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長樂

二皇子離去后的長樂樓顯得略有空寂，室內只剩下趙悅涵和長歡，還有一個店小二在收拾殘局。

趙悅涵轉身對著還在捂著手的長歡說道：「罰你今日不能用膳，另外回府後禁足三日。」

「小姐！」

趙悅涵狠狠瞪了她一眼，長歡只好作罷。

這些年跟隨趙悅涵游南闖北，深知她的性格。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甚至還喜歡捉弄別人，臉上總是帶著絲絲笑意，但是在禮節的事情上她從不含糊，特別是對於底層百姓的關心，這也印證了富則達濟天下的話語。

長歡頭低著，默默抹去眼角的淚痕，鼻尖透紅，往下滴答幾滴鼻涕，嬌小的身姿讓人看了無不心生愛憐。

趙悅涵看到長歡可憐兮兮的模樣，暗自嘆氣，拉起長歡被打的手看了看，小小的手背已經開始發青，可見剛剛下手力度不小。

「疼嗎？」

長歡急忙抽回手，搖了搖頭：「不疼，小姐教導過長歡，犯了錯就要領罰。」

趙悅涵抬起手為長歡抹去眼角的淚痕，「我從未將你看做僕人，我們約定好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的，長歡不哭，回頭我們一起吃冰糖葫蘆去！」

長歡點點頭，趙悅涵向她又做了一個鬼臉，適才破涕而笑，對趙悅涵伸出兩根手指：「我要吃兩串！」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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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回來了！」在收拾殘局的店小二高聲喊道，連忙跑到門口迎接。

一聲重重的馬蹄聲響起，激的門外塵土飛揚，把店小二嗆了夠嗆。店小二在臉前隨意抹了兩把，小跑到馬車前：「掌柜的，趙家小姐已經等候多時了。」

馬車內的女子精神一恍惚，急忙跳下馬車。

走進長樂樓內，左顧右盼，看到了站在角落裡的趙悅涵：「小姐！」

長樂跑到趙悅涵跟前，用手在她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小姐，你胖了！」

趙悅涵原本喜悅的表情一僵，嘴角顫了顫，用手擰住長樂的耳朵：「長樂，我剛剛走神了，沒聽清你說的什麼，能勞煩你在陳述一遍嗎？」

長樂疼的齜牙咧嘴：「疼疼疼！小姐，我錯了！」

趙悅涵這才罷手，其實手上也沒怎麼使力，不然長樂現在也不能繼續笑嘻嘻的望著她樂了。

四年未見，兩人的關係有些許冷冰，但是經過長樂這麼一鬧，那層隔閡也被活躍的氣氛打破了。

長樂望著比自己稍稍矮點的趙悅涵，細心的為她整理髮絲：「小姐四年前一別，今日相見，小姐真是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趙悅涵微微一笑，「這幾年過得可太平？」

長樂搖搖頭，擼起袖子將手臂露了出來，上面纏滿了雪白的繃帶。「這幾年老爺將長樂樓交給我打理，自己從未過問分毫，這是在鍛煉我的能力。」長樂將手臂收了回來，「但這無疑也是把我推向了風口浪尖。」

長安酒樓分為兩種，閑樓與貴樓，貴樓用來接待名流上仕與達官顯貴，閑樓用來接待市井小民。

這第一貴樓乃是城西頭的長生樓，同樣也是趙府門下的酒樓，第一閑樓便是這長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