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波浪

好像時間突然變快了許多，好像每一次的節日祝福都會多一句，好像越來越近了。

升到初二后，余婎將小說，電視劇，統統放下，漸漸的，她變成其他同學在數學上一有難題就想到的人。

偏偏是那化學，她把頭撓破都參透不了，能穩定在70她就已經謝天謝地。

體育課她也不亂跑不亂逛了，變成了跑幾圈，再跳會兒繩。

一切都像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余婎順利考入本市第一高中。

現在，她就站在一中門口，她已經出落得十分標緻，精緻的五官，完美的身材比例，皮膚白皙，將稚嫩取而代之的屬於青春期女孩兒的清新純美。

眼看著少年掠過，她卻喊不出話，她不敢了，沒有了小時候的膽大包天。

她仍然高大帥氣，筆挺的鼻樑，黑而有神的眼睛，唇唇薄而內斂，相比以前的白皙，現在是健康的小麥色，似乎從來不認識似的，她不上前，他不轉身。

余婎急忙的停好車，遠遠地跟著他，然後她看到有一個女生走向他，自信而大方，微卷的長發好像染過，是適合她的茶棕色，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毫不畏懼，豆沙色的唇一張一合，笑著和解縉交談。

他也淡淡地回著她，雖然沒有什麼笑容，但態度十分溫和。

余婎跟了一小段路，直到有個穿著常服的女生走過來問她：「同學，你也是新生吧，你知道軍訓服和校服在哪領嗎？」

聲音略有些大，但前面的兩人沒有回頭，余婎看著他們的背影，落寞爬上了心頭。

但女同學的問題的確重要：「不知道，但聽說在食堂那，我也正要去，要不一起吧。」

「真的嗎？太好了，我正愁著沒伴，找不到呢，哎，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

「余婎，多餘的余，唯一的唯，去掉口字旁改成女字旁，你呢？」

「唯一的唯，口字旁改成女字旁……奧，原來那個字念hui啊。我叫林子楠，我在一班。」

「我也是一班的！」余婎驚喜道。

林子楠兩條眉毛同時挑起，表情十分搞笑：「喔，那我們是同班哎，不知道能不能在一個宿舍。」

「沒事，不在一個宿舍也能一起玩，我有個很好的朋友在五班，她叫林語嬌。」

「一聽名字就知道很漂亮！我最喜歡美女了，所以我也非常喜歡你！」

……

她和這位女同學走到食堂後門，走進去前還是兩手空空，出來就大包小包地提著了。

兩人就這麼提著，才一小段路，就已經汗流浹背了，被熱得頭暈腦脹，余婎中途去買了兩瓶水，讓女生在原地等。

可剛回來，就看見林子楠和人起了衝突，已經吵起來了。

聽見林子楠說：「我已經道過歉了，你還想怎樣，而且是你光顧著玩手機撞到的我！你的湯還灑了我一身呢。」

與林子楠起衝突的是一個擁有著波浪卷，塗著芭比粉的女生，她從頭到腳都十分乾淨，這樣相比之下，林子楠就顯得很狼狽。

周圍還有人在圍觀，甚者，還在竊竊私議。

聽了這些小聲議論，余婎才知道，原來，林子楠的確就站在原地等余婎，而「波浪卷」提著剛從食堂打包好的飯菜，準備帶到宿舍吃，但是由於邊走邊玩手機，林子楠當時正朝著另一個方向張望——看余婎回來了沒。

於是，林子楠沒注意到後邊有人走過來，「波浪卷」就撞上了她，手上一松，飯菜就灑了，湯還濺了林子楠一身。

「衣服髒了洗不就好了？你知道我的飯排了多久嗎？」

「你撞的我！你不道歉就算了，你還想怎樣？」

眼看著愈吵愈凶，余婎向前邁了幾步準備勸架。

還沒走幾步，就被人拽住了手腕，然後就被拉到了食堂后的一個小衚衕里。

「余灰灰，你能耐了，初中的時候還挺激靈，現在怎麼這麼蠢？你剛剛想幹嘛？勸架？」

余婎還在蒙圈誰給她一把拽走了，然而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還有那熟悉的稱呼，答案顯而易見。

余婎抬頭看他，她已經165了卻還只是堪堪到解縉的胸口。

「那是我朋友，而且，又不是她的錯，是那個女生挑事兒。」

「她沒錯，你勸得過？你去只會讓那個女多一個人罵，有用？」

余婎一臉憤憤的樣子，很不服他的說法，轉身走出衚衕，向她們走去。

爭執已經上升了一個高度，「波浪卷」吵著要林子楠重新給她買飯，林子楠翻了個白眼想直接走，還被她攔住了。

「你有完沒完了。」這話是余婎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