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詢問

二皇子驟然重重一拳錘在案幾之上，「顧別！你今日是來戲弄本王的嗎！」

顧別收起懶遢遢的聲音，恢復了沙啞的嗓音，眉宇間也充斥起了一絲怒意：「二哥，親兄弟之間就不要用『本王』這種自稱了，顯得生疏。別忘了，整個大晉不只有你是王！」顧別眯了眯眼，「你說呢？趙王殿下！」

顧別最後的幾個字是一字一頓的說出口中，殿內的氣氛瞬間冰冷起來。

二皇子拍案而起，怒目瞪道：「顧別，你要與本王撕破臉皮不成！」

月天在一旁只能沉默，雖然整個皇室都不喜歡顧別這個人，但他畢竟是皇子，兩人身份懸殊，縱然有二皇子在身後撐腰，可自己也不能行事過於魯莽，與顧別交惡。

顧別身形一動，仰天大笑起來，一旁的月天被搞得一頭霧水，二皇子也凝重的盯著顧別，不知他心裡究竟是何所想。整個宮殿只剩下顧別的大笑，沙啞的聲音配合笑聲，讓人不寒而慄。

笑過之後的顧別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淚水，半遮半掩著臉龐說道：「二哥莫惱，方才與二哥開了個玩笑，可能刺到二哥痛處了，還請包含臣弟無禮！」

顧別在二皇子對面坐下，抓起盤裡的葡萄便往嘴裡送去，很快就填滿了整個嘴巴，嚼了幾下，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其實也不是來說二哥的事情，只是來給二哥提些建議。」

二皇子也逐漸適應了顧別的不講理，並沒有繼續與他爭吵，重新坐在案幾前。

顧別繼續吃著葡萄：「二哥今日去長樂樓了?」

二皇子：「去了」

顧別：「去幹什麼?」

二皇子：「吃酒」

顧別「還有呢?」

二皇子：「沒了」

顧別：「沒了？」

二皇子：「嗯」

顧別將口中葡萄咽下：「撒謊！」

二皇子：「沒有」

顧別：「你在那等人！」

二皇子：「等誰」

顧別：「趙悅涵！」

二皇子：「她?」

顧別：「正是！」

二皇子：「等她作甚?」

顧別：「你要拉攏她」

二皇子：「沒有」

顧別嘆了口氣，將口中的葡萄核吐在案几上：「探子來報，你與趙悅涵長樂樓相遇，並出手救下她，事後還與她暢談幾句，可有此事?」

「只是路過，隨手相救，僅此而已！」

顧別突然衝上前來，雙手往案几上一拍，將自己的臉快與二皇子的臉碰到一起：「你想做太子！」

二皇子身子往後一靠，連忙否認：「我沒有！」

「可你私下與那趙悅涵見面，並且相談甚歡，作何解釋?」

「只是閑聊，並無其他！」

顧別眼睛再次眯了起來：「當時雨大，探子並未聽清你們的談話內容。所以，你就是私下拉攏趙悅涵，助自己當上太子！」

二皇子眼睛瞪大：「我真的沒有！」

顧別嘆了口氣，背手在殿中踱步：「陛下摒棄以往的立嫡長子為太子制，讓我們自己爭奪太子之位，達者上，弱者下！但直到現在也沒有誰表露出想做太子的念頭，太子之位現在是個燙手山芋，而二哥今日的無心之舉，更是將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