卡爾還是傑森，都是以武力見長的羅賓，能夠輕鬆以一打十。毒藤女不擅長戰鬥，只要及時用除草劑，制止那些漲勢瘋狂的植物，應當沒什麼大問題。

我是說應當……

事實證明，問題很大。

提摩西作為羅賓出道不足半年，他的偵查天賦雖然可以媲美蝙蝠俠，但是戰鬥力遠遠遜色於前三位羅賓。

至於我，我的戰鬥力更糟。

藤蔓纏上兩人的身軀，把我們狠狠砸在地上。長相美艷的女子一步步靠近，能讓人產生幻覺的孢子，隨著她的動作向四周傳播。

「看看我抓到了什麼，兩隻落單的小鳥。」毒藤女舔了舔下唇，笑容嫵媚又帶著一絲危險，「如果我把你們收入囊中，蝙蝠俠會露出什麼樣的神情呢？」

我沒有回答毒藤女的話，雙手小動作不斷，試圖割破藤蔓，拿出藏在戰術手套中的濃縮除草劑。之前的那隻被打碎了，幸好我有備用選擇，只是拿出它需要花費一點時間。

提摩西看出我的想法，試圖用語言干擾毒藤女，幫我爭取時間。

艾薇作為曾經的植物學博士，她並不笨，很快察覺到異常，快走兩步來到我的身邊，「可愛的小夜鶯，你想要做些什麼呢？」

兩瓣漂亮的紅唇在我耳邊翕動，口中呼出的迷幻氣體在我面前散開。

我的意識……

同樣被綁起來的羅賓貓貓見勢不妙，瘋狂用嘴撕扯身上的藤蔓，於千鈞一髮之際脫困，用爪子抓傷了艾薇的眼睛。

「你這隻……該死的貓。」憤怒的艾薇捂著受傷的眼睛，身後的藤蔓張牙舞爪，隨著她的一聲命令，纏上貓貓的後腳用力扔了出去。

同一時間，我拿出除草劑，重重砸在藤蔓上。

「羅賓——」脫困后我立刻伸手去接艾伯特，把他緊緊護在懷中，一根死而不僵的藤蔓，則猛地擊中我的後背。

我聽到了肋骨斷裂的聲音，懷中的艾伯特身體僵硬，而我狠狠嘔出了一口血。

「夜鶯，你沒事吧？」羅賓掙脫枯萎的藤蔓，趕忙跑來扶我。

「我沒事。」我勉強一笑，咬牙站起來檢查艾伯特的狀況，「羅賓……貓貓也沒事。」

提摩西：……

「貓咪沒事就好。」提摩西摸了摸鼻子，看著好似陷入賢者時間的艾伯特，小聲建議道：「我們都叫羅賓的話，可能會分不清誰是誰，不如給他換一個代號，叫蝙蝠貓如何？」

我：「羅賓會喜歡嗎？」

提摩西：「……那就羅賓二號。」

羅賓二號？

我看你是欠揍！

達米安猙獰一笑，四顆虎牙閃爍著潔白的光芒。

毒藤女因為除草劑受到了一些傷害，但她很快恢復精力。看到兩隻小鳥還有閒情逸緻，討論一隻貓咪的代號，憤怒之下笑的越發嫵媚。

「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帶著貓咪出來郊遊的小情侶嗎？」種子落地再次生根發芽，艾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遮天蔽日的藤蔓將眾人齊齊包圍。

蝙蝠俠解決掉貝恩趕來時，發現他的兩個孩子正親在一起。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他怔在原地，連手中的蝙蝠鏢都快握不住了。

兩個孩子？

沒錯，正是羅賓和夜鶯。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之前，遮天蔽日的藤蔓將兩人包圍。

戰力最弱的夜鶯被捉，受到毒藤女的操控，於是毫不留情的下手，攻擊羅賓的要害。而羅賓顧慮頗多，哪怕被夜鶯扭斷了胳膊，也只是屢屢後退，做出防備的動作。

站在一旁看戲的艾薇露出愉悅的笑容，她吹出一口氣，讓閃亮的花粉遍布整個空間。然後滿意地看到金髮少女的目光，隨著她這一舉動變得更加渾濁。

毒藤女：「為什麼不動手呢，羅賓？難道就像我猜測的那樣，你喜歡這隻小夜鶯。」

羅賓：「你他媽能不能閉嘴？」

毒藤女持續不斷的語言騷擾，和手骨斷裂的疼痛，讓煩不勝煩的羅賓爆了粗口。

他看著目光和平，但也失去焦距的艾麗婭，試圖喚回她的理智，「夜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毒藤女是個罪犯，你不應該聽從她的話，醒一醒好嗎？」

「她根本什麼也聽不見。」回答提摩西的是艾薇，她伸出食指點點自己的唇瓣，「為什麼要反抗？為什麼不願意加入我們？我給了你足夠的機會，難道你不喜歡這個女孩子嗎？」

提摩西沒有說話，他現在熱的厲害，原本清明的理智，也在毒素的作用下逐漸離他遠去，只能大口喘息緩解身上的燥熱感。

毒藤女不只有控制植物的能力，她還能通過神經毒素，操控他人的荷爾蒙分泌。

無趣的眨了眨眼，艾薇看著一言不發，只是專註於夜鶯的羅賓，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她輕輕勾了勾手指，金髮少女便敏捷地後退幾步，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好女孩。」艾薇在夜鶯的耳邊輕聲道：「讓他屬於你，讓他屬於我，你知道該怎麼做，對嗎？」

提摩西還在掙扎，他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加理智而果斷。只有放下不必要的情感，他才能突破夜鶯的防鎖線，打倒艾薇救下所有人。

只是……

現在的提摩西還太過年輕，日日活躍於蝙蝠翼之下，經歷的也少，遠沒有日後的魄力。他握緊長棍盯著迎面走來的少女，混亂的思維快要凝結成一團毛球。

「夜鶯……」他的喉結動了動，還沒做出取捨，就見面前的少女重新露出熟悉的笑容。

「羅賓，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

「別過來！」

羅賓大喝一聲。他沒有放鬆警惕，但是金髮少女罔顧了他的戒備與不安，大步向他走來。

「我喜歡你，提姆。」她這麼說。

誰的心臟在跳動？

又是誰的血液在加速流淌？

提摩西愣住了，他愣住的後果就是被毒藤女的藤蔓牢牢綁了起來。雙手被束，雙腿懸空，他垂眸看著下方的少女。

第一句話竟是：「……別開玩笑了，夜鶯。」

「我怎麼會開這種玩笑。」少女的目光失真，明顯在說假話。無視提摩西慌亂與掙扎的神情，她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艾麗婭的口腔有鮮血的味道，將她的嘴唇染的鮮艷動人。唇面相觸，提摩西藍色的瞳孔隨著這個吻不自然地舒張，身體的疼痛消失，目光迷離失去了所有情緒，意識逐漸沉入海底。

真是一個荒誕的吻。

四肢被束的黑貓，第一次發出了聲音，不斷用喵喵表達自己的憤怒。如果艾麗婭還清醒，一定會開心地抱著他轉上好幾圈。

然而兩隻小鳥都中了神經毒素，被艾薇操控著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

蝙蝠俠循聲而來，看到的就是這幅讓他血壓飆升的畫面。羅賓被藤蔓反剪著雙臂，身體懸空，而他的女兒艾麗婭，正踮起腳尖親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