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傑森成為義警的半個月後，阿爾弗雷德收到了從哥譚小學寄來的信件。

前一任哥譚小學校長因為貪污被提摩西送進牢房后，這所學校迎來了新的校長。新校長是一個嚴肅正經的人，凡事喜歡公事公辦、不徇私情。

面對艾麗婭長期多次的曠課請假行為，前一任校長因為貪圖韋恩企業的大筆贊助，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理會。但是新來的校長難以容忍這種行為，何況布魯斯送來了三個孩子，竟然沒有一個孩子能做到正常出席。

現在，這三個孩子即將從哥譚小學畢業，哪怕教務處主任屢屢勸阻，也沒攔住憤怒的新任校長。他寫下信件寄到韋恩莊園，正式通知對方，如果您的孩子繼續這種遲到曠課行為，今年恐怕無法畢業了。

兩位大家長就此事好好商討了一番，決定暫停三個孩子的夜巡工作，讓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在學業上。

面對留級的威脅，我們妥協了，決定老老實實的背著書包去上課。

哥譚的義警們總不能是一群連小學都無法畢業的笨蛋吧！

傑森、卡爾和艾麗婭不在一個班級，學校內交流的不多。乖乖上了一周的課，班長突然找到我的艾麗婭，建議她加入一個社團，因為社團成績會影響到畢業成績。

拿著社團介紹表看了很久，我在班長的推薦下選擇了最清閑的話劇社。據說這個社團平時沒什麼活動，只有建校日前一個月比較忙，因為需要排練劇本，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當上主角，大多數人的工作還是在幕後，或是演一些背景板之類的角色。

聽完班長的話，我安心的選擇了話劇社，卡爾緊隨其後。

至於傑森，他原本想加入籃球社，但是看到我的兩個號都去了話劇社，略一思考，也跟著報名了。

話劇社的老師姓泰勒，你可以喊她泰勒老師，也可以喊她泰勒女士，是一位態度溫柔、言行得體的女性。她畢業於約克大學，所學專業是文藝復興與早期現代研究，也許是看多了古典浪漫的文學作品，她的身上有一種恬靜的古典美，十分推崇莎士比亞的文學作品。

傑森很喜歡這位泰勒女士。

建校日來臨前一個月，泰勒女士開始為我們分配工作。作為話劇社的新人，我們三人當然拿不到什麼角色，只需要做些簡單的幕後工作。

艾麗婭的聲線很好聽，泰勒女士提點了我一下，準備讓我負責旁白。傑森和卡爾的力氣比較大，幹得多是一些需要出力的活，搬運道具，或是充當幕後背景板之類的。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話劇社遇到了我的小學弟提摩西。

話劇社的其他成員告訴我，提摩西原本想加入體操社，沒想到在報名時被泰勒女士一眼相中，認為他俊美纖弱的外形非常適合出演話劇。多番邀請后，盛情難卻的提摩西只好點頭，答應過來做外援。

一開始還好，也許是因為業務技能不熟練，泰勒女士安排提摩西出演的都是些配角。提摩西自己也沒想到，泰勒女士竟然會安排他出演主角，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朱麗葉。

對，你沒看錯，提摩西要出演的角色不是羅密歐，而是朱麗葉，這是一台男女反串的話劇。

我開始慶幸自己加入了話劇社，每當看到少年老成的提摩西帶著長長的黑色假髮，一臉生無可戀的對著『羅密歐』念台詞的時候，我都笑的胃疼。

「哦，羅密歐，你為什麼是羅密歐呢？」

提摩西的表情也許能承包我整個學期的笑點，但泰勒女士顯然不這麼想。

「——咔！」

舞台下，泰勒女士不滿的出聲喊停，用略帶幾分責怪的目光看著提摩西道：「德雷克同學，朱麗葉看向羅密歐的目光應該是溫柔的、憂鬱的，言談舉止間充滿對他的愛戀，但是你的表演就像在念旁白……不，你連旁白都不如韋恩同學念得好，乾巴巴的沒有一點感情。」

「抱歉，泰勒女士。」既然接下了這份邀請，就要好好做，提摩西不是喜歡推脫責任的人。深吸一口氣，他努力讓自己投入劇本中。

但是不行就是不行，面對飾演羅密歐的加西亞同學，提摩西的嘴巴張張合合，蹦出來的依舊是乾巴巴的台詞。

「——咔！」泰勒女士再次喊停，無奈的對提摩西說道：「德雷克同學，你先休息一會兒找找感覺吧！」

隨後，泰勒女士轉身對其他人說道：「有哪位同學願意來表演一下，幫德雷克同學找找靈感？」

不少男生紛紛舉手，泰勒女士點了幾個人后把目光轉向傑森，「陶德同學，你要來試試嗎？」

傑森沒想到泰勒女士會點自己的名字，他的確喜歡文學作品，也和這位溫柔的女士相談甚歡，但是演朱麗葉……

看熱鬧看得開心的卡爾露出挪揄的笑容，狠狠推了傑森一下，不僅把對方推到了舞台中央，還代替他說了一句，「我願意。」

蝙蝠家族的人都會擬聲，他這一句話模仿的惟妙惟肖，好像真的是傑森本人在說話。整個舞台吵吵鬧鬧的，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泰勒女士看到傑森走到舞台中心，立刻示意其他人安靜。

傑森：「……」

報名話劇社的孩子們大多喜歡文學作品，對博學多才的泰勒女士很是尊敬。見狀，他們不在吵鬧，專心看傑森的表演。

傑森憤憤的瞪了卡爾一眼，低垂著頭醞釀情緒，再次抬起頭時，他已經換了一副表情。

傑森真的很努力，努力模仿朱麗葉的一舉一動，他的神情變得柔和，緊繃著的肌肉也放鬆下來。但是，傑森一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二沒有演出的經驗；三沒有朱麗葉出身豪門天性溫婉天真的氣質，反倒給人一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然而當傑森念出台詞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我的羅密歐，一定是毒藥結束了你的生命。我要親吻你的唇，也許上面還留著毒藥，可以讓我死去。」

他的表情壓抑而悲傷。

傑森演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最後一幕，羅密歐自殺而亡，朱麗葉緊跟著殉情。它是整個劇本的高chao點，需要演員投入充沛的感情才能演好，我被傑森的表演驚艷到了。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傑森做了一個舞台謝幕的姿勢，接著把目光投向卡爾，壞心眼道：「泰勒女士，你應該看看卡爾的表演，他的表演更加令人驚艷。」

泰勒女士正在為自己發現了一個天賦選手感到開心，聽到這番話，不由自主得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卡爾，「威爾遜同學，你要試試嗎？」

「卡爾，來試試吧！」看到卡爾準備搖頭，傑森壞笑著把他拽上了舞台。

卡爾當然不會表演，上台時一直看著艾麗婭。

傑森喜歡看文學類作品，《傲慢與偏見》、《呼嘯山莊》等書籍都是他的心頭好；艾麗婭喜歡看科學周刊，偶爾也會讀一些文學類作品；唯有卡爾，偏科偏得厲害，只喜歡看工科類書籍，對熱武器的研究堪稱狂熱。

我的兩個號能夠共享記憶，當然也包括知識，但是知識的共享不代表彼此能夠靈活運用，所以艾麗婭和卡爾一直作為搭檔行動，相互配合著解決對方遇到的難題。

現在也是……

我：「泰勒女士，可以讓我和卡爾對戲嗎？」

泰勒女士點頭：「當然可以，韋恩同學。」

得到允許后，我起身來到舞台中心，看著我的卡爾，把手遞給對方。卡爾心領神會，微笑著伸手與我相握。

四目相對，相視而笑的艾麗婭和卡爾彷彿轉換了角色。

卡爾桀驁不馴的氣質沉澱下來，再次睜開眼時，好似變成了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大小姐，但是他的眼中沒有朱麗葉那般不諳世事的天真，而是一片清明與理智。艾麗婭褪去了千金小姐的光環，目光中寫滿恣意妄為，她不是話劇中的羅密歐，沒有對方的深情與憂鬱，但她賦予了羅密歐另一種人格。

我（羅密歐）：「茫茫人海中，我一眼看到了你，也丟失了自己的心。可愛的小姐，我能否用一吻與你相識。」

卡爾（朱麗葉）：「握住我的手吧，掌心的合密遠勝親吻。」

我（羅密歐）：「請允許我領下這份恩惠，它將洗滌我的罪孽。」

卡爾（朱麗葉）：「而我與你同在。」

我的兩個號表演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初次見面的一幕，話劇中，羅密歐應當親吻朱麗葉的手背，而朱麗葉的回答是『你的罪沾上了我的手』。卡爾沒有說這句話，艾麗婭也沒有親吻對方的手背，但是他們之間自有一種張力，讓台下的人目瞪口呆。

泰勒女士露出驚喜的笑容率先為我們鼓掌，其他人緊隨其後，發出一陣陣叫好聲。

當然，這次的表演只是一個小插曲，男女主人公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自然不可能臨時換人。

問題出在建校日的前一周，加西亞、也就是飾演羅密歐的女孩不小心摔了一跤，導致胳膊脫臼了，心疼她的父母當即決定讓加西亞退出這次演出，在家好好養傷。

泰勒女士苦惱了一天，竟然決定讓我的艾麗婭去扮演羅密歐這個角色。

一臉懵逼！

我找到泰勒女士，希望她能改變這個想法。

但泰勒女士微笑著告訴我，她看好我的表演，認為我賦予了羅密歐新的靈魂。另外，她還打電話諮詢了布魯斯的意見，對方不僅沒有反對，還給了話劇社一筆贊助，說是表演當天要來參觀。

我：「……」

布魯斯，你真是我的『好』父親！

第二天吃飯時，布魯斯在餐桌上提起了這件事，言辭間多有感慨，並詢問傑森和卡爾的角色。他們……的確有，布魯斯給話劇社贊助一大筆錢后，泰勒女士也許是覺得不好意思，特意給卡爾和傑森安排了戲份。

至於他們的戲份是什麼——

卡爾陰沉著一張臉：「呵呵！」

傑森也陰沉著一張臉：「呵呵！」

布魯斯：「……」

事後，艾麗婭悄悄地告訴布魯斯，卡爾飾演的角色是朱麗葉的母親；而傑森飾演的角色是為羅、朱兩人傳遞情書的乳母。

都是媽媽級別的角色！

聽完艾麗婭的這番話，布魯斯眨了眨他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告訴我他不僅要去看我們的表演，還要讓阿爾弗雷德拿上攝像儀。

我懷疑他是去看笑話的。

距離表演開始還有三天時間，泰勒女士用贊助款定製的新戲服到了。新的戲服質量上乘，採用了公元16世紀的設計理念，層層疊疊的蕾絲裝飾在服裝上，雖然精緻漂亮，但也繁瑣沉重。

提摩西穿著厚重的戲服綵排時，我看著他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樣，突然覺得羅密歐這個角色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我不用穿繁瑣的宮廷裙裝，特指提摩西和卡爾；也不用穿包裹在身上的女僕裝，特指傑森。

順順利利的綵排完整個劇本后，我們迎來了建校日。

表演當天，布魯斯難得早起一次，同阿爾弗雷德一起送我們來學校。

到達話劇社后，我們急忙去換戲服，泰勒女士還特意請了一位化妝師，為我們設計表演妝容。

別以為這些妝容很好看，話劇表演不比大熒幕，為了讓後排觀眾看清演員的表情，話劇表演的妝容都很誇張。塗白的臉蛋、誇張的腮紅、濃重的眼影，當化好妝的三隻小鳥齊聚一堂時，我們面面相覷，忍不住爆笑出聲。

話劇的表演時間是在上午十點，整理好衣著打扮，我們幾人休息了一會兒，便在泰勒女士的指揮下登台。

整出舞台劇採用倒敘的結構，前兩幕的故事發生地是在朱麗葉的墓地，只需要我念幾句台詞就能平穩度過。

故事的轉折點發生在第三幕，戴著面具的羅密歐走進了凱普萊特家舉辦的舞會，對13歲的朱麗葉一見鍾情。當我彎下身體，準備親吻提摩西的手背時，一群拿著槍支的劫匪闖入了舞台。

舞台上的三隻小鳥：「……」

舞台下的蝙蝠俠：「……」

現在是表演時間，陪孩子參加校內活動的家長基本都聚在了這裡。見此情形，家長們齊齊沉默了一下，因為分不清這是表演需要還是真的劫匪，暫時還未引發騷亂。

我隱晦的看了一眼幕後，心想泰勒女士和其他人肯定被控制住了，否則不會這麼安靜。萬幸的是沒有聽到槍響，他們現在應當沒有性命之憂。

整個劇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等劫匪們的反應。幾個劫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人，對舞台上的幾位小演員說道：「凱普萊特家的各位，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拿出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這句話，他還虛張聲勢的抬了抬槍。

聽到劫匪的這句話，台下的觀眾們鬆了一口氣，安下心準備繼續欣賞表演。只有在場的幾位義警知道劫匪為何要這麼說，因為他的夥伴們已經跳下舞台，準備堵死逃生路線。

不，也許不只是幾位義警，未來的紅鳥偵探似乎也察覺到了。

為了防止劫匪開槍傷人，當不明所以的小演員們束手無措時，提摩西勇敢的站出來，把台詞接了下去，「請不要傷害凱普萊特家的人，不管你要多少錢，我們都給你。」

劫匪聞言目露凶光：「要多少錢都行？也對，你是朱麗葉，凱普萊特家的千金，肯定身價高昂。」

劫匪一邊說著一邊往我們的方向走來。

不好，他這是想抓提摩西做人質。

我快速瞥了一眼蝙蝠家的其他人。布魯斯已經消失不見，估計去換蝙蝠俠的衣服了；卡爾和傑森沒有做掩護，直接跳下台追人，反正劇場內漆黑一片，他們還頂著一張不容易被人認出來的大花臉。

看來不需要艾麗婭出動了。

我心下稍安，上前一步擋在提摩西的面前，呵斥道：「無禮的匪徒，你要是敢動朱麗葉，我將以性命相博。」

綁匪眯了眯眼，似乎在確認我的身份，過了一會兒才嗤笑道：「蒙太古家的羅密歐，你潛入凱普萊特家的舞會，就不怕被撕碎嗎？」

我：「……」

羅密歐的身份都被拆穿了，接下來要怎麼演！

不管了，救人要緊！

稍稍猶豫了一下，我便改編好台詞繼續道：「愛情的力量所能做到的事情，我都甘願嘗試，哪怕被凱普萊特撕成碎片。」

此言一出，觀眾席上不斷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我聽見數位女士的嘆息聲，她們在感慨羅密歐的深情與勇敢。

「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吧！」不知道該如何接台詞的劫匪惱羞成怒了，大吼一聲揮拳攻擊我。提摩西神色焦急，卻因為身上沉重的戲服無法做出想要的反應。

我略一用力抱起提摩西，一個輕巧轉身便帶他離開了劫匪的攻擊範圍。退後幾步，我把提摩西放在安全的地方，發現另外幾個劫匪已經被蝙蝠俠他們解決，便不再客氣，在劫匪發動二次攻擊時抓住他的手腕來了個過肩摔，然後利用手肘的力量擊暈了他。

提摩西的目光凝固了。

解決完劫匪后，卡爾和傑森從無人注意的地方再次溜上舞台，繼續演出。為了把跑偏的劇本圓回來，凱普萊特夫人、也就是卡爾，輕輕咳嗽一聲站出來，對我扮演的羅密歐說道：「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凱普萊特家欠你一個人情。」

我行了一個騎士禮，恭敬的回復：「夫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第三幕總算圓滿落幕。

回到後台，我們把被綁起來的人質鬆開。話劇社的小演員們最大的不過才12歲，哪裡遇到過這種事，抱團哭成了一片。泰勒女士作為一位土生土長的哥譚人，遇到事情臨危不亂，先是耐心安撫哭泣的孩子們，然後聯繫學校保安把劫匪們帶走。

不過事已至此，這齣劇也演不下去了。

泰勒女士整理好自己狼狽的模樣，找到我和提摩西，問我們能不能上台，為這出舞台劇畫上一個句號。

我覺得自己沒問題，提摩西也沒有拒絕。

得到我們肯定的回復后，泰勒女士現場更改了劇本。既然羅密歐的身份已經暴露，還救了凱普萊特家的人，悲劇變喜劇似乎成了一件順利成章的事情。

二十分鐘后，幕布緩緩拉開，舞台的背景板從凱普萊特家的舞會現場變成了朱麗葉的閨房。

提摩西換了一身衣服，坐在窗前眺望月亮，我翻上道具牆來到朱麗葉的窗邊，微笑著凝視他。

提摩西（朱麗葉）：「羅密歐，花園的牆這麼高，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羅密歐）：「愛情賜予我飛翔的羽翼，劇烈的心跳聲告訴我要再次見到你，親愛的朱麗葉，你忍心拒絕你的未婚夫嗎？」

這時，旁白響起，告訴觀眾們，羅密歐的勇氣與決心打動了凱普萊特家族的人，他們決定讓這兩隻愛情鳥在一起，兩家的百年世仇也因此化解。

提摩西（朱麗葉）：「我只是擔心你，擔心你會因為我們的愛情受傷。」

我（羅密歐）：「為了你，我將無懼任何危險。」

舞台上的人造月亮懸挂在上方，照亮了這對年輕人的面龐。此時，傑森（乳母）生硬的聲音響起，「朱麗葉小姐，就寢的時間到了。」

提姆（朱麗葉）轉頭：「馬上！」

說完這句話后，提摩西再次轉頭看向我，低聲道：「就寢的時間已經到了，即便我再不情願，分別的時刻也會到來。」

我（羅密歐）：「去吧！朱麗葉，願恬靜的睡眠降臨在你的身上。」

提摩西（朱麗葉）：「但是在分別之前，我想給你一樣東西。」

我（羅密歐）：「不管你要給我什麼，我都甘之如飴。」

朱麗葉要送給羅密歐的東西是一個吻，一個祝福之吻，一個愛情之吻。而提摩西只需要假裝親我一下，這場戲就可以落幕了。

話音消失，提摩西起身來到我的面前，捧著我的臉定定端詳良久。舞檯燈光下，他的目光亮的驚人。

「朱麗葉？」我困惑於他的沉默，不由出聲提醒。

「祝你好運，我的羅密歐。」提摩西輕笑出聲，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同時說道：「謝謝你救了我，你是我的英雄。」

等等，說好的假吻呢？

我詫異了一秒，不過轉念一想，不過是個額吻，問題不大。

身處後台的卡爾：氣到爆炸！

舞台劇倉促結束后，三隻小鳥洗乾淨臉龐，換下戲服，找布魯斯匯合。提摩西看著幾人離開的身影，突然開心的大笑出聲。

「怎麼了，提姆？」他的朋友詫異道。

「沒什麼，只是解開了一個謎團，有點激動。」提摩西將包甩在身後，招呼自己的朋友離開。

我不知道提摩西已經猜到了義警們的身份，和布魯斯等人一同回到韋恩莊園。接下來，我們依舊忙於雙重身份的生活，日子雖然過得不太安穩，但也算順利。

就這樣，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年。

我們長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