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懼怕歷史的神明
「好了，你該把他放下來了，小阿爾索斯該去午休了。」珀耳塞福涅對抱著阿爾索斯這麼久的斯提克斯已經有些嗔怪了。
什麼？現在就走？寶寶的見面禮呢？最起碼拿了再走啊。
「哈哈哈，好的，小孩子確實應該多休息。」斯提克斯一臉寵愛的笑呵呵的說道。
什麼，說好的天材地寶呢，沒有這些，SSR我也不嫌棄啊，咋啥都沒有呢，那我不是白賣了嗎？
果然，女人什麼的就是大豬蹄子，就知道白嫖人家的顏值。
吃干抹凈就不認人，呸，渣女。
然後地藏就被寧芙無情的拉走了。
斯提克斯則和珀耳塞福涅坐在了圓桌旁，細細地打量著這座寢宮。
白白的大理石上是暖色的絲絨，蠟燭也只是這房間微不足道的一些修飾。
真正帶來光明的是那些彷彿永遠不會褪色的寶石，那上面沾染著太陽神的氣息。
在這樣的房間里享受下午茶確實令人心情舒暢。
「冥界很少見到這樣明亮的色彩，哈迪斯真是為了你下了很多心思。」
斯提克斯笑著對珀耳塞福涅說道。
「然後把你綁來？用麻繩捆著，把你綁在他的戰車上，像個強盜一樣？不，他就是個強盜，是個土匪。」
哪怕只是回憶中的泊爾塞福涅好像也氣的牙齒髮抖，左手的拳頭攥的緊緊得，右手中的茶杯好像也無法再控制住裡面的醇香的紅茶。
「好吧，我得承認，這確實不像個正常的求愛者，有夠粗魯與蠻橫的，不過這也能讓你足夠放心，不是嗎？」
斯提克斯好像看穿了一切，依舊笑眯眯地看著泊爾塞福涅。
「斯，提，克，斯！我覺得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為止了！」
泊爾塞福涅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英國短耳貓一樣敗壞地虛吼著。
「哦，哦，好的，好的，你這樣子可真是可愛。」
斯提克斯彷佛還在挑逗著，可是忽然察覺到了珀耳塞福涅的危險目光
「哦，不說了，不說了，聊一聊正事吧，你把我拉來是為了小阿爾索斯的神跡吧。」
斯提克斯收斂起剛才的調戲表情，一副正式而又嚴肅的口吻問道
原來斯提克斯是被珀耳塞福涅特意邀請過來的。
「唉，是的，你知道的，德爾菲神廟發下的那道神諭。」
「這是件好事啊，整個希臘的眾神里能讓德爾菲神廟降下神諭的神袛可是屈指可數，你該高興才對，這可不像你。」
「哦，我知道，我知道，這很榮耀，但是神諭的背後是命運的天秤，這樣的神諭還不知道要什麼代價。我只是，只是不想讓小阿爾索斯從降生就被命運裹挾。」
可憐的泊爾塞福涅，光是想想都要讓她止不住的哭泣。
或許每一個母親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足夠幸福，尤其是在他很小的時候，總願用自己的羽翼為他擋住來自一切的傷害。
不管這傷害來自於你，我，又或者他，又或者這個世界。
「親愛的，或許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看看宙斯，看看阿波羅。」
「他們現在可是令整個希臘在稱頌，雖然或許過程曲折，但結果總歸是好的」。
斯提克斯安慰道。
「而且這其中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神諭天生便代表著一個烙印，或許真就像你說的那樣擁有著代價，但一個烙印也顯得足夠誠意。」
「但是......」
「親愛的，
你應該清楚唯有烙印才能抵抗洪流，唯有神跡才不會被歷史掩埋。其餘的一切皆虛，一切皆無。」
斯提克斯自顧自地說道
「從希臘誕生至今，有多少神靈被歷史的洪流所吞沒，甚至那些弱小的神靈連烙印都不曾擁有。」
「可這並不能讓命運去干擾他的軌跡，看看宙斯，現在是怎樣的瘋狂與混亂，將自己的神后吞掉，就為了一個所謂的預言！」
「簡直不可理喻，哪怕我沒有經歷過與提坦神的戰爭，但我也知道當時的宙斯至少是理智的，甚至可以說是英明的領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一個暴君、一個屠夫。」
泊爾塞福涅將要吼出來了，但事實上她並不關心如今的神王怎樣，她只是怕自己的孩子會被命運支配與侵蝕。
「唉，我明白了，泊爾塞福涅，既然你堅持，」
斯提克斯也只能是愁苦的問道。
「那麼，你想怎麼辦呢？神諭已經降下，即便宙斯用那種令人作嘔的方式抵擋了一次，但是你知道，時間太短了，根本看不出來有沒有效用，而命運總會用開玩笑的方式幫你推向祂所定下的軌道。」
說完，斯提克斯更加愁苦了，她何嘗不知道命運背後總跟著混亂與瘋狂，但是她又能如何呢？別人只稱頌神靈的偉大，卻看不到神靈的苦難。
看著斯提克斯這一副憂慮的模樣，泊爾塞福涅嘴角輕輕上揚。
斯提克斯皺著眉頭拿起了桌上的紅茶正想輕抿一口來舒緩舒緩，抬頭的時候瞥到了泊爾塞福涅那戲謔的樣子。
「啊，親愛的，你一定有辦法了對不對？」
一副幽怨的眼神看著泊爾塞福涅，彷彿在控訴自己遭到了某人無情的調戲。
泊爾塞福涅看到這副幽怨的眼神顯得更加高興了，心中的惡趣味更是大盛。
「呵，你還拿捏起來了，不過著急的可不是我。」
斯提克斯又端起了紅茶輕抿了一口，可能覺得有點苦，又往裡面加了兩勺晶糖，且翹起了二郎腿慢慢攪拌了起來，
「反正某人把我叫來可不應該僅僅是聽她訴苦的。」
「哈哈哈哈，你真的能不好奇嘛？」
泊爾塞福涅一副看透了斯提克斯的模樣。
別的神靈或許不知道，但與斯提克斯相交莫逆的她可是一清二楚。
雖然斯提克斯守護著誓言之河，但本該緘默如常的她，內心深處其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奇寶寶。
說實在的，好奇對眾神的誓言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畢竟某些誓言是隱秘的，沒有人願意隨意地讓人探究自己的秘密，越是深入，他們便越是心憂。
但這卻對斯提克斯來說是件好事，好奇心可以幫她很好地抵禦命運的侵蝕。
「我想請阿特洛波斯姐妹來一次。」
「阿特洛波斯姐妹？你說得是命運三姐妹吧。你什麼時候和她們那麼熟了，我記得你們好像沒有什麼交集，請她們會不會……」
「天哪，你該不會打的是命運絲線的主意吧，那可是命運的象徵，更何況你還想拿它來干違背命運的勾當。」
「親愛的，你必須冷靜，稍有不慎，就連小阿爾索斯也會受到牽連的。」
顯然斯提克斯已經被嚇壞了。
她倒不是畏懼命運三女神，雖然這三姐妹是真的可以編織影響眾神的命運，並且連宙斯的面子也不給。
但她是誰，守護著誓言之河的女提坦，也是希臘女神靈中的實力派，不需要去怕什麼。
關鍵命運啊，她們作為命運女神與命運都不知道牽扯到什麼地步了，整個就一大漩渦，這就老瘮人了。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還有，誰說一定要去抵抗命運的腳步，我又不傻，我們可以有一些更為靈活的選擇。」
泊爾塞福涅說著還衝斯提克斯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一定是瘋了！」
「但你會幫我的，對嘛？」
「哈，我也一定是瘋了。」
斯提克斯已經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了。
「但是你要怎麼請她們來，她們可輕易不會離開奧林匹斯山。」
「這個問題，我想我們可以為小阿爾索斯舉辦一次宴會，嗯，就在他滿月的時候吧。」
想到這，珀耳塞福涅嘴角的笑意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