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是謠傳

百姓堵在長安城門前，將趙家馬車圍了起來，只為一睹那趙家千金的芳容。趙家馬車被堵住，無法繼續前進，車隊隨從急忙過來維持秩序，用鐵棍將百姓推出馬車外，但是狂熱的百姓哪裡肯讓步，他們深知隨從不敢將他們怎麼樣，便更加猖狂起來，有甚者甚至打算掀起馬車的帘子。

一聲巨響從人群中發出，熙攘的人群逐漸向外散去，為馬車留出一條通道。

只見人群當中站立著一位身穿銀色鎧甲的將軍，銀鎧將軍手握長槍，立於人群之中，只是淡淡掃過擁擠的百姓，便無人再敢往前靠去。

銀鎧將軍是殺過人的，當年大晉西北軍讓天下諸國為之膽寒，首要原因便是這銀鎧將軍喜殺戮，只要勝利就屠城，燒殺搶奪一個不少。多年前因為醉酒後鞭撻西北知府，被京城這位召回長安，趙誠信將其拉攏到麾下，平時負責護送貨物，這幾年一直跟隨趙家千金在外遊歷，護其周全。

長安城百姓就是這樣，你越是不敢對他們動手，他們越是猖狂。反而對他們怒目相加，他們不僅不會反抗，還會對你愈加恭敬。

銀鎧將軍冷哼一聲，並未有收回長槍之意，牽著馬匹往趙府走去。

百姓們靠在街道兩側，使勁往前探腦袋欲想要看清馬車內女子的模樣。可是那馬車捂得嚴嚴實實，別說女子，就是連個人影都未曾見得。

正當人們心灰意冷之時，馬車的帘子掀了起來。一時間喧鬧的長安街道鴉雀無聲，此刻的長安連呼吸聲都被無數倍放大，人們的目光緊緊盯向馬車。

車內女子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帘子，神秘的面龐緩緩露出，一綹靚麗的秀髮微微飛舞，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瓏的瓊鼻，粉腮微暈，滴水櫻桃般的朱唇，嫩滑的雪肌膚色奇美，身材輕盈，脫俗清雅。一綹靚麗的黑髮飛瀑般飄灑下來。

女子望向馬車外的街道，也不露怯，朝街道上的人們揮手，笑面如靨。

「那便是趙家千金了吧？」

「是了，肯定是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女子從車內抓了一大把糖豆，朝街道上撒去，人們哄擁而至，以搶奪到一粒糖豆為榮，有甚者還為一粒糖豆的歸屬而打了起來，女子也不在意，繼續笑著揮灑糖豆。

馬車很快來到趙府門前，百姓緊緊跟隨馬車，乍一看還以為天子迅游。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下馬車，朝街上的人們施了一禮。

「小女趙悅涵，見過長安城的各位父老鄉親，很感激各位今天能來為我接風洗塵，這些糖豆是一點小禮，望眾位不要嫌棄，這幾日長途奔波，小女旅途勞累，先別過各位父老鄉親，等它日再設宴席款待大家！」

「不嫌棄！趙小姐嬌貴之軀，可別累著了，快去歇息吧。」

「趙小姐真是仙女下凡，今日一見，也算是死而無憾啊。」

「趙小姐如此才女，我大晉有福了！」

趙悅涵見百姓對自己的評價如此之高，再次宛然一笑，街道上的歡呼聲更加強烈。

趙悅涵對著眾人再施一禮：「那小女就先暫別諸位了，剩下的事情就讓父親大人接待各位吧！」

「趙小姐再會！」

「再會！」

站在趙悅涵旁邊的趙府家主趙誠信訕訕一笑，向街道上的百姓抱拳：「今日千金歸來，趙某心裡自然是心花怒放，再見諸位前來捧場，趙某感激不盡，所以今日特批，凡趙家酒樓，一律半價！」

「好！趙老闆大氣！」

「我祝趙老闆生意興隆，做大做強！」

趙誠信挨個抱拳回禮，「趙某在此祝各位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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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外，白衣少年剛剛做過的酒鋪迎來一位身穿黑衣的賓客。

黑衣賓客用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盛酒的器皿，身旁的隨從將剛剛搶過的糖豆交與手中。黑衣賓客看了看手中的糖豆，嘴角不易察覺的上揚，手指一彈，將糖豆吃入腹中：「趙家千金，有點意思，一點小手段就讓整座長安城的人跪倒在石榴裙下。」

「傳聞這趙家小姐性格頑皮不堪，現在看來，或是謠傳。」黑衣少年身旁的隨從講到。

一粒糖豆下肚，黑衣賓客的臉色便愈發青紫起來，小肚處傳來陣陣刺痛，雙腿也逐漸顫抖。

隨從見其如此，連忙過去將黑衣賓客扶住，不讓他躺倒在地。「殿下，你沒事吧殿下，這趙家小姐好生卑鄙，竟然在糖豆里下藥，屬下這就去將她抓來。」

黑衣賓客並未回話，一聲響趴在酒桌上，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從口袋裡摸出一粒藥丸服下之後，臉色才稍許好轉些。

「看來這趙家小姐性格頑劣不是謠傳，」黑衣賓客閉著眼睛緩緩說道，「不過對於她是否精通商賈之道以及兵法還需繼續觀察，趙府，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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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凡是吃過了糖豆的人都倒地不起，四處尋找茅廁。

趙誠信一臉痛惜的看著倒地不起的百姓，喃喃自語道：「這得虧多少銅錢啊！」

趙府前躺著一攤百姓，而主謀趙悅涵卻躲在門后笑的岔氣。

府里的管家看了眼躺滿街道的百姓，獨自嘆息：「長安城又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