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顧黎

長歡率先跑到趙悅涵身邊，細心的為其檢查有無受傷，從髮絲一直到小腿，檢查的無一不細緻。

「小姐，你沒受傷吧？」

趙悅涵摸了摸長歡的頭，將她鬢角多出的長發別在耳後：「長歡不生我的氣了？」

長歡小臉一紅，低頭牽著趙悅涵的手不說話。

一旁的店小二跪爬來到趙悅涵身邊，一陣痛哭流涕，說著下輩子要為她做牛做馬的苦情肉麻話。趙悅涵只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揮手說著不用，要不是長樂在一旁將他拉走，只怕還是要說上一陣才停。

「小姐，」長樂將小二拉走後說道，「你太魯莽了！」

趙悅涵搖頭：「他不敢殺我，這裡是長安。」

「如果呢？這六皇子剛到長安，沒人了解他的性子，他今天都把劍放在小姐你的脖子上了，這些事情說不準的！」

「好了好了，」趙悅涵雙手舉高投降，「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些的！」

長樂適才放笑：「這才對嘛！」

「話說，」趙悅涵咬了咬手指，「這六皇子什麼來頭？聽你們的對話他好像也是剛回長安？」

「小姐，你連六皇子什麼來歷都不清楚，你就敢這麼對他說話！」長樂吃驚，心中暗自給趙悅涵的勇氣點了個贊。

趙悅涵只是嘻嘻一笑。

長樂接著說道：「十幾年前長安發生了震驚天下的刺殺案，刺客一人一劍獨闖皇宮，只為取那皇帝的項上頭顱，刺客進皇宮彷彿入無人之境，百般高手都拿他無可奈何，離皇帝最近的距離只有短短十步。」

「宮內太上皇為那皇帝擋了一劍，這才有了逃命的機會。一路南逃，刺客緊追不捨，當時尚且年幼的六皇子提出自己斷後的建議，皇帝也死馬當活馬醫，同意了六皇子的請求，不過逃亡的速度未曾放慢，他可不信一個小孩能拖住殺盡宮內高手的刺客。」

「後來呢？」趙悅涵急不可耐的問道，「尚且年幼的六皇子當真拖住了刺客？」

「嗯，」長樂點點頭，「確實，皇帝跑了幾天幾夜，再也沒有察覺到刺客的身影，這才放慢腳步，讓斥候去後方探路，確認無事後方才回京，不過那六皇子卻再也沒有回來。」

「皇帝以為六皇子死了，以淚洗面了半個月，久久未從喪子之痛與喪父之痛中走出來。」

趙悅涵托著下巴，細細說道：「原來六皇子如此英才！」

長樂指了指南邊：「後來皇帝在長安南部修建了一塊小型城池，取名黎城，就是為了紀念六皇子顧黎的。每逢節日，他都會帶著幾兩酒去黎城住上幾日。」

「那剛剛這位六皇子是？」趙悅涵問道。

「就在小姐入京三日前，皇室那裡突然傳出六皇子歸來的好消息，整個京城那幾日都在討論這消息的真假，不過皇室再未透露出額外的消息，再加上小姐歸京，六皇子的事情也就被人淡忘。」

趙悅涵扭頭看向顧黎離去的方向，空中的大雨逐漸平息，幾陣春風拂面，涼意使趙悅涵打了個寒顫。

春分的長安有些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