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溫柔憲阱05
「今天終於讓我扳回一局!給『憲皮糖』好好嘗嘗吃癟的滋味。哈哈哈哈……」
溫溫這會子,在她自己卧室的衛生間,跟梁以覓通著電話。
「溫溫你在幹嘛呢,聽起來你那裡信好不太好。」
手機被溫溫放在洗手檯面,開著免提。而她本人,正吃力地用右手往外撥吳曼給她套的那隻手鐲。
從郊外返程的路上,她就想把鐲子取下來還給沈家。
但手都被弄通紅了,鐲子依然頑固地套在她手上,似乎這鐲子準備在她身體里紮根。
於是她利用搜索引擎做了下攻略,網上說肥皂水有用。回到家后,她便一直待在衛生間沒出去。
「哦,沈憲他媽媽今天送了我一隻羊脂玉手鐲當見面禮。
「我媽說估摸著有上百萬!無功不受祿,收下了不就代表接受了沈憲。」
「什麼什麼,上百萬?你對象他媽媽送了你上百萬?溫溫,要我說你答應了吧。」
溫溫還在與她左手手腕上的鐲子作鬥爭。
她小臉已被憋得通紅,渾身氣力使到最大,滿是肥皂泡沫的左手如同泥鰍般滑溜溜,可這鐲子就是下不來。
「你掉錢眼裡了?覓覓……」她說話帶著小委屈的腔調:「我完犢子了……那鐲子死死套我手,拿不下來了……」
「……」好一會兒,電話那頭才傳來梁以覓鄙夷之聲:「你逗我玩呢,不喜歡還往自己手上戴?口是心非也沒你這麼顯擺的。」
「不不不,是沈憲他媽媽,招呼都沒打,就直接將鐲子套我手上了!你說,沈家幹嘛死賴著我不放?」
「……」
沒一會兒溫溫開始自我解惑道:「難不成……當年我和沈憲被抱錯了?其實我才是沈家真千金?」
「儂腦子瓦特啦?沈憲幾歲,你幾歲?」
「他28,我24。」全是被鐲子迷亂了心智,此話一出,她自己都發現了話里的BUG。
她立馬糾正:「他還有個弟弟,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當年我和他弟弟被抱錯了!」
「你腦子秀逗啦!你要是沈憲親妹妹,沈家沒事摁頭撮合你倆幹嘛?」
溫溫那雙明媚眼眸骨碌碌一轉,像是發覺了什麼豪門秘辛:「這事說起來就比較狗血了。
「沈憲可能不是沈家親生的!我和他弟弟卻被抱錯了。
「沈家既不想讓親生骨血流落在外,又不想將私密往事公之於眾,於是就……」
「你是情感博主!不是編劇作家。這麼複雜又離奇的故事,也就你這種腦洞想得出來。」
「那你說,幹嘛沈家非我不娶!」
「溫溫,我感覺不像是沈家非你不娶。而是沈憲,他非你不娶!」
「沈憲?」
*
自那日婚宴回來,沈伯初說的無心,溫晟東卻聽的有意。溫溫之所以不願意接受沈憲,還是兩小年輕在一起的時間太少。
只要溫溫點頭去沈憲那裡上班,還怕她會不同意答應這門親事?
感情,不都是處出來的。
這麼想著,溫晟東今天下班回家,準備再給溫溫做做思想工作。
又是回國那晚熟悉的場景,又是那晚熟悉的味道。
「你就說,怎就不願意去沈憲那裡上班?先前讓你跟沈憲處對象,你說沒感情,這我們也理解。
「那去上班,總歸跟「瓜不瓜、甜不甜」沒關係了吧?」
溫溫已經成功將她父親氣去過醫院一回,不好再來第二回。
今天晚上,她一直好言好語地同她父親講道理:「爸,我24了,不是小孩子了。您不能限制我人生自由啊……」
「我怎麼就限制你人生自由了?」
「我對象要你們說了算,我工作又是你們拍板定,我覺得我算不得個體,像是你們的產物。」溫溫小嘴翹得老高,一臉不高興。
「你本來就我生產出來的。」
「好了溫溫,聽哥一句勸。」
坐一旁的溫澤聽不下去了,合時出來接茬:「作為溫家的一員,溫溫你要擔負家族的使命,履行家族的義務。」
「哈?」溫溫難以置信,這話是從一清大高材生嘴裡說出來的:「合著我就該成為家族聯姻的犧牲品?
「哎等會兒……哥,我們家要沒跟沈家聯上姻,難不成老爹的公司就要倒閉了?」
她說完,餐廳空氣突然安靜。
溫溫看了眼溫晟東,又看了眼溫澤。她那張開過光的小嘴,預言起來百發百中。
溫澤趁著溫溫不注意,給溫晟東使了個眼色。
「唉。」溫晟東瞬間領悟到了他眼色背後的深意:「現在生意不好做啊。這不之前出了點岔子么……多虧你沈伯伯幫忙,不然啊……」
「真的?」
餐廳明亮的燈光照耀下來,溫溫看到她老父親那頭濃密的黑髮中,多了兩三根不和諧的白色。
又聽得她父親的肺腑之言,她忽而鼻頭莫名有些酸澀。
溫晟東裝作不在意,或許此番苦肉計能成。
「溫溫啊,你放心,你爸我還是能夠撐住的。這些,都小事。」
「爸你且苟住,我不會讓你的心血付諸東流的。也很感謝沈伯伯對我們家的幫助,所以我決定了——
「我!要!出!去!找!工!作!」
溫溫之所以不去她老頭子的晟藝裝飾,是因為她作為老總的直系親屬,周遭同事只會對她卑躬屈膝。
她的實戰能力並不能得到很好提升。
至於沈憲的三水事務所,算了吧,哪有她主動送上門去的道理。
溫溫根據企業的招聘信息、公司的網路風評及與她家的直線距離,這兩日小試牛刀地投了三四家裝飾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