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她是我對象
「誰打的?」
「沒事,我又沒吃虧。」
「給我說,誰打的!」
陳文瀚的話帶著不容反駁的語氣,霸道中透露著關懷。
唐夭夭坐在座位,低著頭,不敢回答。
網吧碼完字,快兩點了,陳文瀚騎著單車返回學校。
班裡沒見到唐夭夭在學習,考試即將開始的廣播在喇叭響起,唐夭夭才從後門戰戰兢兢的回到座位。
全程一言不發的整理座位的書本,準備去考場考試。
安靜的不像唐夭夭。
陳文瀚細看才注意到,唐夭夭用秀髮遮擋的臉頰,鮮紅的巴掌印歷歷在目,左臉腫了一圈。
完全可以用狼狽形容。
此時的唐夭夭,渾身弄得髒兮兮,校服上滿是塵土,腋下的外套被撕開一道大口子,露出裡面的潔白短袖。
陳文瀚的火氣一下上來。
他不認為是毛靜槐做的,唐夭夭的母親對女兒要求苛刻不假,但這段時間夭夭的努力有目共睹,毛靜槐沒道理在二模的緊要關頭,對女兒一通拳打腳踢。
更不提,唐夭夭和毛靜槐的關係已經得到改善。
真是毛靜槐做的,唐夭夭早跟自己訴苦,罵老太婆欺壓她的種種不公。
陳文瀚按住唐夭夭的雙肩,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語氣輕柔道:「誰幹的?」
「我自己磕的。」
唐夭夭眼神飄忽。
「放屁!」
陳文瀚擠了擠唐夭夭濕漉漉的頭髮,能往下滴水。
也不知是被人潑的,還是感覺灰頭土臉不好,找個水龍頭簡單沖了沖。
「你怕了?」
唐夭夭還是一副悶葫蘆,不敢說是誰欺負的她。
馮郎都替她著急:「唐夭夭你倒是說啊,這誰幹的?我和瀚哥幫你辦他,出這口惡氣。」
對蘇小小,馮郎能開玩笑喊一聲嫂子,兩人其實不熟。
唐夭夭來班裡后,馮郎就坐在後位,一來二去也熟絡了,後來唐夭夭和陳文瀚談朋友,馮郎嘴上不說,是真把前者當嫂子了,我瀚哥女朋友被欺負,他也氣,張口就要辦了對方。
學生時代的兄弟,真的很純粹。
「開始考試了,胖子你先去考場。」陳文瀚說了句,他不想把馮郎牽扯進來。
見唐夭夭還在整理她的書本,搶過來就把的課本甩到地上。
「陳文瀚你有病啊!」
唐夭夭下意識的說。
說完她就後悔了,被人圍了她的心情就不好,她沒受過這種委屈,陳文瀚也是關心她,她的話過分了。
陳文瀚拉住唐夭夭的肩膀,出了教室。
邊走,邊以不容置疑的話道;「誰幹的?」
唐夭夭不再沉默,小小的說了聲:「郭蘭蕙。」
陳文瀚對這個人不熟,但也認識,之前給自己送過情書告白來著,他沒看,轉頭就扔垃圾桶了。
二人本沒什麼交集,但對方欺負唐夭夭,他忍不了。
這個點,教室辦公室沒人,陳文瀚把自己外套脫了,讓唐夭夭進去換衣服。
唐夭夭一聲不吭,乖乖照做。
剛才路過三班,陳文瀚沒看到郭蘭蕙的身影,應該是去考場了,班級門口貼有考場分班名單,郭蘭蕙在第七考場。
唐夭夭走出來,陳文瀚替她理了理耳根的碎發,擋住臉頰的巴掌印,拉著她的手就往第七考場走。
考試?
考個雞。
第七考場。
監考老師開始分發試卷,陳文瀚先是敲了敲門:「老師,我找個人。」
監考老師皺眉:「同學已經開始考試了,你是哪個考場的?曠考可是零分。」
陳文瀚哪管那麼多,目光在考場掃視,在靠牆的最後一排找到郭蘭蕙。
考試開始,一個男生拉著一個女孩來考場找人。
不算什麼大事,但足夠吸睛,第一時間吸引全考場人的注意。
郭蘭蕙也看到了,陳文瀚來找自己幹嘛?
不用細想,也知道其中關鍵,特別是唐夭夭就跟在後面。
她有點慌,但有老師在,想來他們不敢太過分。
圍毆唐夭夭,她也是在校外才敢這麼干,在學校鬧出圍毆的事,後果很嚴重的。
郭蘭蕙剛剛安心,就見陳文瀚不顧監考老師的勸阻,拉著唐夭夭進班,直奔她來,一顆心立馬提到嗓子眼。
「啪!」
郭蘭蕙的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一切來的太快,都來不及反應。
監考老師快步走下講台。
「你幹嘛?!」
「無視考場紀律,有沒有點學生樣子,還敢打人?!」
「你們愣著幹嘛,攔住他!」
相領座位自以為正人君子的男生站起來,來架住陳文瀚。
說時遲那時快,陳文瀚續足力氣,朝郭蘭蕙的腰上就是一腳。
郭蘭蕙吃痛喊了聲:「草,陳文瀚你麻痹。」
接著,整個身子慣性的向後倒去,摔到牆上。
陳文瀚可沒憐香惜玉,這一腳鉚足了勁。
每天強身健體的效果顯現出來,有郭蘭蕙好一陣受的了。
老師走了過來,旁邊的同學一起湧來,陳文瀚再想動手,也沒了空間。
很快,教導主任聞訊趕來,陳文瀚、唐夭夭、郭蘭蕙和一名監考監考老師被叫到辦公室。
郭蘭蕙還被監考老師一路扶過去的,捂著被踢的位置一臉痛苦。
陳文瀚用勁再大,郭蘭蕙也沒到走不了路的程度,到底是有經驗,出考場開始就演起來了。
「還看什麼?抓緊時間答題。」
另一名監考老師留下監察,督促考生們答卷。
辦公室內,趙建樹坐在真皮大椅上,陳文瀚和唐夭夭在他對面站著,郭蘭蕙被扶到長椅上躺著,嘴裡支支吾吾的哀嚎喊「疼」。
「陳文瀚陳文瀚,你踏馬膽肥啊?」
「上次讓蘇小小給你寫檢討,現在還感當著老師的面毆打女同學,二高容不下你,你想反了天了你?」
唐夭夭為陳文瀚說話:「主任,陳文瀚沒有,他是為了給我出氣才這樣的,這次的事怪我。」
「你?」
趙建樹頓了頓,任教多年,他也看出陳文瀚和唐夭夭關係的不同尋常。
陳文瀚讓唐夭夭別說話,撩開她的髮絲,把巴掌露出來,又把手上拿的唐夭夭換下的被撕爛的校服放在桌上。
趙建樹不傻,指著郭蘭蕙道:「她乾的?」
陳文瀚點頭,道:「唐夭夭的車子壞了,中午出校門維修,回來的時候被郭蘭蕙喊人圍了。」
趙建樹吐了口氣,在學校這也不算常見。
站在陳文瀚的角度,他是能理解和體量的,但他是老師,這件事發生后第一時間告訴他們,完全可以處理好,但現在有理也沒理了。
「發生這種事你們第一時間應該是告訴老師,而不是私自解決,現在怎麼辦?全考場同學都看到了,你說我是處罰你還是處罰她?」
郭蘭蕙還在哀嚎,趙建樹道:「憋著,煩不煩。」
回過頭,道:「再說,陳文瀚你和唐夭夭什麼關係給她出頭?鬧成這樣,值得嗎?」
趙建樹也是惜才,陳文瀚的成績有目共睹,因為這事背個處分,值得嗎?
他也知道郭蘭蕙是個啥玩意,普通學生三年下來可能教室辦公室長啥樣都不知道,她呢?十天半個月來教室辦公室報道一趟,次次惹事。
唐夭夭也不是一個省心學生。
「她是我對象,值!」
唐夭夭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