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人生第一款電腦
王亞明再電話里說道：「我一會就過去，還是你小子「牛」，我到今天也只不過是台式機。而你如今卻有了筆記本了。你小子「不鳴則已」，要鳴就是「一鳴驚人。」
等吃過晚飯之後，王亞明來了，還帶來了好幾盤「遊戲光碟」。此時我屋裏擁滿人了，像濤濤、浩浩、甜甜等，一群孩子。除了孩子以外還有朱胖子和小史他們……他們又是羨慕、又是好奇。一個個都七嘴八舌的，讓我放點東西給他們看看。其實我對這台電腦新系統也不算太了解，還在摸索當中。
這時王亞明開始給我裝遊戲了，同時又給我裝了「超級解霸」播放器。這時孫爺爺拿來了一盤光碟，問我電腦上能不能放碟片，我說當然可以。當我打開一看卻原來是「佛教音樂」《大悲咒》。這時王亞明道：「這是什麼玩意啊？都是老頭、老太太用來打發時間的，趕快關掉。」
小史也在一旁道：「喔唷喂，看這玩意頭都大了。趕快放點「H色」的給我們看看。」
孫爺爺在一旁說道：「年輕人，少做點孽事啊，當心遭報應。」
王亞明道：「關掉吧，我教你玩這幾款新遊戲。」
我道：「等等，我覺得這個《大悲咒》聽起來還不錯，可以讓人消除煩惱，讓我把它拷貝下來再說。」小史白了我一眼說道：「別作你娘個孽吧。」說着就走了出去抽香煙。這時王亞明也到外面去，等我把《大悲咒》下載完了才進來跟我一起玩一局遊戲。
（至今我還一直保留着這個《大悲咒》。後來電腦中毒重新裝過好幾次系統，但是我都沒有捨得把《大悲咒》給刪除掉。）這一天大夥在我屋裏都玩到很晚，小林還特意把他家的幾盤光碟拿到我這裏來放。還有在不夜城做生意的四川人小劉。也把他店裏放音響的光碟拿來，問我道：「這個光碟在我店裏的音響裏面只能聽歌，不知道在你電腦里可不可以放出圖像來。」於是我把光碟打開一看不但可以聽歌，而且還可以看MV。
我太高興了，沒想到現在的奔騰四電腦功能，比我們以前在學校里那台小霸王電腦功能要多得多。
雖然暫時還沒有裝寬頻，但天天就是玩單機遊戲也覺得很開心。所以現在我每天都玩到很晚，甚至於有時候玩到凌晨兩三點鐘。
正當我心裏喜悅的餘興還未盡，在「城河路6號」院子裏出了一件讓人煩心的事。因為毛老闆工廠效益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現在已經到了面臨關門的「臨界點」，沒辦法他只能招標出讓股份。等新的老闆來查點，除了這個廠子是個爛攤子以外，而且這個院子裏的鄰居每個月的水電費多的嚇人。是整個工廠里的用量幾倍還要多。
這位新老闆看了看院子裏的鄰居宿舍，發現這裏的居民，有百分之七十家裏都有空調。這位新老闆看過之後，搖了搖頭對毛老闆說道：「廠里的工人再熱也只不過用吊扇，這裏的鄰居居然都用上了空調。呵呵……到底不要自己花錢付水電費。」
沒過兩天，院子裏貼出《公告》：「從現在起，每家每戶都要裝電錶。裝電錶的錢，私人出一半，公家出一半。從現在開始每個的月水費，平均戶出五元。」
自從公告貼出后，毛老闆手下電工們開始挨家挨戶裝電錶了。有的在家的鄰居立刻裝，不在家的打電話通知。這裏的鄰居基本上都裝的差不多了，就是岳麻子的宿舍還沒有裝。自從岳麻子被他兒子帶去看病之後，有兩三個月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個人已經開始從鄰居們的心裏慢慢的淡化了，這次裝表開始大家好像想起還有這麼個人。
過了兩天岳麻子的兒子來了，岳麻子卻沒有出現。大家見到他兒子都七嘴八舌地問，岳麻子現在身體怎麼樣了？只見岳麻子的兒子左手戴着「黑袖章」，一臉憔悴的樣子。跟大家說道：「我爸爸去世了，就在六月二十號的早晨，是晚期肺癌。」
鄰居們都有些驚訝，又七嘴八舌地問道：「為什麼不帶他到上海大醫院去開刀啊，如果開了刀興許還可以再活兩年。」岳麻子的兒子一邊在屋裏收拾岳麻子的遺物一邊搖頭地說道：「沒用了，到醫院檢查已經是晚期了，而且到了不能開刀的地步了。今天來主要是把他的遺物帶回去，然後再把房子退還給老馬。（老馬是岳麻子的朋友）」
岳麻子的兒子走了，這裏的鄰居也開始一個個地搬家了。原來住到這裏來，主要是因為這裏免交水電費，如今要交水電費了，他們又開始回到自己的家去了。原本樓道走廊十分擁擠讓人路過時，都要側身通過。如今又開始變得寬鬆的走廊了。
到了十月國慶節的時候，我又結餘下一筆錢。正好這個時候，是十一黃金周。裝寬頻搞優惠活動，於是我開始着手準備裝寬頻了。經過多方比較，最後我選擇了裝「鐵通」寬頻網。其實鐵通網比較垃圾，要算好的寬頻應該電信比較牛逼！但是電信太貴了。包年而且限時只有一千個小時，也要四百塊多塊錢，如果包年無限上網要一兩千元。但是鐵通包年無限上網只要四百多塊，只不過網速有點卡而已。
由於經濟有限，最後還是選擇了「鐵通網」。
自從上網之後，首先申請了「QQ」。然後把王亞明、孫寧和李強他們統統加為好友。現在我是經常與他們在線聊天。先是打字，然後語音聊天。當然每次和孫寧聊天，我都要說說這裏的工作情況。因為我在陽城是待一天算兩個半天了，再說王亞明現在又在鄉下工作，我也實在不好意思再給他添麻煩。希望孫寧儘快幫我想想辦法，能夠去他那兒工作。只要是工作，我不挑剔哪怕當搬運工也行。
孫寧每次總是半推半就地。也不拒絕、也不答應，總是說道：「不急，你現在不是還沒走嗎。再說我爸爸開的公司效益也不好，公司正在裁員，還有我現在還不是公司的當家人，說了不算。不過我會幫你留意，只要有工作不管是哪個公司或者是工廠，只要一有消息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
時間從我的指甲縫裏又溜走過去一個多月了。這時朱胖子家老太婆的孫女畢業后，到城裏來打工了。朱胖子老太婆的孫女、其實是她的外甥女。（因為朱胖子的老太婆家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入贅在家的。所以這個外甥女叫她奶奶，不叫她外婆。）這個小屁孩的馬屁功夫很好，住在朱胖子家裏，把朱胖子哄得團團轉。
這一天朱胖子來找我玩，見我正在玩電腦。他問道：「小吳，我們也想弄台電腦玩玩。這萬把塊錢咱也拿得出來，只是不知道電腦病毒是個什麼樣的病。一定要弄清楚，因為要做到知己知彼，否則不能貿然行動。我們年紀大了身體本來就不太好，身上有好幾種毛病。一天要吃二十幾粒葯，如果再感染上電腦病毒怎麼辦，所以你能給我說說嗎？」
（聽了朱胖子的話，我憋不住要樂。但我知道朱胖子這個人喜歡賣弄，而且還特別喜歡在別人面前沖老。）
我就故意戲弄他一下，於是我開始瞎編道：「電腦病毒，是一種新型病毒。一旦被感染上了，渾身不舒服、而且發低燒。要靠專門的抗病毒藥治療，靠這種葯來打點滴，掛一個星期的水才能好。但長則十幾天，短則一個星期又複發，還要再次掛水一個星期才能好。」
朱胖子：「哦呦！我不買了。不要沒事找事，有電視看看也一樣。」說着朱胖子看了我的電腦一眼，趕緊用手捂著鼻子走了。
等朱胖子走後，我實在憋不住了，終於哈哈的笑了出來。
自從有了電腦之後，我的生活是豐富多彩。大家都說，電腦是我的「小老婆」。天氣開始一天天地冷了起來。剛剛過了公曆十二月份中旬，朱胖子突然心臟病複發住醫院了。大約一個星期，朱胖子出院了。這一天朱胖子來到我這裏玩。我問道：「朱爺，現在身體好點了嗎？」
朱胖子：「好多了。」
接着我又問道：「朱爺，你的心臟病保養的有好幾年不複發了。這次怎麼不小心複發了呢?」
朱胖子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說道：「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前一段時間，我老太婆過七十歲生日。這個事情應該是她家子女來做才對，結果是我兒子來給這個「阿姨」過七十歲生日。打了電話邀請她家的兩個女兒女婿來吃飯，結果一個都不來。就她一個孫女來吃飯，這個丫頭本來就在我這裏吃、住，但我從來沒有收過她家一分錢的食宿費。結果這麼大的丫頭了，父母不懂事沒來，她也沒頭腦。要來吃飯，至少你應該買一個蛋糕來給你家不懂事父母撐個場面。這樣一來我和我的老太婆，在我兒子面前也好有個面子吧。結果她就「一個腦袋掛的兩隻手來吃吃」。我心裏又是氣、又是高興，我老朱教育出來的孩子是有道有理。不像她們家人，從上到下都失得教。自從我這個老太婆進門第一年、中秋節我兒子來孝敬我，除了帶來我能吃東西以外還多帶了一合月餅。我就說了，你爸爸我有糖尿病，不能吃甜的東西你是知道的。幹嘛要買月餅來啊？我兒子道，這個月餅不是給你吃的，我是給阿姨吃的。雖然我兒子從來沒有叫過她「姆媽」，但是一直是把她當長輩看的。而她們家的人呢？卻連一點起碼教養都沒有。」
朱胖子說完了之後，靠在椅子微微喘著氣。等緩一會氣接着又說道：「所以那天我破例和我兒子喝了一次白酒。其實我戒酒已經有十幾年了，自從得了心臟病之後，醫生關照我一定要「戒煙、戒酒」。那天我又是激動心裏又是不舒服，所以喝了兩口白酒結果把心臟病給複發了。」
沒過半個月，朱胖子又進醫院了，等再次出院已經是農曆的臘月初了。這次回來朱胖子身體明顯不行，整天待在家裏不出來。偶爾一次看見他在門口散步，我忙上前與他打招呼：「朱爺，身體好點了沒有。」
朱胖子回道：「好多了，就是渾身沒勁。」
我：「在家多休息休息。」
到了臘月二十左右，朱胖子和他的老太婆到商場里來買年貨。老遠看見了我就與我打招呼。等到了門口結賬時，我便說道：「朱爺，這麼早就辦年貨了，離過年還有些時日呢。」
朱胖子道：「我們年紀大了，而且身體又不好。等過了兩天鬧忙起來，我們不可能出來跟年輕人擁擠了。所以早點把年貨辦好，可以在家定定心心地等過年。」
到了臘月二十七這一天街上開始忙起來了，馬路上是人山人海川流不息。等到下午五點多鐘換班的時候，我被替換回來吃晚飯時，我看見朱胖子和他的老太婆已經是把門聯都貼好了。這一天朱胖子精神特別好，還在理髮店門口逗小史的兒子玩，他抓住小史的兒子手，讓小史的兒子叫他「爺爺」。
可是到了第二天上午，朱胖子家門始終是關着的。等到了中午我吃過午飯準備去上班時，看見了朱胖子的老太婆匆匆忙忙的回來。只見陳奶奶上前問道：「朱奶奶，今天你們家怎麼一上午都關着門啊，朱爺爺呢？」朱胖子的老太婆一邊拿鑰匙開門，一邊說道：「朱爺已經「走掉了。」
聽到這個沒頭沒腦的消息大家都是一驚，鄰居們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昨天不還是好好地嗎，昨天下午還這兒逗小史家兒子玩呢。」
這時朱胖子的老太婆一邊摸着眼淚，一邊說道：「是昨天晚上凌晨突然發病，我孫女半夜三更出來趕緊到馬路上去叫車，然後我們兩個把他送到醫院。以前到了醫院強心針一打，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緩過來了。馬上他就要小便，可是這次到天亮他都沒有小便。我拿着「夜壺」去幫他小便，結果他的「JB」都縮進去了。搶救到今天早上八點多鐘，醫院宣佈死亡。這不他兒子要下午就去要火葬場把他燒了。」
大家都很驚訝，「什麼！上午死的下午就去火化？」
這時陳奶奶說道：「人剛剛死去，按照習俗應該停放三天。不說三天了，一天不到就來不及的去活化，道義上也說不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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