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傑森的母親死於突發疾病，也許是常年的生活壓力壓榨了她的精力，也許是吸du過量導致身體虧損的厲害。總而言之，傑森在一個夜晚發現母親不見后出去找她，凱瑟琳已經去世了。

猝不及防！

失去母親后，傑森拿著卡爾留給他的名片，走到電話亭前。號碼反覆按下了幾次，終究沒勇氣打出那個電話。

半年來，卡爾時不時會出現在他的面前，說不高興是不可能的，但是哥譚總醫院院長的聲音仍在耳畔縈繞。他不想、也不願意讓任何人說他和卡爾成為朋友是因為韋恩這個姓氏，哪怕卡爾並不在意。

失去母親后，交不出房租的傑森很快流落街頭。他知道偷竊不好，但是為了生存，只能做些違背意願的事情。

偷竊、被抓、挨打、養傷，然後反覆如此。

神思恍惚的過去一段時間后，一輛蝙蝠車停在了傑森面前。

車輪胎很貴，蝙蝠俠的車輪胎只會更貴，想到一個車輪胎就能讓他吃喝不愁數月有餘，傑森咬了咬牙，捲起袖子開干！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話，放在哪裡都有道理。傑森成功卸下蝙蝠車的三個輪胎並轉移走後，再卸第四個輪胎時遇見了蝙蝠俠本人。

你以為他會逃跑嗎？

NO！！！

傑森遇到蝙蝠俠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朝蝙蝠俠的腦袋狠狠揮下了撬棍。

然後……然後他就被抓了，被人五花大綁的帶進蝙蝠洞。

蝙蝠洞內——

我的兩個號回到蝙蝠洞后，第一反應就是摘下臉上的多米諾面具。這個東西是粘在臉上的，又悶又癢，沒人喜歡帶著它。

何況這裡是蝙蝠洞，號稱安保設施一流的基地，我們的家，有什麼不放心的！

結局你們也知道了，掉馬掉的猝不及防！兩個男孩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傑森被人綁在椅子上，嘴巴還被布條堵住，只能用眼神、動作來表達自己的震驚之意。至於我……我的第一反應是捂臉，有點掩耳盜鈴的味道，被看不下去的艾麗婭掐了一下腰間的軟肉，才扭曲著表情尷尬道：「嗨！傑森，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個屁啊！』傑森用眼神罵我。

我心虛的閉嘴。

艾麗婭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幫傑森鬆綁，語氣溫和道：「傑森，還記得我嗎？我是艾麗婭。」

她對傑森說話的態度就像是長時間未見的好友，而不是義警夜鶯與少年罪犯。

「我記得你，韋恩家的大小姐。」傑森對這位韋恩小姐的印象非常深刻。

一方面，卡爾每次找他都要重複一遍，艾麗婭有多麼溫柔，艾麗婭有多麼可愛；另一方面，初次見面時，她溫柔體貼的態度讓傑森對她好感倍增。

「還是叫我艾麗婭吧！我能叫你傑森嗎？」艾麗婭伸手。

「為什麼不呢！艾麗婭。」傑森握住對方的手站了起來。

現在想一想，因為第一次見面太過匆忙與慌亂，兩人甚至沒好好做個自我介紹。

我站在一旁，看著艾莉亞用三言兩語就安撫好了傑森緊張焦慮的情緒，大受震撼的同時，又有些憋悶。

上前一步站在兩人中間，我問傑森，「你怎麼在蝙蝠洞？」

「蝙蝠洞？原來蝙蝠俠的基地叫這個名字。」傑森喃喃自語，隨後扯出一個瘮人的笑容反問道：「這種問題應該由我來問吧！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蝙蝠洞，還穿著紅鷹的衣服？」

我：「……」

好極了！看來我得花很長時間向傑森解釋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一直在單方面輸出信息。迴避布魯斯等於蝙蝠俠這一事實后，我把自己被蝙蝠俠看中，經過訓練后成為羅賓，又成為紅鷹的事情告訴了他。

聽完我的故事，傑森開始反向輸出信息，說自己不僅撬了蝙蝠車的輪胎，還試圖用撬棍攻擊蝙蝠俠，結果被某隻記仇的黑漆漆抓回了蝙蝠洞。

傑森說這些話時，表情輕鬆愉悅，好似自己的行動只是一時興起，但仔細一想，就能發現問題出在哪裡。

我敏銳的指出問題，「三更半夜你為什麼不回家，反而要去撬蝙蝠車的輪胎？凱瑟琳呢？」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傑森沉默片刻后咬牙道出實情，「凱瑟琳去世了。」

沒人會用父母的安危開玩笑！

看到傑森寂寞的樣子，我想我應該上前給他一個擁抱，可是身體就像石頭一般沉重，我站在原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關鍵時刻，還得靠艾麗婭，只見她走上前動作溫柔的將傑森攬入懷中，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嘴上還不斷說著，「沒事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你還有我們。」這樣的話。

我看見傑森的耳朵紅了！

我的拳頭硬了！

但是想到我和傑森並肩作戰的那些日子，我決定給他一些時間。

1秒，2秒，3秒……10秒。

我在心裡數了10個數字，10秒一到立刻衝過去把兩人分開。小天使艾麗婭被我攬住腰帶到一邊，傑森則被我狠狠抱在懷中。

「好兄弟，別難過！」我皮笑肉不笑道。

「滾！！！」傑森臉色發青。

兩個男孩打打鬧鬧的時候，蝙蝠俠下來了。他先是用不贊同的目光看了一眼我和艾麗婭，似乎在責怪我們沒有做好偽裝，接著把目光投向傑森。

「傑森·陶德。」

「是。」

直面哥譚的恐懼化身蝙蝠俠，傑森極力想表現出毫無畏懼的模樣，但是他的神情，他的動作，都在訴說他的緊張與不安。

蝙蝠俠沒有為難傑森的意思，他出面只是為了告訴傑森一件事——布魯斯·韋恩決定收養他。

莫名從蝙蝠俠的人質變成了億萬富翁韋恩家的養子，傑森看上去有點懵！

我倒是有點明白蝙蝠俠的想法！傑森是一個天生的戰士，只是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如果放任他不管，誰也不知道這個天賦絕佳的男孩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棘手的罪犯。

雖然我覺得傑森不會，但是管他呢！失去凱瑟琳后，他需要一個新的家庭，而布魯斯能讓他學會很多東西。

收養手續辦下來后，傑森開始了他的新生活。

韋恩莊園佔地面積廣闊，房屋走廊中放置著價格不菲的古董，書房內的絕版書籍比比皆是。

放在以往，傑森可能會被這些珍奇的小玩意吸引目光，來一場尋寶大作戰。但是現在，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義警們的夜生活所吸引。

拜託，有誰會不好奇呢！

傑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切，然後加入他們，但是我的兩個號一直過著晝伏夜出的生活，時常見不到人影，只能暫且作罷。

某天清晨，傑森從阿爾弗雷德手中接過叫兩人吃早飯的任務。他先是禮貌的、動作溫柔的敲響艾麗婭的房門，聽到裡面傳來「馬上下去」的聲音后，才跑去敲卡爾的房門。

——裡面沒有聲音。

「卡爾，你睡醒沒？」

——裡面依舊沒有聲音。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

如果是阿爾弗雷德在這裡，肯定會出言提醒幾句然後轉身離開，但是傑森不一樣，遲遲等不到回復的他直接推門而入了。

畢竟是男孩子，沒那麼多講究，兩人在犯罪巷就是這麼相處的，時不時還會看到對方光屁股的模樣。

傑森推門而入時，我剛好從窗戶外翻進來。兩人對視，他眼睛微眯，一臉懷疑道：「你去哪了？」

我：「……晨練。」

傑森：「穿著睡衣晨練？去哪晨練了？為什麼要從窗戶翻進來？」

去艾麗婭的房間『晨練』了。

想是這麼想的，話絕對不能這麼說，為了轉移傑森的注意力，我壓低聲音故作曖昧道：「這麼早就來查崗嗎？我的男孩。」

傑森炸毛：「那是什麼噁心的稱呼！」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你興師問罪的模樣，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

傑森大聲辯解道：「我喜歡女的。」

「巧了，我也是。」如果不是為了轉移你的視線，誰會開這種玩笑，卡爾可是個筆直筆直的男人……男孩啊！

我走到衣櫃旁準備換衣服，發現傑森不但沒有離開，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於是，我迅速脫下上衣明知故問道：「怎麼，還想看？」

「嗯？看什麼？」艾麗婭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

我：「……」

傑森：「……」

在艾麗婭核善的勸導下，我和傑森面對面坐下，好好交流了一番，終於發現兩人之間有些許誤解。

傑森以為我清晨去了蝙蝠洞，所以不在房間。我卻因為做賊心虛的原因，幾次三番搶先開口，試圖轉移傑森的注意力。

啊，好尷尬！

誤會解除后，艾麗婭體貼的告辭，表示要把時間留給我們兩人。我尷尬捂臉，頂著傑森懷疑的目光問他，「你想對我說什麼？」

傑森：「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你早上去哪裡了。」

越是隱藏，越是好奇。

此時，傑森的好奇心已經達到了最高峰。

我：「你真的想知道？」

傑森：「別說廢話！」

我：「好吧！」

我當然不可能告訴傑森實情，思來想去，只能犧牲自己的名譽。

我壓低聲音對著傑森竊竊私語了一番。不出所料，傑森果然臉色爆紅，對我大吼一聲「艹，我為什麼要聽到這種事情」后落荒而逃。

唉，我也不想說啊！

順帶一提，傑森恢復以往的態度后，終於把那日未能說出口的話告訴了我。他問我，能不能讓他見蝙蝠俠一面。

傑森的想法一目了然。

我思考片刻，決定給他一個提示，讓他去找布魯斯·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