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禮讚

正當宙斯存心為難普羅米修斯之際，被他一個名號壓的有口難言。

普羅米修斯指出的正是希臘的正義女神忒彌斯。

眾神聽后驚異地看向一位雙眼蒙布的美麗女神。

只見她身穿白袍，頭戴金冠，左手提一金秤，右手拎一寶劍，正面色嚴肅地坐於奧林匹斯的席位之中。

話說宙斯為何聽后啞口無言，並非只是因為她司掌公平，確實有這個自個來擔任，更因為這是她的一任情人。

「大姐，他說的好像是咱媽啊。」

拉刻西斯捂著嘴歪頭向大姐阿特洛波斯偷摸說道。

「二姐，你腦殼子怎麼傻撮撮的，咱親媽都認不得嘍。」

三妹克洛托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一桌的人都刻意避著她姐妹三，有必要這麼神秘嘛。

眾神畏懼處於命運中心的三人，愣是給她們三劃了塊半圓。

克洛托懟完二姐后擔憂地和大姐講道：

「大姐，我好像ke俺見過這個蘋果的線頭頭，它不該在這方的哈。」

「別管，只看。」

阿特洛波斯自從看了一眼后就漠不關心的翹著腿一個人發獃。

兩姐妹互相看了看，也就坐了回去，靜靜等著結果。

「這……，忒彌斯的話……」

宙斯鎖著眉頭一時理不清話語。

普羅米修斯站在自己的坐位上，恭敬地笑著。

「忒彌斯，你怎麼想？」

宙斯只好把話頭扔給自己的請人。

「我可以擔任裁決，以此金秤為證，我將遵循命運的儀式，絕無偏私。」

忒彌斯肅穆地向眾人宣示道。

宙斯沉默了一下，隨即認同地點了點頭。

「好，既然如此，便由正義女神來裁決此次角逐，我想結果也會讓眾神滿意。」

宙斯面相眾神宣示了自己的結果。

哈迪斯坐於位上撇了撇眉毛，心中譏笑，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親愛的普羅米修斯，你果然不愧是希臘的智者，擁有令人傾服的智慧。」

實則心中想的是，老小子這麼精，遲早要廢了他。

波塞冬一旁虎視眈眈，他對普羅米修斯早就積怨久矣。

「那既然要以詩歌為憑，怎麼能沒有個統一的題目。不如便讓女神們以酒為引，寫上一首讚歌如何？」

宙斯聽到有了辦法，自然不會再推脫，快速地進入了狀態。

眾神聽后無一不是互相點頭稱是，讚頌神王的睿智。

「既然這樣，便由我先來開口吧。」

說罷，赫拉跨出席位，目光威嚴地向外走去，在紅地毯中央停下。

「和手中的酒杯一起消磨時光，我將如此，至死方休。」

「慾望可以吝嗇，但不可迴避。」

「我的這種生活為天神所眷戀。」

「那酒中的時光——狩獵，歌唱與起舞，」

「能讓我心中安定，保持我心情歡愉。」

「何必和誰在一起。」

「青春年華就應該多些歡愉。」

「日子有好也有壞。」

「可以追求，可以迴避」

「你永遠是自己的國王。」

（改自亨利八世國王的歌謠）

歡愉而又自我的慷慨歌聲從赫拉的口中傳遍了整個希臘。

權力的巔峰只有一張寶座，秩序的運行只聽一個人的號令。

但你依舊擁有權力，掌控你自己，攀登心靈。

眾神彷彿被泡在了香醇的葡萄酒中，

他們並沒有聽到咄咄逼人的勾心鬥角，而是覺得權力如此近人與恬美。

眾神不吝他們的讚美，一些女神自暴地搖了搖頭，苦笑幾聲，這一刻起跑線已經躍過了她們的頭頂，她們已經沒有期待了。

泰西斯溫和地笑著向赫拉點頭示意，自己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她對權力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赫拉面色威嚴地走過手持金秤的忒彌斯，她不會對自己的情敵露出笑臉。

宙斯看到這樣的赫拉略顯尷尬，但還是及時說道：

「啊，多麼動人的詩歌啊，你對權力的見解竟如此獨特。」

赫拉瞥了宙斯一眼，冷哼了一聲重新坐下。

「那還用你說。」

宙斯聽后更是尷尬的笑了笑，急忙地轉過臉去，好像自己從未與赫拉交談過一樣。

雅典娜也不得不承認，赫拉確實走了一步好棋，讓權力灑在更多人的頭上，並且先聲奪人嚇走了一批競爭者。

不過那又如何，雅典娜從不會畏懼心機與謀划。

只見她邁出步伐，手上長矛忽現，身上肩甲著裝，披堅執銳地走了出來。

「接下來，由我吟詠。」

「故鄉在身後，」

「世界在前方，」

「萬千條道路都可以踩踏。」

「握緊杯中酒，」

「穿過陰影，」

「到達黑夜的邊緣。」

「直到群星都亮起，」

「直到你看到眼中的自己。」

「薄霧和陰霾，」

「雲層和陰影，」

「都將消散，」

「都將消散。」

（改自《指環王3》皮聘之歌）

雅典娜眼眸輕閉，略微低垂，一時間好像向黑暗灑下點點星光。

一時間諸神靜默，好像真的窺見了遠方，這是希臘的英雄精神，用勇氣、智慧與信念突破黑暗。

並且詩歌用的隱喻讓其沒有失去藝術的華美。

泊爾塞福涅聽后一時猶豫不決，她也打算下場爭上一番，可就形勢來看，她的勝算不大。

想想她一會兒還要同諸神為了阿爾索斯，便最終放棄了下場的打算。

同時放棄的還有一大批相同段位的神靈。

雅典娜走過忒彌斯點頭示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宙斯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我的女兒啊，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傑出與聰慧，總是能讓人嘆服深省。」

雅典娜禮節性地回道：

「多謝神王的誇讚，我並沒有如您說得那樣完美。」

宙斯無奈笑著晃了晃。

「你還是這樣嚴肅。」

「對神王的尊敬應是理所應當的。」

宙斯保持著笑容轉過身去，沒有再說什麼。

眾神慢慢從剛才的優美詩詞中的沉醉中醒來，正環顧著四周，想看看誰還有勇氣挑戰這樣的絕唱。

阿佛洛狄忒轉過身形，完美的身姿劃出優雅的律動，女性豐滿的身段一時讓宙斯也為之失神。

就是赫拉青筋暴起的錘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

阿佛洛狄忒站於中央，這位希臘的美神開始放聲歌唱：

「當漫長的黑暗升起，」

「顯現出我的靈魂的底部，」

「我只是一個倒空的酒杯」

「把自己倒給了時間而不復存在。」

「我實話告訴你，」

「杯子里我充滿了冒險般的

青春，洪水般的紅葡萄酒，」

「只是想用吻淹沒你。」

「姑娘，不是我自誇」

「我已經突然變得聰明，」

「我要把我的世界傾瀉出來」

「為你的黑睫毛和奇怪的眼睛祝福。」

（取自菲茨傑拉德作品《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