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哥譚作為一座沒有死刑的城市，黑色勢力猖獗，無人可見的角落中，隨時有犯罪發生。偷盜、搶劫、綁架、殺人……對這座城市而言，人口失蹤彷彿成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蝙蝠俠作為這座城市的守護者，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工作要處理，比全年無休的社畜還要敬業。所以喪鐘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只是出來逮只不肯歸群的黑羊崽子，為什麼會把蝙蝠俠招來。

哦，還有超人。

正義聯盟的人是有多閑！？

手腕翻轉間兩隻手木倉出現，喪鐘毫不客氣的送了他們幾枚子彈。蝙蝠俠憑藉靈活的動作避開，超人面不改色，懸浮在半空中任憑喪鐘攻擊。

Fuck，這是作弊！

喪鐘氣悶不已，決定回頭就給自己的裝備庫添置幾顆氪石子彈。

「喪鐘，告訴我你來哥譚的目的。」蝙蝠俠不著痕迹的看了艾麗婭一眼，注意到她額頭上的傷口后，眉頭擰成一團，幸好被蝙蝠頭罩遮住了表情。

「老子憑什麼要告訴你？」喪鐘不屑道。

「超人。」蝙蝠俠並未與他說太多，直接喊超人。

好脾氣的超人收到命令，什麼也沒說，直接向喪鐘衝去。挨了幾顆不痛不癢的子彈后，他成功抓住了對方，像拎小雞一樣拎在手中。

「現在，告訴我你的目的，或是我把你扒光倒吊在韋恩塔上。」

「什、什麼？」

喪鐘出道幾十載，來自各幫各派的死亡通知書不知道收了多少。他從敵人的槍口下僥倖逃出生天，也從爆炸中成功倖存下來，從未怕過什麼，但是面對蝙蝠俠別具一格的威脅，他明顯怔住了。

隨後暴怒！

「士可殺不可辱，我他媽怎麼得罪你了，讓你這麼對我！」

「……」

蝙蝠俠沉默，準備直接動手。

看破卻不說破的超人偷笑。

「艹，我說！」

了解蝙蝠俠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性，說到做到，而且行動力遠超常人。喪鐘可不想被對方扒光倒吊在韋恩塔上，成為整個雇傭兵界的笑柄。

蝙蝠俠問，喪鐘答，一來二去的很快理清了整件事情。

末了，用完就扔的蝙蝠俠讓喪鐘滾出哥譚！

喪鐘差點被氣笑，但他此刻處於劣勢，只能強忍怒意道：「離開哥譚可以，但是卡爾是我的。」

蝙蝠俠：「他是哥譚人，理應歸我所有。」

喪鐘：「他姓威爾遜！！！」

面對不講武德厚著臉皮和他搶人的蝙蝠，喪鐘簡直想咆哮出聲。

蝙蝠俠無動於衷：「一個有天賦的孩子，跟著你只會走上犯罪的道路，而我能賦予他不同的使命。」

喪鐘：「別用超級英雄的那一套衡量卡爾，你只會把一隻鷹訓做犬。」

蝙蝠俠：「那就讓他自己選。」

兩人齊齊把目光放在卡爾身上，雙重壓力下，我想也不想的說道：「艾麗婭在哪我在哪。」

這種事情還需要選嗎？

我的兩個號當然要在一起。

我自認我的回答沒有任何問題，哪曾想話音剛落，整個下水道竟變得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喪鐘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我。

蝙蝠俠目光沉沉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頭皮發麻，幸好他很快移開目光，重新看向喪鐘道：「這個孩子已經做出了選擇。現在，離開我的哥譚，如果你拒絕……」

超人適時飄到蝙蝠俠身邊，兩人一同默契的看著他。

明目張胆的威脅！

喪鐘咬牙切齒的離開了下水管道，臨走前還不忘教訓我，說我小小年紀貪戀美色，日後絕對會後悔的如此云云。

誰？我貪戀誰的美色？

我自己嗎？

晴天霹靂！想到蝙蝠俠那一眼讓我頭皮發麻的目光，我才意識到自己做了怎樣一件蠢事。此時，蝙蝠俠再也綳不住他令人膽顫的形象，快步向艾麗婭走去。

「艾麗……婭，你還好嗎？」看到女兒臉上的血跡，明明身中數彈也不會感到疼痛的蝙蝠俠眉頭緊皺，迅速拿出萬能腰帶裡面的醫療噴霧，準備幫她處理傷口。

「我不好！」艾麗婭委屈的癟癟嘴，悄悄看了我一眼，才投向蝙蝠俠的懷抱，小聲撒嬌道：「Dad，我好想你啊！」

蝙蝠俠準備擁抱她的動作一僵！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布魯斯。」停頓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並試圖隱瞞。

「你是！我怎麼可能認錯自己的父親。」艾麗婭抱著蝙蝠俠的腰不放。

幹得好，艾麗婭！

我站在一旁，想要為女號的精彩表演獻上一束花。只要你能成功轉移蝙蝠俠的視線，我就安全了。

掉馬可比女兒談戀愛重要多了，不是嗎？

布魯斯被女兒纏的頭大，正當他感覺棘手時，超人拍了拍搭檔的肩膀，出言打破凝固的氣氛，「承認吧！布魯斯。沒有孩子會認錯自己的父母，你應該感到開心才對。」

超人揉了揉艾麗婭的小金毛，在蝙蝠俠不贊成的目光中，示意他去看兩個小傢伙。

此時，我的兩個號正悄咪咪的看著彼此，目光專註而熱烈，竟完全無視了超人和蝙蝠俠。

超人幸災樂禍，暗戳戳指著卡爾說：「我想你應該擔心這一個。」

蝙蝠俠：「……」

沒錯，艾麗婭、卡爾和喪鐘之間的對話，他們全部聽到了。

蝙蝠俠周身的氣氛逐漸變得低迷，在他發火之前，超人急忙告辭離開。而我一無所覺，耐心地哄著因為疼痛而無法入睡的艾麗婭，直到碩大的陰影投在我的身上，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艾、艾、艾麗婭，別睡啊！

然而晚了，艾麗婭已經步入香甜的夢境，留下可憐的我獨自一人面對蝙蝠俠目光犀利的審視。

「小子，我們聊聊！」

救命！

回到韋恩莊園后，艾麗婭被阿爾弗雷德送回房間睡覺，就此遠離了一切紛爭。而我的待遇……怎麼說呢！出乎意料的不錯，至少蝙蝠俠沒有立刻對我進行審問，而是先讓萬能管家替我處理傷勢。

奇怪的是，我的傷勢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

暴怒的喪鐘在攻擊我時可沒有留手，起碼打斷了我三根肋骨，一根腿骨。但是在X光的顯示下，那些我自認為斷掉的骨頭竟成了輕微骨裂。

「你的傷勢癒合的很快。」蝙蝠俠同樣在查看這些圖片。

我：「什麼？」

蝙蝠俠：「一小時之前我檢查過你的情況，肋骨斷裂，有明顯的偏移現象，但是現在你的傷勢已經基本痊癒了……或許是血清在發揮作用。」

言罷，蝙蝠俠毫不客氣的從我身上抽了好幾管血，轉手遞給站在一旁的管家。

「阿爾弗雷德，拿去化驗，抽調喪鐘的基因資料做對比。」

「好的，老爺。」

阿爾弗雷德接過試管后，立刻離開了這裡。現在，只剩下我和蝙蝠俠了，他會對我說些什麼呢？

第一次以艾麗婭之外的形象面對他，說真的我有點慌！也許是五歲那年的下水道追逐戰讓人印象深刻，也許是蝙蝠俠在哥譚的形象過於被妖魔鬼怪化，讓我不由自主的嚴陣以待。

「我很遺憾，孩子。」

蝙蝠俠摘掉面具，露出那張屬於布魯斯·韋恩的英俊面龐。我先是震驚蝙蝠俠在我面前摘掉面具這一事實，然後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對我說了什麼。

「為、為什麼這麼說？」幻想與現實出入過大，導致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結巴。

「我查了你的資料，傑克和蘿絲的事情，我很遺憾。」

「……」

是啊！傑克和蘿絲死了。

因為事情接連不斷的發生，我甚至沒時間替他們收屍。

悲傷的浪潮一波接一波的襲來，我咬緊牙關，才沒讓眼眶中的淚水滑落。不管傑克對我做了什麼，蘿絲是否知道這件事，他們都是我所深愛的父母。

布魯斯嘆息一聲將我擁入懷中，力道很大，但是安全感十足。這一刻，他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父親，亦或是那個需要擁抱的，年僅八歲的布魯斯。

我徹底卸下了心防。

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后，我和脫去蝙蝠戰衣的布魯斯轉移到書房談話，手上還捧著阿爾弗雷德為我倒的熱牛奶。

布魯斯坐姿隨性，輕笑著和我聊了幾句有關艾麗婭的事情，見面時間、地點之類的。我採用了大小姐幫助窮小子的劇本，將提前打好的腹稿告訴他。

布魯斯全程保持微笑，看似認可，但我猜他肯定會在調查一番。

杯中的牛奶由熱轉涼，然後消失不見。當我以為此次談話即將結束時，布魯斯突然話題一轉，問我要不要成為韋恩家族的人。

「為什麼？是因為喪鐘嗎？」

「不，是因為艾麗。」

面對我的質疑，布魯斯坦然道：「你喜歡艾麗，艾麗也喜歡你，不是嗎？」

我不自在道：「……嗯。」

布魯斯：「艾麗是一個好孩子，她聰明、漂亮、開朗，值得這個世界最好的一切，但是哥譚很危險，我擔心她會受到傷害。」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卡爾的神情，看到對方意動，才繼續道：「家人是最親近的存在，所以我希望你能成為艾麗的兄長，陪伴她、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卡爾，你能做到嗎？」

我認真應下：「我能。」

布魯斯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天底下所有護女心切的父親，我被他的模樣蠱惑了，發誓要趕跑所有對艾麗婭不懷好意的存在。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直到數年後，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時的布魯斯在和我玩心理戰。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是吧！

真有你的，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