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試探，他要的答案
答案？
「檀總到底想找到什麼答案？」宋染漠然看他。
「洛神圖。」
檀越冷冷吐出三個字，「除了她，沒人見過那幅畫。」
所以僅憑這一點，檀越便鎖定了答案。
宋知暖。
是你，回來了。
宋染心下一涼，檀越果然是懷疑了。
她儘可能保持鎮定，聲音隨意。
「喔，原來檀總說的是這件事。」
「檀總不是懷疑畫是我故意破壞的嗎，破壞前我肯定是看過的。」
「宋染，你似乎不太擅長撒謊。」檀越譏諷道。
「如果畫是你故意破壞，你就不會如此費盡心力的修好它。」
連素素今日所有說的話都是想要把宋染置於死地。
可只有這一句，她說對了。
宋染修復好了洛神圖，足以自證清白。
既然不是她破壞的，那麼她在今日展出前就必然沒有看過。
宋染咬了咬唇，可面上依舊風輕雲淡。
「檀總既然這麼想知道，我也就不必隱瞞了。」
「世人都說洛神圖是首次展出，應該也不盡然吧，七年前檀家不是把這副畫曾經送到過張老家中？」
「我便是在他那裡見過的。」
張家是和檀家交好的世家，張老更是老夫人和檀爺爺的摯友。
七年前，他在美國病重垂危，最後的心愿便是這副畫。
洛神圖檀家珍藏多年，從不示人，只有這一次是例外。
當時還是宋知暖親手將畫裝箱，讓其漂洋過海。
「那為什麼剛才不說？」檀越問。
「張老借畫的時候承諾過不會讓外人過目，而我當時對這副畫也是心嚮往之，求了張老很久才有機會一見。」宋染道。
「既然是我與張老有約會保守秘密，就算他已經駕鶴西去，我也不想出賣他。」
張老如今已經不在世上。
檀越就算再懷疑，也根本死無對證。
「七年前看過一次，你就能分毫不差的畫下來？」檀越眯起危險的眸子。
「當然。」宋染口吻篤定。
「就算是旁的書畫，我也能記憶的分毫不差，更何況是稀世的洛神圖？」
「檀總應該很清楚，對於專業的修復師，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檀越沒再說話，宋染暗自鬆了口氣。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宋染說著，想要從他懷中掙脫。
可檀越再次緊握住她的手。
「理由編的不錯，只可惜這一次我那麼容易讓你矇混過關！」
說完，他又將宋染往裡面拽去。
進了電梯，去了宸園的二樓。
二層最盡頭的便是檀越之前的房間。
門一打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盆正在盛開的幽藍花。
那抹藍，藍的艷麗，可看的宋染一陣心驚動魄。
這種花香氣幽微，有凝神靜氣的效果。
是治療檀越失眠症的良藥。
偏偏宋染花過敏的厲害，每次靠近，就會渾身起滿紅色的疹子。
可即便如此，曾經的宋知暖還是親力親為的照顧這盆花。
過了五年，花竟然還在。
宋染本能後退兩步，卻被檀越一把拉進屋子。
關上房門。
「你覺得這花如何？」
檀越走過去，從花盆裡摘下一朵，然後重新朝著宋染走去。
待來到她面前，他抬起手。
藍色的花朵盛開著，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宋染看著那朵花，緩緩的也抬起手。
在檀越凝重的目光下，她毫不猶豫的接過了那朵花，置於鼻尖之下。
深吸一口氣。
「這花真是別緻，尤其是它的味道，這花叫什麼？」
宋染站在這裡，安然無恙。
無論檀越的目光如何在她身上遊走，也根本看不出半分有事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
明明從前的宋知暖……
檀越猶不甘心，「如果你喜歡，一盆都可以送給你。」
「那我就不客氣了。」
宋染優雅的走向那盆幽藍花，將花抱起。
如同剛剛一般動作。
但依然什麼事情也沒有。
她是真的不會過敏。
事實上，剛剛看見這幽藍花，宋染依舊心有餘悸。
可好在五年前，自己死裡逃生，養傷的時候。
陸勝寒便通過藥物，改變了她的過敏體質。
「這不可能！」
檀越突然情緒激動。
「怎麼不可能。」宋染道。
「我是宋染，不是宋知暖，這麼長時間了，檀總也應該死心了。」
宋染對上檀越的眼睛，卻是一愣。
面前男人的眼睛，不知道何時布滿了紅色。
恨，或是失望。
又或者是更複雜的情緒。
比起在鳳山她看到的，那種情緒更加強烈。
只可惜，她永遠也不會對這個男人產生一絲憐憫。
「你騙我，你就是宋知暖，你回來了！」
檀越步步緊逼，一把扣住她的肩膀。
宋染察覺不對，但已經掙脫不急了。
「你五年前假死，又躲了我五年，就是為了報復我對吧！」
「很好，你的目的達到了！」
宋染剛想開口，他忽然以吻封唇，更封住了她所有的言語。
五年來的愧疚，思念又或者是愛意。
在這個吻中彰顯無疑。
這麼冷的一個人，他的吻竟然是熱的。
宋染在他的吻中，幾乎意亂情迷。
好不容易找回一點理智，檀越突然用力下壓，直接將她按到在床上。
「你說你不是她，為什麼你身上會有那麼多關於她的影子？」
「你是沒有對幽藍花過敏，但是我還有別的驗證方式。」
「今天有的是時間，我們一樣一樣慢慢試！」?
現在宋染才明白，之前檀越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怕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想著，宋染猛一用力，翻身在上。
她俯視他。
「檀越，你清醒一點！」
檀越愣住了，這個女人竟然讓他清醒？
宋染雙臂撐在他的兩側，聲音帶著絲絲嫵媚。
「其實檀總，你能否找到答案真的重要嗎？」
「我是不是宋知暖，是不是從前的檀夫人真的重要嗎？」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檀總你的心……」
宋染說著，俯身向下，將自己的頭緊貼在檀越的胸口之上。
聽著他的心跳聲。
「你那麼想要知道答案……」
「到底是因為忘不掉她，還是因為愛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