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吃完再撒嬌
來到設計部，沒走兩步就被女魔頭氣勢沖沖的攔下，「串門串上癮了，你不用拍照的！」
「我今天顧客改期，確實有點閑，」赫凌弦神色淡然，接着不知道從哪變出一根香蕉，直接塞到女魔頭手上，「吉吉國王，香蕉毛毛給您帶過來了，放行吧。」
話音剛落，人已消失，等主管反應過來時赫凌弦已經衝進去了。
越過諸多複雜的目光直接來到歐辰面前，把飲料往他電腦桌上重重一放，嘆氣道：「為了給你送飲料，可謂是翻山越嶺，歷經種種磨難，喝不完你都對不起我。」
「你這是？」歐辰被嚇了一跳，忽閃著長而濃密的睫毛，無辜的大眼睛凝視他：「可我真的喝不完這麼一大瓶啊？」
赫凌弦被歐辰可愛的樣子萌到了，心花怒放當即改口，「沒事沒事，你能喝多少喝多少，剩餘的你看着辦，我走了。」
「等等，」歐辰叫住他，「飯錢是多少？我轉給你。」
赫凌弦擺擺手，豪爽的回道：「什麼錢不錢的，說了本少爺請客。」
等赫凌弦走後，設計部八卦走起…
「歐辰，你認識他？」
歐辰：「今天剛認識。」
「那又是請客又是買飲料的，幾個意思？」
歐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理解。
「沒見他對誰這麼上心過，估計真的看上你了。」
同事調侃，歐辰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被旁邊來了兩天都沒怎麼說過話的楊彬截胡了：「聽別人議論說赫總監家裏很有錢，是不是真的？」
「人家可是豪門，A城首富，可不是單單有錢那麼簡單。」
「那他為什麼要來這上班？」
「誰知道呢，可能有錢人腦子有坑。」
「怪不得總那麼豪橫，腳上那雙鞋得好幾千，還在想到底開多少工資夠這麼揮霍的。」
頓了頓，繼續問：「那赫總監和陸主管誰大？」
「赫總監只負責技術，陸主管負責紀律和協調整個部門，要非論職位高低還是陸主管大吧。」
「片都修完了？」女魔頭突然衝進來，一聲呵斥設計部瞬間鴉雀無聲，「有時間閑聊，看來還是工作量不夠。」
下午六點，晴朗的天空驟然巨變，黑壓壓的馬上就會有一場暴露來襲。
「歐辰快點，要下雨了。」楊彬從公司門口出來，看到後邊的歐辰停下腳步，「也沒帶雨傘吧，咱倆趕緊跑，這雨來得急，但願能跑到站牌。」
邊說邊拉着歐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期間要穿過步行街和地下通道，眼看就要到站牌時，豆大的雨滴自上空落下。
「還好咱倆跑得快，」楊彬一抬眼，六路公交車正巧由遠及近，「我先走了，明天見。」
歐辰和他擺擺手，「明天見。」
這種鬼天氣站牌旁邊沒幾個人，大多打車或者叫滴滴都回去了。一陣涼風襲來，只穿了T桖衫的歐辰感覺有點冷，抱着雙臂往後挪了挪。
拿出手機時間顯示18:40，已經等了快半個小時了，還是沒見公交車的影子，歐辰有點着急。
「小辰，上車。」一輛路虎攬勝停到路邊，除了赫凌弦之外，副駕駛上坐着的清純嬌俏的美女他也認識，是公司化妝部的，「上來，我送你。」
歐辰覺得自己並不適合融入，禮貌的謝絕好意：「不用麻煩了，你們先走吧，公交車應該很快就到了。」
赫凌弦看歐辰凍的嘴唇發紫，不耐煩的皺了皺眉，直接打開安全帶就要下車，準備強行把人弄上來。
不過，他慢了一步。
「車來了，我先走了，謝謝。」歐辰快跑幾步上了公交，找了靠後的位置坐下，他住的地方比較遠，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到。
赫凌弦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意亂，跟在公交車後邊悶聲不說話。
旁邊的化妝師露露從包里拿出一塊阿爾卑斯糖果，撕開包裝后直接塞到赫凌弦嘴裏。
赫凌弦猝不及防，甜味瞬間蔓延口腔，「我不愛吃糖。」
露露輕鬆自然的說：「感謝你送我回家啊。」頓了頓，想起剛才的歐辰，問：「那個男生不是新來的嗎，你怎麼感覺跟他很熟的樣子？」
赫凌弦態度冷淡，並不想跟她交流太多：「沒事別瞎打聽。」
露露莞爾一笑，也不生氣：「你怎麼一陣一陣的，剛才還好好的，突然變臉，以後有哪個女生敢嫁你。」
赫凌弦不屑的輕哼一聲：「你當我願意娶啊，娶回家當祖宗供著，工資上交，每天查崗，我是花錢娶媳婦，還是給自己添堵。」
露露：「那是你沒遇到喜歡的，愛一個人你會心甘情願這麼做。」
赫凌弦：「我有病啊，找虐。」
此時暴雨傾盆，完全沒有漸緩的趨勢，出租房前邊小路的積水已經沒過腳踝，歐辰來不及思考，直接趟水過去。
老舊小區環境不是太好，和別人合租，他出1300，室友住大卧室出1500。
全身被淋透的歐辰來到房門口，剛拿出鑰匙就聽到裏邊傳來此起起伏的和嬌喘。默默走遠些，蹲在牆根底下抱成一團，好讓身上暖和些。
好在等待的時間不算太長，十幾分鐘後門被從裏面推開，性感火辣的長發美女率先走出來，路過歐辰身邊時狠狠剜了一眼。
室友拍拍歐辰肩膀，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下次我注意，你快進去吧，衣服都濕了。」
歐辰進屋后直接走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想着下個月發工資重新找個地方住。
赫凌弦遲到已經是家常便飯，一個月26天全勤，他25天都在遲到，哪怕晚到一分鐘也決不準時來。
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才八點四十就出現在公司門口，手裏還拎着兩個手提袋，看外包裝應該是早點。
走過來的同事紛紛投來怪異的目光，猜測他中邪了還是自己的表不準了。
「赫sir，現在離九點還差二十分鐘呢，您這麼早來是有什麼指示嗎？」
赫凌弦氣質出塵，不笑的時候矜貴倨傲，即使像個電線桿似的杵在那，依然完美的令人羨慕。
「走開，別擋着。」
被嫌棄了……
【你猜赫總監最喜歡咱們公司里的誰？】
【這是每日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今天午飯可以繼續討論。】
【到底怎麼樣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嫁給這麼帥又有錢的老公？】
【做夢吧，夢裏啥都有。】
赫凌弦對議論聲充耳不聞，雖然對和他問好的每一個人面帶微笑，點頭回應，但始終保持淡漠的疏離。
直到歐辰出現，赫凌弦就跟觸電一樣，拎着早點獻媚似的走過去，笑的像朵花：「小辰，你來了。」
又是一陣八卦討論：
【這個新來的到底給赫總監灌了什麼迷魂湯？】
【誰知道呢，從昨天開始就不大正常了。】
【進電梯了，快快，咱們也跟上，聽聽說什麼？】
歐辰和赫凌弦站在電梯最里側，後面嘩啦啦跟進來一片。
「都跟進來幹什麼？走樓梯怎麼了，瞧一個個懶得你們，往前站，擠着我家小辰了。」
歐辰：我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了？
剛怒斥完，轉眼間輕柔細語，孜孜不倦，「小辰，還沒吃早點吧？」
歐辰搖搖頭：「沒來得及。」
「就知道你沒吃，」赫凌弦用眼神示意自己手裏的兩個手提袋，「我家保姆熬的海鮮粥，裏邊放了魚片和蝦，沒有腥味，又軟又糯，保證你愛喝。還給你買了包子和牛奶，以及一盒切好的水果，一會兒上樓吃。」
歐辰有點懵，這人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你這是？」
「怕你餓著，」赫凌弦毫不掩飾，把一干吃瓜群眾聽的一愣一愣的，紛紛起鬨看熱鬧不嫌事大。
「赫總監，我也沒吃早點。」
「是啊，我們也想喝海鮮粥。」
「閉嘴。」赫凌弦又是一聲呵斥，隨即轉頭對歐辰哄孩子似的語氣：「不給他們，都是你的。」
「哇哦，都是你的！」異口同聲的鬨笑聲。
歐辰尷尬的別過臉。
赫凌弦板着臉佯裝生氣，「別瞎起鬨，我家小辰臉皮薄。」實則語氣歡快喜滋滋，第二步計劃依舊順利，成功的小手已經揮起。
歐辰受寵若驚，頭皮發麻，越發覺得赫凌弦腦子不大正常，種種行為實在另人琢磨不透。
該不會他們上輩子認識，自己喝了孟婆湯這輩子把他忘了，而赫凌弦沒喝所以還記得。
除了這個可能，歐辰實在找不出他這狂風暴雨似的關心和照顧究竟為什麼。
「謝謝，不過赫總監，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清楚，我……」
「到了，來這邊吃！」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拉出電梯，赫凌弦把兩個手提袋一起拎着，另一隻手和歐辰緊緊相握，「吃完再說，一會兒該涼了，女魔頭今天開主管會，得十點才能結束。」
「赫凌弦！」歐辰拔高聲調。
「在在在，別那麼大聲，我又不聾。」赫凌弦把他按在椅子上，各類早餐一次打開擺好，舀起一勺粥送到歐辰嘴邊，「海鮮粥是我家保姆最拿手的，啊，張嘴……」
「赫凌弦……」對方揣著明白裝糊塗，歐辰拿他沒轍，欲哭無淚。
「吃完再撒嬌，啊，張嘴，乖！」赫凌弦耐心十足。
歐辰：我這撒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